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下我更肯定,这颗水晶球不只劣质品,更秀逗了,太多人摸过已经到了极限,然后轮到我就破了,以上,纯属个人言论……
  一道高分贝的声音把破了沉默,「你竟然把水晶球弄破了!」
  其馀的人也从目瞪口呆中惊醒,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不知所措,有的搞不清楚状况,有的莫名其妙。
  我撇撇嘴,道:「这颗水晶球不牢固,怪我有什么用,碎了都碎了。」
  「你、你可知几百年来这颗水晶球从未破过,到你手上它就碎了,这算是巧合吗?」老师指着我愤愤说着。
  我第一个想法是,上面的细菌日积月累,百年的时间到底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我刚摸了一下,得把这隻手洗乾净。
  「老师,这也不能怪她,有可能刚刚好承受不住才碎了!」陶卉站出来替我说话。
  「是啊,难道以往都没有水晶球破碎的案例吗?」旁边学生也好奇问着。
  「没有!从未有过。」老师一口否决。
  「葛斯达老师,这话你就说错了。」从学生群中走出一头红发的年轻人,他莞尔笑着,眼睛闪耀星光。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抽气、喧嚷、尖叫着,女孩们用迷恋的眼光看着他,男孩们用崇拜又忌妒的眼光看他,他是谁,答案很明显了。
  朱雀都城二少主,去年招唤朱雀的傢伙。
  他看似在对周围挥手致意,但他的视线似有若无扫过来,很好奇是谁让水晶球破碎吗!
  葛斯达老师恍然一下,恼羞成怒道:「羽爞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百年前,也有一个人摸了水晶球,水晶球便碎了,那人的名子叫,鬼丝。」二少话一落,我心脏猛然跳着,原本在看手上的细菌的头不由自主抬起来,直视二少。
  这才发现,二少毫不掩饰看着我,他知道什么?他不可能知道我是鬼丝,鬼丝在这世界并不出名,再者,来到朱雀虽然有变换成鬼丝,却从未爆出名来。
  有第二个鬼丝?鬼城都有了,怎么可能没鬼这个姓呢,两百年前的鬼丝,我御用的id有山塞版,还比我早用……版权属于谁的?
  「羽爞老师可知道水晶球为什么会破吗?」旁边的女学生趁机找机会跟二少聊天。
  二少淡淡笑着,道:「不知道,到现在还没人知道水晶球为何无缘无故破碎,或许这一次能查清楚。」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过我脚前的碎片,与我四目相视。
  非常古怪的眼神,就好像心里深处的秘密被他知道了一样,我不记得见过他,他究竟知道什么。
  片刻,他把视线移动到葛斯达老师身上,道:「搬新的水晶球来,让后面的人继续,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
  有人要承担,葛斯达老师自然没话说,也就不管我们了,让人去搬新水晶球继续测量。
  「对了,符思的级别怎么写?」葛斯达老师虚心请教二少。
  「就写不可测量就好。」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听见,所有人猛然抽气,连葛斯达老师也一怔。
  我眉头微皱,这有什么惊讶的,大惊小怪。
  「思姊姊,你不知道吗?从来没人不可测量的,你是前例。」陶卉惊呆了跟我解释着。
  但我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不以为意道:「然后呢?」
  陶卉张大嘴,觉得我的问题愚蠢,然后又闭上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干嘛吃惊,只觉得思姊姊与眾不同。」
  「……」不懂学人家装什么惊讶,太无聊了吗?
  不想继续当动物被人看,我不悦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二少似笑非笑看着我,就好像什么事都掌握在手中,那种极度自信的样子令人不爽,好想狠狠揍他一顿。
  他忽然走过来,这才发现他的身高跟小黑有得比,都是一百八左右,鄙视我这个只有一百五的人吗?
  他弯腰附在我耳旁道:「你很想揍我对吧,有疑问欢迎找我,午夜会在月之塔等你,鬼丝。」
  这个称呼让我的心颤抖,不可置信看他,就像是看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一样,第一个念头是马上杀了他,让这个秘密夭折,杀气一出我知不好,快速收回。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秘密,他眼中的沧桑又是什么,这是十九岁的年轻人该有的眼神吗?
  看来有必要赴约,这种失控的感觉很讨厌。
  「你们可以走了,倩倩会带你们去宿舍。」话一落,不再看我们,专心看其他人的测量。
  「请跟我来。」叫倩倩的女孩过来。
  由于陶卉是拿奖学金住进来的,只能住学院最角落的宿舍,看上去破旧不堪,也没什么人走动,跟鬼屋一样,不知道荒废多久了。
  「学姊可知道月之塔?」倩倩比我们早就读,叫声学姊不为过。
  倩倩一怔,脸色古怪道:「月之塔不算秘密,那是代表离月亮最近的地方,同时也是招唤朱雀的祈台,一年前都城二少就是在那招唤朱雀的。」
  「那最后有成功唤出朱雀吗?」陶卉好奇问。
  倩倩一脸尷尬,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出来的不是红色的朱雀,而是有绿色翅膀的人。」
  我跟陶卉、小月同时露出错愕的表情,绿色翅膀,这说明了什么,铺在我身下的绿色羽毛,是说救我的不是鸟,而是人吗?
