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计较没早告诉我初夜还在的事儿了,反正现在嫁都已经嫁了,我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是吧……”
  没错,胡小涂这完全是不顾及别人感受地安慰自己。
  任以行心里顿时更加不是滋味起来,他眯了眯眼,邪恶地回道,“你说你要是踢坏了弟弟,我现在拿什么来满足你?嗯?骚老婆?”
  胡小涂窘,猛然想到方才自己在他身下喊得酣畅淋漓,脸顿时就烧起来一样,扭过身子气鼓鼓道,“别以为我离了你和你弟弟就不能活!”
  “好啊,那试试……”说着男人的身子再次压下来,胡小涂想扑腾却悲催地扑腾不起来了。身下再次被胀满那一刻,胡小涂欲哭无泪,这婚结的……太特么失误了……
  ******
  第二天胡小涂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她拖着一身酸疼翻了个身,视线依旧迷蒙,却很清醒地发现那个人不在自己身侧。
  大眼睛眨了几下,胡小涂皱眉,反手摸出手机,开机,按下快捷键。
  熟悉的干净男声很快响起,却似乎带着一丝疲惫,胡小涂听到他的声音立刻笑弯了眼睛,“禽兽,你到了?”
  任以行掩住笑意,低语,“小骚妞儿,还赖在床上?”
  胡小涂嘟了嘴,“禽兽,看你回来我不跟你算账,你太灭绝人性了!”
  任以行真的很灭绝人性,胡小涂很气愤,他把她当什么使了?充气娃娃还是泄欲工具?一夜三次郎很威武是不是?有本事你一夜七次啊!
  啊呸!胡小涂及时呸了三口,末了气呼呼的喘着,一半是气这个禽兽不把她当人待,一半是气自己竟然有让他化身一夜七次郎的想法。
  胡小涂鼓了腮帮子,这婚结的也忒惊悚了。
  任以行听着电话里先是“呸呸呸”,后是喘粗气,觉得这小丫头有些不对劲,便只好捂住话筒,跟会议室的其他人解释了几句,走出来接,声色亮了起来,“桌上有早餐。冰箱里有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
  胡小涂听到他说话不那么遮掩了,便很快又弯起眼睛,翻了个身,换了个手拿电话,“你开会哪?”
  男人笑,“没事儿,刚谈上,让他们先暖场。”
  胡小涂咯咯咯地笑,笑够了,才想起来蚊子一般地嘤嘤了一句,“禽兽,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要候在家门口谋杀亲夫?”
  胡小涂郑重点头,后来发现自己点头那边的人根本看不到,便鼻子哼哼了一声,“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就好。”
  两个人又磨叽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胡小涂扔下手机趴进床里,百无聊赖地哼唧了一会儿,才发现没有了那个禽兽在身边折磨她,时间过得真是慢。
  终于,饥肠辘辘的胡小涂决定告别温暖的大床,她收拾好自己,拖着两条酸软无力的腿晃悠进厨房,发现流理台上赫然摆着两个碟子,她凑上前,卖相极好的荷包蛋,面包夹火腿肠,旁边的碟子里是水果沙拉。
  胡小涂心里暖了暖,正欲端走盘子大快朵颐,刚拿起来才发现下面压了张纸条,字体苍劲,力透纸背:乖,把牛奶热了,不许偷懒。
  胡小涂无奈,放下盘子去热牛奶,趁着等微波炉的空当,胡小涂趴在流理台上走神儿。这就是结婚的感觉?真正过日子的感觉?她这就开始跟这个照顾她到事无巨细的男人一不小心一辈子了?
