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我那会儿在外面偷听，很怕您被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抢走。”
“嗯。这一点是该打。把你妈想得也太傻了。”
“您才不傻。我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还是最有能力的女企业家呢！”
“这马屁拍的都成胡说八道了。好了，大小伙子还哭鼻子丢不丢人。以后有事儿就直接跟妈说，咱们娘儿俩你还跟我拐弯抹角的干什么。”
“我不是怕您不好意思么。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了。我们班有两个女生老是看我。还偷偷小声嘀咕。我还以为她们暗恋我呢。结果跟白傲说完，他就去调查那俩人了。结果才知道她们俩的妈都是咱们厂的职工。他们是以为我要多一个后爹，才那么看我的。唉，伤心啊。没有女生暗恋我啊妈。”
刘英先是惊讶已经有这么多人嚼舌头根子了？明明自己才跟汪正才见过几面而已。不过又想到最近一个月他的确来的很是招摇。之前不知道只是想着不需要太撕破脸，可这么一听都闹到儿子学校了，她顿时就对汪正才的行为不满了起来。可最后又一听儿子的话，真是有点儿哭笑不得了。“你这话要是让小傲听见，该生气了。”
“那我还生气呢。他从初中开始就收到过好多好多情书。我一封都没收到过。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不过有这么个老妖精比对着，身边附近的男性同胞都跟自己一样出于没有女生看上的状态，他还是有一些平衡感的。
“你呀，就是闲的。你记住妈的话。不管是男是女。对彼此的珍惜和信任是最重要的。小傲是个好孩子，就算你们不是姻缘天定，他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所以别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吵架。相互信任才是感情稳固的关键。小傲从小就让着你，你也不能老是这么撒娇，都多大了。也不嫌丢人。”
什么！？！自己居然撒娇过么？！这不科学啊！“妈，您用不用看他那么顺眼啊！”
刘英笑了：“那你还想让我看他就打他一顿那么不顺眼啊？”
张志凡想了一想，然后摇头：“那还是算了。打他你手该疼了。嘻嘻。”
☆、174
174：好消息和坏消息
自从母子二人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之后,接下来这些日子,娘儿俩简直肉麻得全家人都打哆嗦。张志凡每天都要早起给麻麻做爱心早饭,晚上还要煲汤给麻麻养颜美容。刘英每天一有闲暇时间办公室也要给儿子织毛衣。弄得王清云和白傲这两个每天都跟他们俩一起生活的人又好笑又无语。
他们四口人住在一起,是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张志凡还不要脸的跟自家老妖精和姥姥都坦白了自己不可爱的小心眼儿。还主动忏悔自己不可以那么自私吧啦吧啦,弄得刘英哭笑不得。却找回了儿子跟自己最亲近的那种感觉。
刘家娘儿几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阵风过去就拉倒。但汪正才明显不这么想。刘英这块“肥肉”实在是太有油水了。就算张志凡那个小子看着不好惹,可也不过就是个上高中的孩子。听说学习特别好,绝对是京城几所重点大学的料。只要再忍两年，等张志凡上了大学不在本地，到时候自己的手段就可以更进一步了。只是在那之前，联系是不能断的。
只可惜刘英对有人传绯闻的事非常不快。尤其是两个儿子跟他分析了一下这个汪正才种种行为的意思和苗头。她也不是没发现这个男人只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投资。所以之后再看到汪正才,她就不再单独应酬了,更是告诉秘书，拦了汪正才好几次。而汪正才也不傻，已经感觉出这是刘英在疏远他的接触了。不过他以为这只是张志凡不喜欢自己的出现，刘英太顾忌儿子。于是，他开始想办法从其他途径来接触了。只是这需要不少时间，刘英这种一门心思实干的女企业家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生意人应酬。其实光是这一点，真的太值得男人喜欢了。
被“贼”惦记上的凡凡妈还不知道这些。而是正在为姐姐又怀上了的事兴奋异常。
