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节

  看她愣神,王元荣眸光一深,正要再吻,听到吸气声,脸色一青。
  姚若溪也回神,忙推开他,后退了两步。
  王元荣朝门内看去,小四早就在姚若溪回神之际偷溜了。他无奈又挫败,幽怨的看着姚若溪,狠狠抱了抱她,又在她额头上用力吻了下,才不舍的放开,“我走了。”
  “嗯。”姚若溪应声,吓的不敢再上前。
  王元荣看着她,深吸口气,怕再不走,真的要对她做出孟浪的事儿吓到她,翻身上马,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附身低声道,“下次再见,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看姚若溪小脸红起来,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王元荣轻笑着,“走了。”这才打马离开。
  姚若溪回到家,小四立马捂着眼,“我啥都没看见。”真的!
  “练武去。”姚若溪看她一眼。
  小四撅了撅嘴,不过身形很麻溜的跑去练武了。
  而王元荣却没有直接离开,一路到了三王岭,叫开了王轲家的门。
  ☆、第183章:瞄上酸豆角
  王轲开门吓了一跳,“元荣哥!?你回来了!”
  “嗯!让我留一晚,明儿个走。”王元荣其实很想在姚若溪家住到明儿个再走的,不过他还有事儿要交待王轲和王宝柱。
  王轲一听就猜到他不是今儿个回来的,肯定去见了姚若溪,忙让他进屋,“让我娘做几个菜,我去叫宝柱!”
  张彩霞睡着又惊醒,见王宝柱又穿衣裳出去,“干啥去?”
  “王轲喊我,我出去一趟。”王宝柱招呼一声,就快步出了门。
  张彩霞脸色顿时有些沉。
  王宝柱见到王元荣回来,高兴的打了他两拳,“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媳妇儿都被人抢走了!”
  王元荣拉他坐下,三个人说了大半夜的话。最后都在王轲这睡了,天刚朦朦亮,送走的王元荣。
  张彩霞见王宝柱出去一夜,一问是王元荣回来看姚若溪,他却高兴的不行,心里更不是滋味儿。把姚若溪看得那么重,又把她这个妻子放在心里哪个位子!?
  李艳过来看张彩霞,“快生了吧!?”这都九个月了呢!
  张彩霞抚着肚子点头,“嗯!快了。”
  “等你生了,正好咱一块去找若溪学一学双面绣。我一个人不好过去。”李艳听锦绣斋都是没出门子的闺女家,所以不好过去。
  张彩霞眸光微闪,“我生了还要带孩子,也不方便去。”她的针线自认不差,寻常做衣裳绣活儿也足足够了的。
  “也是啊!那我只有一个人去了。”李艳羡慕的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
  回到家,王轲就带着李艳来了槐树村。
  姚若溪让李艳住家里,李艳看她家里住的又是陈家小姐,又是小舅舅,又是姚若阳的小舅子,忙摇了手,“我还是住在锦绣斋吧!跟她们住一块,我也能熏陶熏陶,说不准我的绣艺也能精进不少呢!”
  “好!那就到锦绣斋住吧!”姚若溪点头,给她安排了小院住。
  李艳觉得住在宿舍更舒服,可以跟大家一块。可她又不算锦绣斋收的正式的学生,就住在了小院里。
  住下来之后,李艳才发现锦绣斋处处显的很温馨很舒适,竟然还教她们练瑜伽塑造身形,“怪不得我看有不少气质都比人小姐还好!”
