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听着不远处漏出来的‘大不大,白不白’?范淑香无语问苍天:你说你要是问人家媳妇白不白,她也能理解,你问赵六那大老爷们白不白,有意思吗?
  有句俗话叫屋逢连阴偏漏雨,说明那人已经倒霉到了一定程度,可到了赵六这,是没有最点背,只有更悲催。出了局子进医院,好不容易得了点别人不知道的甜头,房子又倒了?在外人眼里,他简直是没法活了。
  有 说他倒霉的,也有说他是做了啥阴损事,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眼了,总之,这件事不但为小小的杏花村增添了许多乐趣,更为杏花村的蚂蚁们,增添了许多麻烦,大 家第一次警觉到,原来蚂蚁竟是这么可怕的东西?继而家家在房屋前后展开了地毯式搜索,更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谈蚁色变。
  村里人咋想的段志涛懒得管,他是笑着去的,笑着回的,连啃着排骨还忍不住乐,特别是想到那些,如‘赵六那鸟都抽抽成虫了’‘屁股白花花的像豆腐’等,类似的形象描述,肚子都快憋岔气了。
  见丈夫嚼着排骨肉,盯着白花花的大米饭在那嘿嘿傻笑,范淑香好笑道:“都一晚上了,还没乐够啊?”
  听到媳妇的话,段志涛忙咽下嘴里的肉,抬头对媳妇窃笑道:“你不知道,刚才赵大哥跟我说……”看到媳妇的笑脸,他终于反应过来,对面这是他媳妇,不是自己那帮狐朋狗友,和自己媳妇谈别人的鸟?他这不有病吗?
  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又被他憋了回去,忙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咳咳,赵大哥说那蚂蚁挺吓人的,那些碎土坯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蚂蚁洞,吃完饭我好好查查,就咱家这老房子,还没赵六家那抗嗑呢。”所以说还是砖房好啊,也不知道他们家,啥时候能凑够盖房子的钱?
  这么一想,好心情又不翼而飞,他咬了块脆骨嚼的咔咔作响:“奶奶的,赵六这混蛋可以直接盖新房了,连扒房子都不用费事了。”媳妇可给了他两千,完全可以盖砖房了。
  “别气了,有啥可气的?他就是盖了新房,这事也够村里讲究他半年的。”被人看了个底朝天,心里能舒服才怪?不过这真不怪她,谁知道他睡觉还有这爱好?
  半年?半年哪够?赵六,不让全体村民永远记住你,我他奶奶的就不姓段。
  想到兴奋处,段志涛阴森森的咧了咧嘴,又想到媳妇正在看自己,他忙掩饰的低头,大口往嘴里扒着饭。
  “对了淑香,一会儿吃完饭你也别收拾了,去妈家把那几斤肉送过去,别再放坏了。”咽下嘴里的饭,再抬头的段志涛俨然是位孝顺的好女婿。
  “好。”范淑香笑着同意,其实晚一天也没事,可她也不想白天去,记忆中原主每次去,都这事那事的一干一天,这大晚上的总没事吧?她知道自己顶着别人的皮,应该孝顺,可想到她那个妈,她是真的孝顺不起来。
  做好了饭后安排,俩人也没耽误,吃完了饭简单的收拾一下,段志涛检查自家的房子,范淑香则拎着那块肉去了范家。
  说起来范家离这并不远,走着也就十多分钟的道,可让不情不愿的范淑香,愣是拖成了半小时。
  进了范家大门,就见她大嫂江小雨,正拎着桶出来倒泔水,江小雨本就长得瘦弱,这一桶泔水拎的是晃晃悠悠,微微颤颤。
  范淑香一皱眉,上去接过对方手里的泔水桶:“大嫂给我吧。”
  “淑香?没事,我天天倒……”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她小姑子单手拎着那泔水桶,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
  知道对方是心疼自己,江小雨消瘦的脸上多了分柔和,可想起妹夫的事,眼里又带了抹担心。
  在她眼里,即使自己在婆家做牛做马不受待见,可小姑子还不如自己,丈夫再不着调,她还有儿子,还有公公婆婆能管这个家,可怜的淑香却是事事只能靠自己,唉,这丫头的命咋就那么苦呢?