  他不在身边一秒钟都觉得想念,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心安,睡觉的时候没了他的温度和呼吸都觉得睡不踏实?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胡小涂欢快的跑进去拿牛奶,有老公的感觉……真好。
  吃过幸福又窝心的早饭,或者说是午饭,幸福劲儿还没过,胡小涂再一次悲催地陷进无聊中。看着空荡荡的大房子,胡小涂开始犯难,她总不能整天坐这里想他吧,相出了相思病岂不要被那禽兽笑掉大牙……
  胡小涂翻出手机打给苏蜜,结果这丫手机切到留言状态,骚呼呼地狐狸腔响起:hello,我是苏蜜,人在布拉格,有事请留言。
  胡小涂无语,这狐狸去一个地方换一次留言提示,一准是跟廖之予在一块儿。若是哪天听留言提示没了“人在xxx”那一句,保证是俩人又闹分手了。
  胡小涂对苏狐狸是彻底没了辙,她和廖之予分分合合的跟那三国演义说的似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胡小涂真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好劝苏蜜,觉得差不多就结了吧,搭伙过日子嘛,看她胡小涂现在活得多滋润啊……
  如此一想,胡小涂更加牵挂起那个给了她一份没满婚姻的男人来,于是难得真情流露一回的胡小涂开始编辑短息:
  “亲爱的任先生你好,我是你的太太胡小姐,现在她灰常灰常的无聊,你说她是想你了呢还是想你了呢?”
  胡小涂犹豫再三,觉得类似于性骚扰一样的能够暴露她骚女本质的短信实在不应该在他开会的时候出现,于是临阵退缩决定退出来,谁知一个手抖,她竟然按了发送键。
  胡小涂死死盯着屏幕上“已发送”那三个字,眼泪差点涌出来,时运不济的噩梦又要开始在她身上上演了吗?胡小涂咬咬下唇,手机往沙发里一扔,当做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努力地忽略掉任以行看到短信后有可能笑到抽搐的嘴,更努力着不去想他那张邪恶起来就没人形的脸。胡小涂踢踢踏踏地蹦进洗手间,吐了吐舌头,怎么说都是恶人的嘴脸。
  胡小涂接了一大盆水,翻出来胶皮手套,又拎出快抹布——她决定做家务,像个贤妻良母一样地做家务。
  本就装饰一新的婚房里,只见一个女人围着围裙戴着手套箍着头巾,连腰都不弯一下地装腔作势地擦着桌子……
  拎着小抹布混进书房,胡小涂啧啧了两声,书倒不少,可惜翻了一圈下来都没她喜欢的类型,不是中庸就是鲁迅,胡小涂撇嘴,装什么文化人儿,脱了衣服不还是一没开化的原始兽类?
  胡小涂挨个格子擦,擦到最顶层的时候,她的眸色瞬时亮了亮,相册!
  好奇心驱使,胡小涂手套一摘,小心翼翼地捧了下来,她真的想看看有没有任以行穿开裆裤的照片,有的话她一定要存到手机里当做以后要挟他的筹码。
  胡小涂坐下来,一页页地翻开,却发现全是他上了中学以后的照片,小时候光屁屁的裸照压根就没有。
  胡小涂虽有些失望,但却继续翻下去,因为只要是他的照片,她看着都觉得过瘾。
  胡小涂看过了他的初中,他的高中,他的大学……他的大学。看到最后一页,胡小涂却生生地顿住。
  ——笑靥如花。
  后来胡小涂再次想起那张照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人,而是这个词。
  胡小涂轻颤着手指触上去,相片里的他,英气勃发,只不过那时候多了一丝青涩,少了一丝成熟。
  然而这个时候的她和那个时候的她,却别无两样。头发依旧乌黑浓密,皮肤依旧晶莹剔透,笑容依旧甜美可人。
  胡小涂觉得眼睛里像是被扎进了什么东西似的,轻微刺痛,眨了几下,却依旧缓解不了症状,莫名其妙地让她难过着。
  胡小涂阖上眼,同时合上的还有那满载着任以行年少青春的相册。她仰面坐进靠背里,紧闭着的眼前却晃过那天在任家时秦韶飞羞涩而又婉约的笑,当真的像仙女一样,胡小涂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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