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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

  眼前的光线一黯,展欢颜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坐直了身子,道:“皇上回来了?怎么也不没叫他们通传一声?”
  北宫烈转身在那睡榻一侧坐下,无奈的将她拥入怀中抱了抱,下巴抵在她肩窝里,方才说道:“不是他们没通传,是你没听见。”
  说着才又往后推开,以手指轻蹭了下她的额头,道:“怎么?裴氏的事情坏了你的心情了?”
  展欢颜笑了笑,不置可否,这样近距离的情况下,他眸子里的色彩依旧深不见底,唯独微微蹙起的眉头表露了一点此时不嫩愉悦的心情出来。
  展欢颜出于本能的抬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心,待到把他眉心的褶皱揉平了方才无所谓的笑道:“没什么,就是瞧着他们这般三番两次的折腾,看着也腻歪了。”
  北宫驰和裴思淼要怎么折腾她都没兴致知道,只是那两人非得要把她卷进去,她自然也不会太开心。
  而且——
  裴思淼这一次破釜沉舟的狠心决绝,也的确的带给她不小的震动。
  就是为了心里仇怨,一个做母亲的,竟然就那么狠心的把自己的孩子都拿来做武器?
  不过从一这点上看北宫驰和裴思淼也算是绝配了,前世的时候那个男人还不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往上爬,就将她和孩子都一并推出去,做了他踏上皇权之路的垫脚石?
  如今再想到当年,展欢颜的心境已经淡然许多,总感觉再和北宫驰那人计较感情亏欠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她现在和他对立——
  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
  北宫烈见她的兴致不高,也就岔开了话题,去牵她的手,“天色晚了,先用膳!”
  展欢颜整理了衣物起身。
  墨雪和蓝湄两个很快带人把晚膳摆了上来。
  因为展欢颜的心情不好,用完晚膳北宫烈就没再处理政务,两人去御花园里逛了一圈消食,回来也就收拾睡下了。
  后面跟着的两天相安无事,直至第三天夜里,两人刚刚酣战过后,展欢颜沐浴换了寝衣,窝在被子里昏昏欲睡,北宫烈却从背后环了他,手臂搭在她纤细柔韧的腰侧却是不安分,反复摩挲着,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掌心的热度印在皮肤上很有些灼人。
  展欢颜原是不想理他,可他却是闹腾的不休,无奈展欢颜也就只能强撑着重新睁开眼,按住了他的手。
  “别闹了,你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呢!”她翻了个身,面对他,面色微微有些泛红,困顿之余眸子里却氤氲了一层朦胧的水汽。
  北宫烈的唇角弯起一抹笑,压在她腰际的手就势发力,将她往怀里一带,紧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埋首去吻她的发顶,“朕这会儿不困,你不叫朕动,那朕就不动好了,我们说说话?”
  他的手臂收的太紧,寝衣的衣料又极为轻便,这便紧紧贴在一起,两人身体彼此接触的地方都在不住的升温。
  展欢颜越发觉得不自在,手指抵在他肩头试着去推他,“很晚了,皇上再不睡,明日要误了早朝,臣妾就要被人诟病了!”
  “呵——”北宫烈却是抱着她不撒手。
  展欢颜的身子忍不住的略一颤抖。
  北宫烈自是感觉到了,又是哑声一笑,然后趁她分神,翻了个身,仰躺下去,双臂一圈将她抱在了胸口。
  展欢颜的手指撑在他肩头,俯视下来就对上他色彩浓烈如是泼墨一般的眸子。
  “今晚不想睡了!”北宫烈道,目光灼灼直视她的目光。
  展欢颜被他盯的脸上发烧,直觉的想把脸藏在他胸口,可是就被他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又觉得那样的举动太过欲盖弥彰。
  对这个男人,不管他来软的还是硬的,她似乎从来都无计可施。
  心里忐忑的斟酌了片刻,展欢颜索性一咬牙,抬起衣袖掩住他的双眸,然后俯身下去,主动的吻了他的唇。
  北宫烈也不试图拉开她的手,放任自流,坦然接受他软磨硬蹭得来的妥协,唇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一边齿关轻启和她唇舌纠缠还不断加深这个吻。
  展欢颜伏在他身上,呼吸交融,渐渐地便吻的有些忘情。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蓝湄有些急躁的敲门声,“皇上,娘娘,你们睡了吗?”