  其实说起范家,还真有那么点故事,范母刚进范家门的时候,是属于受压迫型的,可从古至今,谁不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所以她只能暗暗憋气,没成想有了大儿子后,她在家里的地位一路高升,这让本就守旧的她,更加重男轻女。
  大儿子兴业是范家长孙,备受宠爱那就不用说了,再摊上这么个偏心眼的妈,一不小心和段志涛一样,被养残了。可他的残和段志涛不同,段志涛骨子里属于小霸王型的,对内对外全都无法无天,他却是越养越熊蛋,说白了就是啥本事没有,外面不横家里横。
  这么个窝囊废自然是没人想给媳妇,所以范母为了给儿子娶亲,高价卖,呃不对,是嫁出去范淑香的三姐,这才给大儿子娶上了媳妇。
  别看范兴业不咋地,范家的二儿子兴华还是不错的,小伙子能干还着调,算是范家难得的明白人,可有句话说的好,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枝,这话放到范家哥俩的身上可是一点也没错。
  范母总觉得,这畏畏缩缩的大儿媳妇不可心,一心想娶个可心的儿媳妇,然后就相中了能说会道的徐慧芬。这姑娘能哄人,把范母哄的晕晕乎乎,不知不觉应下了一堆彩礼,然后背着二儿子,她就把范淑香嫁给了段家。当范兴华知道的时候婚都结了,啥都晚了。
  本 来范兴华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主,虽然对不起妹妹,可妹妹是自个儿妈卖的,就算丈母娘家彩礼要的多,也算不得媳妇的错,想着今后多帮帮淑香,两口子还能好好 过。可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这媳妇和大哥是一样的货,好吃懒做不说,事还特别多,一天天闲的蛋疼,不是讲究俩妹妹,就是讲究他大嫂,更可气的是他妈还听她 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俩人就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为了这,两口子不知干了多少架,可因为有范母在中间搅和,范兴华这当儿子的就从来没赢过。
  时间长了,他也懒得打了,只是夫妻感情越来越淡,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
  这些事,有了原主记忆的范淑香自然知道,所以她对这个和原主性格差不多的大嫂,还是有五分好感的,剩下那五分则是怒其不争。她就不明白了,你好好一个女人,咋就混成这样了?
  ☆、第22章
  呃,话题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
  范淑香倒完了泔水往回走,没两步就见到大嫂迎了出来,瞅着对方那苍白的脸色,她微微皱眉:“大嫂,你感冒还没好?”记忆中原主的感冒就是被大嫂传染的,这都几天了,她早都好利索了,大嫂咋还病病歪歪的?
  “好多了,家里不缺吃不缺喝,你不用惦记我,倒是你,你奶奶婆咋样了?以后还能不能起来了?”江小雨是真关心范淑香,前天她婆婆起大早出去借酱油,听说段志涛伤人入狱,这位连家都没回,就跑到自个娘家,打听她那位丧妻的表哥娶没娶媳妇?
  她满心着急还没有办法,直到第二天出门的小叔子回来,才有了能商量的人,结果等范兴华急匆匆的去了范淑香家,却发现家里没人,再一打听才知道,妹夫无罪释放,可淑香的奶奶婆却被气住院了,还差点没过去?
  知道了这些,范二哥又回到范淑香的家门口继续等,可天都黑了也没等到人,这位咋都想不到,他那没心没肺的妹夫,拉着媳妇上山采蘑菇去了。
  见不到人不放心,范兴华今儿早上又去了一趟,结果这两口子为卖猪肉走的早,他还是没堵着,此时的范二哥正在屋里憋气呢,准备晚上九点再去一趟,他就不信了,这两口子还不回家了?