  「月之塔在哪里?」那个二少肯定知道什么,我必须问他。
  「最南边,迎向天际的塔就是月之塔,我劝你不要太好奇,那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除了重要人士,其他人抓到一律重罚,逐出都城,并永远不得上都城。」倩倩警告我。
  「知道了,谢谢学姊。」既然二少想试我的能力,我岂能让他失望呢。
  等倩倩离去后,我们马上着手整理宿舍,一间小客厅,五间房间,一间浴室,还有厨房,除了电视有点旧之外,其它都还算良好。
  「附近找了一遍,不见井水活水源,他们是想让我们上哪提水?」小月抱怨着,我失笑了。
  「不需要找水,水自动就会来。」我带她们到浴室,亲自示范一遍,要按哪颗键才会有水,哪颗键是热水。
  「思姊姊你怎么知道,好厉害,你以前来过都城吗?」陶卉的问题让我黯然,我的家乡全是高科技的物品,是生活的一部分,又怎么不会用呢。
  陶卉还在等我回话,打起精神,我笑道:「刚刚摸出来的,多试试就知道了。」
  有水打扫起来更快了,陶卉的房间在我跟小月中间,我左小月右,房间除了衣柜、床跟桌椅外,没有其它东西。
  这种如同监狱的房间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曾经住过类似的房间一样,我想不起来,在哪住过。
  「那个,这个怎么用?」小月不好意思问,脸颊泛红,也让我回神。
  陶卉跟小月遇到不懂的电器时,第一时间就是来问我,当我是小百科啊。
  有一点让我疑惑,从下面上来的人基本上不会用这里的东西,为什么没有人教呢?是因为没钱没势力吗?还是因为……他知道我懂这些呢。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我们三个围在电视前,好奇看着,陶卉她们是因为新鲜,我则是好奇他们播什么。
  新闻、狗血剧情,基本上都一样,只不过新闻是都城的,还有就是学院特别报导,熟悉的感觉让我彷彿回到家。
  「别看了,我们去吃饭。」拍了拍两个电视儿童,第一次看电视都会入迷,等他们碰到电脑就更无法自拔了,就跟毒品一样。
  「还可以自製饭!」陶卉、小月已经被一连串的科技昏头了。
  「别傻了,我是说去学院的餐厅吃饭。」
  「喔喔,可是我听说去餐厅吃饭要钱。」一说到钱,陶卉开始退缩。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家的状况,还真以为她很穷呢,「放心,这一餐我请,明天再买食材回来煮。」
  「太好了,思姊姊最好了。」陶卉撒娇说着。
  餐厅在学院大厅的右边,跟我们宿舍简直天南地北,差远了,走过来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
  一路上遇到的学生无一不对我们指指点点,简直比稀有动物更稀有,是怎样!没见过美女吗!
  原本吵杂的餐厅因我们的来而安静了,各个有如见鬼似的看着我们,当鬼丝时已经习惯了视线,不在意叫餐,反而是陶卉她们不自在。
  等我们坐下来后,餐厅渐渐恢復原本的声音。
  「她就是二少看上的人?」旁边人小声交谈着,却逃不过我的耳力。
  「我看她不怎样啊,没脸蛋没身材,又矮又丑,二少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她是早上弄破水晶球的人,不可测量?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是没魔力、没实力的护卫,凭甚么获得二少的青睞。」
  大堆讯息涨我头痛,我后悔了,当时就应该狠狠揍他再离开的。
  没心情吃饭,随便吃几口便了事。
  回宿舍后,两个电视儿童又回到电视前,我算算时间,如果想赶上午夜的约会,现在就该走了。
  「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交代一声,便出去了。
  跟两隻幻兽融合,用无声的步伐移动着,他想见鬼丝,我又岂能让他失望,不过得付出代价。
  一开始还蛮顺的,到了月之塔范围后,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似有若无的视线,那是监视器。
  以前对监视器只觉得烦躁,如今倍感亲切,以前玩过警匪游戏,闪躲监视器这种小儿科的事情,闭眼也能通过。
  「二少为何让我们加强巡逻,是嫌我们偷懒吗?」
  「嘘!你找死啊,说这种话,闭嘴巡逻就好。」
  两个守卫从身旁走过,我冷笑着,他果然想测我的能力。
  但这也太简单了,以为监视器万能吗?此时我已经站在祈台前,二少背对我,中间隔着祈台。
  「很准时。」二少淡淡笑着,转身的剎那,前所未有的恐惧衝撞我心头,脑海一道声音要我快跑,但身体僵硬了,无法动弹。
  「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我失控尖叫着,他手上的东西让我厌恶、恐慌,一推负面情绪涌上。
  他自信笑道:「用来控制你的东西。」
  我大惊,来不及阻止,身体渐渐无力,彷彿有什么流失了一样,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等我意识到时,已经倒在地上。
  他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慌张、愤怒道:「你想做什么!」
  「孤男寡女,你说我想做什么?终于得到你了,我不会放手,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他把我抱在怀中,温柔抚摸我的脸颊。
  整个鸡皮疙瘩上来,愤愤道:「把你的手拿开!」
  「嘻嘻,不要,做我的女人吧,我会好好爱你的。」他把手深进衣服内,抚摸衣服下的皮肤。
  胸前猪形状的印子忽然灼热,刺痛我的肌肤,体内流失更快,两隻幻兽不知何时解除融合,这让我意识到,是魔力在流失,眼前事物随着胸前灼热而渐渐模糊。
  意识消失那刻,我才发现上衣被脱了,难道真要在这种情况下失身?什么都没问到,迷迷糊糊就……
  他倒是为何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身体回来了,头异常沉重,所谓的后遗症?怎么办,不太想睁开眼睛,无论如何,都必需去面对。
  睁眼,天空依旧昏暗,二少不见踪影,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要是还在这里,下场只有死。
  「呜……好想吐。」全身不舒服,刚坐起来,身上盖的衣服滑落,我怔住了……真的发生了?
  四周望去,一血跡……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什么事也没有……血跡不代表什么,给自己洗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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