  去年有一批学成离开的,今年又招进了一批,分成了两个班。强化班人都练了一年的瑜伽了,身形气质都保持的很不错的。
  学了几天,清明回家,李艳就又找张彩霞,把锦绣斋和姚若溪夸了又夸。
  听得张彩霞心里更苦了,一圈子人都说姚若溪多好多好,好似看不到她的缺陷,看不到她腿脚不好,看不到她八字不好一样。这些都还说得过,让她忍受不了的是,王宝柱遇到姚若溪的事儿就比自己的事儿还上心。
  李艳只当她累了。
  张彩霞却病了。
  吴氏担心的不行,就快到临盆期了咋又病了呢!?问了她还是跟上次一样,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就是很不舒服。吴氏琢磨了一通,想到她跟李艳坐一块说了半下晌的话,李艳是从槐树村回来的。而现在又是清明节,就又疑心上姚忠举了。让张彩霞生完孩子不要跟李艳接触了,还烧了香,把平安符压在枕头下,挂在离间的墙上。
  毛氏也在村头烧了纸钱,又哭了一通,小声祷告让姚忠举去找姚若溪家的报仇。
  姚忠举早死了,哪有啥冤魂听她的去找姚若溪家报仇。
  不过王玉花却还是不放心,清明期间一直都不让小四和瑾哥儿几个出门,尤其姚若溪。她不相信三闺女八字不好,可她知道三闺女身子弱,有点不得劲儿的就被人乱传撞见人了,八字不好的。她气的在家骂人,又不能把那些人都抓着像许氏一样教训一顿。
  很快姚满屯和姚若阳回来了。在京都没有见到王元荣,听是回家来了,姚满屯对王元荣弃文从武的事儿虽然很有些不愿意,怕他以后在战场出个好歹,没成亲三闺女要落个克夫的名头,成亲后会落得成寡妇。不过这是王元荣的考量,他只是作为未来岳父也不好强管着。姚若溪都表示了支持,王元荣又特意大老远跑回来看望姚若溪,让姚满屯对王元荣也满意了不少。
  姚若阳也是微微松了口气。至少这亲事不那么感觉不牢靠了。
  而这次去京都不仅有桃花稠酒的六千两银子,还有熏腊肉的一千多两银子。
  王玉花把大钱交给姚若溪,卖腊肉的叫了卢秀春过来分钱。
  腊肉作坊今年比去年多做了一小半,都往北方卖了,冬天往南方拉了些,范掌柜说是南方比北方更容易卖,建议多做些,往南方卖。或者在南方也开一个熏腊肉作坊。
  卢秀春和王玉花都是不太会做生意的,没准备做太大,而且姚文昌明年做了自来水就要起复了,姚若阳若是高中也要留京任职了,家里在自家门前,用村子里出产的猪做些没啥,怕做的太大遭人眼红嫉妒,暗中下绊子攻讦。
  卢秀春分到银子,又还了回来,“这欠的银子还上了,可算松口气了!”去年一年,大房还了五百两银子,加上冬季和春季两季卖熏腊肉的银子,卢秀春才凑够了两千两银子。
  “我们家又不急着这个钱,你们一大家子还要花用的,你先拿着花用,等年底再还也不迟!”王玉花给她推回去。
  “我们手里还有些银钱的,二嫂就收着吧!欠债还钱,还了才利落!”卢秀春让她别推,她手里的确还有点银子,这一年花用省着点也够了的。吃住都不花用多少,等年底就又有进项了。
  看她真不缺,王玉花这才把钱收起来,“你要短缺了再过来拿!”
