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就让我的右手来粉碎你的理想
之后的半个小时，气氛一直处于非常微妙的状态，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言语上的冲突，每个人都显得和和气气，露出和善又亲切的目光，但汤昊却始终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毕竟，像虞姬这样的人，又和善又亲切，本身就很奇怪了好吧！
不过还好大家都很克制，并没有发生什么的事情，初步的谈话就在这样“一团和气”的氛围中结束了。
“那么……”
话谈完了，红茶也喝光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需要休息，汤昊便顺势站起身，准备做一个最后的总结。
叮——
突然，门铃声响了起来。
二十一世纪初期，接受着美帝的资助，日本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像远坂家这种高档别墅虽然是十几年前的产物，但也有配备门铃之类的东西。当然，毕竟凛大小姐是个电器白痴，也从来不知道维护的，所以这铃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屋子里的顿时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是谁在叫门？
“我去看看。”远坂凛当仁不让的站了起来，推开大门，向着院外走去，片刻之后，院子里就传来她略显惊讶的声音，“咦？”
语气听起来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惊慌，众人也就没出去看，然后远坂凛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女孩，十六七岁的年纪，说不上多漂亮，但也能过去，身上穿着穗群原学校的制服，应该是凛的校友，汤昊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关于这位女生的记忆。
“这是我的同学，她叫……”
凛将女生带进来之后，立刻给大家作了介绍，是一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但是接下来凛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汤昊，她是来找你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啊？”
汤昊当时就愣住了，随后他便感到身边传来几道火辣的视线，其中以虞姬的视线最为刺眼，连忙摇头，“误会，这是误会，我完全不认识她！”
汤昊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的虚伪。
因为这是事实啊。
虽然这女生长得不差，但满分是一百的话，她顶多也就七十分，而此间屋子里的妹子们个个都是九十分起岁，又漂亮又有气质，他放着九十岁的妹子不勾搭，去勾搭七十分的妹子？这根本没道理啊，完全不符合他颜狗的原则！
“这位姑娘……”汤昊顿时端正态度，正色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叫汤昊？”女生问道。
“是的。”
“汤日天？”
“嗯。”
“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只会找人代打脸都不要的汤昊汤日天？”
“呃……”
汤昊语塞，这妹子……
“不，我是英俊帅气温柔多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世界第一好男人的汤昊汤日天。”
此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响起仿佛嫌弃的声音。
倒是那女生点了点头，“哦，这么不要脸，那就肯定是你了，我受人之托前来找你……”
忽然，女生明亮的眼瞳瞬间失去了高光，就像御坂妹妹一样完全没有焦聚，更可怕的是，她的嘴里竟然传出男人的声音，“汤昊你好，是我。”
众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在此之前，这位女生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此刻，她身上却隐隐透露出一丝魔力，就好像……被人操控着，用她的身体来传递消息。
而且落到汤昊和凛的耳中，这声音还有着些许的熟悉。
凛还在思考这声音在哪里听过，汤昊却已经想起来了，不禁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言峰四郎，真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找我，还是说……应该称你为天草四郎呢？”
“果然，你已经认出我了。”女生淡淡的笑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并不重要。”
“确实，经过之前那一战，大家都已经很了解了。”
“嗯，你的黑键耍得不错。”
“呵呵。”
“说吧，为什么突然找上我，既然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没必要拐弯抹角了。这么晚了，还控制一个完全无关的人来传话，应该不只是为了介绍你自己吧。”
“那我就直说了吧，我向你发出正式的邀请。”
“邀请？”
