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不是修罗场，胜似修罗场
“茵蒂克丝那边怎么样了？”
“她和那位少年在一起，还是老样子，把我们当作是追捕她的魔法结社的人，昨天我和史提尔去见她，她主动挡在了我们的面前，为了保护那位少年……”神裂火织淡淡的说着，眼神看不出喜怒哀乐，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
这也是理所当然，曾经在一次一次抹消茵蒂克丝的记忆之前，他们才是陪伴在她身边的同伴，温暖的拥抱，幸福的日常。但是为了保护茵蒂克丝的性命，他们却不得不消除那些快乐的记忆，然后以“敌人”的身份重新站到对方面前，只是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忍受那份失去，如果一开始就不是朋友，那么在抹除记记的时候，就不会失去作为朋友的记忆。
然而，事情真的有这么轻松吗？
终究，自己还是太软弱了吧……
“已经失去的东西，无论再怎么感伤，都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汤昊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说道，“虽然是情非得已，但是将茵蒂克丝的记忆抹去的人，始终还是你们，现在才怀念曾经的美好，不觉得太晚了吗？”
神裂火织脚步微顿，没想到自己一瞬间表现出来的软弱会被汤昊捕捉到，而且，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你说得没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其实也不算太晚。”汤昊忽然笑了起来，迎上神裂火织的目光，“过去的已经无法追寻，但是未来还可以创造，只要茵蒂克丝不用再每年被抹除一次记忆，你们仍然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创造出比过去更加美好的未来，不是吗？”
“……那也得那孩子不用再被枷锁束缚才行。”
“这一点我有绝对的把握。”汤昊自信的说道，没错，他对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有绝对的把握，“对了，茵蒂克丝的生命有危险是在什么时候？”
“今晚十二点就是最后的期限。”
汤昊一看手机，“我去，这不是只剩下五个小时了吗，你们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快走快走！”
汤昊连忙加快了脚步。
神裂火织没说什么，倒不是她有多沉得住气，只是就算汤昊的计划失败，她也还可以通过抹除茵蒂克丝的记忆来保护对方。
有些事情，即便再怎么不情愿，但一次两次都做下来了，也无所谓再多一次。
不用消除茵蒂克丝的记忆就能解开威胁着她生命的那道枷锁，神裂火织对此的可行性，终究还是有些怀疑的。
……
“上条，我来找你了。”
晚上八点，汤昊站在一间有些简陋的房屋前，轻轻敲了敲门。
“上条同学不在这里哦。”房门打开，出现在汤昊面前的是一位粉红色的小女孩，看起来是个只有十二岁左右的小学生，声音甜得发腻。
“小萌老师，你好啊，上条呢？”
汤昊笑着打起了招呼。
月咏小萌，大概是萝莉控们的终极梦想了，因为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法萝莉，虽然实际年龄不详，但至少是她表面年纪的两倍。
当然，月咏小萌的合法萝莉化并不是天生的，而是来自于学园都市关于不老不死的研究，月咏小萌就是其中的实验品，至于这项实验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汤昊更倾向于后者……
“上条同学去便利店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因为修女同学还在里面睡觉，而老师我呢则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所以这时间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老师都是不知道的。”小萌老师昂着头，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与其说是故作姿态，更像是某种暗示。
那天，上条当麻带着受伤的茵蒂克丝离开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小萌老师的住处，通过她这个无“才能”的人使用禁书目录的魔术，治好了茵蒂克丝的伤势，之后便一直住了下来，毕竟小萌老师最大的兴趣就是帮助离家出走的歧途少女，而汤昊这两天也没少了与上条当麻的接触，是以，小萌老师对他也颇为熟悉了。
上条当麻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茵蒂克丝的事情，而小萌老师也很善解人意的从不打听，这会，可能也是意识到某些事情，刻意选择了避开。
很快，小萌老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的街道里，可能又是找哪个朋友喝酒去了吧。
汤昊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路灯下的神裂火织和史提尔，笑道：“怎么样，难得上条不在，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没有那个必要。”神裂火织冷淡的回答，双方这种关系，对她来说是相见不如不见，“你倒是先跟我们说明一下，要怎样解除那孩子身上的枷锁？”
“啊，关于这个……”汤昊挠了挠头，“等上条回来了再说吧，毕竟这事没他可不行啊。”
上条当麻？
两人都是一愣。
啪嗒——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刺猬头少年正从黑暗中跑来。
不，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
哔哩——
“所以说了，我现在没功夫跟你打架啊，哔哩哔哩！”
“到底要说多少遍，我不是为了跟你打架才跟着你的，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吗……哔哩！”
一个茶色短发的少女跟在上条当麻的身后，忽然猛的一跺脚，一道刺眼的雷光从她脚底涌出，笔直的向着上条当麻冲去。
意识到身后的危险，上条当麻立刻转身，右手向前一按。
哔！
整道雷光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两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互相瞪着对方，喘着粗气。
汤昊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由一愣，御坂美琴怎么过来了？
“御坂同学……你跑太快了……太快了……”
不，不仅是御坂美琴。
