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嫁祸
几分钟后,江凌索性到了包间门口等候,不多时,便见几名工作人员,带着哑巴匆匆赶了过来。
“原来是他?”
哑巴之前遇到过一次,当时给江凌留下了一定的印象,再见对方,心里多少生出些说不清的感觉。
除了之前那个女经理之外,和哑巴同来的还有一个清洁工模样的妇女,三四十岁上下,神情明显有些慌乱。
“这位是?”
江凌见一次来了两人,有些诧异地询问了一句。
女清洁工看了看旁边的哑巴,解释说:“这个是我弟弟,说话不太方便,我听说之前犯了什么错误,后面不是都解决了么?是又有什么事么?”
哑巴“阿巴阿巴”地附和了几句,不断地点着头。
江凌淡淡一笑解释说:“也没什么,我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而已,你不用担心。”
接着又拿出了手串,看向哑巴问道:“之前是你用湿毛巾,擦了郭老板的这串手串?因为这件事情,他当时动手打过你?”
“阿巴阿巴。”
哑巴点头应是。
“你为什么会想着弄湿毛巾擦这个呢?是他要求的么?”
“阿巴阿巴。”
这次,哑巴嘴里发出的声音一样,但却不断地开始摇头。
江凌清楚他有话要说,于是问道:“你既然不能说话,那能写字么?”
女经理在一旁解释说:“写字没问题的。”
“那就给他纸笔,让他慢慢写,不用着急,把之前的过程完完整整地都写出来。”
借着哑巴写字的时间,江凌找到郑文博问道:“郑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你们这家店面这么大,我之前留意过,即便是普通的服务人员都穿着的比较体面,而且非常专业,而这个哑巴,不但说话有障碍,而且身体上也有着明显的残疾,他怎么会在这里做服务员啊?”
郑文博完全无法回答江凌的问题,随后看了看一旁的女经理说道:“这个你得问问王茜经理了,这些事情都是她负责的。”
女经理急忙解释说:“是这样,刚才那个清洁工叫赵艳梅,是之前天朗国际的老员工,虽然一直做保洁方面的工作,但勤勤恳恳做了快十年了,哑巴本名叫鲁天翔,说是赵艳梅的弟弟,其实并不准确,实际上是赵艳梅男朋友的弟弟。”
“十多年前,一家子出了车祸,父母哥哥全都不在了,就剩下哑巴一个人,后来赵艳梅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照顾到了这么大。哑巴现在毕竟也不小了,但他现在这个情况生存都成了问题,后来赵艳梅求了我好几次,就把他安排到了这里工作,秦宫最近开业,服务方面的人手本来就不太够......”
“我明白了。”
江凌大致了解了情况,这会哑巴也将一张写了字的白纸送了过来,江凌看了一眼,神情立即变了。
“你说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哑巴环顾四周,随后指了指江凌的深蓝色裤子,用手又比划了两下,江凌立刻会意。
将纸条丢给齐思楠,江凌转身便朝着包间走去,将门拉开一半,指了指里面的聂蔓莹,对哑巴问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这个。”
哑巴一眼认出对方,忙不迭地点着头确认。
江凌愤怒地咬了咬牙,径直来到聂蔓莹的面前问道:“是你哄骗这个哑巴,说是帮客人清理手表,首饰,可以讨客人欢心,从而拿到高额的小费?”
聂蔓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后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看向江凌说道:“你再说什么?什么小费?什么哑巴?”
江凌懒得和她继续兜圈子,把之前那张纸拿到对方面前质问道:“哑巴虽然不能说,但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先是让他帮忙擦拭你的手表,后来给了他一百块小费,还告诉他这样赚小费的方法。恐怕郭老板要去洗手间,你也是清楚的吧?哑巴不明所以,这才冒冒失失地用湿毛巾去擦手串。”
聂蔓莹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哑巴,轻哼一声说道:“这个人我记得,他的确是帮我擦了擦手表,我也给了小费,至于后面的事情,我根本没有说过,你们可以想想,我有必要去哄骗一个傻子么?你看看这人长的奇形怪状的,他说的话,怎么可能相信啊?”
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众怒,不少人向着聂蔓莹投来了愤怒的目光,而哑巴更是被气的面目扭曲,竟是露出了一脸凶恶的模样。
聂蔓莹又是一声冷哼说道:“再说了,这件事情,又跟那个女人能扯上什么关系?总不能因为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说我是杀人凶手吧?”
江凌瞅了哑巴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陷入到沉默之中,两分钟过后,他的神情明显冷静了一些,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和聂蔓莹继续争辩什么。
转头对郑文博说道:“郑总,麻烦你把所有人暂时都留在这里,谁也不能离开。”
随后对齐思楠等人使了个眼色,去了另外一个包间。
常悠对江凌这样的神情最是熟悉不过,刚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这一次江凌的表现却让常悠有些失望。
“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这前前后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没办法将事情完整地连在一起,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应该和那个哑巴脱不了关系。”
几人同时露出惊诧之色,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哑巴杀了韩晓莱,可这又是为什么啊?”
江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随后将话锋一转说道:“还记得之前检查得到的种种结论么?如果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性侵,但死者其实并没有受到侵犯,如果目的是为了杀人,我想那一烟灰缸下去,就不应该选择用底部去击打。”
齐思楠似懂非懂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不太确定,但我感觉对方的目的既不是性侵,也不是杀人,而是为了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