  展欢颜不习惯晚上有人在殿中窥伺,以前未出阁的时候还好,现在晚上寝殿里从来都不留人值夜。
  这会儿听了蓝湄的声音,她脑中便警醒纠纷,红着脸和北宫烈分开。
  因为喘息的厉害,并没敢马上应声。
  这个女人的性子有时候看来十分的矛盾,该坦荡的时候坦荡,从来也不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但实则——
  脸皮却是薄的要命。
  北宫烈仰躺在床上未动,眼睛眯起来,眸子里有一丝明亮的笑意闪烁,只是好心情的看着她。
  展欢颜向他投过去求救的一眼目光。
  他的手掌穿入他的发丝用力的揉了揉,却是没有再逗她,只是就势压低的她的脑袋,浅浅啄了下她的唇,耳鬓厮磨间轻声道:“这回算你欠着我的!”
  说完,方才面色一正,转而对殿门的方向道:“什么事?”
  “太后娘娘那里出事了,方才水玉来报,说是太后娘娘半夜里头风突然发作,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蓝湄道,只是公式化的回答问题,“万寿宫来人,请皇后和娘娘过去看看!”
  单太后是有点头风的老毛病,但却并不是十分严重的,发作的次数也很有限。
  展欢颜先是愣了一愣,随后目光不经意的一撇,瞧见身下那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时才是心头骤然一凛。
  然则还不等她说什么,北宫烈已经抱着她起身,开始打理衣物,“收拾过看看吧!”
  展欢颜坐在那里没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北宫烈自己穿戴妥当了,见她还一动不动的坐着,就转身过来替她掩好衣襟,又取了外袍给她穿戴。
  展欢颜回过神来,接过他手里的衣物,一边心不在焉的自己整理,一边神色凝重的看向他道:“是你做的?”
  北宫烈勾唇一笑,算是默认,却也没细说什么,见她的衣物整理的差不多了就转身去取了两人的披风过来,替她披在肩上,然后攥了她的指尖道:“走吧,去看看,去的晚了该是遭人诟病了。”
  展欢颜心里已经有数,任由他牵着出的寝殿,外面如玉已经等的满面急色,见到两人出来,赶忙行礼,“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嗯!”北宫烈淡淡的应了声,一边扶着展欢颜的手跨上辇车一边问道:“母后怎么样了?”
  “不好!”如玉道,急躁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了,药方也开了好几张,可就是不见效,皇上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北宫烈没再吭声,平四儿高唱了一声“起驾”就带着依仗摆驾单太后的万寿宫。
  两人在大门口下了辇车并肩往里走,才刚进了寝宫的外殿就听到里面单太后痛苦的呻吟声。
  这个女人纵横后宫多年,心智非同一般的强韧,如果只是一般的病痛绝对不至于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展欢颜拿眼角的余光瞧了眼身边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幽光——
  如果北宫烈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单太后,以前就应该有机会下手,可是他却偏偏没有,而是将事情做在了今天。
  虽然她也一直试图叫自己避开思绪不往那方面想,也总是心中难安,隐隐的带了几分不太平。
  两人进了内殿,里头刘院判等人济济一堂,正在商量着配药的事情,都是束手无策,急的满头大汗。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吉祥!”见到两人进来,众人连忙跪地行礼。
  “起吧!”北宫烈冷然应了一声,直接越过众人走到单太后的床前。
  单太后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面色微微发白,似乎并不十分清醒的模样,双手也是毫无威仪的捧着自己的脑袋,发丝披散下来,让她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分外骇然,灯光下仿佛是从哪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
  “母后?”北宫烈试着唤了一声。
  单太后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是捧着头不住的哼哼,在床上不安的左右翻滚。
  北宫烈侧目冷冷的冷一眼刘院判等人,道:“你是说头风发作吗?母后怎么会这样?你们本事呢?开药啊?扎针啊?”
  “陛下恕罪!”刘院判等人都赶忙跪了下去,面有难色的惶恐请罪道:“回禀皇上,是臣等无能,可是能用的法子都已经逐一的用过了,全然无效。臣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请皇上下旨降罪。”
  “不知道怎么回事?”北宫烈怒道:“朕养着你们是叫你们白拿俸禄的吗?一点头疼脑热的小症状就把你们整个太医院都难住了?传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刘院判等人心里叫苦不迭的连连磕头,最后实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还是刘院判斟酌着开口道:“皇上,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年前您重病不起的事情?”
