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天楄

  不管琮珣的仙药多么神乎其神,伤口都必须清理干净,无论动作多么轻柔,这都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琮珣刚刚拿起清创器具,李愿兮便吓得一个激灵,墨倾急忙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不让她去看。
  越不让看,李愿兮心里越没底,脸埋在墨倾胸前,瞥着一双眼睛偷看。
  浸染了酒精的棉球刚一触碰到伤口,李愿兮疼的一个瑟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琮珣头也没抬,皱眉道:“娇气包!忍着点!”
  李愿兮委屈的扁了扁嘴,没敢说话。
  墨倾剑眉一竖:“你少说她!下手轻点!”
  “……”琮珣暗暗瞪了墨倾一眼,继续低头专心处理李愿兮腿上的伤口。
  尽管嘴上说着李愿兮是娇气包,可琮珣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不得了,只是清理伤口这种事情,多么轻柔的手都得疼就是了。
  李愿兮埋首在墨倾怀里,一双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非要盯着琮珣是怎么处理自己腿上的伤口的,寥寥看了几眼,最终还是疼的看不下去了,把脸彻底埋进了墨倾的胸膛上,一双粉嫩的小手死死的抓住了墨倾的衣服,生生的将墨倾的衣服抓的全是褶皱。
  李愿兮腿上的伤口多,全部处理完上好药大概用了四十分钟左右,李愿兮疼的直冒冷汗,琮珣终于起身道:“好了!”
  话音刚落,李愿兮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去看自己的双腿,腿上所有的伤口都被清理干净,涂上了白色的药膏。
  “不用纱布包扎一下吗?”李愿兮有些不解,伤口不应该是用白纱布贴起来的吗?怎么就这样晾着了。
  琮珣起身道:“包扎什么,一两个小时就好了。”
  说完,抬手在李愿兮头顶上揉了揉,微笑道:“好了,九哥走了。”
  墨倾送走了琮珣,回身将李愿兮抱到了床上,蹲下身为她脱鞋袜。
  李愿兮躺进了被窝里,墨倾起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问道:“饿不饿?”
  李愿兮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倦意和惊恐,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抓住了墨倾的手臂,撒娇般说道:“你别走!”
  墨倾心里一软,宠溺的笑了笑,本来也没打算走,却难得见李愿兮不在情动之时这般撒娇软糯的跟自己说话。
  “好。”墨倾轻声道。
  李愿兮闻言,当即滚到了床的里侧,让出了一部分位置。
  李愿兮侧过身拍了拍旁边的枕头,示意墨倾陪她一起躺下。
  墨倾属实有些被李愿兮的动作可爱到了,忍住了想要吻她的冲动,掀开被子躺在了李愿兮身边,把她抱在了怀里,又扯了扯被角盖住了李愿兮的肚子,两条长腿露外面,墨倾再三确认被子没有碰到她腿上的伤口以后,方才安心的躺下。
  李愿兮枕着墨倾的手臂,被墨倾抱在怀里一动不动,乖的像只猫。
  墨倾知道她受了惊吓,大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同小时候哄她睡觉一般。
  人在受了惊吓之后本就容易犯困,更何况墨倾这般哄着她,没多久,李愿兮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李愿兮醒来的时候腿上的伤已经好了。
  躺在床上的李愿兮忍不住抬起自己的两条长腿仔仔细细的看着,果然一丝疤痕也没留下。
  李愿兮开心的晃悠着自己那两条白嫩的长腿,心下暗暗感叹着琮珣的医术果然不是吹的。
  李愿兮那两条长腿一晃,墨倾的心就跟着乱了,毫无避讳的直接上手开摸。
  李愿兮被摸的痒痒的直骂墨倾是流氓。
  流氓的名声墨倾自然是不会白白担着,索性翻身将李愿兮压在身下直接上嘴去亲她的腿。
  墨倾故意亲的很轻,让李愿兮痒的不得了,笑的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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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洞*
  御音坐在桌前,摘下了面具,看着镜中自己那满是狰狞疤痕的脸,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镜子倒扣在了桌面,不忍直视的闭上了双眼,反复呼吸了许多次后,方才睁开了双眼,目光落到了从琮珣那里得来的瓷瓶上。
  御音这方才拿起桌上的瓷瓶,打开瓶塞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应该是没毒。
  重新拿起了镜子,御音用小刷子将瓷瓶里的药仔仔细细的涂抹在了脸上的疤痕上。
  当初墨倾在御音的脸上划了不下上百刀,巴掌大的小脸上被划了上百刀,细细密密的堪比千刀万剐,宛如渔网袜罩在了脸上一般,这般狰狞的脸无论看了多少次,在看到的瞬间御音的心里都会狠狠的一颤。
  脸上的伤口太密,琮珣给她的药又不算多,御音涂的小心翼翼,生怕浪费了一星半点儿。
