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他的后背背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江隐算了算,知道昨日是阿丑出去自行修炼的日子。
但是,未免太着急了。
“他离开之前有何异样?”江隐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抓不住。
翁兆沉思:“没有,我只知道一觉醒来他便不见了,我问牢头,牢头说他已经离开了。”
江隐让他先行离开,她迈步朝牢房内走去,找到了牢头:“说说阿丑是如何离开的?”
牢头想了想:“总觉得这一块儿的记忆有些模糊,好似是知府大人传令说阿丑可以离开了,让我放人,我便放人了,毕竟阿丑不是犯人,放了也无碍的。”
“知府传令?”江隐觉得不对劲儿,她已经同知府打过招呼了,没有她的允许不能擅自放人。
江隐转而去找了知府。
提起这事,知府迷迷糊糊的:“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他让我放人我就放了。”
“那人是谁?”江隐问。
知府敲敲脑壳:“啊,我忘了,我怎么会忘了呢?”
江隐没再勉强他,离开了知府,喃喃自语:这阿丑看来不是普通的小乞儿啊。
她揣着心事回了王府,见小祖正捧着一本书念着之乎者也,心下平稳了许多:“你可见到了阿丑?”
小祖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江隐摒了心中的疑问回房歇息去了。
画峰死了,管家回家等女儿待产,现下由青林掌管着王府的大小事务。
听见有人敲门,青林前往,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拿着一个拜帖:“我想见老祖宗。”
青林将此事告诉了江隐。
江隐看着拜帖:“原来是百年世家的卫家,让人进来吧。”
来人是卫家的家主卫平,卫家是主做酒楼、客栈、茶楼还有寻花问柳的生意的,家中钱财颇丰,加之祖坟冒青烟儿,出了一个通判和队正,卫家更是红红火火。
但是卫家最喜欢宴请一些朝中的大臣来稳固关系。
“双喜临门宴?”江隐合上拜帖看向他。
卫平微胖,笑的时候,眼角的笑纹明显:“是啊老祖宗,这第一喜乃是庆贺翁兆公子成了状元,这第二喜乃是庆贺翁兆公子洗脱罪名,为他除除晦气。”
“看样,人还不少。”翁兆乃是新科状元,想提前结交的人必然不少。
卫平没否认。
既然翁兆那边都没什么意见,她自然不会说什么:“本祖会去的。”
“多谢老祖宗。”
喜宴定在两日后,在云味酒楼。
江隐前往酒楼发现门前络绎不绝,且还有官家的马车。
江隐挑眉,她大步走了进去,环绕一圈。
大约有六桌,人已经坐满了,唯独有一桌是空着的。
江隐不喜人多便坐了过去。
卫平见此,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他在门口扒着脑袋看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翁兆上前向江隐恭谨地问好:“没想到卫叔伯也去麻烦了老祖。”
江隐淡笑:“你父亲怎的没来?”
提及这个,翁兆的心情些许低落:“自打这件事过去后,父亲便闭门不出,整日在房间里吃斋念佛,说是要清心寡欲地过完后半生。”
“那翁家……”
“父亲已将翁家的掌印交于我了。”说到这儿,翁兆还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是翁家的家主。”
江隐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恩,以后便好生操持翁家。”
“是,我不会让老祖失望的。”翁兆道,毕竟之前的翁家做出来太多过分的事。
门外响起卫平喜悦的谄媚声:“吴御史,您总算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江隐循着望去,卫平讨好的男子差不多四十岁,下巴处长了些胡须,两腮也长了一些,为人傲了些。
他对卫平点点头兀自朝里面走去,跟着卫平来到江隐这桌,他这样一走路,江隐才发现这位吴御史是个高低肩,而且非常严重。
“这位?”吴御史疑惑地看着气质不俗的江隐。
“御史,这位是寿王妃。”卫平道。
吴御史神色恭敬地点点头:“下官见过寿王妃。”
即便寿王死了,江隐也是王妃,名头比一个御史大。
江隐略略点头,一抬眼便看到吴御史的后背上趴着一只熊的灵体,熊厚厚的爪子死死地摁在吴御史的一侧肩膀上。
“怪不得高低肩。”江隐呵笑。
吴御史听到这话,不由得问:“寿王妃会看病?”
“你这高低肩是后来才得的吧。”江隐淡声道:“白日走路左右两边无法保持平衡,到了晚上,你的左侧身子更是宛如压了一座大山般,对吧。”
闻言,吴御史惊讶地看着她:“的确如此,劳烦寿王妃替我看上一看。”
江隐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地开口:“很简单,只要你不再吃一些不该吃的东西就行了。”
吴御史一愣,随即道:“我吃的都是该吃的啊。”
“哦?是么?”江隐反问一句便不作声了。
卫平主持大局,当众恭贺了翁兆,说了些场面话,而后神秘一笑:“今儿个我为大家伙儿准备了一些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啊?”
“是啊,如此神秘。”
卫平对掌柜的拍了拍手掌:“都准备好了?”
“东家,都准备好了。”
“上菜。”
几个小二端着菜肴穿梭在各个饭桌上。
香气扑鼻的菜让客人们不由得吞了口水。
“这些都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香啊?”
卫平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笑眯眯的:“这些可都是最新鲜的野味儿,可都是小崽子们,嫩着呢,大家快尝尝。”
江隐看去。
盘子里有刚杀死的小鸟儿,还有狐狸肉,还有熊掌等等,的确都是刚刚出生也就百天的小崽子们。
江隐还嗅到了它们的一丝丝怨气和灵气。
她朝周围一看,大家都在大快朵颐的,大口地咀嚼着,脸上浮着满足的神情。
江隐扫了一眼未动筷子的翁兆:“你怎得不吃?”
翁兆低垂着眸,声音甚至还有些颤抖:“我吃不下,我甚至都能看出来它们生前的形状,这未免太过残忍了。”
江隐也未吃,赞许地看着翁兆。
她的余光瞥向吴御史,他竟也一口未动,不过他的神色却是有些古怪。
“吴御史应该最喜这些野味儿,今日怎得一口未动呢?”江隐意味深长地问。
吴御史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江隐怎地知道他喜欢吃这些东西,而是脸色苍白地问:“他们为何都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