“没错，或许你会感到奇怪，但我是真心诚意的，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同伴。”
汤昊皱着眉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后笑道，“这话的确很奇怪，就在一个小时前，你的人才袭击过我们，差点让我们损失惨重，现在却让我成为你的同伴，神父先生，你不觉得这么莫名其妙吗？”
“嗯，确实有些冒失了，但是你有这个资格，或者说，你的存在让我感到害怕……汤昊，你知道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吗？”
“你希望我现在说出来吗？”
“请说。”
汤昊笑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请求，那我就如你所愿……天草四郎，你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试图通过圣杯战争完成第三法的再现，让全人类都达到灵魂物质化，让所有的人都得以永生，进而消灭战争，对吗？”
“什么？！”
汤昊此话一出，客厅里的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对于天草四郎这个名字，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但就算是远坂凛，对他的了解也不算多，只知道他是战国时代末期的天主教徒，曾率领数万教徒发动起义，但之后就遭到幕府的残酷镇压，那数万教徒包括男女老幼尽皆被屠杀，无一生还。
天草四郎当然也死了，享年十七岁。
虽然在活着的时候，天草四郎有神童的美名，但以这样的年纪成为一支反叛军的首领，在后世的人看来，更像是被推上去傀儡，所以也有不少人对他的死而感到惋惜。
可让远坂凛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不仅参加了圣杯战争，竟然还有着那样的目的……通过第三法让全人类永生，这简直太疯狂了！
远坂凛震惊，伊莉雅们感到意外，有珠也开始认真打量着站在前面的“女生”，就连芥雏子和帕秋莉都微微皱起了眉。
“女生”苦笑了下，“果然，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带给了我不安的感觉，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对我而言，你就是先知一样的存在，我所有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以这样的人为对手，真是可怕。”
“所以，你不惜暴露自己的目的也要试探我，希望我能加入你的阵营？”汤昊笑道。
“你都已经知道了，也就无所谓暴露不暴露了，所以我再一次向你发出邀请……”抬起手，“女生”诚恳的注意着汤昊，“请帮助我，汤昊。”
虽然是借助他人的身体进行传话，但在这位女生的眼中，汤昊看不到丝毫的虚伪和阴谋，而是毫无保留的真诚……
“但是，我拒绝！”
“为什么？”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女生”皱眉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最终会走向毁灭的结局，人类会灭亡，这是早已被魔术师们观测到的事实，而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人类有着太多的欲望，不断的纷争最终引来毁灭的结局，但若是让人类达到永生，世间就不会再有战争，人类也就不会灭亡。”
“我听吉尔伽美什说过，你曾经拯救了一个世界，并因此失去了魔法，那就说明你也渴望世界和平，你我的理想是一致的。”
魔法？
远坂凛侧目，这家伙是魔法使？
逗我呢？！
“咳咳……”汤昊干咳了两声，“确实，我曾经因为拯救世界失去了魔法的力量，但这并不代表我和你就是一路人，说得简单些，你所谓的永生之法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哦？”
“难道不是吗？”汤昊缓缓起身，“确实，因为灵魂不会死亡，只会随着肉体的腐烂而腐朽，而当灵魂物质化之后，人类也就得到了永生，从此以后人人平等，再没有纷争，但是……这终究只是你的想像而已，人类是永远不会知足的生物，当实现永生的理想之后，人类就会产生新的欲望，进而引发新的纷争，只要有人的地方，战争就不会停止。”
“所以，只要抹消人的七情六欲就行了，这亦可以通过第三法来实现。”
“所以我才说，这是无稽之谈啊！”汤昊摇着头，不屑的笑，“在一个谁也不会死亡的世界，在一个人的七情六欲被抹杀的世界，也就意味着人类不需要进食，不用再为了生活而奔波，不需要繁衍后代，不用再去谈恋爱追求喜欢的异性。甚至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追求，失去了向往，失去了憧憬，所有的人类都像行尸走肉茫无目的的游荡在世界各处，再也不会去爱，再也不会去恨，甚至连死都做不到……永无止境的生命，内心却是一片空虚，这样的永生，它难道不是地狱吗！”
芥雏子默默低下了头，在这之中，她是最有资格对永生提出发言的人，毫无疑问，生命若是失去了追逐未来的希望，那就是一个活着的地狱。
“所以，我不会帮你。”汤昊又重新坐了回去，“你的理想和我想要的，是两条完全没有交点的平行线，你那扭曲的理想……”
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
“我会用我的右手来将它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