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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86节

  然后他把手帕围在了季环生肉呼呼的小小身体上,又小心地绑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单灵见此,有些满意若清的举动,拍了拍若清的脚面,说:“你这后生还算不错,等到了月圆夜,我给你算算命,帮你解解命里的劫。你别看我这样,我算命算的很准,千年前旁人求我,我都不肯给他们一个眼神,如今肯给你算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说罢,她见若清反应不热情,又看了看身旁呆呆的季环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就拉过一旁傻傻的季环生,两只手做出了欢呼的姿势,大声对着若清说:“你别看他这个样子,我可是给他算过的,他日后可是除尽天下妖魔的大人物,他日后可是能杀死一个不次于邺蛟的大妖!你现在对我们好,我们日后也会帮你一把的!”
  若清根本没信她,只把她的话当做想要自己好好照顾他们的小伎俩,但他也没有跟他们计较,并没有拆穿对方的意思。
  而这时,不管一旁跟若清说自己日后会如何的单灵,也不管若清一直护在身后的那人,季环生看了看若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手帕,忽地摸了摸身上的手帕,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脸。
  第83章 无耻
  手旁放着魔尊怀若楼留下的玉牌,傅燕沉躺在原地一动不动,表现得就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自从怀若楼走后,傅燕沉就没了起身的心思,他一直保持着怀若楼走前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太阳升起落下,像是感受不到白日与黑夜的变化,将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说句实话,他的身体好痛,可比起疼痛,他更在意怀若楼来时的不可一世,他的狼狈不堪,以及对方嘲讽他的话语……
  “你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不够强。”
  记忆里,怀若楼的声音与若清的声音混在一起。傅燕沉记得怀若楼说过:“强者□□弱者,受到欺辱的弱者无力自保只能成为苦主,而你空有强者的傲气,却没有强者的实力,最后只能成为凡尘里最不缺少的苦主,也是最无力弱小的称呼。”
  若清则对他说:“如小师叔这般厉害的人可不多。”
  怀若楼又说:“你走错了路。”
  若清接着道:“小师叔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怀若楼紧随其后:“澶容根本不是诚心教你。”
  可若清却说:“小师叔人很好,在他面前你不要使性子。”
  怀若楼说:“你适合我魔域。”
  若清说:“像你这样的性子谁忍得了你?”
  而傅燕沉听到若清的这句话,大脑一片空白,宛如被谁给了一拳,拳头又直中心口又闷又疼。
  恍惚间,傅燕沉瞧见若清抱着澶容,对他说了一句:“我没有与小师叔在一起。”
  可他嘴上说得好听,人却死死地抱着澶容,生怕他把他们分开。
  恍惚间,他又看到澶容对他说:“我们夜里确实在一起。”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响起。
  一直躺在地上的傅燕沉听到这里忽地坐起身,拿起怀若楼的玉狠狠地扔到了一旁的树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玉在撞到树的那一刻四分五裂。
  最后,气血翻涌的他耳边响起怀若楼轻飘飘地一句——
  “等你想通了,你可以来魔域找我。”
  ……………………………………
  重返山顶小屋的时候,若清已经累得两眼发黑,一点也不想动了。
  他不知自己今日都忙了些什么。
  废了好大的力气做了些无用功的他把澶容放在干草堆上,自己跟着坐了上去。这时,他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也没了理会对面白耗子单灵的心情。
  白耗子进到房间,双手抱怀,在屋子里绕来绕去,嘴里不住地说着:“就这破地方你是怎么住下去的?”
  季环生没有像她一样嫌弃这里不够好,自从若清给他围上手帕起,他就一直在看若清,好像若清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若清没心思想季环生为什么站在自己的脚下,他抬手拉开澶容的衣领,检查了一下澶容的伤口。
  经过方才的折腾,澶容的伤口果然裂开了。
  若清皱着眉,即便累也不敢休息,坐下没多久又开始给澶容清理伤口。
  见若清表情严肃,季环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学着若清,跪坐在澶容的身侧,伸出两个小小的手对着澶容的身体,瞧着是想帮忙。
  这时,若清拿着干净的手帕给澶容清理伤口周围的血。
  这时,季环生在歪着头看着若清。
  这时,若清给澶容整理衣物,意外发现澶容的衣袖里藏着自己给他的丹药,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往年若清给傅燕沉什么,傅燕沉都会随手一扔,即便受伤也想不起来去用这些丹药,只把自己身上的伤口当做自己挡住他人欺辱的勋章。因此若清从未想过自己给出的丹药会得到澶容的看重,若清也知道群山院里有许多素音留下的丹药,并未期待澶容会高看他炼制的丹药,是以,当他在澶容宽大的衣袖中,发现那被澶容小心留在衣袖绑带里的丹药时,会有不知所措的复杂感情。
  他望着自己炼制的丹药,又看了看把丹药藏得很好的澶容,眼睛慌张地转了几次,本想当做没有看到澶容把丹药隐藏收好的珍惜举动,又想到了澶容的伤势,不得不顶着脸上有些害羞的热意,打开了被澶容收起来的丹药,一半塞在澶容的嘴里,一半碾碎撒在澶容的伤口上。
  不懂若清沉默的原因,季环生眨了眨眼睛,拿出了自己身上的手帕,站在澶容的身上,努力地去擦拭澶容身上方才留有血印的地方。
  而那位置被若清擦过,现在根本就没有血迹,他擦了跟没擦一样……
  若清给澶容上完了药,又给澶容擦了擦身体。
  紧跟着他,季环生放下了手帕,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从澶容身上爬下去,费力地用自己的小短手,抱起若清腿旁放着的小小布袋,吃力地做出了个举起的动作。
  像是小药架子一样,他乖巧地向若清展示着他拿起来的丹药,似乎想要配合若清的动作。
  若清没有看对方,等一切处理完毕,他把衣服给澶容穿好。
  与此同时,季环生放下了丹药,转而走到屋外,等过了许久,他捧着干净的清水走了进来,但因长得小,步子慢,他手里捧着的水在回来的途中就会流失,而他见水流光了,又会重新回到取水的地方,再捧着水认认真真地走回来。
  如此几个来回过后,若清终于注意到了他。
  因为对方过于反射弧太长,若清险些没有看出对方正在帮他……虽然帮得步骤永远都差了那么一步……
  就像照顾澶容时,当若清完成第一步正在做第二步的时候,季庭生的记忆点还停留在一那里。因此在若清擦伤口的时候,他在发呆,在若清给澶容上药时,他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给澶容擦伤口。
  因为想要帮忙,他才会用那小小的手帕去擦澶容没有血的皮肤,才会在若清放下丹药后配合若清上药的动作举起来,才会在若清已经给澶容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后,慢慢地离开房间去给若清打水。
  不过若清瞧着对方认真的表情,见那可爱的小人呆呆地看着他,内心软得一塌糊涂,轻声和对方道了一句谢。
  而在他们两个瞎折腾的时候,单灵就坐在一旁的石块上,单手托腮地看着他们耍猴戏。
  不过她没有笑出声,只在若清安置好澶容拿起季环生时说:“你也是个有趣的人。”
  若清则用大拇指轻轻蹭了蹭季环生柔软的脸,不由感叹道:“你们这么小活的很不容易吧?”
