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果不其然!
  浅夏看到了云风带回来的消息,冷笑了一声。
  “云敬丽的手底下竟然是还有一家金饰店!不错呀!竟然是还瞒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云敬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
  “小姐,云敬丽在宋佳宁离开前,悄悄塞给了她一千两的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的,总共十张。”
  “嗯。那一千两银子,怕是这几年来云敬丽好不容易攒下的。如今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倒是不心疼。”
  “小姐,您是要出手对付她的金饰店?”
  浅夏勾唇一笑,略有些坏的表情,浮现在了她的脸上,竟然是让人觉得有几分鬼魅了!
  浅夏在云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云风的眼睛立刻便瞪得极大,一脸不可思议道,“小姐,这成吗?”
  “放心!这一次,也是该给云敬丽一个小小的教训了!”
  皇甫定涛正在亭子里,陪着他的小狼纳凉。
  “启禀公子,这是有关浅夏姑娘的一切资料。”
  “嗯,下去吧。”
  皇甫定涛懒懒地摆了摆手,开始慢慢地看了起来。倏地,他的眸子突然一紧,然后若有所思地抬眸,好一会儿才道,“师兄那边儿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身后的护卫低头,“回公子,桑丘公子的意思是,云浅夏此人特殊,您不可打她的主意。”
  “特殊?呵呵!我倒是越发地好奇了!能让我那位将天下女子都视为草芥的师兄说出特殊两个字来的姑娘,到底是有着何等奇特之处了?”
  护卫的眼神明显就是闪过了一抹惊惧,“公子,桑丘公子的话,您还是谨遵的好。若是一旦桑丘公子生气,怕是后果会很严重。”
  皇甫定涛挑挑眉,“怕什么?不过就是一名小姑娘。师兄还说什么了?”
  “回公子,桑丘公子的意思是要全力保护好云小姐在允州的安全。还有,如果发现云小姐想要做什么,一定要全力配合。”
  “全力配合?这么说,这个小丫头在师兄心中所占的分量不低呢。有趣!有趣!”
  “既然如此,那就配合吧。”
  护卫一愣,显然是无法领会眼前公子的意思。
  “找人盯着那个云敬丽。她是云小姐的头一号儿敌人。另外,听说她的女儿和那个叫什么卢浅笑的,都曾经欺负过云浅夏?”
  “回公子,正是。先前在允州城传出了一则不利用于云小姐的流言,就是宋佳宁派人放出去的。另外,这位卢浅笑,之前在卢府,没少欺负过云小姐。”
  “嗯。”皇甫定涛的眼神暗了暗,突然就扬起了一抹极为灿烂明媚的笑,直笑得他对面的护卫肝儿颤了颤。
  “既然是让我们保护云小姐,那么云小姐的敌人,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敌人了。既然如此,后面该怎么做,还用我说吗?”
  几名护卫面面相觑,公子这意思,是要他们出手对付那两个姑娘?
  云敬丽正在主母的院子外头,东张西望,看看自己是否有机会能得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一面,可是等了许久,也未曾看到卢子荣从屋子里出来,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姨娘,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您自己的身子也得顾着不是?”
  云敬丽叹了口气,知道现在也不是自己逞能的时候,只能顺着嬷嬷的话,往回走了。
  此时的云敬丽一门心思想着儿子的事,她不傻,虽然现在儿子被养到了梅氏的名下,可是到底还未曾开过祠堂,算不得是正经的嫡子的。
  再想想现在佳宁这会儿应该是出了允州界了吧?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与那个卢浅笑相处的如何?有没有吵架拌嘴?有没有受人欺负了?
  云敬丽不知道的是,现在外头她的产业,可是先后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
  绸缎庄里,自己进的上好的料子,不知何故,竟然是被弄上了油渍,怎么也去除不掉。一些顾客听到了这个消息,竟然是趁此机会将自己买回去的料子裁剩下的那部分,也故意弄上了油,然后再过来嚷嚷着让掌柜的赔钱!
  绸缎庄里一时手忙脚乱,为了店铺的名声,掌柜的也只能是咬咬牙,将银子都赔了!
  没办法,为了平息事端,不将事情闹大。客人拿了不过一尺的布,硬是逼着他们赔了一丈的钱!
  而云敬丽手里头最赚钱的那家金饰店,就更倒霉了。
  先前卖出去的那些赤金首饰,不知何故,竟然是直接就被人给拿了回来,并且是一个劲儿地叫嚷着他们欺瞒顾客,竟然是以次充好!更有一名客人,竟然是直接就指责他们店里是以青铜镶了金面儿,叫嚷着要将掌柜的给送到官府查办。
  这下子那掌柜的可慌了神了,可是接过了客人拿过来讨说法的首饰,再三推敲,的确是出自他们店里的,抵赖不得!
  掌柜的有些懵了!
  他们虽然是经营金银首饰,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们自己做的,具体的这渠道,他们自然是不太清楚的。都是东家联系好的,每个月都固定会在月初送了新货过来。往先若是断了货,也都是先禀明了东家,由东家出面联系的。
  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眼看着掌柜的就要被这些人给扭送到了官府了,掌柜的自然就傻眼了!
  “赔钱!马上赔钱!”
  掌柜的已经是满脑门儿都是汗了!
  无论如何,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己,一旦被送到了官府,自己被打上几十板子都是轻的,弄不好,这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掌柜的一放话,那几个小二和帐房先生,自然就忙开了。
  有拿着首饰核对的,有开始翻帐本儿看价格的,还有专门在一边儿拿了小秤秤银子的。
  首饰店里这一忙活,便已是折腾了几个时辰!
