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谢过了大妈,我打电话跟毛大师联系了一下,请毛大师给淮南市分局通个气,我们要去看看尸体,毛大师答应的很爽快,还嘱咐我可能是苏晓的僵尸杀人,一定要注意安全。他还告诉我们,之前罗瘸子操纵的那些充其量就是些活尸,真正的僵尸要比那个难对付的多。
僵尸,和大多数鬼魂有明显的区别。绝大多数鬼魂的脑子里还能保持一些清明,不会害自己家里人,僵尸则恰恰相反。通常所说的僵尸都是没有什么思维的,但是脑子里还有一些最熟悉的人的映像,也正因为这样,那些最熟悉的亲人反而会成为僵尸首选的攻击目标。
在gps的帮助下,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赶到了淮南市分局。因为毛大师打过招呼,和我同行的又有白冰和郑大少爷,淮南市局方面还是挺给面子,专门派出一位副局长来接待我们。
当我们说明来意以后,那位汪副局长却是哈哈一笑,“原来几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啊,这件案子我们基本上已经结案了,现在正在走法律程序,凶手很快就会得到严惩了。”
“凶手?凶手是谁?”听说凶手要得到严惩,我和白冰都是一呆,怎么淮南市的办案效率这么高么?
“嗯,这起案子的嫌疑人就是那名灵车司机,在案发之后我们进行了详细的采证,对司机进行了突击审讯,前天吧,嫌疑人已经承认了是因为一时贪财,半路上把人都杀了,然后把尸体拉回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人以为这是一个离奇悬案,其实人都是他在偏僻的路段杀掉的。”
汪副局长的话让我和白冰都皱起了眉头,从一般的刑侦角度上看,那个灵车司机真的是个蠢到死的杀人犯,可是,杀了人在路上抛尸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还要让尸体留在灵车里然后拉回家门口?又不是心理变态,干嘛这么做啊?
“汪局长,能不能给我们看看那件案子的卷宗,还有那个嫌疑人,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他,有些事情,我们还想跟他那里了解一下。”这件案子必然是有蹊跷的,也许从传统刑侦角度上看,以司机为犯罪嫌疑人是没错的,可是从我们这些所谓神棍的角度来看,头号嫌疑人怎么看都应该是那车上的尸体才对!
案子的卷宗,第一时间摆在了我们面前,案发经过和之前大妈介绍的差不多。验尸报告上写的死亡原因并不是鬼故事之惯例的肾上腺激素分泌过量导致心脏骤停,而是腹部开放性创伤导致的脏器破裂以及失血和疼痛。
卷宗里,还有厚厚一叠案发现场的照片,灵车是殡仪馆那种专门拉棺材的,里面本来是有白纱的帐子和挽联什么的,可是在照片里已经被鲜血染得红红白白。三名死者分别坐在车体两侧的条凳上,身子或前倾或后仰,但是都保持着坐姿。
“汪局长,棺材里的死者拍了么?”我随手翻了几张,基本都是拍的车厢里的死者和车体。
“哦,有的,不过还没放进去,在这里。”汪副局长一边从档案柜里拿另外一个档案袋给我,一边说道:“真想不通那个司机为什么会那么变态,杀人就杀人吧,还要给棺材里的死者身上弄那么多血,就好像真的是那个死尸起来杀人了似的,我就弄不明白了,他难道还指望真的有人相信是闹鬼了么?”