汤昊顺着声音看去，在御坂美琴更后面的地方还有一个少女，一头蜂蜜色的头发飘啊飘的，整个人就像是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一样。
食蜂操祈。
大笨淡：你们怎么会来的？
汤昊立刻通过聊天室联络御坂美琴。
这次事件由于神裂火织的保密要求，汤昊并没有邀请其他人帮忙，哪怕是一方通行都被他安排到研究所去了，怎么也没想到，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竟然会出现。
最爱呱太：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很保密吗？
大笨淡：啊，这倒也是。
这几天他三天两头的往上条当麻这边跑，就连御坂妹妹都偶遇了两次，真要说他的行动有多保密，连汤昊自己都不信的。
最爱呱太：这家伙就是幻想杀手吧？
大笨淡：嗯。
最爱呱太：以前因为“妹妹们”的事情，我向加藤同学她们打听过魔法禁书目录的故事，知道那个故事里，这家伙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拯救了我，虽然现在的这条世界线，“妹妹们”一个也没有死去，这家伙也仅仅只是破坏了我教训小混混们的碍事者，但是……
最爱呱太：当他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也想助他一臂之力。至少，知道那家伙会因为这次的事件而失去记忆，我无法坐视不理。
大笨淡：原来如此，那食蜂操祈又是怎么回事？
最爱呱太：她啊……我也不知道，听到上条当麻这个名字后，就急匆匆的跟着过来了。
“喂，哔哩哔哩，既然你忙着玩手机的话，我就走了啊。”另一边，上条当麻发现御坂美琴像个闪光的指压师一样摆弄着手机，趁机就要逃离。
“都说了！”御坂美琴眼角一抽，额头又冒出强烈的电流，“我不是什么哔哩哔哩，我是有着御坂美琴这样的名字……”
“御坂同学！”
这时，食蜂操祈终于跑了上来，一把抱住御坂美琴的腰，就这么挺尸一般的靠在她的身上，倒了下去。
“哇！你这家伙不要靠着我啊——”
御坂美琴顿时吓得脸色一变，好在她有一个经常对她居心不轨的学妹白井黑子，对于这种突然式袭击见得多了，堪称身经百战，早已经锻炼出了丰富的经验，当即就习惯性的一记电击……
啊，这家伙不是黑子！
总算是及时的反应了过来，在千均一发之际，御坂美琴收回了电击，否则这一击要是打下去，食蜂操祈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但多半要被电得外焦里嫩。
“这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如同看着闹剧般的，史提尔终于忍不住吐槽。
听到这略带熟悉的声音，上条当麻连忙转过脑袋，脸色微微一变，“魔术师！”
“不错，是魔术师。”史提尔走上前去，咧嘴一笑，挑衅般的吐了口烟圈。
这货上次被揍了一拳，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要为茵蒂克丝消除记忆吗？”上条当麻却无视了他的挑衅，认真的问着。他已经从汤昊口中听说了关于神裂火织史提尔和茵蒂克丝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不要这么紧张，是我让他们来的。”汤昊适时走上前去，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笑道，“难得大家都到齐了，趁着剩下的这点时间，好好商量一下吧……各种各样的事情。”
房间里，不到二十平米的环境，除了由于某些原因而昏睡着的茵蒂克丝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之外，汤昊、上条当麻、御坂美琴、食蜂操祈、神裂火织和史提尔六人围坐成一团，气氛显然有些奇怪。
首先是史提尔对上条当麻的敌意。
在茵蒂克丝之前一年的记忆被抹除之前，如同上条当麻般陪伴保护着茵蒂克丝的人正是史提尔，某方面来说，两人算是前任见现任，再加上史提尔还被上条当麻狠狠的揍过一拳，双方互相都有种宿敌般的感觉。
其次是食蜂操祈对上条当麻届不到的爱恋。
一年多以前的食蜂操祈由于能力开发引起的种种问题，处于自暴自弃的状态，甚至打算将自己的记忆完全重置，就在这时，上条当麻闯进了她的生活，虽然只是几次偶然的相遇，但却给了她前进下去的力量。
之后，在她受到众多“篡夺之枪”的围困，面临绝境的时候，更是受到上条当麻的保护，于是，少年少女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了，食蜂操祈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上条当麻或者……
然而，当战斗结束之后，上条当麻却因为伤势过重，他的大脑再也记不起食蜂操祈。
并不是所谓的失忆，而是接近于记忆路径的破损，简单来说……上条当麻对于食蜂操祈这一块的记忆，遭到了永久性的破坏，哪怕一次一次的跟他提起食蜂操祈，他也会一次一次的将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全部忘掉。
“你知道我是谁吗？”
“呃……金发**的大姐姐？”
这就是进屋前，食蜂操祈和上条当麻仅有的一次对话。
之后，食蜂操祈便再没对上条说过什么，因为她早就已经知道，过去的那份经历已经彻底沦为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宝贵记忆，在她短暂的人生中，唯一一次产生的那种感情，也已经……永远都届不到了。
忆起，只增悲哀。
再三便是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的对立。
虽然两人在此之前已经合作了数次，也有着共同的目的，但是对彼此生理上的厌恶，却是谁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只要坐在一起就会本能的针锋相对。
再四则是神裂火织对汤昊的鄙视。
因为她终于知道，汤昊所谓的不用抹除茵蒂克丝记忆的方法，竟然是用上条当麻的右手去触碰茵蒂克丝的枷锁，先不论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但是这跟他汤昊又有什么关系？
这货完全就是在借花献佛，而他却卑鄙的以此要挟自己加入他的势力，如今自己已经答应，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出尔反尔这种低级的事情她根本不屑去做……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那什么……”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各种情绪与思恋汇聚在一起，交织出一片无比诡异的气氛，不是修罗场，却胜似修罗场，就连汤昊都有些坐立不安。
良久，他终于决定使用最大的杀器。
“我看大家都挺严肃的，要不先吃个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