  很快,这店里的现银就赔了个精光,帐房先生虽然是云敬丽的人,可是眼下铺子里出了问题,自然也是要听掌柜的话,这个时候,去哪儿找东家?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前来索要赔偿的人也只剩下一两个了,掌柜的连忙让小二准备着,只将铺子里留了一个小门儿,就等着这两位主顾一走,立马打烊了!
  等上好了门闩,几人连忙开始对帐。劈里啪啦地一阵对帐,发现竟然是亏了四千多两银子。
  这数目一结出来,掌柜的和那帐房先生,立马就懵了!
  这么多的银子,这若是让东家给知道了,怕是会将他们两个的皮给剥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交汇,都沉默了下来。
  四千多两银子呀!
  原本是为了下一批的首饰准备的银子,这下好了,全都没了!
  看看店里所剩不多的首饰,掌柜的眼睛一亮,立马就开始逐一地确定,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帐房先生一瞧,多少也明白了几分,也跟着开始一一判定了。
  云府别院。
  浅夏听着云风有些幸灾乐祸地描述着白天的事,再看了一眼他颇为得意的表情,轻笑道,“觉得很得意?”
  云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倒也不是多得意,就是觉得解气!”
  穆流年正与云长安在一旁下棋,听到了云风的话,倒是乐了。
  “不对就是出手对付一两家商铺,这就解气了?没出息!”
  云风不自在地笑了笑,知道穆世子的本事大,他自然是不觉得这是穆世子在故意嘲笑他。
  “不下了!你这棋艺,以后还是不要再找我下棋了。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云长安一听,眼睛就瞪圆了,“穆流年,你别欺人太甚!”
  穆流年不理他,扔下了一句话就往外走了。
  “我去给浅浅端牛乳过来。”
  云敬丽因为是内宅妇人,这阵子又生怕梅氏和靳氏人会联起手来找她的麻烦,一直是小心翼翼,不敢出门太勤了。
  直到次日下午,她才从外出办事儿的一个大丫环口里得知,自己苦心经营了几年的首饰铺子,竟然是一夜之间,便人货两空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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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你属狗的?
  云敬丽整个人都傻了!
  这些铺子里头最值钱,也最赚银子的,也就是那家首饰铺子了!
  可是谁能想到,一夜之间,那铺子里竟然是没了人,也没了首饰了?
  自己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些家底儿,竟然是所剩无几了?
  绸缎庄里赔钱倒是不多,可问题是进的那些新料子,全都等于是废布了!不仅如此,经这么一闹,绸缎庄的名声也被毁的不轻,短期内,是不可能恢复得过来了。
  而其它的产业,也是同样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而首饰铺子,无疑就是让她损失最为惨重的了!
  云敬丽的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嘴唇早已是被她给咬的透着丝丝的樱红,她的喉咙里甚至是还感觉到了丝丝的腥甜,可她却是丝毫不知,只觉得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人给一把揪住了,险些就要了她的性命!
  云敬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定然是梅氏和靳氏二人在联手整她!
  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地回想了一遍之后,云敬丽更加确定,这件事情与梅氏分不开!
  梅氏将自己的儿子据为己有,而且担心自己的女儿若是果真得到了云家的承认,从而攀上了京中的权贵,自己这个妾室在府中的地位会有抬高之势,故而这才对自己出手打压!
  云敬丽此时悢不能冲到了梅氏的院子里,将其大卸八块了!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梅氏是卢府的主母,无论如何,卢少华都是会向着她那边儿的,而且,自己在外头的这些产业,到底也是有些来历不明,自己本就是说不清楚的,若是闹大了,被老爷知道了,怕是自己就能被他给扒层皮下来!
  云敬丽思索再三,也只能是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而那家首饰铺子,她也只能是想法子转卖了出去,因为不过只是一个空壳子了,能卖的,也不过就只是那几间房子而已!
  偏巧因为之前出了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事情,那几间房子的价格,亦是被压得极低。
  等到云敬丽将一切都盘点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没有多少能够随意支配的现钱了。无奈之下,只能是将那处绸缎庄也转卖了出去。
  总算是最后,手头上又有了几千两的活钱,可以供其它的几个铺子正常运作了。
  只是,浅夏既然是出手了,又怎么可能会给她留出喘息的机会?
  就在云敬丽为了外头铺子的事,费心劳力之际,卢府再度传来了一则好消息,靳姨娘,有孕了!
  这个消息,对于卢府上下来说,自然算得上是喜事一件。
  只是对于云敬丽来说,这个消息,就算不得是多么高兴的事了。
  云敬丽心里很清楚,现在卢家肯花那么多的银子来为卢子荣看病,其根本原因也不过就是因为他现在是卢府的独子!若是一旦靳氏再为卢少华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怕向来小心眼儿的卢少华,就未必肯为了卢子荣花大笔的银子了。
  而更让云敬丽意外地是,靳氏竟然是已经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若是细算下来,怕是差不多再过五个月,她就要临盆了。而不到半年的时间,卢子荣的病情到底能被治到了何种程度,谁又能说得准呢?
  希希草的珍贵和难得,云敬丽是知道的。若是卢府再得了一个健康的儿子,那卢子荣要怎么办?一个身有隐疾的庶子,将来的路,怕是要更加地坎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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