  这些内情范淑香当然不知道,听到大嫂这么问,她无奈的轻叹:“医生说要慢慢养,也许能有恢复的希望。”但这养和养还有区别,吃糠咽菜和鱼翅燕窝那能一样吗?可没有正常的来钱渠道,她想把人接来也没人能干啊,唉,只能慢慢来了。
  这含糊的说辞江小雨哪能不懂?想到兴华回来说段家和村里人的态度,她眼圈一红,怜惜的拉着小姑子劝道:“没事,会好的,会好的。”除了这干巴巴的说辞,她竟是不知劝啥好了。
  瞅着这软弱的大嫂,范淑香心里的好感又多了一分,虽然不争气了点,这位对原主到有几分真心。
  “大嫂你放心吧,志涛经过这事成熟多了,我们会过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范淑香真心想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再这么下去,这家里的鸡都比你有地位了,不对,是已经比她有地位了,这日子可咋过啊?
  姑嫂俩正互相担心着,范母摇着蒲扇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儿媳妇站门口也不知和谁唠上了,这位一皱眉,扯脖子朝门口喊道:“倒个泔水你还住外边了?还不给我回来?”
  “妈,淑香回来了。”江小雨对这些早已经习惯了,接过范淑香手里的泔水桶,笑着示意她先进去。
  “你 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翅膀硬了,这家都装不下你了。”看着气色红润的女儿,范母越说越气,指着闺女的鼻子骂道,“说你傻还真一点都没冤枉你,你 知不知道你二哥,这两天在你家门口蹲了多长时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给家里来个信?我找你你带搭不惜理,你二哥看你,你还闭门不见,你长本事了 你?”
  其实看到闺女这样她也着急,她觉得自己即使偏心儿子,她也是惦着闺女的,昨个儿起大早她饭都没吃,就去给闺女找活路,这丫头咋就不领情呢?
  在范母心里,女人想过的好,一靠男人兜里的钱,二靠自己的肚皮争气,当初本想着段志涛是段家的祖宗,上面又没有婆婆压着,就算段志涛本人不争气,不还有段老太太和段家人嘛?谁成想这丫头熊货一个,这都过不好?
  本想着段志涛不行了,闺女没孩子,再找个岁数大点条件好点的,也能知疼知热,结果这丫头还和她甩脸子了?简直把她当妈的这片心给当成了驴肝肺,啪啪的往地上摔啊。
  这位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彩礼有啥问题,娶媳妇谁不要彩礼,谁不花钱?她家媳妇不也是这么来的吗?有啥可生气的?
  看着这又生气,又委屈,说说还红了眼的妈,范淑香心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脸上还得好声好气的劝着:“妈,我这不回来了吗?那天是我不对走的太急,今儿特意拎了块肉,给你补补身体。”
  范母本还想委屈一会儿,骂上几句,可一听闺女说的肉,再看对方手里那大块的包装纸,心里满意,也就借坡下驴:“算你还知道孝心,明白我这个妈是为你好。”
  说着话,她接过闺女手里的肉,打开一看是挺大一块后丘,虽然不满意这肉的质量,却也满意这肉的数量,想到现在弄点肉不容易,忍不住脸上带笑的道,“养你这么大,我总算看到你点孝心,每次都抠抠搜搜的,今天终于像点样了。”
  这位乐呵呵的把肉包好了递给大儿媳妇:“明天中午放点土豆,好好炖炖,剩下的用盐炒了,别放坏了,我告诉你,总算有点肉,家里这老老小小可都伸脖等着呢,你要是敢往娘家折腾,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江小雨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拿着肉没敢看范淑香,低头进了屋。
  “妈?”范淑香诧异的看着母亲,这是咋了?
