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后悔

  傅钦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沙发上。
  他习惯性的掏出香烟,低头点燃,火光窜起点燃寂寞的眉眼,硬朗的面孔上也失去了以往的意气风发,烟雾四溢,遮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宋欢错愕。
  她记得傅钦今天好像是去做李阿炳口中的生意了……
  这副模样,难道是没成?
  可心中又觉得不像。
  “傅哥,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小心,话音刚落,就被傅钦拥入到了怀中。
  他好像很疲惫,靠在她的肩头,呼吸着她的香味。
  宋欢的眼中一暗,没有多言,无声在旁陪伴着,抱住了他的后背。
  良久之后,傅钦这才松开了她,“怎么还没睡?”
  宋欢看着他,“失眠,睡不着。”
  傅钦微怔,眉眼上漾开阵阵痞气的笑容,仿佛刚刚只是宋欢的一场错觉。
  他挑眉,“想我了?”
  宋欢楞了一下,没有否认说是。
  傅钦原本想要调戏她的话凝在唇边,墨色的多了不一样的情绪,灼热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原来在这南陵的千家万户中,有人也在等着自己,也有一盏灯光是为他而留。
  他胸腔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却又无法言喻,只能靠他认知里东西拙劣表达,直接将压在了沙发上,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就做点有意思的吧。”
  宋欢能够感受到他今晚的不一样,掀开睡裙蹭了两下之后,就用后入的姿势插入,爬在她的背上,一边一边不停的撞击着,更像是莽撞的少年。
  他在她的耳边低喘着,将所有射进了她的体内。
  事后,还有些舍不得拔出来。
  傅钦温柔抚过她耳畔的碎发,问道:“疼不疼?”
  宋欢摇头,觉得做爱真的很奇妙,曾经和他做爱,哪怕前戏再漫长更多尝到疼。
  而现在,蹭两下就可以出水,阴道完美包容接纳他,默契的不像话。
  她被他抱在床上,眼眸中闪过暗光,“傅哥,你不开心吗?”
  傅钦一怔,随及勾唇嗤笑,“你从哪里看到我不开心了?”
  她搪塞说:“女人的直觉。”
  傅钦不屑一顾,“狗屁的直觉。”
  成事在人,他从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宋欢试探性的问道:“你今天办的事没成功?”
  傅钦的眸子倏然一沉,竖起了抹疏冷的防备,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鹰隼的目光直视着,“你究竟想要问什么?”
  宋欢的心咯噔一下。
  她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也没指望从他的嘴里能掏出什么。
  宋欢的眸底一沉,伸手就掉了他的手,发出清脆的声音,没好气的说道:“好心当作驴肝肺,关心你也要被猜忌,当我没说!”
  话落,她就扭头,背过了身子,只给傅钦留下了一个背影。
  空气一静,宋欢的心中忐忑,也有些摸不准。
  差不多过了叁十秒左右,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宋欢半悬着的心,这才总算是落地。
  傅钦在她耳畔笑着说道:“就逗逗你,怎么这也生气了?”
  宋欢闭上了眼睛,没吭声。
  “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也听不懂。”傅钦很有耐心,指尖从她的睡裙里面钻了进去,摸到了她的乳头,是宋欢最敏感的地方。
  宋欢的睫毛狠颤,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里面露出了恼怒。
  “傅钦!!你干什么?”
  傅钦眸底微楞,这还是宋欢第一次,没有在意乱情迷的情况下这样叫她。
  他自从站到这个位置后,已经很少有人这样直呼其名了。
  傅钦微勾起了薄唇,笑着说道:“我在哄你。”
  宋欢低头看了眼自己胸上的大手,简直无语。
  “哪有人这样哄人的?”
  “我啊,”傅钦不知廉耻,“我就这样哄,有问题吗?”
  宋欢恨不得剁了他的爪子,气得扭过头去。
  要是别的女人,傅钦早就一脚踹下床了。
  不识抬举。
  可是看着宋欢发脾气,心中只觉得像只张牙舞爪的野猫般可爱,更觉得这氛围温馨。
  傅钦见好就收,“得得得,老子不逗你了。”
  宋欢的脸色这才缓和,但还是不肯搭理他。
  傅钦气笑了,“小祖宗,怎么样你才不生气了?”
  宋欢的眉心微动,想了想,“反正我也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你让老子去打人还行,让我讲故事,你在说什么屁话?”
  在宋欢还没有来之前,傅钦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文化人,书更是没看过几本。
  别说是讲故事了,让他背出一手完整的诗都难。
  宋欢转过身,“那就讲讲你以前吧。”
  傅钦的眉心微动,“想了解我?”
  宋欢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不可以吗?”
  四目相视,迸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傅钦愣了许久,说了声行。
  他简单称述,将十七岁之前一言带过。
  傅钦高一辍学出来混,还是个毛头小子,莽撞热血的少年郎,满脑子只想着发财。
  却四面碰壁走投无路,成为街头混混,被人打的头破血流,被现实磨平棱角。
  他给人当过马仔小弟,也给人背过黑锅进局子。
  一路跌跌撞撞风风雨雨,发誓要站到顶端。
  他成为赌场的打手,不要命在道上出了名,落在他手里的赌债,就没有要不回来的。
  黑道洗牌,他抓住时机,一举翻身拿下暮色,收服小弟,树立威信站稳脚跟。
  傅钦说的云淡风轻,但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或许是他不想要宋欢看到他难堪的一面,更多讲的是他成功扬名立万的故事。
  宋欢不傻,可以从轻描淡写说听出那血泪的不易。
  可是他的不容易,也不是他作恶的理由。
  她的眸光复杂,“如果你高一继续读书,也许会考个好大学,也许现在会不一样,你后悔吗?”
  傅钦笑了,语气坚定,“不后悔。”
  他走上这条路,即使没有成功救了病逝的母亲,却在十几岁的年纪掏出了高达十万的医药费,也让一个人对他另眼相看,至今对他客客气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宋欢也懒得多说什么,她刚刚只是一时兴起才问,现在却是真的有些困了,在他的怀中闭着眼睛睡去。
  傅钦低头看着女人的容颜,眸光变得柔软,只是紧紧抱着她。
  次日早上,李阿炳欢天喜地来找傅钦,说是事成了,一切进展顺利。
  宋欢随便听了两耳朵后,就去上学了,或许是昨天论坛重新发帖的事,周遭的议论声减少许多。
  宋欢的课上完,出了校门就看到傅钦来了。
  他站在车前低头抽烟,于茫茫人海中伫立,黄昏的斜阳打在身上,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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