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旧城巫师
漂浮在黑暗中的萤火虫照亮了德维尔森林,爱玛黎丝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坐在镜湖边的一颗树杆需要有三个成年男子才能抱住菩提树下,给人一种一尘不染的圣洁,她黑色的长发安静的散在她的身边,虽然眼角已经密密的布上皱纹,但她看上去依旧容光焕发,只是这次碧湖般的眸子多了一丝波澜。
这颗菩提树对于爱玛黎丝尤为重要,曾经是因为这是一棵神树,但是后来她的女儿凯伊为了阻止死神重回人间,献出自己的生命与这棵树融为一体,从那时起爱玛黎丝几乎一直呆在这棵树身边沉默不语,所有人都觉得爱玛黎丝是一个忘却亲情博爱天下的人,但现在看上去她的身影又孤寂又哀伤,却无处倾诉。
一只体型只有手掌大小,皮肤绿色的小精灵扇动着透明的翅膀飞到爱玛黎丝身边关切的问道:“大祭司,你怎么了?看上去有什么心事。”
爱玛黎丝缓缓开口说道:“我预见了死亡,很多很多的死亡...”
“要发生灾难了吗?”小精灵问道。
“我预见了战火...”爱玛黎丝语气中流出来担忧,她无法预见战争从何而起,又如何告终,只能静静的看着湖面一层层涟漪,看看是否能在其中窥探秘密。
“你没事吧,实在不行就回房间躺着吧。”达瓦札站在西尔维娅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西尔维娅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朝海面吐个不停,现在的海面还算十分平静,西尔维娅就像一只失去动力的小兽一样,要是遇到飓风大浪该如何是好。
西尔维娅吐了一会儿后,端起水杯漱口,将水再吐入海中,摆摆手对达瓦札说道:“不了,至少甲板上还能松口气。”
其实到了甲板空气是稍微清新那么一点,但是还是满满的海腥味,至少现在是夜晚,海风吹着还算舒服。
西尔维娅扶着栏杆坐了下来,达瓦札便坐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就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没有等西尔维娅吐出来,桶就已经放到她面前,熏得达瓦札眉头直皱,完事要漱口水便很及时的递了过来。
西尔维娅无力的躺在栏杆上问道:“你是经常照顾晕船的人吗?”
达瓦札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也晕船,当时是我朋友照顾我。”
“他也是这样照顾你的吗?”西尔维娅问道。
达瓦札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呵,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对房的姑娘,完全没有管我死活。”
西尔维娅瘪了嘴说道:“真的逼出来的。”
达瓦札低头看着甲板陷入回忆,摇摇头轻笑一下说道:“但是他治好了我的晕船。”
“我可以试试嘛?”西尔维娅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她瞪着一双烫金般的眼睛充满渴望的看着达瓦札,她已经受够了晕船的折磨。
达瓦札眉头扬起又笑了一声对着西尔维娅说道:“我当时被七八个水手扔来扔去,最后还被吊在桅杆上。”
西尔维娅一听一愣,无奈的摆摆手说道:“我的天哪,算了吧。”
达瓦札站起身来,扶着围栏看着远方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大海说道:“但是他和我讲,在这片大海的某一处,没有海风,海面如镜子一般平静,在那里藏着女神伊西多的宫殿,传说那里有可以永生的药水。”
“那你想去找吗?”西尔维娅抬头看着达瓦札向往的样子鬼使神差的问道。
“当时他要是再多说几句,说不定我还真的会去。”达瓦札笑得有些无奈说道,脸上多了一些遗憾的神色。
“先生,您的年龄比我大多了,别老是靠着回忆活着啊。”西尔维娅的“安慰”一点都不安慰人。
达瓦札不以为然:“回忆都是经验。”
“我现在需要的是更多经历。”西尔维娅有些生气,一副孩子对世界充满好奇的模样。
达瓦札看着这个稚嫩的孩子尽显无奈,对于教育这方面实属没有什么经验,但还是耐心的说道:“那我也要把我已经知道教给你。”
西尔维娅有些不耐烦,她渴望着新的挑战,岔开了原先的话题说道:“那我们去马勒第兹半岛有什么任务吗?”她充满期待的看着达瓦札。
“我先要教你关于整个雇佣兵岛生存的方式,和如何接任务,那里有很多规定不像法律条条板板的写在纸上,你将作为我的接班人的身份前往那座岛,和你打招呼的人会很多,这段时间你最好都不要离开我身边。”达瓦札说道,看着西尔维娅有些失望他接着说道:“你学会之后我会带你去做一个简单一点的任务,等你能够一个人完成以后我会慢慢提升任务难度,直到你可以一个人承担硬币为止。”
到这里西尔维娅眼睛再一次放出光彩,对未来无限的遐想,开心的和达瓦札道别离开了甲板,达瓦札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现在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好好教导这个女孩儿,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已是中午,梵妮带着巴塞勒斯再一次来到福特码头,只是这次他们带着八个水晶,里面放着兰伯特等人的尸体,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这时他们正在和船长因为船费讨价还价,梵妮身上的钱实在不够支付十张船票。
就在梵妮的怒气即将逼着她要动手对船长施展眩晕法术,巴塞勒斯则已经准备将自己的手伸进船长的腰包里,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这艘船包下了,帮这位小姐。”
顺着声音望去,梵妮看清了这个人是在小国王身边的那个大人,梵妮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一副礼貌的样子说道:“请问这位大人您怎么跟来了?”
