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江慕白被凌迟
碎玻璃折射出刺眼夺目的光,白梦身上的血落在上面,形成一地狼藉。
“白梦!”陆遥咬牙,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想站起身,但腿上的伤口还在潺潺流血。
头有点痛。
白梦躺在地上眼神都是放空的,他感觉到自己背部好像刺入了玻璃,他不敢动,甚至在用力使自己的身体腾空,他怕玻璃再深一点就伤到内脏,他就死了。
其实他不怕死,他只是怕自己死在陆遥面前,让她难过。
伤害两人的人一通翻箱倒柜后,什么也没拿地走了。
也就是在他转身离开时,陆遥才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样貌,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戴着卫衣和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清秀的眼睛。
他速度快力量大,来去无影,甚至连翻箱倒柜的时候,都没弄出什么声音。
眼看着男人离去,陆遥第一时间叫来医生,见医生把白梦抬走,她才给沈意晚打了电话。
“陆遥?”沈意晚刚结束一场会议,身侧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多,她皱着眉抬手示意众人暂时不要说话,一瞬,身周清静,她才继续询问,“你怎么了?”
“有一个人闯进白梦的病房,伤了我跟他,但是没拿任何东西……”
“什么?”
“白梦现在进急救了。”陆遥深吸一口气,垂眸看向自己的腿,苦涩一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而且一会我可能也要进到手术室,所以想让你帮忙查一查。”
“好,我知道了。”
结束通讯,沈意晚带着江清榆来到医院里调监控。
医院方面并不愿意把监控公布,毕竟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万一是内部问题,恐怕会不好收拾。
但此刻找到陆遥说的‘那个男人’更重要,因此沈意晚立刻把陆遥搬了出来,让江清榆给陆遥的秘书打电话。
很快,医院方面就确定要监控的正是陆遥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给两人放行。
拿到了监控,沈意晚和江清榆以最快速度排查了来来往往的人,确定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对方符合陆遥给的特征——高,黑色卫衣,速度快,戴着口罩。
“这个人怎么是凭空消失的?”江清榆手指不断点击着鼠标,视线紧紧锁着屏幕。
他刚才已经把高个子男人的全部特征消息,放进了监控里,调取了与他有关的所有将空,差不多是十分钟的时间,从他进门到他从白梦病房离开、前往一楼,这一过程里全都有记录。
可他再次到达一楼的监控却完全没有,江清榆以为是自己输入的特征有问题,把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全看了一遍。
依旧没有。
这个人就是凭空消失的。
“怎么会这样?”沈意晚盯着屏幕,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江清榆琥珀色的瞳孔里,绽放出一抹冷意,他的手指迅速惦记着几个监控画面:“我确定,所有的监控都没拍到他,但是医院的监控往往都是无死角铺设,他只要是离开了,就不可能没被拍到脸。”
换言之。
这个人要么有奇特的方法逃脱,要么就还在医院里。
可如果还在医院里,之后也不该没拍到他。
“你需要什么样的技术支持,我立刻让公司的人准备。”沈意晚面色严肃。
这事,不小。
“我可以自己解决。”江清榆从外套口袋里拿出u盘,将有这人出现的监控画面拷贝进去,同时将今天所有监控拷贝了一份上传到云盘,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沈意晚,“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
“我跟你一起。”
江清榆点了点头。
两人并没有去看陆遥和白梦,他们有彼此就够了,不需要外人多余的关心。
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这个人。
……
然而。
整整三天。
江清榆和沈意晚没有一点进展。
国外却传来了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消息,江慕白身亡了。
顾彻收到了一份邮件,上面说如果想要江慕白的消息就给一百万,只要给了,就让他见一见江慕白的遗体。
顾彻把钱打过去之后对方发来了视频,给他看的却是一坨狗屎。
“我当时气坏了,逼问对方……”顾彻说这些时,嗓音沙哑,眼周都是红的,双手十指交叠狠狠握紧着,“他就给我看了第二段视频。”
在第二段视频里。
江慕白的手腕被人割开,他面色苍白地靠在墙边坐着,很绝望地仰头看着太阳。
只见有一个蒙面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走到他身边,用小刀把他身上的肉片喂到狗盆中。
江慕白没有呼喊,但额头上全是汗,对方不断从他身上片肉,直到他浑身鲜血淋淋,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外。
疼?
痛?
顾彻都不该猜。
这tm是彻头彻尾的凌迟!
“一个人,得有多恨另外一个人,才会做这种事。”顾彻松开紧握的颤抖,捂着脸,低声抽泣。
那坨狗屎可不就是江慕白变的。
沈意晚听到这将手机狠狠扔在墙壁上:“混蛋!”
手机应声碎得四分五裂。
顾彻的声音倏然结束。
“还要继续放吗?”江清榆指了指自己的电脑。
他这个人向来比较漠然,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死亡都只是惊鸿一瞥,更别说是江慕白了。
沈意晚气得肩膀起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碎到不成样的手机,半响,她才重新坐下。
眼泪唐突的掉。
她跟江慕白,其实没多少感情。
但是,江慕白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是慕白重的事说出来,好不容易打算重新开始,终于愿意放下仇恨好好生活在阳光下。
怎么就被……
她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放。”半响,沈意晚从唇间基础这个字,“放全。”
包括那段惨绝人寰的视频,她也要看。
五个小时后。
沈意晚已经麻木了。
她甚至可以从视频里看出,把江慕白身上的肉片下来那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左撇子——他虽然极力影藏这一点,但是她看出来了。
“一百万,这个金额太少了,就算是普通家庭也不可能拿不出来。”沈意晚擦了擦鼻涕,拿着笔在被眼泪浸湿了的纸上写着。
这几个小时里。
她的眼泪就没断过。
麻木是一回事,悲伤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