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按理说省厅里有毛大师这样的人存在,下面局里的高管应该也知道一些灵异的事情吧,可是这位副局长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啧。”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咂舌声,扭头一看,郑大少爷正拿着一张苏晓哥哥的照片在看,他的眉头皱的比我还紧。
“怎么了郑少?认识这个人?”我有点奇怪。
“哦,不认识。”他摇了摇头,把照片递给我。照片中苏晓哥哥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两节断开的肠子从伤口中垂落了下来,格外的恶心,“我就是想,那个缠着我脖子的婴灵会不会也把人的肚子剖开,然后钻进去。”
“难说。”不得不说,这位郑大少爷的脑补能力还是挺强的,不过人家婴灵就算要剖个肚子钻进去,也会找个漂亮姑娘吧,谁会找你这种连那功能都没有的大老爷们儿啊。
低头看看那叠苏晓的照片,我也不由得咋了咋舌头,苏晓那棺材并不是正经的木头棺材,而是一口黄色的塑料棺材,通常殡仪馆从人家里往出拉死人用的都是那种。棺材里的姑娘看起来略诡异,她的眼睛已经合上了,嘴也闭上了,可是脸上那种表情还是那样,充满了扭曲的味道,她的身上原本是被套了一条黄色碎花连衣裙,可是现在,连衣裙上星星点点的全是血迹,而她的两只手上则满是凝固的血块。
“苏晓……都是我的错……”一直压抑着的唐亚雄在看到苏晓的照片之后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哭的汪副局长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有些无奈,哭又有什么用呢?不过,他也算是重情重义吧。
“汪局,那个司机我们已经带到审讯室了,随时可以进行审讯。”汪副局长到是个会做事的,没有用我们吩咐就已经把那个倒霉的司机提来了。那还等什么呢,去见见呗。
审讯室里,只有我,白冰,郑少还有那个司机四个人。唐亚雄的情绪不稳定,我们把他留在了外面,省的他看到这个所谓的杀了苏晓全家的凶手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汪副局长和淮南市局的警察,也被我们留在了外面,有些东西,他们在的话,我们也不方便问。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司机的证词
司机是个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颓废,对我们三个的出现似乎没有半点兴趣。“你们想让我招什么,尽管说。一群就会欺负老百姓的逼玩意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对警方有意见么?”司机的话立刻让白冰不满了起来。
可是,白冰的怒吼却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司机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再次低下头,冷笑吐出一句,“哦,你不是,你是个漂亮的逼玩意儿。”
“你!”白冰眉毛一竖就要发飙,我却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恶婆娘,冷静,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么?”
听到我这句话,白冰的神色一僵。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真是和今天类似的场景,当时的我就跟这个司机差不多,明明没做的事,偏偏被扣上一个帽子,那次幸好是有郑东亮变身证明了我的清白,如果没有被女鬼上身的郑东亮,说不定我也是个屈打成招的下场。“唉”白冰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她就转过身来扬起手在我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个爆栗——“给你说过了,不准叫我恶婆娘!”
“哎呀!”
“你们,是来说相声的么?”满面颓废的司机吐了个槽,嘴角微微向上翘了两下,似乎想笑,可是终究没有笑出来。
“好啦,不说相声了,就算德云社也没有上着夹板还说相声的。”我展览似的把依旧伤者加班的左手在司机的眼前晃了一下,“上个月跟一个又土又肥又圆的恶心鬼干了一架,现在伤还没好呢,我说司机大哥,你能把那天你车上发生的事情都给我们讲一讲么?”
“有什么好讲的,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管把材料写好了,让我来按手印就好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司机似乎是任命了,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白说,他拉着人,一路上除了拉屎撒尿吃饭以外就没停过车,到地方了,人都死光了,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我说,大哥,你别这么悲观行不?看见身边这位美女没?当初我跟你差不多,也是这么被警察冤枉的。”从衣兜里摸出烟,递了一根给有些诧异的司机,一边的郑大少爷特别懂事的掏出他的zipoo给司机大哥点上了火。
“你不正常。”白冰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么一句。
“啥?我?我不正常也是被你敲脑袋敲的。”这么没头没脑的话,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不过当我用目光询问她的时候,恶婆娘却摇了摇手,用食指偷偷指了一下郑少。她说的是郑少不正常么?不过也是,之前几次,这位郑大少爷见到白冰都是一副哈巴狗的样子,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沉默,而且这货一开始见我的时候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今天居然主动给司机点烟,不知道他是最近吓傻了还是给我知道了太多他的风流史,放弃对白冰下手了。
司机大哥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很享受似的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你们想问啥,就问吧,我照实说,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
“别这么悲观,我说司机大哥,不瞒你说,我是专业抓鬼的,如果这件事我们可以认定是鬼怪做的,那就没有你什么事了,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让他们放你出去。”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司机对面。
“你说的是真的!?”听说我可以帮他脱罪,司机的眼里顿时冒出了光彩。
“真的。”白冰把警官证掏出来给他看了一眼,“我们现在跨市在侦办一件涉及灵异事件的案子,这案子就跟你运送的死者苏晓有关,如果能证明是鬼怪做的,当然就没有你什么事了,但是你要保证今天跟我们的对话,不可以随便透露出去,你要知道在官面上,我们是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的。”
白冰说的很官方,但是意思很明白,司机大哥就跟刚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你们问,你们尽管问,问什么我都说!只要你们能还我一个公道,本来人就不是我杀得!”
“好了好了,大哥,你别激动。”我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大声喊叫,“你先给我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出发的什么时候到的,中间停过车没有?”
