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那便好。”浅夏点点头,半个月来提着的心,总算是平稳地落下去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皇甫定涛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着阴阳盘,浅夏有注意到,他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皇甫府,可是除了前两次外,其它每次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皇甫定涛这是在看看那块儿阴阳盘是不是再次回到了皇甫家中,可惜了,注定是让他失望了。
  这一晚,皇甫定涛再次如约到了皇甫玉的闺房。
  “阿涛,你今日怎么来地这么晚?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皇甫玉的声音此时透着娇媚,是那种真正的女人才会有的娇媚气息。
  “玉儿,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那家酒楼的事?”
  “呃?”皇甫玉眨眨眼,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
  “玉儿,我说过要带你走的。现在,你告诉我,那天,你到底有没有让人在那杯茶里加了料?”
  加料?皇甫玉显然是没有听明白,自小便被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养的,自然是听不明白他的暗示。
  “阿涛,你在说什么?”
  皇甫定涛显然是没有了什么耐性,直接就将她手中的胳膊给抽了出来,然后转了身,背对着她,沉声道,“我问你最后一次,除了我之外,这些日子,你还接触过什么人?比如说,房家的人?”
  皇甫玉更听不明白了,“阿涛,你在说什么?我整日都在府中,何曾出去过?便是那一次偷偷去见你,也不过是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发现了,这才急急地赶了回来。阿涛,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
  “误会?”皇甫定涛突然低笑了几声,“皇甫玉,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可是怨不得我了。”
  皇甫定涛说完,便猛地转身,然后表情阴鸷,眸色渐深地看向了皇甫玉,“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在我的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皇甫玉被他的突然转变,一下子便吓到了!
  一双大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微张,表情有些呆滞,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心目中的阿涛,也会有这种表情的时候。
  不过,很快,皇甫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地茫然,甚至是两只眼睛,还有些空洞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是有些疼,我还没有弄清楚什么事,我的婢女便进来找我了。然后,我就跟着她一起回府了。”
  “头疼?是什么样儿的疼?”
  “很奇怪的疼,就像是脑仁儿里面一抽一抽的疼。不过,后来回来后,躺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说在那之前,在看到我趴在了桌子上的时候,你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嗯,我不记得后来自己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头有些疼。”
  皇甫玉的回答,让皇甫定涛无疑便再度怀疑上了房家!
  皇甫玉所提及的那种头疼的感觉,是被人深度催眠之后,才会有的感觉!换言之,就是定然是自己被下了药,在那前后,皇甫玉就已经被人给控制了,之后取走自己身上的东西,自然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除了房家,皇甫玉想不出还会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再想想这些日子,自己查到的有关房家的一些消息,心里头更是笃定了,这房家,定然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一心想要得到这只阴阳盘!
  等云长安听到他们的手下打听回来的消息后,恨不能跳起来抚掌大笑了!“妹妹,你这一着玩儿的真是高!你是怎么盘算的?竟然是能将皇甫定涛的所有心思走向,把握地这般精准?”
  就连向来淡定的云若谷,这一次也有些不太淡定了,“妹妹,皇甫定涛会去责问皇甫玉,这一点,我们自然也想到了。可是皇甫定涛怎么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房家?这也太奇怪了些吧?”
  云若奇也是双臂环胸,满脑子的不解,“小夏,你还是别再那儿摆弄那几盘儿菊花了,快帮我们解解惑!”
  浅夏的指尖,在那盆刚刚长出来的黄色的花骨朵上轻扫了一下,这才转身,笑吟吟地看了三人一眼,“其实,也算不得有多么难。主要是一开始,房家也的确是派了人,企图将那阴阳盘盗走了。只是,没想到,房家的人,竟然是压根儿就不知道那阴阳盘的秘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盗走的那个,是真的。”
  “所以呢?”云长安急不可待道。
  “有了那一次真正的房家人出手,那么这一次,阴阳盘再次丢失,皇甫定涛头一个怀疑到的,自然是偷了假的阴阳盘的房家!他以为,是房家的人发现了那是个假的,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地再来盗那真的。”
  “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怀疑皇甫忠,或者是皇甫孝呢?”
  “他自然是怀疑过了。你以为,这几日他闲着呢?定然是早将皇甫家都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样东西,所以,才会再去责问了皇甫玉。”
  浅夏说完,看着外头晴郞的天空,倒是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今日的天气真不错。只是房家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云若奇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妹妹,我关心的是,为什么他问过了皇甫玉后,没有想到是他们两个同时被人暗算了?反倒是以为皇甫玉是被人利用了呢?”