  大约二十几分钟,御音终于将那一小瓶药合理分配,正正好好的涂满了整张脸的疤痕,放下小刷子的瞬间,御音的心都在狂跳,一边期待着自己的脸蛋儿能恢复如初,一边又担心着琮珣到底会不会在药里动手脚。
  琮珣给御音的药不多,药力发挥起来自然要比李愿兮来的慢。
  御音忐忑不安的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脸上的疤痕方才消失不见。
  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脸,御音的心狂跳不止,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狂笑。
  医好了脸上的疤痕,御音马不停蹄的前往堵山。
  山海经有云,堵山上生长着一种奇特的树木,名叫天楄,茎干是方形的,形状像葵菜,据说吃了这种树的枝叶,人吃饭的时候就不会被噎住。
  御音前来寻找天楄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吃饭不被噎住。
  高大的天楄树枝繁叶茂,御音站在树下来来回回的寻找着,寻找了许久方才找到了一根符合心意,粗细适度的树干。
  御音纤手轻轻一挥,那根不幸被御音看上的树干应声落地。
  御音弯下腰捡起了那根树干,将多余的枝丫尽数清理掉,心满意足的拿着这根树干回了狐狸洞。
  新鲜的木料不能用于雕刻,晾晒了几天彻底干透以后御音便开始马不停蹄着手雕刻这根天楄树。
  拿起雕刻刀,三五下之后,这块方形的木料已经初现人形。
  御音换了一把更加细小的雕刻刀,开始精细的雕刻这人偶的每一个细节,细致到连人偶的五官,御音都是精心的雕琢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御音松了一口气,终于雕刻完了人偶。
  御音起身开始调起了颜料,动手为人偶上色。
  人偶上好色以后,御音心满意足且眼神阴险的笑了起来。
  桌上的人偶,赫然就是墨倾的模样。
  御音低头看着躺在桌面上的迷你版小墨倾,阴险一笑,手捏指决开始对着人偶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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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愿兮那边被御音这么一闹腾,也没了再玩的心思,回了冥界继续做墨倾身边的小尾巴了。
  这几日陪着李愿兮到处玩,墨倾该批阅的折子也是又积累了许多。
  按照折子上标记好的轻重缓急,墨倾将它们整理了出来,拿在手里,打算拿回去再看,却被李愿兮拦了下来。
  把折子拿回去看的确方便了许多,只是以往下去好说不好听,李愿兮说什么都要在书房陪着墨倾。
  墨倾担心李愿兮熬夜身体受不住,说什么也不同意,李愿兮也不跟墨倾争辩,直接旋儿了1000ml的摩卡咖啡,撑得直打嗝儿,继而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看着墨倾道:“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了!我就要在这里玩!”
  墨倾看着李愿兮从书案下边拿出了一幅不知何时藏在这里的拼图,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墨倾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李愿兮拿着拼图到旁边的小桌旁坐好,哗啦一声拆了包装,把零散的拼图小块块全都倒在了桌子上,开始专心的玩起了拼图。
  墨倾见此,只好将折子放回了书案上,开始审阅了起来。
  李愿兮喝了足足的咖啡,精神的很,尽管如此,拼图的速度依然很慢。
  墨倾时不时的就会看上李愿兮几眼,看她玩儿的兴起,倒也放心了许多。
  许是因为有了李愿兮在身边,墨倾连工作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墨倾便看完了所有的折子,起身来到了李愿兮身边。
  李愿兮拼的兴致勃勃,但手下的拼图依然还是刚打开时的样子……
  墨倾有些无语的问道:“这就是你一晚上的成果?”
  李愿兮闻声抬起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反问墨倾:“你忙完了?”
  “嗯。”墨倾点了点头,李愿兮当即蹦了起来将散碎一桌子的拼图全都扫回了盒子里,挽着墨倾的手臂,谄媚的转移话题:
  “那我们回去吧!”
  墨倾也不拆穿李愿兮的小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便带着她回家了。
  李愿兮咖啡喝多了,回了宅子依然兴奋的很,说什么也不肯睡觉。
  李愿兮自打从海边回来以后,就很喜欢下衣不见风的穿着打扮,眼下便是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拉链卫衣,盖住下身的短裤,露着两条长腿在墨倾面前来来回回,晃悠的墨倾心都乱了。
  见李愿兮实在是没有睡觉的意思,墨倾一把把她扯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暧昧的在她耳边问道:“大姨妈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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