第132节
但是,那张脸上,除了一个稳字,再没有别的。
“我爱她——”想到这个质问的‘你是谁’,苏煜宪愣了一下,的确,他在冉依颜身边没有任何的一个身份,男友,他不能是男友,她根本没有离婚——
“爱——?!”男人薄唇轻扬,语气里没有嘲弄,只是轻轻地强调了一遍这个字。
他语气迫人“苏市长,你读了这么多书,难道不知道,对别人老婆是不能当着他丈夫的面说‘爱’这个字的,因为,这个时候的‘爱’这个字,一点都不纯洁——”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也根本不看苏煜宪,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悠然的微微抬起,虽然说语气里没有讥讽的意味,但是他说的话,还有他的这逸致闲情的动作,都给人一种威严迫人之感。
这个时候的爱,一点都不纯洁,苏煜宪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有些惊讶,他说的话竟然是如此的毒。
一针见血,字字有力——
不能对女人当着她丈夫的面前说爱,本来是纯洁的,高尚的字眼,但是,对象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对这样的女人说爱,无异于‘奸夫淫妇’,象征着女人对爱情的不忠,对自己丈夫的背叛,而他,就的难听点,仿佛就是一个同流合污的姘夫。
所以,他知道他话语里的东西有多毒。
“可是,她已经打算跟你离婚——?”
是的,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要颜儿离婚,就解脱了——
“你不是市长么,身为官怎么能为了自己随意就拆散别人的姻缘,知不知道,这是于法于理不合的,而且,她真的要和我离婚么,她不会——”
男人的唇角泛起一抹自信而意味深长的笑意。
“宝贝,过来——”
他抬手向冉依颜…
不。看着他唇边的笑。冉依颜仿佛觉得这种熟悉的恐惧感又出来了。不,她惊慌的摇头。晶莹的泪花就闪了上来。
他走近,她的身子却步步后退。
“小东西,背着我跑了这些久,还不快给我过来——”终于,男人身上的耐心是耗光了,唇边的笑意骤然冷却,长腿上前一两步,冉依颜躲避不及,就被他一把紧握了右手,扯了过来。
冉依颜的力道自然是比不过他,她的手腕突然感觉一紧,身体就被拽了过去。
“不。不要…”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那抹好久都再不触碰的清冷气息。她觉得害怕和陌生。
“不要什么——”一把将她拖过来捆在怀里,环住她上身的大掌突然向上,抬高她的小脸,让她那无助的晶莹泪眸迎上他的深邃,冷冽的深冷眸子。
男人掐住她的下颌,让女人的小嘴张开,那微红的饱满的密唇,女人的气息起伏,在他的怀里根本不敢动,而男人低头含住她的那两片诱人的红唇。
他力道很轻,轻轻的吸允,带着浓浓的温柔的成分…
“不。我不爱你,我根本不喜欢你,求你放开我,我喜欢的人是宪——”
他的吻,虽然有些故作的温柔,但是,冉依颜根本不习惯,她知道,他今天的态度,动作,都跟过去相比,刻意温柔很多。
但是,对于冉依颜来说,她知道,那是魔鬼窟,是不能挣脱的炼狱,她不行,她似乎可以预知自己一旦跟她回去,自己的日子会有多难过,是不是又到了过去那种生不如死的境地,所以,她排斥,一个劲的排斥。
“你听到了么,她叫你放开,她说了她不喜欢你——”
看到冉依颜在风冿扬怀里,一旁的苏煜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可以动手,而且,人家是夫妻,再怎么说比他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正统的男朋友强吧。
所以,当他看着冉依颜在那男人怀里那痛苦不堪的挣扎,他觉得心里好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帮助她。
可是,当她亲口说出她喜欢的人是他,他心满愉悦,仿佛终于找到一个能与他抗衡的理由的突破口。
可是,他带着希望的话语一落,却受到风冿扬疾言厉色,他一眼扫过来的眼神凛寒“你知道曾经也有一个人对我说了同样的话,但是她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她这辈子依然是,她身上打着我给她的烙印,别人根本拿不走她,只属于我,懂么——”
他这样的语气,强烈霸道带着占有欲的语气,不止是苏煜宪愣住了,冉依颜更是在他怀里打了个寒颤。
