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尾行
江凌仔细看了看对方，单纯无邪的脸上隐隐还有些呆傻，穿着打扮来看确实是出家人无疑，但说话的语气却和寻常人一样，并没有他印象中僧人那样一口一句阿弥陀佛，也没有像电视里那样，把别人称呼为施主。
对方应该是目睹了江凌之前那出作死的壮举，让江凌也有些难为情，傻傻地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合适。
“没，没有，就是太冷了，我活动一下。”
“你是出家人么？”
江凌还是忍不住确认了一句，小和尚对着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言行举止上的确是少了些出家人的模样。
想起之前的危险情况，江凌正打算再感谢两句，忽然意识到小和尚身上竟只穿了那件单薄的僧袍，站立在雪中，光是看看，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意莫名袭来。
“小师父，你怎么呆在这里？”
江凌向着楼中又瞅了一眼，四周的确不是呆人的地方，一边说着，急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递到小和尚面前。
可刚刚脱下却立刻意识到自己里面也只穿了一件外套，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扑来，顿时让他打了个寒颤。
小和尚把江凌的外套推了回来，淡然说道：“我叫释梦春，少林寺来的，你叫我名字就行，我是游历到此，正好赶上风雪，所以躲在这里避避风雪，没想到碰上了你在这里练功，我也不清楚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刚才情况危急，所以......”
“这里太冷，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江凌强忍着寒冷，又把外套递了过去，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少林寺出身，但怎么看，对方的言行举止都和他印象中的少林寺和尚有着不少的差距。
小和尚依旧拒绝了他的好意，淡淡一笑说道：“从小的时候跟着师父练功，一年四季就穿着这件衣服，习惯了，不怕冷。”
“你要是真有心帮我，倒不如请我吃一顿饭吧。”
小和尚突然露出个腼腆的笑容，对江凌说道：“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没问题！”
江凌立刻把对方带出了大楼之中，但转念一想，现在毕竟是新年刚过，又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哪里有卖吃的的。
纹身店的俩人从来不开火，平时吃饭除了外卖就是对面的馆子，店里面最多只能找出几袋方便面来，江凌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两人一边走一边找，走了两条街总算是找到了一家24小时的快餐店，除了这里恐怕再难找到其他地方，江凌进去买了几个汉堡和一盒蛋挞，打算把汉堡中的肉饼取了，面包和蔬菜给小和尚填填肚子，为此特意多买了几个。
小和尚并没有进门，江凌提着东西出来问他要不要进去吃，小和尚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我这身打扮进去不太合适，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好了。”
江凌也没多说，二人便朝着之前那栋大楼走去。
刚过马路，街角后突然钻出两个人来，直勾勾地盯着江凌的背影，低声窃窃私语。
两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模样都不怎么好看，高个子一脸的阴狠模样还带着几分鸡贼，矮胖子纯粹就是猥琐，也不知从哪弄的两件完全不合身的衣服，瘦子手里还拎着一只大布口袋，像是从山沟里摸出来的，怎么看，都和城市人的外表格格不入。
看江凌走远之后，胖子低声说道：“应该就是这个小子吧？”
瘦子点点头说道：“肯定没错，我看着他从纹身店里出来的。”
“这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不知道弄些什么名堂，跟上去看看。”
胖子正要上前，却被瘦子拉了回来。
“柳姑姑就是让咱们盯着，要是轻举妄动被发现了不好吧？”
“你怕什么，小心点就是了。”
瘦子还要犹豫，却被那胖子一把拽了出去，尾随着江凌朝着大楼的方向走去。
来到之前的大楼前，江凌找了个遮蔽风雪的地方，将一袋子汉堡递给了小和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小和尚取出汉堡一口一个先干掉了三个。
喝酒吃肉的和尚其实也不算什么稀罕，只是小和尚吃东西的速度实在是超乎江凌的想象，明明是汉堡，到了他手里却更像是饼干，江凌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想问问他究竟几天没吃，却见小和尚满意地舔了舔嘴巴，又把另外两只汉堡的包装拆开。
两个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江凌又把剩余的蛋挞也递到了小和尚的面前，与此同时，那一胖一瘦两人也追到了这边，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偷偷地打量着这边。
远远看去，也不知道江凌和小和尚在做些什么，胖子犹豫了一阵低声说道：“要不然直接把这小子抓了得了，也省得麻烦。”
瘦子急忙说道：“这可不行，柳姑姑不让我们擅自行动，万一出了问题也不好交代，再说吕怀都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几段的修为，说不定是深藏不露。”
“哪来那么多的高手。”
胖子一脸不屑，指了指身旁的布口袋说道：“有柳姑姑这些宝贝，我们在这横着走都行！”
突然想起了什么，胖子一把扯过口袋说道：“我先试探试探这小子好了。”
瘦子虽然有些担心，却也没法阻拦，看着胖子将口袋扯开，从里面揪出一条两米长的黑蛇，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接着将手一松，那黑蛇便悄无声息地朝着江凌的方向游去。
小和尚只用了三五分钟已经把最后一个蛋挞塞到了嘴里，这才发现江凌一口没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凌见他意犹未尽的模样，正打算问问他要不要再买上一份，忽然听到身前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响声，周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条大蛇透体青黑，游走在夜间的确不易察觉，这会已经到了两人身旁，眼看到了小和尚身后却突然感觉到不对，掉头便朝原路逃去。
小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察觉到身后的异常，猛然一个转身，一把将那黑蛇抄在了手中，却是把江凌吓了一跳。
看清那手里的东西，江凌才松出口气，小的时候在乡下长大，附近倒是有不少的蛇，见的多了，心里也没什么畏惧。
“这下好了。”
小和尚紧紧扣着黑蛇的七寸，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对江凌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江凌微微一怔，不知道小和尚是什么意思，就见对方将蛇头按在一个石块之上，随手捡来一块砖头比划了两下，对着江凌说道：“你就照我这样砸一下。”
江凌接过砖头，一脸懵懂地朝着蛇头上拍了一下，小和尚摇了摇头说道：“劲太小了了，你再用点力。”
江凌按他说的做了，又是一砖头下去，直接把蛇头砸的稀烂，整个蛇身拼命地扭动起来，小和尚等了半天，直到那蛇一点不动了，才将蛇又捡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刀，把蛇头切了下去。
小的时候，江凌也杀过蛇，直接剪了头剥皮就行，没像小和尚这么麻烦，还弄出点仪式感来，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这个是有什么讲究么？”
小和尚说：“没什么讲究，出家人不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