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粉丝见面会进行地很顺利,谢如安上辈子时常有粉丝见面会,对于如何调动粉丝情绪非常熟练,他也很乐于享受这种场合,享受粉丝们最直接毫无保留的喜爱。
  谢铎锐闲来无事,和生日宴会那边的人再三确定事情没问题之后,又和家里人报告了大概时间,干脆在一边拿着相机给谢如安拍照,非常自得其乐。
  他喜欢谢如安在他身边撒娇亲昵,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己爱意与依赖的样子,但是更喜欢他站在舞台上,站在镁光灯下,浑身都在发亮的模样。
  谢如安从艺以来的第一次粉丝见面会,再加上人气小天王顾燃的的参与,原定一个半小时的见面会不知不觉就延长了半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谢如安最后和台下的粉丝合了个影,这才下了台。
  谢铎锐收起相机,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正准备说话,就看到谢如安毫无形象地灌了一口水,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扯开,像是小狗一样吐了吐舌头哈气,连声抱怨道:“热死我了热死我了,谁跟我说尽管穿外套空调一定会开足的!我后背上都被打湿了!”
  他嘟嘟囔囔地抱怨完,将外套脱了下来,里面的内心后背果然已经湿透了,滑腻殷红的舌尖在他面前晃了晃,谢铎锐呼吸一紧,暗暗骂自己今天就跟着了魔似得,稍微一点小动作都能撩拨到自己。
  谢铎锐递了张纸巾给他,“我看你刚才笑得那么甜,都没看出来你热。”
  “总不能在台上一直说我热吧,要下台换衣服有点不太好,”谢如安终于缓了过来,“可是你看我里面这衣服,在台上脱了多不好。”
  谢铎锐失笑,揉了他一把,将心底的悸动压下去,淡定道:“家里人都等着了,回家换身衣服,咱们该过去了。”
  因为赶时间,谢如安下了舞台之后,谢铎锐立刻就带着他去跟其他人说了一声,然后将人带走了,身边也没有其他人跟着,此时两人走到了地下车场,谢如安看左右无人,忍不住凑近他,充满期待地低声道:“哥,这一次你准备的衣服……还是情侣的吗?”
  这小鬼每天的关注点就不能脱离这一方面吗?谢铎锐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把他塞进了车里。
  虽然谢铎锐懒得回答,但是他这次准备的礼服依然是情侣装,哦,不对,准确来说是兄弟装,除了样式上的细微差别能衬出二人各有的气质之外,两件西装一眼就知道属于同款。谢如安痴迷于在各种旁人不会注意的地方展示两人关系的不同,谢铎锐虽然觉得无所谓,但是他很乐意满足谢如安这个可爱的爱好。
  由于在粉丝见面会上拖延了半个多小时,所以他们回到家之后立刻就换上了衣服,接着马不停蹄地在家里人的催促下赶去了宴会。
  宴会地点依然是ken会所,如同十三年前的那次一样,由简至衡亲自布置会场,宴会时候所有的酒水消费也全都由简至衡埋单。
  简至衡能送的东西不多,无论多名贵的东西,只要谢如安需要,谢铎锐肯定都会立刻为他备好,他能给的除了那一大箱避孕套和情趣用品之外,也就只有这个了。
  谢铎锐和谢如安到场之后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宴会就正式开始了,谢老爷子刚开场的时候拉着谢如安的手当众讲了几句话,之后就去了包厢。来的除了谢如安圈内的一些朋友,比如顾燃和戚珊,剩下的基本都都是谢家的亲朋好友,谢如安对这些向来不感兴趣,做到礼数周全就行了,他跟着谢铎锐去把重要人物都敬了一圈酒,寒暄之后就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了。
  虽说是他的生日,但是他清楚今天的重点其实并不是他,而且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谢如安一点都不想在应酬上浪费自己的精力。
  谢铎锐和谢如安不一样,r·j总裁的宝贝弟弟,谢老爷子的宝贝小孙子十八岁生日,不少商场上和官场上的人想借着这个机会奉承谢家人,就算是他揣着避孕套心不在焉,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跟这些人应付。
  再加上翟家简家这些世交需要他特殊招待的长辈,谢铎锐一晚上脸都快要笑僵了,好不容易偷了个闲,喝了杯清水润润嗓子,正在场上找谢如安,准备把人叫过来逗个闷放松一下,就看到谢钰豪端着一杯酒朝他走了过来。
  谢铎锐微微皱眉,要不是人多眼杂,他简直恨不得直接转身就走。
  原本他就不太喜欢谢钰豪,谢康成那件事的时候他的表现更是让谢铎锐对他厌恶到了极点,平时遇到谢钰豪,他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基本上当这人是空气。
  就外表来看,谢钰豪这些年长大了很多。
  谢康成的事情出来之后在外面别人要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知道谢老爷子对谢康成完全失望不管之后,那些世家公子哥的朋友兄弟也不再搭理他,在外面这样也就算了,在谢家也不受人待见,他在谢康成锒铛入狱之后的一年,整个人像是蜕变一般的成长了,好不容易从一个流氓痞子变成了个披上了皮的流氓痞子。
  “大哥,跟我喝杯酒?”谢钰豪将手里的酒递给谢铎锐,他对谢铎锐的脸色视若无睹,目光环视了一圈宴会大厅,笑道:“今天可真热闹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宴会了。”
  谢铎锐接过酒杯喝了口酒,轻轻一笑:“是啊,怎么?”