伊莱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什么事,我们上船再说吧,有些话我想和夫人您私下谈谈。”
梵妮警惕的看着伊莱,再三犹豫,但是还是同意了,伊莱见梵妮同意也松了一口气,招呼着水手们帮梵妮将水晶棺材搬上船,并支付了包船的钱,这下船长的语气也立刻变得缓和起来,满脸推笑的招呼他们。
巴塞勒斯看着船长的态度变得如此献媚,心里暗暗地咒骂着。
一切安顿好起航后,伊莱在船舱约见了梵妮和巴塞勒斯。
“这位大人,您有什么事吗?”梵妮移开一把椅子坐下,巴塞勒斯则站在梵妮身边,他不懂人类社会的礼仪,只是凭着自己的认为这么站着,站着也不安分时不时换着自己的重心。
“这位小伙子,你也坐下吧,没有那么多虚礼的。”伊莱看着巴塞勒斯的样子,态度缓和的说道。
巴塞勒斯刚要开心的坐下,结果梵妮一个眼神吓得他只得接着站着,推着笑脸谢绝了伊莱,心惊胆战的看着母亲的态度。
伊莱无奈的笑笑对梵妮说道:“我已经辞退了我的官职,你们不用这么防着我。”
但是巴塞勒斯依旧没有坐下,他认为现在坐下对别人实在不尊重,一个劲的摇头,伊莱看着巴塞勒斯这样便不再强求,继续对梵妮说道:“其实雇佣这次的雇佣兵的人,就是我。”伊莱并不害怕惩罚,只是因为自己的决定所带来的后果十分愧疚。
梵妮压着怒火,故作平静的问道:“那您这次是来赎罪的吗?”
伊莱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想亲自了结我所犯下的过错,然后去德维尔以死谢罪。”
梵妮看着伊莱这般,心中的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巴塞勒斯走上前激动的说道:“这位大人,希望您可以说到做到。”
梵妮听后心里不由得感慨还是有个儿子好。
伊莱郑重的说道:“我身为北方战士,我将以我的荣誉发誓。”
巴塞勒斯仿佛一下子成了大人,带着愤怒和尊敬的语气问道:“请问先生,您的名字是什么。”
伊莱回答道:“伊莱.格纳。”
梵妮听后名字一下变了脸色,吃惊的看着伊莱,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他要雇雇佣兵的原因。
伊莱看着梵妮的样子,以为梵妮在担心爱玛黎丝和法兰克这对母子说道:“放心,我已经和我的女儿爱玛黎丝断绝关系,以及我的外孙,不用担心他们会找你麻烦,而且这的确是我的错。”
梵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巴塞勒斯推到伊莱面前说道:“先生,您现在看到这个孩子,是您另一个女儿塞西尔的外孙,他叫巴塞勒斯.亚尔林。”虽然梵妮一点也不想说,但是这是一件迟早的事情,没有办法隐瞒。
伊莱听到这个消息后的手和眼瞳都颤抖了,一时悲喜交加,若是硬要说,那便是悲伤大于欢喜。
巴塞勒斯从听到伊莱的女儿是大祭司爱玛黎丝之后表情就变得风起云涌,他根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想到塞西尔外婆和爱玛黎丝是亲姐妹,看着这事应该是个悲惨的真相。
梵妮没有理会巴塞勒斯说道:“看在这个孩子为数不多的亲人份上,就请您帮我们找到凶手,将他们为我父亲报仇,我想您也不想害死我的父亲。”
梵妮满是无奈,如果是曾经就算是奥斯维德,她肯定会毫不留情的要走伊莱的性命,但现在为了却是自己的儿子,她只能往后退一步。
巴塞勒斯感觉自己好像是手中拿着一把指着伊莱的剑,但是现在却怎么也砍不下去,他现在甚至不愿意去看这个太爷爷,突然冒出的外老太爷和对自己十分厌恶的外公,两个人对自己来说意义都差不多,他无助的看着梵妮,梵妮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伊莱更是充满愧疚,把头深深的低下去,自己曾外孙的外公死去是因为自己的顽固,让屋子里所有人的气氛都尴尬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扎进海里淹死自己,来结束这场尴尬。