  “嗯?”北宫烈回头砍了他一眼,随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话中所指,又满是疑虑的看了眼床上痛苦挣扎的单太后,缓缓道:“你是说——”
  “是的!”刘院判硬着头皮道,哪怕是全无证据的揣测——
  他们治不好太后的病,皇上势必怪罪,这个时候也就是死马也当活马医了。
  “太后娘娘的这个症状实在是奇特,看着只是一般的头风,可对症下药都不管用,微臣斗胆揣测——”刘院判道,说着又是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道:“别是被什么东西魇着了吧!”
  巫蛊之术在宫里的禁忌,尤其在北宫烈面前。
  谁都知道当初廖皇后的死是因为那起巫蛊案牵连,北宫烈就更是对此道深恶痛绝。
  见他骤然沉了脸,刘院判等人就是心里一抖,连连磕头请罪。
  展欢颜见状,这才款步走上前去,手掌抚过他的手背,代为求情道:“母后的这个样子的确是反常的很,刘院判等人也是为了母后的凤体担忧,并非是妖言惑众的惹是生非,皇上息怒,臣妾倒是觉得事到如今此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了,保不准真是有什么冲撞呢?什么也比不得母后的安全要紧。”
  北宫烈紧绷着唇角,面上神情虽然未见缓和,却也没再追究,只是一时半刻也没吭声。
  如玉和碧玉两个都被单太后这来势汹汹的病症吓坏了,此时闻言便是眼睛一亮,齐齐跪下去晴明道:“皇上,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到了这会儿也是宁可信其有了,请皇上降脂传召杨大人进宫吧!”
  太医和宫婢们跪了一地。
  北宫烈却是始终一副嫌恶的表情,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的模样。
  展欢颜等了片刻,就是轻轻的弯了弯唇角走上前去一步,代为吩咐道:“平总管,你去走一趟吧,传本宫的口谕,马上请杨大人进宫一趟!”
  平四儿知道北宫烈对她的态度向来袒护纵容,顺势就答应着快走了出去,“是,奴才这就去办!”
  不多时下头的宫女就又煎了一副药送上来,两个大宫女服侍单太后用了半碗也不见好转,最后许是疼的利害有些风魔了,单太后便是一骨碌爬坐起来,用力将那药碗扫落在地,凄声咆哮道:“出去,都滚出去!”
  但她却是疼的神志不清了,一句话吼完自己又栽倒在了皇上,继续痛苦的呻吟起来。
  展欢颜往床上看了眼,皱眉道:“母后看来是真的疼得厉害,这么托着也不是办法,刘院判,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先止了痛的?”
  “这——”刘院判迟疑道:“法子是有,如果太后娘娘睡下了,那就能稍稍平复一些下来。”
  可是在这个时候用强力的凝神镇痛药,难免会产生副作用。
  所有人对这一点都心知肚明,展欢颜自然不会把只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遂也就没再多言。
  如玉和碧玉倒是想求了那药来用,可他们两个就算是单太后的心腹大宫女,也只是两个奴婢,并不敢做主。
  又过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杨维才被平四儿引着匆匆自殿外进来。
  “微臣见过皇上,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深夜传召微臣前来所谓何事?”杨维进门就恭敬的跪地行礼。
  “杨爱卿平身吧。”北宫烈道,冷着脸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单太后,面无表情道:“母后突发恶疾,太医全都束手无策,说是怀疑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你给这殿里里外看看吧!”
  北宫烈最为痛恨巫蛊之术,这一点杨维也很清楚,他会公然提起,杨维也是心下一惊,不过也是很快镇定下来,“是!”
  言罢就带着自己的童子去殿外设了香案,焚香画符,又冲了灵水,拜了天宫星宿开口掐指测算。
  所有人俱都紧张的看着他,一时倒是连单太后痛苦的呻吟声也都充耳不闻。
  杨维神色凝重的掐算半晌,到了后面就是面色铁青。
  众人一见这个架势,都是心中暗叹不妙。
  “杨大人,怎么样?”如玉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难道真是这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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