  “没怎么,就是想到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我妈也想给我办个聚会来着,可排场可比这小多了,爷爷不出面,很多人也不卖我妈的面子。”谢钰豪笑笑,他似乎想了想,接着道:“我记得我满18岁的时候,大哥你是送了我一份礼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大哥你还记得吗?”
  谢钰豪十八岁的时候,正好是谢康成出事的那一年,谢康成判下来之后,祝芸迫切地想要找一个机会重新建立自己的交际圈,而正好撞到谢钰豪的十八岁生日,于是祝芸就将这次机会用上了。
  只是当时的生日聚会到底是有些难看,谢琴和谢钰豪肚子里都憋着气,懒得陪祝芸折腾这些有的没的,谢莹秀是谢康成的妹妹,她和这个嫂子原本就不亲,这种情况下就更不可能捧场,那些人更是见风使舵的好手,一眼就看出了谢家对谢康成这一脉的态度,更不可能去触谢老爷子的眉头。
  谢钰豪那时候才十八岁,心里有怨气在所难免,况且父辈的错误,也与他无关。
  虽说谢铎锐讨厌谢钰豪,但是毕竟他这个弟弟除了心眼缺德之外,没有真正做过什么伤害谢如安的事情,谢铎锐懒洋洋地听着他抱怨,点了点头,“我送了你手表?记不清了,我每年得送多少人礼物。”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谢铎锐原本以为凭着谢钰豪的性格得当场发飙呢,没成想谢钰豪只是呆了片刻,随机噗嗤一笑,道:“大哥,大家都是你弟弟,真要说起来,我才是你亲弟弟呢,他甚至都跟你没血缘关系,怎么差别待遇就这么明显呢?”
  谢钰豪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典范,明知道你最忌讳什么,他就要踩在你的忌讳上蹦跶两下,就怕人家多喜欢了他半分,满嘴不讲人话。
  不过个性比先前倒是沉稳了许多,要不是他讲话太难听,谢铎锐都要高看他两分了。
  谢铎锐斜睨了他一眼,淡定道:“这杯酒我喝了,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要想要大家喜欢你……你有一丁点谢如安听话懂事有出息?谢如安十八岁提名金花影帝,片酬六位数,你十八岁的时候还在做什么?”