梵妮终于开口来打破尴尬:“伊莱先生,就看在巴塞勒斯的份上,您还是听我刚才的劝告,就当是您最后的赎罪,这个孩子以后和您也没有任何关系,等我们完成任务后我就分道扬镳,您看如何。”
伊莱点头同意,他头一次感觉对自己的事情毫无选择权,却无可奈何,若是以前他依然会慷慨赴死,但现在连死亡都没有办法选择。
梵妮看着伊莱同意,便带着巴塞勒斯离开了船舱,巴塞勒斯一路非常沉默,梵妮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但是确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让他自己去消化。
清晨的海风微微吹动着西尔维娅的卷发,她刚刚睡醒懒洋洋的趴在围栏上感受清晨阳光带来的轻抚,它比中午的要温和的多,伴着阵阵海风让人十分惬意。
“小姑娘,你手上的戒指好像是个好东西,能不能给我看看。”一个声音打破了西尔维娅的享受,西尔维娅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了克劳迪,一个赤裸的上身满是纹身,光着脑袋胡子编成辫子的壮汉,着实吓到了身材弱小的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想着自己可是达瓦札的徒弟,壮着胆子说道:“不能。”潜意识把手往身后一背。
克劳迪饶有兴趣的眼神忍不住饶向西尔维娅身后,他将一只手搭在腰上的匕首露出看待猎物的笑容说道:“小姑娘,你最好不要拒绝我哦。”
“我说了,不能。”西尔维娅依旧倔强,将戒指变成利爪,准备和克劳迪抗争到底,说句实话西尔维娅根本拿不准自己的胜算,或者说是压根没有胜算。
“小姑娘,你要为你的选择而后悔....”
“谁要后悔啊?”就在克劳迪说道这里准备拔刀砍下西尔维娅的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克劳迪不耐烦看着是哪个不要命的,却看见了达瓦札立刻换上一副笑容。
“达瓦札,这么巧。”克劳迪满脸笑容准备马上再去找这个女孩儿麻烦。
“我的学生哪里冒犯到你了吗?”达瓦札笑着说道。
克劳迪似乎感觉的这副笑容下的危险,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达瓦札:“你居然收了徒弟?终于觉得一个人太累了吗?但是一个女孩儿,算了随便吧。”他笑着不再继续往下说,换了一个话题:“看来你在巴特莱任务完成了?”
“是啊,你怎么在这里?你接了什么任务?”达瓦札问道,他并不好奇克劳迪为什么知道他的任务,他朝西尔维娅招招手,西尔维娅立刻站到了达瓦札身后,一下子找到了安全感,带着警惕的看着克劳迪。
“我接了被你挑剩下的那个任务,呵。”克劳迪笑着说道,笑容中给达瓦札带来了一丝不安。
“你把那些祭祀怎么了?”达瓦札问道,他从到船上就问道一股子死鱼般的腥臭味,快要遮盖整个船的气味,让他都没有察觉克劳迪的存在。
“我把他们的尸体一个个全挂在海曼湖边,别提多壮观,这可以在雇佣兵岛给我提高不少名声。”克劳迪语气自豪,眼神中带着迷恋。
达瓦札听了心里充满了厌恶,阴沉着脸警告道:“也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克劳迪走到达瓦札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我们做这行的,本来就是提着脑袋干活,想要成事不得这样,我们可都是亡命之徒你别忘了,如果我被杀了那就算我倒霉。”说完带着阴险的笑容看了一眼达瓦札身后的西尔维娅,便离开了甲板。
西尔维娅看着他走后,小心翼翼的拽拽达瓦札的衣服问道:“你说他会被人杀死吗?”