  卢秀春应声,跟她坐在一块说话,看姚满屯和姚若阳,姚文昌几个捣鼓一堆大大小小的图纸。
  瑾哥儿已经三岁多了,也开始学识字了,就是看到瑄姐儿过来玩,小家伙就坐不住。拎着笔就过来了,一个不留神就画的到处都是墨汁。
  俩人也凑在几人旁边看他们摆弄那些图纸,时不时伸伸小手,又被三人挡回去。
  “姚若瑾!”姚若溪看瑾哥儿拿着笔忍不住图纸上画,叫了他一声。小家伙学了写画之后,拎着笔到哪都想写写画画。
  只要一连名带姓的叫,瑾哥儿立马笑嘿嘿的回头冲姚若溪笑,然后拎着笔又跑回去坐好划拉。
  瑄姐儿也两岁多,姚文昌也给她弄了支笔哄着她和瑾哥儿一块去画着玩。
  家里几乎天天很是热闹,姚正中也时常过来,跟小孙子和小孙女一块玩会。
  姚富贵见几个人天天神神秘秘的捣鼓,立马就猜到几人又捣鼓啥挣钱的方法,却不带他。
  毛氏也抱着六个月小妞儿过来,说是找瑾哥儿瑄姐儿一块玩,却是打探看二房和四房又捣鼓啥的。春试姚成材又没有考中功名,虽然姚及第和朱孝生,杨瑞琪他们也都没有考中,不过毛氏心里却依然恨的不行。
  不过几个人都在西院的花园里捣鼓,也只是就着水井做个大点的模型。
  抽水车是脚踩的,得用两个人才能从井里踩起水,然后抽到垒砌的水槽水箱里。水槽底下接出来铜管,经过几个转弯,伸到水盆上方。只要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就直接流到了水盆里。
  东西出自几个人手,三通和铜管,水龙头是姚若溪找范掌柜打的,看着试验成功,都还是很惊叹。
  “这东西好!即使穷苦人家用不成,光有钱人家也很可观了!绝对是一项创举!”东西做出来,姚文昌更加明白赵艳萍为啥非惦记着姚若溪了。
  姚满屯也看着笑,“这下有了成绩,官位也能坐稳点了。”
  姚文昌把感激放在心里,又拧开水龙头试了试,接着水洗了手,“方便!这要是接到厨屋里,实在太方便了!”扭头问姚若溪,“你不会还有啥好东西吧!?”
  “目前来说是有。还是小叔的!”姚若溪笑着回他。
  “给我的?啥好东西?”姚文昌卷着袖子,“来来来!赶紧的拿出来!”
  “小婶有身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姚若溪把手巾递给他。
  姚文昌顿时惊喜,“真的假的?准吗?”
  姚若溪点头,卢秀春早前就让她把了脉,说是有点像,又等了一段时间,再把脉,就确定了。这几天姚文昌一天到晚忙着和姚若阳捣鼓这抽水车和自来水,卢秀春就没来得及告诉他。
  “回家了!”姚文昌擦擦手,直奔回家。
  卢秀春看他一脸惊喜的回来,就知道他已经听说了,“这次没有啥反应,就没告诉你。”
  “没反应就不告诉我了!”姚文昌拉着她的手,瞪她一眼,让她好好养着,平时多注意,“这农忙了,乱哄哄的,天也热,你就不要多出去跑了。等胎儿稳定下来,再出去走动。”
  他们家虽然不用种地,但老宅有地,姚文昌分的地也一直在老宅那一块种着,虽然苗氏舍不得小儿子,姚文昌还是要下地干活的。
  姚若溪家也开始收麦子了。
  柳十一也跟着一块下地,帮着抱麦子装车。让他回柳家,他回了两天又过来了,说要干活练身体。
  王祖生看他一个公子哥还是个病怏怏的都比自己勤快,较劲似的,也发奋了干活。
  收了麦子,几个人闲着就到小溪里钓钓鱼,抓泥鳅,晚上逮土蛙牛蛙,第二天做了香辣蛙肉吃。
  王三全收了豆角送来,程氏也跟着一块来了,看宝贝儿子被晒黑了一层,顿时心疼的搂着王祖生抹眼泪。儿子被教的不跟她这个当娘的亲,还被磋磨成这样了。又黑又瘦!
  不过王祖生对每次见他都要说叨一堆,又是心肝肉又是抹眼泪很是不耐。
  毛氏却是瞄上了酸豆角,虽然酸豆角便宜,但二房家每年都要出很多酸豆角,一多那挣的银子也就多了。她跟许氏说话,似是无意的说起,“二房把豆瓣酱卖了,断了咱们的活路。还霸占着桂花稠酒,帮于家酿着啤酒。弄的腊肉作坊也挣钱,还揪着酸豆角不放。”
  许氏早就眼红了,于家的人来拉啤酒,光大车都好几十辆,就算姚满屯只是帮着管事也会给不少银子。那稠酒更是年年都挣上万两银子!上万两啊!他们家才到哪?去年豆瓣酱都没挣到多少,今年估计挣的更少了!听毛氏也跟她一样,许氏就冷哼一声,“那个贱人也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有那么好的日子给她过!”