刘素已经快四十五了，再怀上孩子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事。但郝兵却是知道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一胎是个儿子。这是当年就从白傲嘴里听到的事，可即便这样，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他听到老婆刚刚不舒服去医院，检查怀上两个半月了。他简直乐得又蹦了起来。差点儿没把助手给吓出个好歹。
这么大岁数再怀孕刘素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不开心，而是觉得这要是说出去，自己好像也太那个了。但全家人的兴奋却是怎么都抑制不住的。郝兵冲到医院去接媳妇儿回来。但是就在医院门口抱着刘素转了好几圈。多少罚款他也认了！
当天晚上，刘素受不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唠叨起没完的郝兵，把两个外甥赶到楼上去跟他们大姨夫交流交流感情。她则跑到楼下跟妹妹住一起。姐妹俩刚好可以谈谈心事。
说到那个汪正才的事。刘素忍不住叹了口气：“英子，凡凡和小傲不会介意的。你要真喜欢，人是好样的全家都只会替你高兴。”
刘素笑着摇头：“姐。你也别再说这些话了。我要是真想找，还怕找不到吗？我是真没那心思。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是真不觉得有没有男人会怎么样。以前井元刚没的时候，我怀着凡凡多少人都觉得我活不下去了，要么就要打掉孩子。可我不照样把儿子养活得这么出色？现在儿子大了，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家里还越来越有钱。我怎么就非得想给自己找个链子栓上呢？我呀，也不怕你笑话，做梦的时候还是会梦到跟井元在一起的日子。别人，这里边儿进不去了。何必呢。”说着，她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脸上却是淡淡的微笑。
怀孕的女人大概都特别敏感，刘素眼圈当时就红了。“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都十多年了。”
“是啊。十多年都过来了，不都越来越好了。而且姐你不觉得，经营一家企业，看着它越来越大越走越远，比经营一个男人更有成就感么？我小时候就不比你聪明能干，所以我就专心一样就行。哪像你，跟大姐夫的婚姻好，生意做得更好啊。我啊，还是借着儿子的光呢。”
“这话说的，酸不溜丢的。你还真别说，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没遇上兵子之前，我想的跟你一样。就指望着好好养大凡凡，把最好的都给他一生就圆满了。可世事难料啊。”
“你俩这是姻缘天定。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你呀，现在更得好好调养身体了。”
“不想好好调养也不行啊。一家子大大小小的管家看着我呢。不过想想还是觉得臊得慌啊。等孩子上小学，我都五十多了。去开家长会多丢人。旁人家这岁数都有当奶奶的了。”
“还别说。我到五十的时候可能真能当奶奶了。”
刘素被气乐了：“你这是故意气我是吧？你这妈当的，还盼着儿子怀上呢？”
“那不咋办？反正早晚得生。早生早解脱呗。等到咱们都不在了，我也就操不上心了。”
“说说的怎么就下道了。唉算了，我也不跟你矫情岁数的问题了。后天娟儿回来，咱们姐儿几个好久没一起乐呵了的。叫上兰芝和王姐他们，咱们回堡子玩两天咋样？”
“你说行就行呗。反正回去那边对你身体也有好处。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空。不然把狄苹他们也叫着。”
“也行。说到狄苹，你得把事情跟她说说。让她教训教训那些厂子里嚼舌头根子的。厂长的谣言都敢传，惯得也太不像话了！”
女性长辈们驾临赵家堡子，张志凡必须得给安排在自家小院儿里住啊！于是前院儿的餐厅提前打开了厨房门，他决定大显身手，让各位阿姨好好品尝一下张大厨的手艺！
自打进了赵家堡子，大家伙儿就觉察到了一股舒适的气息。别的不说，这三伏天里，外面热得不行，可到了村儿里，立刻有一丝干爽的凉风在身边围绕。
这地方吴兰芝和王爱莲，包括狄苹和萧玫都是头一次来。因此只是这温度，就让四个人赞叹不已了。倒是林江的妈妈孙涵更熟悉这里。毕竟儿子上学就住这儿，他一个月至少能跑个五六回呢。“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好。你们别光觉得到了这儿凉快，人还精神的。正经是山好水更好。地头里的菜刚摘下来做着吃就跟咱们市里在市场上买的不是一个味儿。我现在都是每周过来给看儿子的时候，就带一周的菜回去。真是质量好到不放冰箱，一个礼拜都不带坏的。”
