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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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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这两人都是高手,傅燕沉以一敌二显得有些吃力。
  “你们都是太后派来的人?”
  傅燕沉眯起眼睛,躲过老妇的手杖,踩住握着巨剑的那只手,翻身躲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想,除了太后和长公主,应该没有人知道三魂在这里,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显然是要救三魂。
  傅燕沉看不起三魂这种人,不想让对方如愿,即便知道自己不占上风也还是冲了上去。三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傅燕沉侧身躲过巨剑砍来的动作,凌乱的黑发随着剑风飞舞,发丝下的眼睛凶恶地抬起,却意外对上了一只经过这里的灰色蝴蝶。
  蝴蝶出现后,直接落在了三魂的身上,那本欲攻向傅燕沉的老妇见此停下动作,脚尖一点,直接飞身到三魂身边。
  在傅燕沉以为对方要带走三魂的那一刻,老妇抬起手一掌打在了三魂的头上,只听“咔”的一声,三魂怒瞪双目,就这样咽了气。
  三魂死后,傅燕沉错愕地看着对面的两人,这时他才明白对面的人不是来救三魂的。
  可为什么?
  傅燕沉粗略算了一下,心知这两人不可能是长公主的人,也不可能是太后的人。
  楚地比起大靖弱小很多,不会贸然行动……
  可这两人如果不是这三方派来的人,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
  傅燕沉找不到答案,心乱了一下。因为失神,他一时不察,被飞来的巨剑击中,他拼尽全力没有让巨剑分开自己的身体,却不能卸下巨剑砸向自己的力度,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上。
  拿着巨剑的男子见此露出不屑的冷笑,鄙夷道:“你们之中也就那个白衣服的能打。”
  嘴角带血的傅燕沉听到这里起身的动作一顿,按在地上的手指紧紧扣着地面,再次因出神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
  老妇见状趁机甩出手杖,一下子打在了傅燕沉的身上,直接把他打飞撞入石壁之中。这一刻石壁塌毁,碎石砸在了傅燕沉的身上,把他压在最下方。
  体内老妇灌入的真气与邺蛟霸道的真气撞到一起,剧痛撕扯着傅燕沉的身体,令傅燕沉直接昏了过去。
  等傅燕沉昏过去后,老妇没有急着要回自己的法器而是得意一笑,向拿着巨剑的男子炫耀自己威力不小的一击。只是炫耀的话没说几句,老妇忽地瞧见对面男子脸色骤变,心说不好,回头时却已晚了……
  一只鬼手穿过了老妇的身体,直接掏出了她的心脏。
  拿着巨剑的人瞳孔收缩,迟钝地想起一件事——三魂是鬼修。
  人死后都有鬼魂,有些鬼魂执念较深,可以变作厉鬼,厉鬼可根据所害的人,所积攒的阴气变得十分强大,那有着鬼修底子的三魂,是否在活着的时候接触了很多阴气,这些阴气是否能为死后的他所用?
  考虑着这件事,男人往后退了一步,知道自己大意了。
  那成天与尸体鬼魂打交道的三魂,可能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如果有一日自己身死,应该如何处理的应对。
  而他生前修炼时抓的鬼太多,身上积攒的阴气过多,死后鬼魂的状态倒是比活着时要厉害很多。
  想到这里,拿着巨剑的男子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向阴风吹起地方,瞧见了一个黑色的鬼魂悬挂在三魂尸体的上方,而对方伸长的手臂还插在老妇的身体里。
  随后,当着男子的面,黑色鬼魂拿走了老妇的心脏,张嘴吞进肚里。等着心脏下肚,黑色的鬼魂痛快地落了下来,五官从黑影中出现,由模糊变得清晰。
  看到这一幕,男子在心里说了一声不好。他望向已死的老妇,忽然后悔接下这单生意。
  与傅燕沉想的一样,男子确实不是太后的人,而是魔修道上花上重金就能请到的强者。
  在前几日,这人收到了一个人的邀请,拿着对方给的钱,来到了这里。
  只是这时的傅燕沉不知道,三魂出现在这里的事不是意外……
  数日前,天泽司的宁英与李悬念在酒肆见面,李悬念知道天泽司要押送三魂去楚地,便给宁英出了个主意,要宁英派人来这里,把三魂甩手交给澶容,之后又叫了这两人来,要他们听他的命令行事。
  不过这时不管是这两人也好,还是傅燕沉也好,都不知道李悬念如此行事的原因。
  李悬念背着若清走了没多久,发现三魂在的地方被一只巨大的鬼手推毁,那只鬼手立在山头,像是风格古怪的建筑。
  心中知道开始了,李悬念眼睛一转,将这些人全都扔出了扇子里。
  颠倒的山峰因此重新出现,原本在秘境里的几人落在下方的山峰上。
  站稳之后,李悬念在附近看到了昏迷的傅燕沉,死了的老妇,与拿着巨剑男子缠斗的三魂,唯独没有看到澶容和葛齐。而在临近不远的林子里,澶容没有急着去传出声响的地方,只带着睨视众生的傲气,冷着一张俊脸,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阿鱼正站在这人身后,按着这人的头,轻声问道:“是宁英要你来这里的?”