  “光个酸豆角一年也能卖好些呢!”毛氏叹口气,她心里更恨更怨毒。三房好歹还挣了些,他们家却是挣的都被四房要走还账了。今年挣的又落不到手里,她现在是看见二房的人都恨不得掐死了她们!四房也恨不得咬他们一口肉,喝他们的血!
  许氏听了眼珠子一转,是啊!二房现在那么多进项,做那么多生意,早该把酸豆角这不挣钱的也教给他们做才是!把几样挣钱的都揽到自己家里,简直想得太美了!不过许氏没想自己去要,就跟毛氏说,“大嫂!你想想办法,这酸豆角,咱们两家分!你家现在还要还账,还要养着小妞儿,也没啥别的进项了呢!”
  毛氏目光飞闪,惨笑一声,“三弟妹说的,现在家里谁还听我的。爹娘都厌烦我,你大哥他现在眼里都是那个狐媚子贱人!要不是我还有用,能干些活儿,他怕是早就休了我了!”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许氏一想也是,现在老头子和老婆子可不是就是看毛氏不顺眼。都怪她儿子把老四的官职给弄丢了,也怪不得旁人!
  “我现在就只有指望成材了。也只盼望成材能出息了,考个功名回来,我才能活见两分光彩!”毛氏擦擦眼泪。
  许氏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她打算着给儿子娶陈嘉悦,让陈家帮姚及第,可是姚及第落榜了,连进青山书院人都不要。陈嘉悦更是捉弄她儿子,不理人,还不给个好脸色。肯定是二房的贱人撺掇坏的事儿!
  “也不知道二房烧了哪个地方的高香,运势那么好。”毛氏看她脸色不好,幽幽叹口气。
  “二房把运势都占光了!”许氏愤恨的直咬牙。不管是财运,还是考功名的,二房明明不该发家的发家了,姚满屯根本都放下书本那么多年,又考中功名了。既然不是风水的原因,肯定是家里祖坟冒青烟,使劲儿都使到二房去了!
  许氏回到家就气冲冲的跟姚富贵说,“二房一家都存了多少家产了,还搂着那么多生意,准备赚钱赚翻呢!咱们家现在只做个豆瓣酱还被这个分,被那个分的,连银子都挣不到了。你去跟爹娘说,把酸豆角要过来!”
  姚富贵也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不过他觉得做酸豆角太琐碎了,也太辛苦,而且酸豆角啥价钱!?一斤才那么点铜板,累死累活一夏天也挣不到多少银子。
  “酸豆角不挣钱,连她们家的零头都不到!”姚富贵想的是大事儿,小头儿就有点看不上了。
  “不挣钱也总比没有好啊!先把酸豆角要过来,咱再把酸豆角的方子卖了!那不就是挣得钱!”许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成天琢磨秘方秘方的,把这酸豆角学到手,秘方还不就有了。
  姚富贵眼神一亮,“我咋没想到呢!”酸豆角虽然价格便宜,但卖的多啊!每年二房的库房里都堆满满的酸豆角,能卖好几回,而且酸豆角的价格一直没降低。外地的人估计想买还买不到。
  “就你那脑子,能想得到才怪!”许氏哼哼一声,催着他快点,“先跟你娘说通了,然后咱们和大房一块。二房年年都挣那么多银子了,都不知道分摊点!”
  “大房还奉养着爹娘,还要还债,他们估计更想。我去找大哥说!”姚富贵眼珠子转了转,起身出了门。
  姚满仓可比许氏愤怒多了,早就怒恨的不行了。姚富贵稍稍提了那么两句,他就立马拉着姚富贵转回家找苗氏说了。
  苗氏想着这事儿的可行性,也觉得大儿子和三儿子家太苦了。小儿子家只要还有熏腊肉的生意,老大老三家的日子越过越苦,老二家的日子却越过越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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