  单灵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她听到这里直接双膝跪倒,双手撑地,嘴里说着:“如果不带他上路,肯定不会如此艰难。话说回来,我瞧你和这人都是修士,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们身后没跟着仇家吧?”
  她问这话显然是怕若清他们拖累她。
  若清摇了摇头,“说来话长,不过是……误会罢了。”
  单灵见他不欲多说,话锋一转:“你是哪个门派的修士?”
  若清回道:“清原。”
  话音刚落,单灵猛然转头看向他,就连那手里的小人也面无表情地对着他歪过了头。
  若清见对方愣住,没来得及问上一句怎么了,就见地上那只白老鼠突然吹胡子瞪眼地跳了起来。
  知道面前这两人是清原弟子,单灵暴跳如雷,指着若清说:“你是清原弟子?!清潭是你祖师爷?”
  若清听出对方的语气不对。
  单灵冷笑不止,“好啊!好啊!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清潭!你个小辈虽是无辜,可我曾经立下誓,若是遇到和清潭有关的人,我是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
  若清没想到对方变脸如此突然,还未反应过来什么,又见那白老鼠疯了似的地冲了过来,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鞋。
  雷声大雨点小。
  若清眯起眼睛,轻轻抬起澶容的宝剑压住了吱吱乱叫的单灵。
  单灵被困,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喊着:“环生!动手!”
  若清的目光因为这句话移到了季环生的脸上。
  对方茫然地看着他,在单灵说动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其他动作。等着单灵叫累了,若清不看他了,他才抬起手把自己小小的手贴在若清的大拇指上,然后看向单灵,一副老实等夸的样子。
  “……”
  他确实是伸手了,不过他伸出去的手只是摸了摸若清,不是单灵所想的暴打若清。
  知道自己不能对季环生要求太高,单灵看到这里完全没了脾气。
  若清十分好奇单灵如此恨清原开山祖师的原因,故而耐心地等着对面的人叫累,然后问对方:“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恨清潭祖师?”
  他想到清原祖师清潭为人正气,只与妖魔结仇的过往,忍不住问单灵:“清原的祖师爷怎么得罪你了?”
  单灵闻言冷笑一声,起初没有理会若清,之后又想了一下,十分想要清潭做过的好事被门下弟子知道,为此说道:“你知道清潭为什么能从一介散修,变成如今受世人推崇的清原开山祖师吗?”
  若清想也不想地说:“因为祖师爷杀了邺蛟。”
  他手里一直没有动作只盯着他脸的季环生听到这里,忍不住摇了一下头。
  单灵听到这句简直气到没了脾气,她阴阳怪气地问若清:“那他有没有告诉后世他是怎么杀死邺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澶容:送礼物、说好听的话、保护你、帮你出头、照顾你
  若清:不为所动
  澶容:觉得你炼制的丹药很好
  若清:疯狂心动
  第84章 还债
  千年前的故事别说若清这个外来人不清楚,就是清原现任掌门都不是很清楚。如今大家知道的不过是邺蛟作恶,修士围剿邺蛟的笼统传说,至于其中的细节故事经过多年的流传润色,早与最开始时不一样了。
  活在当下的人听这些过往传说都是听个热闹,谁也没有心思替千年人的人细说分道,久而久之,有些故事早已不被世人知晓,世人也无心知晓。
  单灵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她指着自己头顶的位置说:“看到这里了吗?”
  若清点了点头。
  单灵说:“这里原来还有一双眼睛,只是被我弄没了。没了的原因是我犯了错,说了不该说的话,害了不该死的人,所以我受到了天谴,而你们家的祖师爷,就是借着我丢了的这双眼才能杀了邺蛟,可这件事他对外提过吗?”
  “他偷了我的眼睛,害我被逐出师门,害我被天道压在地下多年,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子族在乱世中一点点死绝,你说,他算是什么好人?他不过就是个做错事还不敢说,一个恬不知耻只知道骗女人的贼!你若是方才告诉我你是他门下的弟子,我绝不会告诉你山下的情势!”
  若清没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祖师爷还有这段过往,只是他不认识那位开山祖师,也不认识这个白老鼠,他没有完全信老鼠的话,也没有对祖师爷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为此十分冷漠地看着单灵,用这双眼睛问对方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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