“哦,我们大概是早上九点出发的,因为车上运的是死人,肯定要白天走,这东西,凶死的,黑夜走我可害怕。路上除了两次上厕所以外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停过车,那时候他们家里人都还好好的。根本没事,谁知道下午五点钟到了他们家门口就变成那样了。”回忆起那段经历,司机满脸都是无奈。
“那,途中你们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比如说,有没有遇到有人在路边拦车,或者是路中间突然出现一个人,你一不小心撞了上去然后下了车以后发现根本就没人被你撞到?”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鬼片看多了的感觉。
“没有,要是真有那些怪事我早就说了,不过我们吃饭的时候,有个女人问我们能不能搭车,我跟她说,只要她敢,我就让她搭,结果那女的看了看我们的车就没说话了。灵车那玩意儿,谁敢随便坐啊,还是拉着死人的。”
“哦,什么样的女人?”搭车这事儿吧,其实也挺常见的,尤其是长途,能凑个脚也挺好。我几乎就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
“好像是个朝鲜族女人,说起来,我还觉得挺奇怪的,咱们这地方离棒子国那么远,咋还有朝鲜人呢。”
“朝鲜人?”我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朝鲜人?”
“穿的衣服呗,从胸脯下面就开始是裙子了不是朝鲜人是啥?”
不是朝鲜人是啥?说实话,这个反问句让我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说的那种衣服,我倒真的知道除了朝鲜人外还有一种人穿——孕妇!
不得不说,朝鲜族的民族服饰跟孕妇装真的很像,胸下面就是裙子,而灵车司机认为那个女人是朝鲜人而不是孕妇的主要原因应该就是她的肚子。要么,是月份不足,要么就是刚刚生产完,孩子已经不在肚子里了。
“你见过你拉的那个死者的样子么?”
“见过,挺漂亮一个小姑娘,唉,糟蹋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听说也是个无头案,只不过人家医院赔钱了事,家属不硬追究了,结果医院陪的钱倒成了我这个替死鬼的催命符。”司机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们吃完饭以后就上车了,你再也没见过他们?”
“嗯,没见过,再见就是死人了。”
“那在吃完饭到你把车开到他们家门口的这段过程中,你有没有听到车厢里发出什么声音?”
“没有,驾驶舱和后面的车厢隔音不是很好,但是在路上行驶的时候,车的声音还是不小的,后面肯定没什么大动静,至于小动静我就不知道了,小动静肯定是听不到的。”
我和白冰都是点点头,从我们的角度上看,这个司机就是被冤枉的,他所能知道的也就是说出来的这么多了,再多也不可能知道了。让局里的警员把司机送回拘留所,汪副局长又带我们去了停尸房。停尸房的工作人员把四具赤条条的尸体全都从冷柜里拉了出来,摆放在床上,方便我们验看。
我和白冰先是检查了一下苏晓父母还有哥哥的尸体,这三具尸体的面容都带着一些惊恐,腹部都有明显的破洞,因为案子还没有结,所以伤口并没有缝合,还能看到里面那些挂着霜花的内脏。而除了腹部的伤口外,只有苏晓哥哥的那玩意儿被撕掉了,其他的伤痕就没有了。
“汪局长,你们检查过那个司机的鞋子没有,他的鞋底上有没有沾染血迹?”白冰一边翻看着尸体一边问,“看这三个人的伤口,还有那些照片,现场出血应该很多,地上全都是吧,不过我没在照片里看到车厢内的地上有脚印,你们检查出来没有?”