  被迫回想到那时候的事情,谢钰豪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谢铎锐微微一笑,朝他走近了两步,面上看着一幅兄友弟恭的假象,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别说十八岁了,你现在还在做什么?谢钰豪,你那点小动作别当我不知道,我不说,只是因为暂且还在我的忍耐范围之内,以后说话注意分寸,我看你是我弟弟我才不跟你计较,但是不代表我就一直容忍。”
  “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太好。”
  说完,谢铎锐拍了拍谢钰豪的肩膀,笑着走了,有人看到他和谢钰豪说完话立刻就迎了上来,谢铎锐将心底隐隐的那点火气给压了过去,笑着和人应酬着。
  今天是谢如安的生日,他不能因为别人坏了心情。
  再说了,和谢钰豪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宴会结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谢铎锐揉了揉眉心,拿了碗醒酒汤喝了,谢如安多少也喝了一些,此时半梦半醉地直愣愣站在他身边。
  谢老爷子年纪大了早就回家了,宋瑞琴本来想将谢如安带回家,但是谢铎锐以明天还有工作,住在自己那里比较近为由想将人捎走。
  自从谢铎锐搬出去之后,谢如安就经常睡在谢铎锐那里,周末下课也是直接去谢铎锐家,再跟着谢铎锐回来,已经相当于是住在那里了。
  他们两兄弟从小到大都感情好,宋瑞琴也无所谓,孩子大了爱黏着哥哥而不是母亲很正常,她只是嘱咐了几句之后就让他们走了。
  谢铎锐喝了酒,宋瑞琴不放心让他开车,安排了司机送他回去。
  刚一上车,谢如安整个人就立刻倒在了他身上,刚才明明还能站得稳,临走前还跟爸妈都道了别,此时就一副醉得软趴趴直不起来的样子,整个人都连黏了他身上,甚至还借着醉酒拉住了他的手。
  谢铎锐知道他的意思,有些想笑,结果低头一眼看到谢如安微红的脸颊和水润光泽的唇,心里一热,说不出话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司机开车为什么这么慢?
  过了十分钟,谢铎锐开始生不如死地受煎熬,并且开始庆幸驾驶座和后座之间有挡板。
  谢如安躺下的姿势十分技术,他趴在他的腰腹间,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后来这孩子蹭了蹭,居然蹭到了他的关键部位。谢如安酒量不好,谢铎锐虽知道他这是借酒装疯,但是也觉得他多少是醉了的,暗地里忍了忍也没动他,结果没过一分钟,谢如安居然用脸蹭了蹭某个部位。
  “……”谢铎锐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铎锐穿着西装裤,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所以裤料较薄,那个地方一旦肿胀起来就很明显的能够感受到轮廓,谢如安嘴角带笑,隔着布料轻轻舔了舔。
  谢铎锐眼神一暗,那一瞬间几乎惊得想将谢如安抓起来,但是却舍不得,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半天也没用得下力。
  他和谢如安确定关系两三年,除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那一步没做什么,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是谢铎锐从来没让他尝试过这种方式,他舍不得。
  谢如安得到谢铎锐的暗示,眼底漫上笑意,他稍稍动了动头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生涩地动作了起来。
  放到上辈子,谢如安绝不会相信自己会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看着谢铎锐,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和浓浓欲望,谢如安却觉得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幸福。
  他想要给谢铎锐最好的。
  只要谢铎锐想要,即使让他披荆斩棘,他也会将他想要的,双手奉上。
  车里的气氛慢慢黏腻了起来,即使只是若有若无的触碰,也让人难以忍耐,好不容易捱到下车,谢铎锐跟司机道了谢,快速地将不安分的小屁孩给扯回了家。
  也幸好是夜深,才能让谢铎锐嚣张的下半身能够躲藏。
  谢铎锐镇定地用门卡刷开了大门,直到打开家里的门,刚一进门,谢铎锐就反身将谢如安压在了墙上,他们对视一眼,谢铎锐俯身亲了下去。
  房门发出一声重响,关上了。
  谢如安的背压在墙壁上,正好压到过道的小黄灯,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似乎都能听到衣衫摩擦的响动。
  夜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清晨,阳光从窗帘中钻了进来,一点点将房间点亮,房间的地上散乱地撒着衣服,被子从床上掉下来一半,遮住了皱巴巴的床单。
  空气中淫靡暧昧的气息尚未完全消失,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无言地诉说着昨晚战况的激励。
  阳光渐渐爬到床上抱成一团的两个人身上,看起来年长一些的男人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打了个哈欠,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放下手机之后起身将窗帘仔细拉拢,接着回到床上小心地抱住另一个男人,在他唇上亲了亲,接着睡了。
  一觉舒坦的回笼觉结束,已经接近中午了,谢如安睡得脸色泛红,将整个人都埋进了谢铎锐的怀里,裸|露的肩膀上还有昨晚留下的印记。
