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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垂首。清酒的双眸漾着雾墨的柔波,其中的关切让鱼儿难以抑制的升起一种异样的欢喜,从足心涌上来一阵酸麻,直冲心口。鱼儿笑道:“我心中有衡量的,特意避开了经脉,只是皮外伤,养些时日就好了。”出那一招时,那一瞬间,鱼儿心思急转,有考量的选择了受伤最低的办法,而并非是热血上脑,莽撞而为。事实也证明她所选的是最佳的办法。
清酒看她良久,不冷不热的说:“那人武功底蕴不差,凭借吊桥牵制住他已是勉强,你不寻机撤到我身边来,反倒与他硬来。他若不是轻狂,早下狠手,你脖子在被他抓住那一刻就身首异处了。他输在疏忽傲慢,你以为你赢在哪里?”
鱼儿抿了抿唇。她心中清楚,自己赢在一股狠劲,赢在学的是刺客的杀招,招招致命,没有留情余地,收手可能。但她知道,清酒所指的却是她赢在侥幸。
若是那人从头至尾都全力战斗,不曾松懈,便是在吊桥上这占尽地利的地方,她也会输。若是那人抓上她脖子一刻,施以杀招,她怎么可能有反击的可能,又怎么会还活着。
诚如清酒所说,最好的选择是撤回她身边。
她一早也想到了,但心中一股扭劲阻扰着她,思想觉得那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可身躯却燥热非常,与那人动手就是停不下来……
鱼儿一直不说话,微垂着头,乖顺听训像是在认错。
清酒瞧人何其通透,她看出鱼儿虽明白自己错了,虽认错了,但若是再发生下一次,她依旧不会改。
清酒叹出一口气:“罢了,也怪我没护好你。”
鱼儿忽而抬起头来:“我不用你护。”清酒用清水给鱼儿手上的伤口洗净,包扎,听得这句话,不禁扬眉,沉静的凝视鱼儿。
鱼儿低声道:“你们教我功夫,不是让我总躲在你们后边的。我也不想一直躲在你们身后,我想跟你们并肩作战。”
眼见清酒不说话,鱼儿又道:“虽然你……们,离我很远,我追的很慢,但总有一天追得上,能与你们并肩,你信我。”鱼儿眼中散发着异样的光芒。这光芒耀眼,撼人的心魄。清酒心中不禁为之一动,脸上忽然浮现的笑,兴味十足。
清酒抚着额,手掌虚虚的遮住双眸,她笑意不止,好一会儿站起身来,说道:“好,别让我等太久。”
得了这句,鱼儿便似有了莫大的肯定,喜不自胜。
两人通过墓道,到了后室。这后室不像个墓室,倒像是山中自然成形的山洞,碎石遍地,山壁上岩石突兀。
两人一眼看到立在远处的人影,身形威猛健壮,除了齐天柱,还能是谁。寻望四周,却并未发现厌离等人的身影。
齐天柱背对二人,手中拉着一条锁链,上身衣衫已经破烂,手臂和背部的肌肉隆起,脖子更是通红,显然他拽着的东西沉重,用了浑身的力气。
鱼儿叫道:“齐叔!”
此地四面皆是岩壁,头顶尖锐的岩石倒立,声音一出,回荡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