达瓦札反问道:“你希望他死吗?”
西尔维娅认真的说道:“这种人最好还是死比较好,太危险了,而且真的好讨厌,差点就对我动手了。”克劳迪身上的危险气息让她冒着冷汗,加上他刚刚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自己的杰作,让她想起来蚂蚁街道那些虐待动物的坏孩子。
达瓦札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接任务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任务会给你带来什么,接错任务可是有杀身之祸的。”
西尔维娅点着头,看着克劳迪离去的方向,仿佛看着一只正在走向毁灭的疯子,默默给自己记上一条训诫。
“父亲,该吃晚饭了。”亚恒和往常一样到书房来找忘记吃晚饭的法兰克,可是这次到书房他却并没有看见法兰克,亚恒走到书桌前去收拾散落的书籍和卷轴看到了一份书信,只见上面写道:
亚恒:
我要去一趟亚特泽火山,短时间没有办法回来,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
爱你的父亲
亚恒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书房,想想现在家里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顾,而父亲除了出去做任务就是在书房,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过了五年,但愿这次能将一切有个了结。
西尔维娅吃过晚饭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休息,达瓦札则和克劳迪坐在餐厅里喝着酒聊着天。
克劳迪看着周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他神神秘秘的凑到达瓦札耳边悄声说道:“我之前招兵买马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一个来自旧圣城巫师,还是一个贵族。”
达瓦札喝着酒冷笑一声说:“你怎么就知道是贵族了,旧圣城的贵族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克劳迪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他穿着绿色的巫师服,我还看见他身上的标志,竖笛和镰刀,你说乔休尔家族里还有谁活着呢。”
“纳特.乔休尔。”达瓦札皱着眉头不假思索的说出一个名字。
“还是你知道的多。”克劳迪露出贪婪的笑容,“我还知道,他这次要去至北,去寻找加布里尔的碎片。”
“你怎么知道?”达瓦札好奇的看着克劳迪。
“因为我偷来了他的地图。”克劳迪拿着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在达瓦札面前晃着,达瓦札看的都想上去抢下来,他压制着冲动,用力用手揉搓着自己的眉头压低着声音说道:“你这是找死。”
“怎么了?他还能知道是我偷的?”克劳迪不以为然。
“果然是你!”就在这时一个愤怒地声音伴随着餐厅大门被踹开的声音一起炸开。
达瓦札和克劳迪立刻站起身,看向门口,一个穿着绿色巫师袍的褐色头发的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一双黑玛瑙般的眼睛,蓄着短短的络腮胡,脸颊上带着一点雀斑,他手中的法杖端头的宝石散发着绿光。
乔休尔是曾经的高德佛里最大的贵族,纳特则是乔休尔家族族长的长子,并且曾是奥斯维德.亚尔林最好的朋友。
“你最好在事态恶化之前把东西给他。”达瓦札小声劝着克劳迪。
而克劳迪不愿放弃地图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
“惦记着这个碎片的不止他一个人,你会死的很惨。”达瓦札继续劝阻,其实他内心想着却是如何抢走这张地图。
克劳迪不屑一顾:“怕死就不要当雇佣兵。”随后大声的挑衅着纳特,“地图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抢走啊!”
