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至少,就像一开始自己愿意这个女人亲近的原因一样,她并不是自己厌恶的,只因为她是个意外。
  直到晚膳被送来时,太子都没有吩咐如意做任何的事情,连如意自己都没有想到,来照顾太子就是让她在屋里呆坐一个下午。
  不过,好歹晚膳时,她算是有事情做了,伺候太子吃饭用药。
  饭菜和药是装在一个篮子里送来。如意接过打开后,三碟菜,一碗粥,做的并不精致。虽然有鱼有肉,只是如意想到上回太子来他屋里用餐时候的排场,此时心里忍不住有些替太子难过。
  她这个时候,才清楚的感受到了太子是在被圈禁。
  她将饭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收敛了自己不必要的情绪,扬起了笑容,开口道:“殿下,奴婢给您摆饭。”
  太子却放下了书,掀开被子开口道:“扶孤下床用吧。”
  如意正欲拿小矮桌的手一顿,却并没有多言劝导,乖乖走到了太子身边,正欲扶住他,却见太子自己已经走了下来。如意只能够走到太子边上,跟在太子边上以防他万一虚弱腿软摔倒。
  太子稳稳当当的走到了桌前,坐下,接过了如意递上的筷子,直接拿了碗开始用了起来,仿佛吃的还是在东宫时候的山珍海味,脸上并无半分嫌弃。
  粥用了半碗,烧的有些发黄的青菜也吃了几口,甚至连如意瞧着都并不像样的鱼也动了几筷子。那副样子,让如意忍不住怀疑,这菜是不是只是看相不好,味道还是不错的。
  但是等到如意回到屋里的时候,用上与太子一样的饭菜,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别说是太子那般锦衣玉食之人,连如意这个吃过苦的人都觉得饭菜勉强能够入口罢了。
  用了晚饭,太子便将如意打发了回来,让她明日再去。
  如意草草用过饭菜,躺在床上绣着她从东宫带出来的绣活,心中倒是不知道庆幸还是失望,伺候太子的活儿实在是太轻松了,她原想设想的心里准备根本就是白做了。
  可是直到半夜,她才知道自己设想的似乎有些美好了。
  半夜之时,她正昏昏沉沉睡着,屋外一阵喧闹,她正迷迷糊糊想要叫芍药的时候,芍药拿着蜡烛白着一张脸惊慌失措地对她回禀道:“夫人,殿下那边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对如意绝对是特殊的,有妹子猜到原因了,但是什么如意前世对太子有大恩不离不弃之类的,你们想多了哈哈。我只能够说,此时如意对太子是特殊,但是太子对如意至少在这会儿,还真没喜欢上或者怎么样……太子会爱上如意,会在日渐相处中爱上,也是基于如意付出的基础上爱上的。
  因为此文绝对不是玛丽苏……所以我会写的比较平淡,比较水到渠成,也会很甜蜜
  第二十七章
  如意一下子被惊醒,顾不上还未穿鞋,从床上跑了下来,抓着芍药急问:“怎么不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明她从那儿回来的时候,太子还是好好的。
  “奴婢不知道,魏太医已经赶过去了。”
  芍药紧紧抓着蜡烛,她是真的担心太子出事,若是太子出了事,她们这群人都活不了。
  “别说了,你快点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如意此时急的恨不得马上过去看情况,但是她强忍住了焦急,不至于现在穿着中衣便披头散发就过去。她一边垂腰穿鞋,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猜测:该不会是她下午什么事情没做好才导致的太子如此?
  也不怪她胡思乱想,先前她来时太子还好好的,她刚伺候了太子一下午,太子便出了事情,让她很难不往自己身上想。
  如意的屋子离太子的屋并不远,等到如意赶到的时候,曹奶娘也刚刚披着衣服赶过来,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却因为小太监的阻拦,始终未能进去。
  “曹姑姑,你怎么过来了?”
  如意的声音让曹奶娘转过身,却见如意虽然穿戴完整的过来,但却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也明白她是匆匆赶过来。
  “陈夫人,没听到殿下平安的消息,奴婢这心安不下来。”曹奶娘抓着如意的手,开口道,“陈夫人,您去和太子说说,让奴婢照顾他吧!”
  “曹姑姑,殿下不想让您进去,您回屋歇息吧,这里有我。”
  这事儿,如意哪敢做主,只能够劝导。下午太子的坚决,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放曹奶娘进去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谁都担待不起。
  “是啊,曹夫人,您别为难奴才了!”小太监也是左右为难,眼见如意这头劝着,他也赶紧劝说道。
  “行,我不为难你们,我在这里等着。”
  如意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曹奶娘一副坚决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她这心里头也急着,也就顾不上这头匆匆走进了屋里。
  如意走进屋里时,太子正被人扶着趴在床边拿着痰盂在吐,即使太子一向气质出众,此时也显得分外狼狈。
  好不容易太子吐完移了痰盂,如意连忙拿过小太监刚刚倒得水,走到了太子边上,伺候他漱口,又替太子擦了嘴。她动作温柔的扶着太子躺在床上,看向了站在床边的魏太医问道:“魏太医,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夜晚的烛光影响,还是太子本就如此,如意只觉得太子的脸色蜡黄了许多,整个人躺在床上,完全没了精神气的感觉,甚至让她忍不住想要将手指放到太子的鼻息下去感受那股微弱的生命气息。
  “夫人不必担心,殿下现在是时疫的症状发作出来了,臣替殿下把过脉便开药送来。”魏太医倒不像如意这般惊慌,也是因为早有所预料,或者说,太子的情况还算是比较乐观的,常人得了时疫,恐怕情形只会比太子的更加严重。
  但是如意却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歪歪道道,听到魏太医要把脉,她连忙错开身体,让出了位置,就怕自己慢一步耽误治疗。
  她站在边上紧紧的盯着太医把脉,目光不时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太医,唯恐从太医脸上看到一丝不妙的表情。
  好在,魏太医只是闭眼把脉后,便直接来到放了笔墨的桌前写了一张药方,让人赶紧去抓了药。
  如意正要上前问自己照顾太子的注意事项,却见太子又开始呕吐。
  晚饭时,太子并没有吃太多的东西,此时从肚里呕出来的全是黄水,如意站在一边看着都有些不忍,只觉得异常痛苦,太子这头呕完后,整个人仿若脱了一层水一般,额上还浮起了一层冷汗。
  如意连忙让人绞了毛巾送来替太子擦脸。
  太子自呕吐完后便闭着眼躺在床上,没有说一句话,似乎也是想要节约自己的力气。
  屋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如意只觉得脑袋又晕又胀,又瞧着自己根本无从下手照顾的太子,心里各种滋味混杂。
  在药未送来之前,屋里所有的人都只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床上的太子。
  而太子一直双目紧闭,时间久了,都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昏睡过去时,药从外间送了进来,如意接过药,正欲上前唤醒太子。
  却见太子已经自己睁开了眼睛:“你扶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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