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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初清酒被人设计追杀,众人才如此猝不及防,不晓得这怨从何结起。
  即便如今,流岫已查出不少事来,众人还缺一个印证。
  花莲说道:“我与你们说说我和她的事罢,你们找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事你们也该知道。”
  三人点头,唐麟趾默然坐了回去,安静听他讲。
  花莲说道:“昔日杭州有一武学世家,名震江湖,未退隐前,与江南四大门派实力相当。”
  齐天柱和鱼儿有些茫然,倒是唐麟趾恍惚片刻,说道:“你是说蔺家?”蔺家二十年前被灭门,那时齐天柱未入武林,鱼儿不过懵懂孩童,也就唐麟趾早早入了唐门,对江湖势力略有耳闻,听说过蔺家。
  花莲道:“大隐隐于市,蔺家退隐后,向家父学习经商,不再掺和江湖中事,一心从商。我与清酒自小相识,便如兄妹一般。”
  花莲看向屋外,眸子渐渐觑起,回忆当年:“她六岁那年,贪玩偷跑出来随我们狩猎,遇到一人遭山贼围攻,奄奄一息。她自小机敏善良,唤了我们将人给救了下来,带回蔺家救治,那人……”
  “名叫千秋,下作歹毒!”花莲深吸一口气
  ,右手青筋凸起,生生将茶盏捏碎,碎瓷割破了他的手,鲜血混着茶水一起流了下来,他冷笑两声:“但装的好一副人样,骗过众人。蔺家真心待他,纳他为婿,呵,人心鬼蜮,这狗东西入蔺家,实是为了查探封喉剑是否在蔺家!不知他是主谋还是只是帮凶,一场婚宴,因他暗中策划,招来整个江湖中觊觎封喉剑,在阴暗中行事的小人。”
  花莲向外一指:“就在那西湖上,蔺家遭了灭门之灾。”
  花莲道:“家父本也要去这婚宴的,生了病,兄长在家服侍,两人因此躲过一劫。我年初随师父上山学武,也免了一灾,家母和小妹却没这般幸运。当年我听闻消息下山来时,已道是蔺家无一幸存,我们那时不知就里,以为是蔺家的仇家找上门来,酿成了血祸。”
  鱼儿脸色越发阴沉,手中茶水早已冷却,荡出一圈圈波纹,她缓缓将茶盏放在桌上:“后来呢?”
  花莲将那些碎瓷扔到地上,沉着脸色说道:“我有一未婚妻,小名寻儿,当时为了蔺家的事,家父一直忙于暗中追查凶手,寻觅是否有存活下来的人,我沉于武学,想着报仇,将与她的婚期一拖再拖,直到六年后,家中传信到上山来,她被美人骨所害。”
  说道此处,花莲愤然捶桌,咬牙切齿:“蔺家覆灭,杭州无人坐镇,倘若蔺伯父一家尚在,岂容得美人骨那魔头在杭州嚣张!”
  “我原想为她办理后事,回来才知道,她尸骨不全,我没有回山,留在了杭州,要找美人骨报仇。便是那时,遇着了回杭州来的清酒。六年,她已有十四,我在蔺家老宅见到她,神情阴鸷,出手狠辣,狼一样,险些没认出她来,还是她先认出了我,这才罢了手。”
  花莲凄然笑了笑:“你们不知那时我多惊讶,蔺家突然覆灭,家母家妹无辜丧命,家父追查凶手,耗尽心血,身体每况愈下,寻儿一死,更是一次打击。我想清酒未死,当年谜团便能解开,家父心事能了,身体必然能好些,光顾着高兴,却未想到她一八岁孩童,如何孤身躲过了灭门之灾,又如何一人活了下来。”
  “我将她带回花家,果不其然,家父疯魔一般,就着当年蔺家灭门一事,让清酒事无钜细的说出来,一遍一遍的确认。”
  “当晚清酒便离开了,家父回过神来,以为是自己吓着了她,让她重经当年灭门之痛。派人寻她,哪里有踪迹,没多久便郁郁而终,临终之时犹自悔恨没能好好看护她,交代兄长与我,定要寻回她来,护好蔺家这最好一丝血脉。如今想来,清酒那时怕是不信任我们,这才连夜离开了。再到后来……”花莲看向唐麟趾:“遇到你们的事,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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