面若死灰。
她知道。她就知道…
摆脱不了。摆脱不了…。
“宝贝——”男人低头,大掌轻轻擦去冉依颜脸上的眼泪,动作依然温柔,但是凡事他触碰过的肌肤,都引起冉依颜一阵强烈的战栗。
“宝贝,你不可以这么任性知道么,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以轻易说不爱我而喜欢另外男人的话呢?这种话我以后不希望听到好么——”
明明他的声音很温柔,很轻,仿佛真的怕吓着了她一样,但是冉依颜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比他直接对她凶更吓人。
“你知道你走以后,你爸爸每周定期注射的两支药物,一只就是五十万美元,除了我,没有人能保障药物的供应,宝贝,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医药费,是由你来还还是由你的老爸老妈来还,或者我们停止药,你老爸下肢铁定就瘫痪了,你是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么——”
冉依颜头一阵阵的眩晕,头重脚轻,身体软的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她知道,她就知道…
他总有可以扼制她的软肋,爱,这辈子,她都没有自由追求自己想要的爱。
她朦胧的雨雾隔着眼帘,看向苏煜宪,里面深深的遗憾,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她不该这样闯进他的生活…
不该这样异想天开——
她缓缓的闭眼,一时间又睁开。
“好,我跟你走,但是我有几句话想要对宪说,说完了我就跟你走——”
“好——”男人唇边一抹浅笑,爽快的答应——
然后,她终于被放开——
风冿扬几乎是立刻履行自己的承诺,转身就朝楼梯走去,走的很潇洒,身后给他撑伞的保镖连忙跟上。
“对不起,宪…”终于,自由了,楼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觉得心好痛好痛,冲过去一把抱住苏煜宪,泪水泛滥
“对不起,我不该闯进你的生活,我不该撩拨你的感情,我不该对你说我愿意试试,因为我没有资格。没有资格。”
而苏煜宪一语不发,眼眶含泪,就那样抱住她
“也许我应该带你走的更远一点的——”许久,他自言自语。眼眸根本不敢看怀里的人儿,h市在这个时候,雨雾朦胧一片,觉得景色始终没有以前时候的美,可能,因为她要走了,没有她在身边的h市仿佛都不再美了,他的心,也骤然空空的。
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苏煜宪一直站在外面等她,他不想进去,看她收拾那些东西。
因为,她要走了。这次,真的走了。走了,是不是就不能再见面了?
丑丑?冉依颜提了包包出来,临走,去看了一眼窗台,外面的小阳台上,雨滴大颗大颗打在花盘的边沿。
那颗小小的仙人球,就淋在雨里…
“仙人球不能有太多的水,水多了会死的——”这是临走,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风冿扬已经坐在车上等了很久,最后,终于等到了她穿着一声波西米亚的长裙出现在门口,那美丽的眼眸带着凄迷,风冿扬头一偏,意识保镖去给她撑伞,然后,在她一下台阶,虽然自己没有打伞,一把黑色的雨伞就遮到了头上。
下了两步阶梯,仿佛,脑袋里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拉开包包,取出钱夹,然后轻轻拉开,里面的现金只有这么多,只有七八张,她全部抽出来在手里数了一遍,然后将空空的钱夹放进包包里,反身回去,将她这两个月的生活费和房租都放在了桌上。
虽然她知道不够,可是,也就只有这些了、、
来不及给苏妈妈说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她说不出口,不知道怎么说,苏妈妈这种人向来也是很开明很宽容这些年轻孩子的。
所以,也不会在乎——
看着她出来,又看着她进去。
风冿扬坐在车上那烟是接着一根的抽,似乎,等了好久,又才看到她出来——
当她靠近车门的时候,不是她自己走过去的,而是风冿扬伸手一把猛力将她拉过去的——
他将她大力的拉过来,拉入怀中,然后关车门,然后司机看着情形就自己发动了引擎。
这只是她们乘坐的第一辆轿车,后面还跟了好几辆的加长林肯。