“你找死啊!”达瓦札低声咒骂着。
愤怒地纳特将手中的法杖用力的敲了一下地板,绿色的闪电想灵巧的绿蛇一样迅速满布整个餐厅,餐厅里的桌子椅子全被炸开并烧了起来,克劳迪立刻起身闪躲,达瓦札搬起桌子挡住面前的闪电,但是桌子也被烧了起来,达瓦札将其一脚踢开。
达瓦札大声的说道:“你冷静点,你再这样这船就完蛋了!你针对他就好了,和我没有关系。”
“你个墙头草!”克劳迪恶狠狠的咒骂着,愤恨的看着这个关键时候就推卸责任的达瓦札,达瓦札不以为然,他看纳特没有再要针对他的意思就立刻从纳特身边逃离了餐厅。
纳特也警惕的看着达瓦札离开餐厅,克劳迪搬起一张桌子砸向纳特,纳特挥起法杖将桌子劈开,在裂缝中他看见了克劳迪趁机据举刀砍来,来不及用法术便挥着法杖打偏了克劳迪的刀。
克劳迪见纳特没有凝结法术,便加快速度,阻止纳特继续凝结法术,但是克劳迪以为纳特的法术都需要法杖,忘记了防御。
纳特看着克劳迪直冲冲的攻击满是破绽,一法杖抵在克劳迪的刀上,另一只手画出一个魔法阵一掌打在克劳迪的腹部,克劳迪一直从餐厅被炸到了甲板上,后背撞在桅杆,整个船都在剧烈的晃动。
达瓦札本来想到船舱去找西尔维娅,还没有准备喊醒她剧烈的晃动然他站不住脚跟,西尔维娅也被惊醒,她惊恐的看着面容焦急地达瓦札问道:“怎么回事?”
达瓦札喘着气说道:“那个秃子偷了一个疯子的地图,现在那个疯子要拆了这艘船,在还能逃之前赶紧走。”说着达瓦札胡乱收拾着东西。
西尔维娅也立刻起身收拾东西跟着达瓦札后面逃出去,而船舱里挤满了被闹醒的人们,走道里水泄不通,达瓦札准备抓着西尔维娅准备挤出一条过道,这时西尔维娅突然站住身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救下这船上的人。“
达瓦札有些着急,觉得船上的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找借口说道:“我没有办法救下这么多人。”
“但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就算下了船我们还是很可能迷失方向。”西尔维娅说道,“而且我不会游泳。”
达瓦札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行李丢给西尔维娅说道:“你先好好拿着,如果成功了就没事,但如果失败了,你去厨房拿上足够的水和食物带一个水手把救生艇推下去,我们逃生。”
“好。”西尔维娅点头看着达瓦札离去的身影立刻转身跑向厨房。
而在甲板上愤怒地纳特浑身冒着发着绿光的气体,它们像触手一样扭动着,克劳迪努力支撑着身子往后退去渐渐推到船头无路可退。
随着纳特走过的甲板都遭了严重的腐蚀,而且每一步腐蚀都更加严重,纳特的两个眼球已经彻底绿色,眼睛仿佛冒着绿色的蒸汽一般。
达瓦札拦下来准备上前帮忙的克劳迪手下,冲到纳特和克劳迪中间阻止道:“乔休尔先生!您再走下去,我们这里的人都得死。”
纳特也不是全无理智,他收敛了自己的力量,眼睛也恢复成原来的黑色,克劳迪扶着船头想要看看达瓦札要如何阻止这一切。
纳特开口说道:“只要他把东西还给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达瓦札回头看着克劳迪,示意叫他把地图还给纳特,克劳迪不甘心的咬着牙,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从口袋里掏出羊皮地图,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疼小心翼翼的走向纳特将东西递过去。
纳特看着克劳迪走近将地图递来,一把将地图夺过,然后在他转身准备将地图放入口袋克劳迪突然冲过去,将纳特推到海里,达瓦札来不及阻止,只听见“噗通”一声,等达瓦札赶到围栏却已经找不到纳特的身影。
“你干什么!”达瓦札愤怒地质问道。
“我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克劳迪脸上多了些残忍,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匪。
达瓦札恨不得现在就想克劳迪一起推下海里,他愤怒地抓着克劳迪肩膀用力晃着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为了那张地图,废了我多少心血,我刚才为什么要救你这个畜生,我他妈当时就应该让他把你变成一个盆栽!”
“那你现在这么愤怒,杀了我也不迟啊。”克劳迪狠毒看着达瓦札,语气不屑而又傲慢。
达瓦札真的想这么做,但还是忍住了冲动,收了手,用力的推开克劳迪走开了,西尔维娅看着愤怒地达瓦札不敢说话,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看了看克劳迪,再看看甲板上被腐蚀的木板,然后跟着达瓦札一起离开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