“脚印啊?”汪副局长略微思索了一下,“那个司机身上的衣服我们全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血迹,不过那不能说明什么,很大的可能,他是事先准备好了一套衣服,在杀完人之后,把血衣抛弃或者是掩埋了,然后才继续开车到了村子里。”
“那也只是推论把,汪局,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不要着急给他定罪,我们现在在查的这个案子,和他的这个案子可以说关联很紧,等我们这个案子破获了,很可能他的案子也就破了。”也许是想到了跟我的初见吧,白冰替司机求起了情。
“这个啊,恐怕不行,我们走得都是正常的法律程序,而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一个人,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汪副局长挂着程序化的微笑,如果不是有毛大师那里说了话,他恐怕都不会陪我们吧,更别提这种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试冤纸
当我和白冰去看苏晓的尸体时,唐亚雄似乎是下意识的挡在了我和苏晓之间,不过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他就让开了。这小动作,我理解,不过是或者还是死了,没有哪个男人乐意自己女人的身子暴露在别的男人面前。
苏晓的尸体之前我们都已经看过了,没什么稀奇的,就算她是个美女,也比不上白冰漂亮。只是作为重要的证据之一,苏晓双手上的血污并没有洗去。
“汪局,死者手上的血验了没有,是不是属于那边三个人的?”我抓起苏晓的一只手看了看,她的手和生前差别不大,并不像之前罗瘸子那些活尸似的各个都长着很长的指甲。
“验过了,是属于那三名死者的,我说这个凶手也真是变态,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加重三个死者的痛苦,居然用女尸的手去掏他们的腹腔,女尸手上不光是血,还有一些肠液什么的,鉴定过了,都是这三个人的,比较奇怪的是在三名死者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反抗的痕迹。我们对尸体的血液和胃内容物进行了化验,死者的身体状况正常,并没有被药物控制的迹象。”
“蛤蟆,这些人到底是被人杀得还是被鬼杀得,你能看出来么?他们身上有没有黑气?”白冰凑到我耳边低声问我。
“我看看,汪局,帮忙找一把手电来,然后把停尸间的灯关掉。”
手电很快就找来了,关了灯,整个停尸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把手电打开,让手电筒照着天花板,然后凑到苏晓的尸体旁仔细看过去。尸体清冷依旧,看不出半分的不同之处,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又转到其他三具尸体旁,对着伤口仔细的观察,可是其他三具尸体就和苏晓的尸体一样,看不到有黑色的阴煞之气外溢。
看不到,并不代表没有,毕竟这四个人都已经在冰柜里面躺了一个月了,又没有成为尸妖厉鬼,随着魂魄的消散或者去地府报道,身上沾染的阴煞之气也会慢慢散掉。不过这么一来,毛大师的推测就有些站不住脚了,苏晓并不是僵尸,那么究竟是谁害死这些人的呢?我怀疑那个在吃饭的时候问能不能搭车的女人很可能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接下来,我和白冰,加上唐亚雄和郑少直接在停尸房里玩起了碟仙,试图把死者的魂魄一个个召来。按理说这种收尸招魂的方式成功率是极高的,可是无论苏晓的父母还是他们兄妹,都对我的召唤无动于衷,甚至给请苏晓魂魄的时候我还让唐亚雄往碟子里滴了几滴血,可是依旧没有半点效果。看来这些人的魂魄全都出了问题啊,一般来说,这种惨死的人怨气都很重,很难简简单单的去报道的。难道说,这几个死者一点都不冤?这不可能啊!
最后,我从随身的包里找出了四张淡黄色的试冤纸。试冤纸是一种很神奇的玩意儿,这东西具体怎么做,我和瞎子都不知道,是毛大师送给我的,据说制作过程极其繁琐,但是效果奇特,只要把试冤纸贴在死尸的身上就能分辨出死者是正常死亡还是冤死的。这里所谓的正常死亡并不单单是指我们通常说的寿终正寝或者病死之类的,还包括一些人在没有冤屈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赴死,或者做了孽被讨债而死。尤其是这个被讨债而死的最是特别,就是我们常说的遭报应了。而无辜被杀害这种则显而易见属于冤死。
我先是把试冤纸贴到了苏晓的额头上,苏晓死前的面相何等的狰狞,说她不是冤死的我都不信,用她做第一个,多少也有试试这试冤纸的想法。火柴盒大小的试冤纸刚刚贴上苏晓的额头,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染上了一种难看的灰色,然后逐渐加深,直到整张纸都变成了黑色位置。乖乖,这还真是够冤的,毛大师说试冤纸通常都要一分钟左右才会发生效果的,苏晓则是连三十秒都没用,这冤屈程度估计不逊于窦娥啊。
借着,我又把试冤纸贴在了她父母的头上,试冤纸也慢慢的变黑了,不过比起苏晓要慢很多,足足一分半左右才变成全黑。
最后我走到了苏晓的哥哥身边,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有点像那个总是跟在郑少身边的黄毛,一副马仔的样子,就算死了,还有一股子得瑟劲儿留在脸上。说起来,苏晓的父母同意拿钱了事多半还是因为家里还有这么个儿子,能延续他们家的香火,想不到如今他也跟他妹妹躺在了一起。突然有点好奇,按理说这种小混混气质的家伙平常也做了不少坏事吧,老天爷给点报应也是应该的,不知道他的这张试冤纸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变成黑色。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足足等了五分钟,贴在苏晓哥哥额头上的试冤纸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别说变黑了,就连灰色都没有出现!