  葛齐双目放空,只觉得自己正坐在海面上,他一边享受着轻柔的海风,一边听着耳边温柔的声音,什么都想说给对方听。
  不知自己中了阿鱼的招,他点了点头,说:“来这里的时候宁英大人送信过来,说澶容在此,要我们把人交给澶容,避免我们直接把人送到楚地,让太后记恨我们……”
  “宁英是什么时候给你们传的信?”
  葛齐想也不想地回答,说出的时间正好是李悬念带来蝎子的那天。
  阿鱼头脑简单,想不出两者的关系,澶容却是一听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而他听到这里,瞧了一眼葛齐,厌恶地转身离开,飞身向三魂所在的地方赶去。
  死后的三魂变得异常凶猛,由于吸入了自己身上多年接触的阴气,他一下成为了一位令人不能小窥的鬼主,仗着自己身体里无穷无尽的鬼气追着男人打,半透明的魂体有时保留着他俊美的容貌,有时又变得恐怖异常,让人不敢多看。
  男子实在是逃不了了,他再次挡住三魂伸过来的巨大手臂,只是这一下后剑身再也无法承受对方的力量,竟然从中间出现了裂痕。
  很快,剑身在三魂的攻击下碎成两半,三魂压住剑一个用力,男子飞了出去,吐出一大口血,顿时动弹不得。
  李悬念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强,瞧见三魂那极为不稳定的魂体,他有意带着若清先避开,想把三魂交给不知何时会赶来的澶容,只是这时的三魂已经发现了他们,杀红了眼的人狠狠地看着李悬念,绝不让这个折磨过他的男人好过。
  他话不多说,一掌攻向李悬念,李悬念背着若清躲开,一来一回,三魂看清了李悬念背着的那个人,他猫一样的眼睛对上若清的那张脸,猛然瞪大,手上的动作一停。
  “殿下?”
  他愣愣地叫了一声。
  李悬念趁他失神连忙跑向山峰的另一侧,刚想要离开这里,又被脚下出现的数只鬼手绊住。他拿出折扇,迅速斩断那些鬼手,又被追上来的三魂一掌打中胸口,身上的修为暂时被封住。
  而后他眼睛一转,顺势扔开若清往悬崖下方栽去。三魂则在他松手后一把抢过若清,带着若清飞向远方。
  掉下山崖的李悬念这时不慌不忙,从衣袖中甩出一把带着细铁链的匕首,他先将匕首插入石壁里,接着按动机关,顺着铁链直接往上跳去。
  当他抬起手指扣住石壁边缘的那一刻,他先笑了。
  老实说,如今的结果他很满意,他想算计的两件事都成功了。如今不管若清是死是活,若清都不会好过。而把若清交出去的他,为了不让澶容怀疑自己,选择了受伤这个不错的借口。
  他狠得下心受这一下,身上的灵气因为这一击变得混乱,体质暂时与常人差不了多少。
  由于此刻修为被封没有自保的能力,他绝不敢让自己摔下去。
  撑着身体没有掉下去的手指用力扣紧石壁,李悬念刚刚仰起头想要顺势跳上去,就见熟悉的衣角出现在上方,干净的鞋子落在了他的手上。
  鞋子的主人只需要轻轻一踩,就能结束他的生命……
  见状李悬念一顿,顺着白靴往上看去,对上了澶容不喜不悲的一张脸,对方问他:“人呢?”