  “简单!当时的门外,可是有皇甫定涛的人守着的。并未发现有人进出,要知道,他们当时所在的那个包间儿下面,也同样是被皇甫定涛安排了人手的,此其一。”
  “其二嘛,就是皇甫玉茶杯里的药,可是与皇甫定涛杯里的药不一样的。而皇甫玉用了那杯茶之后的反应和感觉,都会像极了是被人催眠的那种状态。而皇甫定涛本身又是修习的幻术,所以,他在听完了皇甫玉的描述后,得出的第一个结论,自然就是皇甫玉被人施了幻术,而且还是深度的那一种!”
  “这么说来,我倒是明白了几分。”云若奇点点头,不再说话。
  云若谷则是轻笑一声,“妹妹,难不成,那房家果真是有什么高人,只是,那高人并不知道这阴阳盘中的秘密罢了?”
  “或许吧!我也不确定房家到底是什么人一定要得到这阴阳盘,不过,目前来看,房家的人,似乎是不太好对付。”
  云长安倒是附和着点了头,“这倒是!这些日子,也就只有那么几项产业似乎是开始有了起色,那皇甫孝下手已经算是够快的了,可是也不过是来得及清理了大半儿的蛀虫。另外,还是损失了不少的银子的。”
  “下手快,还这样收场,只能说,皇甫孝的动作,不及房家的更快。能料到了皇甫孝会出手的,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就是房家,真的藏了一位善于谋算的高人了。等着吧,房家虽然是开始有些不顺了,可是倒霉更快的,怕仍然是皇甫家了。”
  “妹妹的意思是说,皇甫定涛仍然是会选择先对皇甫家动手?”云长安有些不太肯定,毕竟,他实在是想不出,对于皇甫定涛来说,到底是那阴阳盘重要,还是报仇雪恨重要?
  “皇甫定涛不会干等着,什么也不做。事实上,这些日子,他做的事情,可是着实不少!只是,做的太小心,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却是极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之前,浅夏就曾对他们坦白了,她身边的可用之人,不止是他们三个。即便是浅夏信任他们,愿意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可是不代表,他们也能号令这些神秘的暗势力了。
  “二哥,这客栈住地太久了,倒是有些让人烦了。也是该换个地方住住了。”
  云若谷眨眨眼,点头会意。
  七日后,云浅夏一行人,便已是顺利地入住到了皇甫府。
  浅夏仍然是一袭男装,皇甫孝为他们安排了两个客院,倒也算是对他们很客气了。
  “要说,当年我也不过就是帮了云兄那么一点点的小忙,想不到,他竟然是记到了现在?多亏了云公子前些日子的提醒了,否则的话,怕是我皇甫家,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呢。”
  皇甫孝说着,管家已是手捧了托盘过来,上头,还放了一个约莫半尺来长的长匣子。
  “贤侄,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请贤侄收下。”
  云若谷连连推却,“皇甫叔叔客气了。先前的费用,您已经是付了八成了。按规矩,剩余的两成,要等事成之后,您再付的。不必急于一时。”
  “诶!这与酬劳无关!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聊表一下心意罢了。你们云家的规矩,我懂!你放心,你们出手帮了我,我自然是不会将事情传得人尽皆知的。”
  “皇甫叔叔最好是记得这一点。要知道,云家的规矩,数百年来,还无一人能破。因为,破了此条规矩的人,还没有一个是能活得长久的。”
  这是威胁?
  皇甫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后,还是再度换上了有些公式化的笑,“贤侄多虑了。”
  说着,一摆手,也不再勉强让云若谷收下这东西了。
  “不知贤侄今日前来,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非也!”云若谷一脸的凝重,“小侄今日前来,乃是有一桩不祥之事,特来相告的。”
  “何事?”皇甫孝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儿,这种总是提防着出事的心态,还真不是正常人愿意体验的。
  “贵府,怕是要再生丑事,而这桩丑事,怕是要令整个皇甫家族蒙羞了。”
  皇甫孝一听,顿时就呆了呆,还有什么丑事,能及得上当年皇甫忠做出的那丧尽天良之事?
  “皇甫叔叔不信?”云若谷一挑眉,颇有些玩味地问道。
  皇甫孝哪里敢怀疑云若谷的话?要知道,之前的消息,就是他给的,如若不然,他又怎么会发现了,自己产业上的那些人,竟然是有那么多,根本就是在为房家做事?