看来,风冿扬为了来接一个小小的她,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宝贝,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
车才缓缓启动,沿着宽敞平整的马路开着五十多米,因为h市的规模不大,所以,一般往城外开的话根本不会有堵车的问题。男人渴切的将脸底下,唇贴在女人的脸上,轻轻摩挲,一只铁壁环在她的腰间,将她牢牢的固定在怀里。
而冉依颜只是脸色冷情的从面前两个坐席的缝隙间,顺着视线,看见前排开车的司机的手肘,挡风玻璃外面那阴暗的天色,和偶尔会行走在雨雾里那些远远淋着雨的人们。
其实,她虽然脸上显得冷情,故作的镇定,其实是她来躲避他强逼着施压给她的这些煽情和炙热。
冰冷的小脸上,他炙热的吻落下一个又一个。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所想。但是她恐慌和害怕。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他的力气她敌不过,这上下左右,她觉得,她的身边,都是他的人将她围困的死死的,她想挣脱,但是不知道怎么挣脱才好…
“来,张开——”他说这句话时,不是她自己张开的,而是,她坐在他的身上,她的腿放在他的腿上,只要他的腿张开,只要他稍稍用力,她的腿就会被迫打开,更何况,他是用了手,将它们分的更开
冉依颜下面是长裙,她今天是穿着一身长裙出门,那那波西米亚似的长裙一直极地,到脚踝。
而上面是穿了一件高腰的中袖的蓝色牛仔衣。
虽然牛仔衣有点不适合她,但是配着这身长裙却刚好,前凸后翘,休闲里带着清逸的气质。
“轻点,求你——”
她知道他要这么做,但是,他手指的力道很大,仿佛是这么多天的积压的火,囤积在这一刻迸发,想要竭力的宣泄,所以,他丝毫不留情。
“求我,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告而别让我多难受——”他心胸难忍的怒火,让他性感错落的胸肌不断起伏,热热的狂热的气喷在她的脸侧。
他还记得,当时不见了她的消息,他的大脑有足足两分钟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没有感觉,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家里的司机说本来在去接她回来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风冿扬公司打来的,让他临时改道,去家里接一位客人。
李叔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都不会预计这是一场小小的阴谋。
一个预计的要逃离的女人的阴谋。
没有人知道少奶奶会离家出走,风家堂堂的少奶奶是多少个女人挤破头都想挤进去的位置,所以,没有人猜到少奶奶会逃离,而一向忠心耿直的李叔在风家干了十几年,也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没有敢乱借风家的名义打电话。
所以,李叔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等他赶到风家别墅,车停在外面去问刘妈客人,刘妈一脸惊疑的说家里根本没有来客人。
李叔说,公司打来的电话。
刘妈便觉得更加不可能了,因为少爷从来不把家里和公司的人拿来挂钩。就是说从来不会让客户来家里。更不会告诉外面家里的地址。
李叔皱眉了,后面,他按照日程安排去医院接少奶奶,而医院说早就办了出院手续,人提前一个小时就走了。
他觉得奇怪,在医院门口晃荡了半天,才想起打电话给风冿扬汇报情况。
然后,那一刻,风冿扬的脑袋是足足有两分钟是空白的。
记忆里,从来没有事情让他如此的慌乱过。
他干净打了她的手机,打不通。她连整个手机都关机了。
他才立刻感觉这件事情的不寻常。
其实,为了孩子流产的这件事儿,他自责,为她自责,为孩子自责,那种痛的心里,让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渴慕了很久的孩子,就这样被他葬送掉了,他是混蛋,是混蛋。怎么会一下子就昏头了呢,怎么会就因为那句因为她不爱你,却迫于你的淫威生下你的孩子,这不是她爱你的鉴证,恰好,这个孩子一生出来,就是你一辈子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