  “被三魂抢走了。”
  李悬念苦笑一声,刚想对着澶容演戏,就听到澶容说:“是你让宁英把人送到我这里的?”
  李悬念脸上虚伪的表情在这一刻僵硬。他望着澶容那张熟悉的脸,心思变了几次,不知澶容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最后想了想,承认下来,“是。”
  但他只说,“你还记得那只蝎子吗?那只蝎子就是宁英给我的,因为宁英是天泽司的人,我母亲又与长公主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们私下往来的事我不敢告诉任何人,而那次我求她给我蝎子,她便提出这个要求。她知道我们在一起,就要把人塞给我们,当然,我也有私心,想着送三魂的路上不太平,就想以此寻找时机来讨好你。”
  他闭口不提自己之前那些小动作,几句话便把为什么把人塞到澶容这里解释得清清楚楚。
  第68章 感谢
  不提自己把若清交给三魂,不提自己都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更不提自己对若清的嫉恨。当宁英改路的事情被澶容发现后,李悬念没有厚着脸皮说不是,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
  狡猾的男人头脑转的飞快,看得出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承认自己爱慕澶容,为了得到澶容的看重犯蠢,和承认自己爱慕澶容,为了澶容的爱重动手害人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李悬念很清楚当他如此说后,澶容与他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可他想,澶容对他如不如从前从不是现在的他应该在意的事。
  他看得出来,只要有若清在,他和澶容绝无可能,与澶容渐行渐远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此,他不去纠结已经抓不住的东西,只看眼下还能做什么。
  他有自信,敢说自己比傅燕沉要了解澶容,所以他在澶容的表现中,看明白了自己的位置,较高的出身也让他有着常人不及的矜持和骄傲。是以,他果断地抛弃了能与澶容在一起的念头,没有为了得到对方的注目而摇尾乞怜。
  只是他能放弃这段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却不能放过毁了他与澶容关系的若清。
  不气恨是不可能的。
  李悬念嫉妒若清。
  他嫉妒澶容对若清的看重,嫉妒澶容愿意让若清与他在一起,更嫉妒若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因此他不许若清好过,心里念着,若清让他失去了一样东西,他也要让若清失去一样东西。
  而澶容不会理解他扭曲的想法,被素音和澶容保护很好的若清更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要害人。
  他与这两人同行,认为自己比他们聪明很多,不觉得自己会失算,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被澶容拆穿后,比起慌张其实他更好奇。
  好奇澶容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坦白之后,李悬念已经做好了澶容会生气的准备。然而奇怪的是澶容并没有因此生气。
  澶容平静地听完了这段话,道:“你很聪明,看得出我对他的看重,不会说你是想针对他。”
  澶容一针见血地指出李悬念的小心思,没有被对方之前的说辞骗到。
  李悬念面不改色,冷静地问:“阿容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的动机?”
  他皱起眉,一脸正气,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可阿容,凡事都讲究证据道理,你如今怀疑我是在怀疑什么?证据在哪里?”
  “没有证据。”澶容不慌不忙,也不与对方争辩,“我不需要与你讲证据和道理。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三魂是如何带走若清的我也不问。”
  李悬念听他如此说,眼中起了一丝变化,完全没有开心的表现。
  “阿容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管自己吊在悬崖上的样子难不难看,只要澶容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不看澶容踩着李悬念的手指,不看李悬念挂在石壁上的可笑样子,这两人就像坐在棋盘上下棋的棋手,互相揣摩对方的心意,镇定自若地为自己的布局。
  “没什么,只是觉得三魂的到来于我而言是件好事。我该谢你。”澶容望着远处的树影,真心说了一句。
  一直以来带着的戏虐面具因为这句话有了裂痕。不安的感觉在此刻放大,李悬念品了品澶容话里的意思,脸上嚣张的笑收敛了也多。
  他不再挂着令人乏累的假笑,却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他一双眼睛停在澶容的脸上,眼中的怀疑因对方的言语只多不少,慢声问澶容:“天泽司官员的神海里有着皇室赐予的枷锁,一般人侵入神海之后什么也看不到,只会被他们神海中的限制反噬,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能说一句十分了解彼此,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些偏门的道法,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宁英的事的?”
  说完,李悬念见澶容不回答,又说:“是你身边那位‘白雨元’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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