  原本是想着将那些人一一扭送至官府,或者是再私下刑讯,没想到,自己只来得及处置了几个,剩下的,便似乎是听到了风声,个个儿不见了踪迹。
  “岂敢!贤侄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无妨,我们可以等一等。只是我还是再提醒一句,找人去皇甫忠的府上盯着吧。最好是让他关闭府门,好好彻查。”
  皇甫孝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又是自己的大哥?
  这又过了几日,倒似乎是相安无事,一片祥和,只不过,皇甫孝在书房练字时,便听到了一个极具爆炸力的消息,将他给惊得,连握笔的力气,都没了!
  “老爷,大老爷府上的大小姐,竟然是被诊出了喜脉,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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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十一点。今天飞雪总算是能再万更一次了。只是后面的几天能不能万更,飞雪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所以,也请美人们不要着急。等到飞雪这边空下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多更的。当然,我明天,也尽量万更,即便是没有万更,妞儿们也千万不要拍我…谢谢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对飞雪的体谅和支持了!鞠躬…当然,这个动作,你们看不到。
  ☆、第十章 接近真相!
  皇甫玉有孕,这的确是整个皇甫家族的丑闻!
  皇甫孝在得知之后,即刻便下令严密地封锁了消息,与此同时,几乎就是脚不沾地地就到了皇甫忠的府上。
  彼时,皇甫忠尚不知道此事,倒是那个冯氏正在后院儿,一脸怒气地质问着皇甫玉。
  皇甫孝先到书房将皇甫忠给连揍了两拳,然后再直接就提了他的衣襟,将他给拖拽到了后院儿。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弟,你便是要打杀了我,也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你身为大哥,还好意思问我?我问你,你如今有什么可忙的?你是如何教女的?就那个冯氏,闯下了滔天大祸,你竟然是还敢护着她,让她在府上过着主母般的日子,我看你的脑子是让驴给踢了!简直就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皇甫孝,我念像我的亲弟弟,才不与你计较,可你也不能登鼻子上脸!我如今没了爵位,没了什么家业,你是不是还不甘心?非得盼着我上街去讨饭不成?”
  皇甫忠一看自己的弟弟,二话不说先打了自己,竟然是还口出恶言,分明就是没有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心中一恼,自然是将先前的事情,也都给刨了出来。
  “皇甫忠,你自己是怎么失的这爵位,怎么得了家族的嫌弃,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宠妾来妻,我皇甫家能像现在这么处处被人耻笑吗?我皇甫家族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皇甫孝一脸的懊恼,“如果不是有人下了严令,不得将你赶出族谱,你以为你现在还姓皇甫吗?你这一房里,已经是连失了两个儿子!再算上了你的嫡子,你现在总共就只剩了一个儿子,皇甫忠,事到如今,你竟然是还不知道悔改吗?非要看着我们皇甫全族的人都死绝了,你才知道自己错了?”
  “我没错!你们所有的人都只是看到了我当时将那个孽子扔了出去,怎么没有看到他早先是如此忤逆我的?”皇甫忠也红了眼,脸色铁青道。
  皇甫孝一边拽他一边气喘吁吁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他为何会忤逆你?你现在还想不明白吗?如果不是冯氏欺负了大嫂,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会气到了去找你理论?可是你呢?”
  皇甫孝面上浮上一层鄙夷,“你都做了什么?你对你自己的亲生儿子做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两巴掌,还说什么他不敬庶母?皇甫忠,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你是非要将我整个儿皇甫家族给毁了,你才甘心呢!”
  皇甫忠的面皮涨得通红,当年之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多年来,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罢了。
  特别是现在,爵位没了,家主之位没了,脸已经是丢尽了,他这个时候若是再承认自己的确是做错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皇甫忠死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了,那个孽子,他该死!
  “我怎么对儿子,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的二房就是了。我长房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皇甫孝,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现在是家主了,我就怕了你了!你若是瞧着我碍眼,大不了我搬到乡下去就是!”
  “你,你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了!”皇甫孝气得几乎就是要跳起脚来骂他了!
  见过没长脑子的,可是没见过这么没长脑子的!
  皇甫忠恨不能拿了刀子将他的脑子剖开,仔细看看,看他这脑子里头,到底都是在想些什么?
  “哼!好,当年之事,我们先不说了!我问你,你整日赋闲在家,你是如何教导你的宝贝女儿的?你可知道你的宝贝女儿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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