  谢铎锐不禁呼吸一紧,但是昨晚他们折腾了太久,他心疼谢如安,只好自己忍了。谢铎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那股躁动褪了下去,他才动了动身,手臂被怀里的人压得有些发麻,他小心翼翼将手臂从谢如安的脖子下面抽出来。
  结果刚动了动,谢如安就敏锐地一个翻身趴到了谢铎锐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压住了。
  谢铎锐感觉到胸口压了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一时之间哭笑不得,谢如安翻了个身,但是依旧睡得很熟,显然对这种举动已经驾轻就熟,谢铎锐摸了摸他的头发,接着温柔地抚摸他的背。
  谢如安昨晚刚从外地拍完戏回来,两人近一个月没见,他原本想着谢如安累了一个月,想让他先好好休息一晚上,结果还没进门,从机场偷偷把人接回来的路上,谢如安就开始动手动脚。
  最后当然是没忍住,两个人做到了凌晨三四点,才精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谢铎锐一手温柔地安抚着他,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不禁有点心疼,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挺头疼的,谢铎锐不能说自己多清心寡欲,事实上他也恨不得时时刻刻将谢如安抱在怀里,但是谢如安比他更加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
  他好像太黏自己了,似乎总是想要用这种亲密接触来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以前谢如安还小,谢铎锐安慰自己他还是个孩子,但是谢如安现在已经长大了,却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地黏自己。
  谢铎锐喜欢他的亲昵,但是却有些担心,他比谢如安大了近十岁,他有自信能够活得比他更晚,不让他走在自己后面,但是世事总有万一,如果他有一天出了事,谢如安怎么办?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谢铎锐自己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但是事关谢如安,他不得不去想,怀里这个宝贝是他这一生最甜蜜的负担。
  “嗯……”谢如安在他胸口蹭了蹭,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却还是不肯下来,继续趴着问道:“哥,你醒了?几点了?”
  谢铎锐回过神来,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柔声道:“快十二点了,饿吗?下面有没有不舒服?我给你擦点药?”
  谢如安笑起来,终于从他身上翻了下去躺到一边,接着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亲了一口,笑道:“你每次做前戏都那么久,怎么会疼?”
  “那不是怕你难受吗?”谢铎锐失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饿了吧?昨晚回来就没来得及吃东西,我也忘了问你,在飞机上吃了吗?”
  “嗯,吃过了,刚醒,还不太饿。”
  谢如安在床上舒服地打了个滚,最后滚回了谢铎锐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道:“还是家里舒服啊,这剧组经费有点紧张,安排的酒店也不太好,我还看到了两次蟑螂,可又不好自费换酒店,显得我好像特别娇贵似得。”
  听到蟑螂两个字,谢铎锐就一阵反胃,黑着脸道:“以后要是住宿和饮食不好就直接换,顾虑那么多干什么?还有人敢在你面前说什么吗?算了,这事儿我交代许久就行了,吃的怎么样?我怎么摸着觉得你瘦了些?”
  “吃的还行,剧组的盒饭一般,但是小朱是个吃货,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到处各个巷子里去找小吃摊,没瘦,”谢如安笑嘻嘻地将谢铎锐的手放到自己赤|裸的腰上,“你看,还有肉的,我都觉得我胖了。”
  “这也叫胖了?”谢铎锐捏了捏,有些不满地道:“小肚子都没了。”
  “……”谢如安顿时有些无语,囧道:“其他男星都秀自己的肌肉和性格的人鱼线,我这都没有就算了,以前多少还有些的,现在都被你养出小肚子了。”
  谢如安忍不住默默腹诽,简直是在当成猪在养着。
  谢铎锐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又在他手臂上也捏了捏,点头道:“也还好,估摸着瘦了一两斤吧,养几天就养回来了,晚上一起去买菜做饭?先休息一天,明天再一起回家,我也要去看看老爷子。”
  “嗯,爷爷身体怎么样?”谢如安忍不住完全贴到谢铎锐身上,打了个哈欠,“我听妈打电话说爷爷前段时间生病了?”
  谢铎锐点点头,想到老爷子的身体也皱了眉,道:“其实不算大事,就是感冒,但是老爷子年纪大了,一点伤风感冒都轻视不得,不过老爷子身体好,现在已经好了,明天你再一去,他的病就好全了。”
  “嗯,没事就好。”谢如安吊了几天的心终于松了口气,在谢铎锐的手臂上蹭了蹭,“一听妈说爷爷生病了我就担心,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总是说没事儿,我又不好总扯着生病的事情说。”
  谢铎锐亲亲他,安慰道:“没事儿,别担心,不说这个了,你今晚想吃什么?我今天什么事都没有,我下厨给你做。”
  谢如安笑起来,“只要是哥你做的,我什么都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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