今天李梅华和林江都跟着娘亲大人来了。其实刘英和刘素也邀请了几十年街坊的几个嫂子。奈何现在都有了工作，也就他们这些人都自己单干了，所以才没那么多啰嗦。就这样李旦何久还有赵顺义也都跟着过来了。美其名曰来这里忆苦思甜。
大人们一桌，这些孩子们当然就得另一桌。张志凡挠了挠头，直接指挥着白傲带着二蛋他们去择菜杀鸡了。
来这儿吃东西当然是图着新鲜安全。所以家常菜不需要过多的调味。张志凡也不可能像料理功德宴那样精细的去做这些。唯有两道汤他特别精心地煲在小灶上。一锅是清鸡汤，给妈妈和阿姨们炖来补气养血的。焯去水摘掉鸡油的鸡肉和冬瓜用高汤来炖，清爽不油腻，还是非常好的食补汤品。也非常适合在夏天的时候来喝。何况这鸡还是空间里的产出，绝对味道和营养都杠杠的！
另外一盅是燕窝雪蛤。海网里买的上等佳品，最适合女人们养颜了。而且对大姨身体也有好处，这可是今天的甜品。超级贵嗒！
赵顺义从厨房外面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志凡给燕窝雪蛤盖盖子。立刻凑过去：“什么东西还要在锅里又放锅的？”
张志凡一脸鄙视：“隔水炖都不知道。你进来干啥？饿了？”
“嘿嘿。还是你了解哥们儿。早上起来还没吃东西呢。真饿了。有啥好吃的没？”
张志凡指了一下大灶上的笼屉。“要不是奶奶就猜到你们这几个懒货早上不吃早饭，现在就得饿着！”
打开笼屉，里面的香味儿立刻飘了出来。“嘿！我最爱的韭菜三鲜！白奶奶简直是太好了！我说，你整天跟白傲形影不离，还做饭打扫屋子的。干脆以后就嫁给他当媳妇儿得了。也算是咱们哥们儿肥水没流外人田。”
张志凡嘴角抽搐：“放你个罗圈屁！你还能好好吃东西不？不吃滚蛋！”虽然……这也是事实啦。可听着发小这么不顾及的调笑出来，还是把他吓了一跳。应激反应就变成怒吼了。
赵顺义哪里会怕张志凡这个。“恼羞成怒了吧！小样吧还不识逗。”
张志凡盖好盖子，然后扭头看着赵顺义：“我说小三儿，我要是真跟白傲结婚了，你不膈应啊？”
这下轮到赵顺义懵了。“啊？呃……那有啥膈应的。都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张志凡太阳穴“蹦”了两下。你丫的才是肥水！“挺开放啊哥们儿！”
“咳。那个啥。你别跟别人说啊。我头阵子偷看我姐借的小说，都是写俩男的。我吓了一跳。差点儿被我姐抽死。我看的时候真是别扭死了。不过换成你和白老大吧，感觉还挺登对的。”
虾米？！顺心姐你肿么可以变成腐女！俺温婉柔美的吕子你还在吗！！“你接受能力真强。行啊。那就按你说的，我以后就嫁给白傲得了。反正他养得起我。”
赵顺义这口包子差点儿没噎死：“别啊！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要真跟白傲整一块儿了。我不被你们两家大人给拆吧了喂鹰啊！”
张志凡耸肩：“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鹰才不吃你。膳食结构就不完美。”
就在这时候，张志凡的电话突然响了。看了一眼号码，他没立刻接，而是愣了一下。赵顺义疑惑：“咋啊？干嘛不接？”
张志凡皱着眉头：“张勤可是头一次打电话给我。总觉得不是啥好事儿。”
赵顺义太了解张勤了，虽说这两年消停了。可小时候的阴影那可抹去不了。“艹。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不好了。”
不管好不好，电话都要接。只是张志凡没想到，张勤会给自己这么一个消息。“凡凡，爷爷病重入院了，你和二婶儿来看看他吧。大夫说不太好了。”
☆、175
175：不孝子
多大的事和多大的仇在生命面前有时候也不能计较得那么清楚。刘英听到儿子跑进来跟自己说了这件事,立刻就站了起来。
姐妹几个都跟着站起来,本是打算都跟着回去的。可刘英还是让大家留下来了。拜托柳燕过来帮忙做一下晚饭,其实都是过日子的一把家常饭都没问题。这顿农家饭还是要吃的。
刘英现在已经会开车有车本了,所以他坐在前面后面是张志凡和白傲。一家三口表情特别严肃。
“张勤还跟你说什么了没？”刘英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总是比知道陌生人重病快要不行要难过得多。但要说悲伤难过又算不上。毕竟他们之间的亲情早就不复存在了。说是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为过。
张志凡摇头：“没。他急三火四打个电话就挂了。不过我听电话里有吵吵的声音。太噪杂了我也没听清。就知道爷爷现在在中心医院急诊室呢。”
白傲拉住张志凡的手,却是对刘英说：“妈,您也别担心。生死有命，能更改的不多。”
