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节

  宋言谨的手一顿,有些抱歉:“我还以为是明天。”
  “是明天。”顾临深淡淡一笑,解释着:“只不过是我今天有时间,提前带他去。”
  顾临深的话刚结束,楼上忽然响起小车拖行的声音,很快,阿源便小心的拖着小车从楼上下来了。
  “妈咪,你看你看。”阿源开心的很,将那个内存空间很强大的小车拉倒宋言谨面前,打开车盖,里面全部都是一袋袋糖豆。看起来不像是零食,倒像是搞批发的。
  宋言谨的眼睛愣愣的看着那一袋袋糖豆,她之前听阿源自己说过,要给妹妹存着,但她没想到阿源会藏这么多。
  顾临深察觉到宋言谨眼中的那一抹动容,抱起了阿源,问道:“你不是也很喜欢吃糖豆?替妹妹收这么多,阿源不想吃?”
  “想啊,可是想到妹妹阿源就不想吃了,阿源是哥哥,要照顾妹妹,这些都得给妹妹。”阿源两只手很豪爽的圈了一个大大的圆宣布着,
  宋言谨坐了下来,一只手在那一车的糖豆上摸了摸。眼睛里带着丝丝笑意。
  “妈咪,你吃呀,妹妹喜欢。”阿源两只小手抱着,一脸都是期待的看着宋言谨。
  宋言谨含笑拆开了一袋,在阿源满是期待的眼光中尝了一颗。嗯,真的很甜,从嘴角一直蔓延到了心口的甜。
  “是不是很好吃?”阿源眼睛睁得大大的,两只小手悬在半空中都忘了收回。
  “很好吃。”宋言谨点了点头,递了一颗放到阿源的嘴巴。
  阿源看了一眼,忙摇了摇头,不要。
  宋言谨疼惜的看着阿源:“想吃就吃,不需要给妹妹留着,妹妹的让爹地再买。”
  “爹地,真的吗?”阿源先是转过脸来求证顾临深。
  直到顾临深点了点头,他才张口吃了,一脸都是幸福:“好好吃。”
  宋言谨的喉咙微动,脸上的笑意放大着,很好看。
  休息天的丰临几乎没什么人,莫开却还在。
  刘思纯临走前看到莫开还在办公室,犹豫上前,敲了敲门:“莫特助,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莫开转动回椅子,看到刘思纯迟疑了一下:“怎么还没走?”
  刘思纯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我回来拿样东西。”
  “你呢,休息天怎么还不回去?”刘思纯看了看莫开的桌子,上面并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莫开向着刘思纯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说道:“坐,正好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刘思纯坐到了他的前方,等着他的话。
  “我有一个女性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感情问题,需要我给点建议,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问问你的看法。”莫开撒了谎,脸色不自然的红了几分。
  “你问。”刘思纯点了点头,要是她懂的,她一定会给出建议。
  莫开坚毅的眼神刻意避开刘思纯的眼睛:“我这个朋友,她有一个认识多年的男性朋友,两人一直不熟,她急着结婚,她提议要和这个男人结婚,希望我给点意见,但是我不太明天她这是什么心理。”
  他问的问题,刘思纯没有听出一点点破绽,点了点头,以自己的理解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要嫁人,也许是怕相亲对象靠不住,找一个认识许久又知根知底的朋友,似乎更好一些。如果,她的朋友也是这样,那没什么。”
  莫开看着刘思纯说的极为轻松的模样,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根本没听懂。
  刘思纯走后,他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拿起外套起身。
  莫开没有完全懂刘思纯的话,中午时却出现了在民政局门口。
  葛静正站在民政局门口打电话,眼睛瞥到了莫开的身上,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快速的走了过来:“好,我知道,你替我明天的会议都推掉。就这样,我先挂了!”
  葛静语速很快的挂了电话,两只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看着莫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东西带齐了吗?”
  “走吧。”莫开明明是来和人家结婚的,但是脸色臭的不行。
  葛静站在他的身后忍不住撇了撇嘴,却还是跟着进去了。
  两人都是高效率之人,就连办证也速战速决。莫开结过一次婚,材料带的齐全并没有什么,但葛静可是第一次,结果办证的流程,她比里面的工作人员还要熟悉。
  在民政局休息处等了一会儿,轮到两人时,工作人员无意说错了一句话,葛静格外清楚的提醒出声。
  莫开瞥了她一眼,榆木头难得主动说一句话:“葛小姐看起来倒像是老手,不像是第一次。”
  “是吗?我是看起来像,你是真的是,嗯……”葛静反击着莫开的话,点了点头:“这样一想,我们倒是蛮配。”
  莫开冷呲了一声,没再说话。
  办证人员看了看莫开,又看了看葛静,不太确定的问:“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当然。”
  “是。”
  两人异口同声应着,相互看了一眼,又互不搭理。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现在还真的什么样的情侣都有。
  很快,两本相同的结婚证便到了两人的手上。
  出了民政局,葛静将结婚证塞到了包里,冲莫开挥了挥手:“今天麻烦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还没有走出去,莫开猛的抓住了她,眉头微动:“你以为办的是离婚证?”