  “别 提了,那个吃里扒外的货,前两天你二哥弄回来点鸡蛋,她倒好,偷偷摸摸想往娘家装,多亏让你二嫂发现了,这么多年我才发现她是个白眼狼,你大哥咋就这么命 苦,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祸害?”范母现在提起还气的肝疼,提起这她又不放心那块肉了,也顾不得再问闺女,转身进厨房盯儿媳妇去了。
  大嫂偷鸡蛋?想到刚刚大嫂满脸通红的样子,范淑香微微一愣,难不成大嫂有难处?毕竟江家老太太和自己妈差不多,都不是省油的灯。
  “别 听妈在那瞎说,啥偷鸡蛋?大嫂她妹妹坐月子,她去的时候就装了十个,结果让你二嫂一嘚嘚,她们还开始没完没了了,好日子不过,竟在那搅事。”厌烦的瞥了眼 自己那屋,听到妹妹动静出来的范兴华,皱着眉对范淑香一摆头,“过来,跟我说说段家到底咋回事?我听说志涛和他们闹掰了?”
  说过来,他人却转身朝外走,显然是不想进屋。
  有多少年,没人用这种教育孩子的态度对她说话了?范淑香这感觉还挺怪异,可知道二哥是好心,她挑那能说的,就把最近的经过说了一遍。
  范二哥听完,斜了妹妹一眼,没好气的道:“还不知为啥被放了?长能耐了,跟你二哥也不说实话了。”
  范淑香大囧,没想到这二哥脑袋还挺好使?正想说点什么掩饰过去,就听他二哥叹息道:“不过终于知道长点儿心眼儿了。”
  范淑香无语,她这是被夸奖了吗?
  “行 了,知道你没大事儿,我也就放心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平时会哄点人,学学你二嫂那张嘴,你看她一天天啥也不干,把妈哄的多开心?大嫂累死累活哪捞着好了? 所以你跟志涛也是,哄着他高兴点,让他少和那些人接触,两口子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说你今天的事,今后段家都不管你们了,还不知道省着点过日子,回自个儿妈 家买啥肉?”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你今个买再多的肉,今后没钱的时候,咱妈连米都不带给你拿的,长点心吧。
  范淑香刚想受教的点点头,就听她妈在那边炸庙了:“你个瘪犊子,你说的那叫啥话?我闺女给我拿点肉,还整个不会过日子了?啥是会过日子?她孝顺她妈还不成了?”这位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了个正着,举起手里的蒲扇就朝二儿子冲了过来。
  看着二哥挺大的男人,被追的满院子乱转,范淑香扯了扯嘴角,僵笑着道:“妈,我去三姐家有点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她也不再看这一块肉引发的血案,转身撒丫子溜了。
  “哎?你等会儿,我屋里的衣服还没洗呢……”闺女难得来一回,咋这么快就走了呢?
  再看范淑香,也不知听没听到范母的叫喊,反正脚步瞅着不快,却是越走越远,一会儿的功夫就没影了。
  ……
  “天都黑了,咋还没回来?”段志涛看看天色有点担心了,自己一大老爷们,多晚的夜路都没事,可媳妇胆子小,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大夏天她都得关窗户关门,现在天这么黑咋还不回来?那死老太太又给她找活了?
  想到这他有点后悔,好好的日子不过,给她送啥肉啊?真是不能惯着。
  穿了件衣服他就想去范家找人,现在他可就这么一个媳妇,要真吓出点毛病了,他找谁说理去?
  “志涛,我回来了。”还没等他出去,就见范淑香抱着只小狗,兴冲冲的走了进来,“等急了吧?我上三姐家要狗去了,看看这小狗好不好玩?”说着,她把小狗崽放到了地上,笑眯眯的瞅着丈夫。
  小家伙也不怕生,迈着小短腿,在屋里东瞅瞅西望望,最后锁定了男主人,凑到对方的脚下好奇的闻着。
  “这不是笨狗吧?”瞅着咋有点怪异?至少和他见到的狗有点不太一样,不是一个品种?
  “呃,不是,这是狼狗。”很纯很纯的‘狼狗’,她发誓。
  ☆、第23章
  “狼狗?我说咋和我以前看得不太一样?对了,咱村谁家有狼狗啊?”他咋没听说过呢?