刘英叹了口气：“我哪是担心。我这是……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毕竟那是凡凡的亲爷爷。凡凡爸还在的时候，一家人也相处得很好。”
再多的感慨也仅是因为当年的那一点亲缘。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靠的不光是血脉更多的是以心换心,或者更通俗一些的说是“交流”二字。原本心里还挺不好受的,可等三口人到了中心医院的急诊室外面，就已经什么悲伤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就在急诊室门口，姚红萝和李萍在吵架。甚至是想要大打出手。
张志凡和刘英看到眼前的情形和周围围观的人，那真是说不出来的闹心。最后还是刘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示意白傲看好凡凡，然后走到近前。“你们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在急诊室门口！”
看到刘英，张勤赶紧过来了：“二婶儿，您可算来了。爷爷在里面，我带你和凡凡过去吧。”
刘英皱着眉头，示意张志凡和白傲跟张勤进去。她这时候，直接扭头就走估计那俩又得吵起来。当然她并不介意这两个人怎么样，只是看到大哥脸色惨白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忍。“太出息了！老爷子在里面躺着，你们俩就在外面打？打什么？有什么好打的！”
李萍自觉得跟刘英的关系要好得多，至少儿子就在刘英手下工作，而且也开始懂事了。所以她立刻站到刘英身边：“英子，你是不知道这娘们儿有多可恨！咱爸就是被他们两口子给气晕的！医生说差一点儿就过去了！”
那就是说现在没过去了？刘英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大嫂，这些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张勤打电话说老爷子病重，我只是来带凡凡看看。但这里是公众场合，还有这么多病人要看病，你们要吵就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随便怎么吵。”
姚红萝这时候叫上了：“呸！当个厂长说话就牛逼了？这么大岁数还勾三搭四你也不嫌寒……”
她这话没说完，张志凡就一脸怒容地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抬手就给了姚红萝一巴掌。“再他妈让我听到你满口喷粪，我就让你试试脑袋被塞进马桶是什么滋味儿！”
张志凡这浑身的煞气影响到了很多人。周围看热闹的甚至是医院的保安护士和医生都心里发慌。
白傲从后面握住张志凡的肩膀。眼睛盯着姚红萝，跟看一个死人差不多。这可比张志凡那一巴掌吓人多了。
张井武这时候从急诊室里出来，一改往日的维护，看到姚红萝脸都被扇肿了，一脸的幸灾乐祸。“该！臭娘们儿，早就欠削！”
刘英立刻皱了眉头。太丢人了，他真是完全不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凡凡你去看看你爷爷，看完了咱们就走。”
张井武这时候又开口：“呦！大厂长来了啊！怎么来了就要走啊？咱爸住院这医药费住院费什么的还没分摊完呢，你走了我们也不敢你去厂子里要啊。再说了，去要了对你名声也不好听。”
张志凡恨不得一脚就踹过去，要不是白傲拉着他，用神识让他冷静，他真就控制不住了。不过即便这样，嘴里的话他也没落下。“张井武！你还要脸吗？抢了我家的房子，把我和我妈赶出家门。霸占拆迁款和拆迁房，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分过我们。霸占我们院子得来的拆迁款花完了，爷爷给你的那户房子你卖了，你住爹妈家还把老人气病了你还想跟谁分摊？还有，你不是说我妈不是你嫂子吗？你脑袋里进过狗屎啊？忘性那么大你不记得几年前你们大过年把我和我妈赶出大门？还敢跟我们要钱，想瞎了你的心！我告诉你，我家现在是有钱，是开工厂，可那一分一毫都是我妈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捐助贫困的人多少都无所谓。你这种人渣！也配！”
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声高，生生把张井武给骂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可事情一旦牵扯到钱，姚红萝总是有出色的战斗力。别看她跟张井武现在跟仇人似的，但一说到钱，立刻就能歃血同盟。“小孩蛋子你说这话不怕天打五雷轰！那是你亲爷爷！你爸的亲爹！他住院生病你们家分摊一份儿怎么了？你爷没养活你爸到大娶妻生子啊？你不该替你爸孝顺你爷啊？”