“他死的不冤?”白冰低低的嘀咕了一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白冰的话,而是拿出第五张试冤纸贴在了苏晓哥哥的额头上,试冤纸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把他额头上那两张试冤纸撕下来,往苏晓的额头上一贴。我勒个去的!两张纸几乎在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黑色。
“不冤,这货一点都不冤,我想我们找到突破口了。”我不知道贴过苏晓哥哥的试冤纸贴到苏晓头上时更加迅速的变黑算不算是一种提示一样的反应,这小子有问题是肯定的。“白冰,立刻打电话回去,让他们好好的查查苏晓这个哥哥的人际关系,以及苏晓死亡之前的一段时间他都和谁在一起,做过什么。唐亚雄,你打电话回去询问一下你的同学里有没有认识苏晓哥哥的,尽量打听一些他在事发前的情况,有些东西,你们学生打听起来比警察方便的多。”
除了淮南市公安局的大门,望着东北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死瞎子,还不回来,我这里又是苏晓又是孕妇,再搭上红磨坊的厕所女鬼和郑大少爷的婴灵,脑袋都要炸了,等你丫的回来,非狠狠宰你一顿不可!
当天晚上,我们在淮南市过了一夜,早上起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江东市。就在这夜里,郑大少爷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还遭遇了一次婴灵的袭击,还好他一脚踹碎了旅馆厕所的镜子,让我听到了声音,被这么一吓,堂堂郑大少爷真的是一步都不敢离开我的身边了,就连上厕所都得请我陪着,真不知道哪天他欲火难耐了想找个女人打一炮是不是也得让我在场围观。
回到江东市之后,我们先把唐亚雄放到江东大学让他去打听消息,然后回到了桥西分局。白冰手下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当我们回来的时候,苏晓哥哥苏福在学校期间的大概情况已经送到了白冰的办公桌上。
苏福,江东大学经管系市场营销专业学生,今年二十二岁,淮南市枫溪村人,在校期间品行不端,多次在学校内聚众赌博,时常与一些社会闲散人员混迹在一起,曾因抢劫中学生被桥东分局逮捕并拘留十五天,今年四月份还因为聚众斗殴被拘留十天。身边常年跟着两个小太妹,但无固定女友,除家庭外无任何正常经济来源,日常开销却较大。
这个叫苏福的小子还真的是劣迹斑斑,如果那些被他祸害的人凑到一起弄死他,也许丫的还真就没什么怨气,可是在苏福的所有犯罪记录中都没有人命案之类的记录,包括举重斗殴也没有,这些小混混就算是打架的时候下手也是有一定分寸的,最多也就是把人打个头破血流,断手断脚的都几乎没有。
“把经常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混混,还有那两个小太妹的资料都找出来,尤其是那两个太妹,从身边的人下手会比较方便。有些事我们走正常渠道,这些人也是不会说的,今天晚上之前,把那两个太妹的资料给我。”恶婆娘一边吩咐着手下,一边冲我眨了眨眼,我勒个去的,为毛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
迪厅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太适合我了,记得以前年轻的时候,咳咳,好吧,记得五六年前我还是个青涩小伙儿的时候,我是特别爱往这里边跑,觉得在里面蹦啊跳啊的很过瘾啊,不过玩了一两年,就再也不想来了,因为我发现跟女人在床上蹦啊跳啊的更过瘾啊。
今天来这里自然是有任务的,负责侦查的民警发来消息,因为苏福失踪了,两个小太妹没有人陪,所以一到晚上就会到这个名叫烈火的迪厅来找乐子,偶尔勾搭几个看着顺眼的大男孩出去快活一下,要找她们问事情,自然是在这里把她们弄上手再问最好。
第一百三十章 酒吧泡太妹
为了行动方便,白冰特意把我手上的夹板给拆了,换成了一层层裹得严严实实的绷带。至于那把妙法千五村正实在是没法掩饰,我也不能把它扔在家里,要知道郑大少爷这颗定时炸弹现在几乎是一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要是婴灵突然出现了,我又没有趁手的家伙,他就等死吧。索性,那些混迪吧的乡村非主流们什么装扮都有,什么皮带啊,铁链啊,这个环儿那个圈儿啊,一应俱全,相比之下,我这抱着吧东洋刀的好像比他们正常多了。
一进烈火,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舞池中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那里疯狂的扭动着,郑大少爷轻轻咋了咋舌头,这种地方,他平日里是不屑来的。我则没他那种臭毛病,抱着刀,四下里寻找着两个小太妹的身影。很快,其中一个叫周熏红的很快就落入了我的视线。
这丫头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不过一头头发弄得好像被静电电过一样,还染成了红的,身上穿了一身挂着几条铁链的类似牛仔装的衣服,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那俩大黑眼圈,要是在个什么小巷子里遇到她我肯定以为自己遇到活尸了呢。此时她正端着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独自一人坐在一边的吧台那里看着舞池里的人,似乎是在等人又似乎在找什么感兴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