  “有区别吗?”葛静眨了眨眼,不太明白。
  莫开还真没见过这种女人,松开她的手,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明天把时间腾出来,配合我见父母。”
  莫开能和葛静结婚,也的确有一方面原因是父母催的比较紧。
  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葛静理解这一点,点了点头:“好,我尽量。”
  “葛小姐,葛小姐……对不起啊,我来完了。”远处,一个男人仓促的跑了过来,站到葛静面前,两只手压着膝盖喘着气:“上午有点事,我来迟了,走吧,我们进去领证。”
  莫开听到男人的话,当场脸就绿了。原来,葛静可不止约了一个人来领证。
  葛静耸了耸肩,拿过莫开手里的结婚证在男人面前扬了扬:“不好意思,你的确来迟了。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先生莫开。”
  男人看着葛静手里的结婚证和莫开愣了愣,他也没想到葛静竟然领证了!
  “不是,葛小姐,你不是约我来领证?我们现在赶快进去,免得等会下班了。”男人还以为葛静开玩笑呢,拉住葛静的手要朝里走。
  莫开看了男人一眼,不动声色的抬手抚开了男人的手,略微讥讽的看着葛静:“她要是在和你领证,那她可就犯了重婚罪。”
  说完,拉着葛静朝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不是,这……这怎么一回事?”那个呆呆站在那儿的男人一头雾水的看着葛静和莫开的背影。
  葛静低头看着莫开牵着自己的手,想到他刚刚对男人说的话,忍不住咂舌笑了笑,没想到,榆木头也是有幽默的一面嘛。
  宋言谨在办公室处理了一天的工作,下午看了看手表,拿着包提前下班,走至秘书前不忘叮嘱一声:“如果等会有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你放心去吧。”秘书微微一笑,十分客气。
  宋言谨出了and大厦,下意识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打了车去了医院。
  到了下班时间,顾临深的车子停在了and大厦前,给宋言谨打了电话:“还没结束?”
  “你在and?”宋言谨张口便问,得到顾临深的回答,宋言谨停顿了几秒钟:“我现在在医院。”
  顾临深脸上的笑意微敛,匆匆挂了电话,让司机立即开车去医院。
  宋言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露出一些奇怪的神色,随后恍悟:“糟糕。”
  她刚刚好像没有告诉顾临深她是来做检查,顾临深明显误会了什么……
  “顾太太,好了,你可以进来了。”医生准备好设备开门让宋言谨进来。
  宋言谨下意识的朝着楼下看了看,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等到顾临深赶到的时候,宋言谨刚做好检查,出了医院。远远的,她便看到了顾临深的车子。
  “顾先生。”宋言谨朝着快步走过来的顾临深挥了挥手,脸上都是笑意。
  顾临深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两只手按住宋言谨的肩头,气息有些不稳:“孩子呢?”
  宋言谨一愣,故意和顾临深开玩笑:“孩子……你暂时看不到了。”
  “……”顾临深握住宋言谨肩头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眼睛里难掩失望,他的喉头动了动,避开宋言谨的眼睛,出声道:“你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临深……”宋言谨喊了他一声,刚想开口告知他。
  顾临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手掌:“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先回家。”
  宋言谨愣愣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掌,顾临深真的以为她做了手术,身体正虚弱。她浅浅一笑,缓缓将自己的手交了过去。
  这就是顾临深,即使有再大的怒火,他在第一时间考虑到的永远都是宋言谨。
  顾临深垂着脸,不看宋言谨,牵着她向前走着。她的掌心却忽然在他的手心里动了动,顾临深微偏头,一张彩超图出现在他的眼前。
  “虽然,你暂时看不到它,但还是有这个可以将就看一下。”宋言谨咬了咬红唇看着顾临深说道。
  顾临深抬手接了过来,认真看了一眼,随后眼睛带着一抹惊讶看向宋言谨。
  “我做了检查,看到了这个小不点,真的好小。”宋言谨摸着自己完全平坦的腹部,感叹出声。
  顾临深脸上的神色还没有褪下,抬手拥住了宋言谨。
  宋言谨能感觉到,顾临深的那一点点慌张褪下了了。她抱歉的回抱着顾临深:“对不起顾先生,让你担心了。”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残忍的对它。”宋言谨的脸颊靠在顾临深的肩头,小声而又确定的说。
  或许,在她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刻,她真的有犹豫要不要生下它,但看到顾临深不舍的神色后,她就彻底被动摇了。
  顾临深和阿源都想要这个孩子,宋言谨自己内心里排除一切外在条件,她也是想要的。既然是这样,那便留下来,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那到时候再说吧。
  “是不是很小?”宋言谨离开顾临深的怀里,指着自己彩超询问顾临深。
  顾临深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挪动了两下,嘴角隐隐勾着笑意,有些感叹:“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
  “不然呢?”宋言谨反问他,脸上的笑意终于没有了负担。
  顾临深拥着她,宋言谨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怀里:“临深,你前几天是不是很担心?对不起。”
  “好了,那些不要再说。结果是好的,还怕什么。”顾临深安抚着宋言谨,他知道,依照宋言谨的性格还是会留下这个孩子,但她一出医院说的话,真的有吓到顾临深。顾临深以为,宋言谨真的就任性了那么一次。
  宋言谨挎着顾临深的手臂向前走:“如果真的是另一个结果,你怎么做?”
  “应该会生气,也许还会和言责编大吵一架。”顾临深很认真的看着宋言谨回答。
  宋言谨摇了摇头,比顾临深更认真,更确定:“你不会。”
  顾临深对她如何,她比顾临深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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