刘英知道儿子对张家的厌恶比自己更甚，尤其是对姚红萝和张井武。可这些家丑毕竟不好外扬。刘英真看不得在人前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小傲，你带凡凡进去。然后从后面儿先到停车场。张勤，你也进去。”见张志凡被白傲和张勤给拽进去了。刘英这才冷笑着看向姚红萝：“行。你说凡凡要代替他爸尽孝，没问题。老爷子住院治病要花多少钱，咱们四家一家一份。”说着他扭头对李萍道：“大嫂你没意见吧？大陆，你呢？”
刚刚出来想拉架但完全不敢上前的田陆一向老实，对刘英的话他没有丝毫意见。李萍虽然心里不是太乐意，但她知道刘英现在惹不起也点了头。倒是姚红萝和张井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张井武说：“那也行。谁都别逃避责任就好。不过我们俩可不比你们，有工作的有工作，有工厂的有工厂。这钱我们得去凑去。反正大哥也先交了，我们这就去筹钱，借到钱回来再给你们。”说完彼此推搡了几下，然后就挤出人群走了。
张国永的病其实并没有张勤一开始看到的那么严重。但老爷子被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儿气得真是要脑淤血了。加上岁数大了，又有不少老年病，现在的确需要留院治疗和观察。
张奶奶此时在家里也急得头晕目眩，可家里还有一个小孙女需要带。这孩子被他爹妈惯得不像话，加上平日里他们老两口也宠着，四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敢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吼大叫了。之前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时候，他们还能笑呵呵的夸奖孙女儿将来肯定不吃亏。可现在自己连坐起来都天旋地转，这小丫头还非要拉着她要她带出去玩。她就真是怎么也没办法讲出夸奖的词儿了。
只是这并不是她最难过的事。让她没想到的是老头子刚被送去医院，当天下午，小儿子和小儿媳互骂着回了家，然后就是一顿翻。还拿走了自己和老伴儿的存款，说是给老伴儿交医药费。打那之后，就没了消息。直到老伴儿三天后观察没大事儿了出院回家，也连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过，别说是自己和老伴儿，就是小孙女儿，他们俩不管不顾了。
因为有了张勤这个“细作”，对张家的事现在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那天在医院大吵了一架之后，刘英当着李萍的面又给老爷子存了一万块的医疗费。她知道用不了这些钱，但她更知道大哥和小姑子的家庭条件远不能跟她相比。她这么做不是想拿钱砸人，她只是想省却这两家人的纠结和负担。反正看到小姑子和大哥感激的眼神，她知道他们没有多想。她其实已经猜到张井武那两口子绝对不会出血，但却没想到他们坑走了两老的存款和老太太以前买的金饰，一走就没了音信。这完全不像是逃避给医药费，更像是携款私逃了！可偷了爹妈的救命钱，这种丧天良的事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爹妈不要，闺女也不要了？
得知这一切的张志凡觉得又生气又有一丝报复的快/感。爷爷奶奶心尖尖上的小叔是这么个货色，他们捧着哄着宁可不要自己和妈妈也要娶进门的儿媳妇儿更是这种东西。不过知道此时此刻，他们能不能想到自己死去的爸爸和给他们交了所有医药费甚至多留了几千块生活费的妈妈。但其实更多的，则是在心酸。一种说不出口，不足为外人道的委屈。
张志凡被白傲抱在怀里，眼圈红红的。“其实我可以用钱砸死他们的。其实我觉得挺解恨。”
白傲拍抚着张志凡的后背，轻轻地亲吻着媳妇儿的头顶的发旋。“在我这儿，你不用藏着掖着。你做什么想什么我都会说好。”
“你知道吗。我从上辈子开始，从小就想不明白一件事。到底为什么他们那么不待见我和妈妈。我学习不好？模样不好？我还没出生我爸就出了车祸，这是我和我妈的错？我们不是最大的受害人吗？这辈子重活一次，其实我大概也明白了，那是我们跟他们之前没有亲缘，是爷爷奶奶太偏心。但我还是会不甘心。一次次给他们机会，但一次次让我失望。其实我第一次看到白爷爷和白奶奶对你那么好的时候。特别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