  说着话,他抱起小家伙,满意的看着手里的小不点跟自己直呲牙:嗯,有血性,长大了能是个看家护院的好手。
  “不是咱村的,是和邻村配的,我瞅着属这只最像狼狗,就让我给抱回来了。”见小家伙威胁不成,想要上牙咬,范淑香暗暗一瞪:那是你主人,你给我闭嘴。
  小家伙委屈的耷拉着脑袋,话说它一只狼,需要有主人吗?
  没 错,这就是一只纯种狼崽,和狗搭不上半毛钱关系,范淑香当初想的挺好,养条狗看家护院,可到了三姐家一看才发现,那狗的性子也太面了,她这边拎着小狗挑挑 拣拣,小狗的妈在一旁,呼噜呼噜的喝着刷锅水泡糊涂粥,管都不管,这当妈的连自己孩子都不管,她还能指望这小狗给自己看孩子吗?
  所以她是兴奋而去,扫兴而归,半道上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仓房里放着的土坯都快干了,没有狗她不是白弄了?狗没血性,她就找个有血性的,所以她拐个弯上了山,从后山叫来只野狼,要了只狼崽儿,反正对她来说,这狼养熟了就是狗,狗放野了就是狼,没差。
  段志涛不知道里面的内情,听媳妇又聪明了一回,他笑着举起小狼狗道:“像狼狗好,等咱家这只长大了让他们瞧瞧,谁再敢不老实我就放狗咬他。”想像着自家狼狗威风八面的场景,他心里多少有那么点热血沸腾,女人喜欢小狗可爱,男人却喜欢大狗威风,他也不例外。
  ……
  第二天一早,段志涛起来就点好了大锅,等媳妇热完了饭,他把猪头猪爪下到了锅里。
  不是他多爱吃猪头舍不得卖,实在是猪头被他砸的太惨,卖了也没人买。
  等俩人从生产队上工回来,锅里的猪头也煮的差不多了,一进屋喷香,掀开大锅满屋子都是热气。
  捞出猪头,锅里留了点汤继续烀猪爪,见猪爪都煮飞了,才连汤带水的盛出来,准备一会给段家送去。
  “淑香,这猪爪晾凉了,你给奶送去吧,我不愿看他家人那张脸。”更怕去了再吵起来,让他奶着急。
  现在他看到段家人就头疼,上午在生产队看到自己老爹都懒得搭理,当然,他爹也没稀得搭理他,他就更不愿讨那二皮脸。
  “行,一会儿我去。”知道丈夫的心结,范淑香好脾气的笑笑,开始趁热给猪头拆骨,毕竟这十来斤的猪头,俩人再能吃也吃不完,所以她想剁碎一半做成猪头闷子,也能多放两天。
  见丈夫在一旁双眼发亮的盯着猪头,她好笑的拿块肉蘸了点酱油,塞到丈夫的嘴里。
  段志涛满足的嚼着,心里挺美,看他媳妇多疼他?
  地上的小狼崽一看不干了,它都晃悠半天了也没吃着一口肉,你们也不能因为我个儿矮,就当我不存在啊?不带这么种族歧视的。这位一着急准备自力更生,咬着范淑香的裤腿就往上爬,结果它无良的主人一晃腿,可怜的小家伙直接掉到了地上,摔了个仰八叉。
  “小笨蛋。”段志涛好笑的拿起一块骨头扔了过去,小家伙一看也不躺那耍赖了,胖乎乎的小身子一跃而起,啊呜一声朝骨头扑去。
  “淑香,我发现咱家赛虎好像不会摇尾巴?”见被命名为赛虎的小狼狗,啃着骨头还耷拉个尾巴,段志涛咋瞅都觉得怪异,他这才想起来,从昨晚到现在,他就没见这狗摇过尾巴,按理说不应该啊,尾巴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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