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将咬着唇不说话的女人从地上横抱起来,垂眸冷瞥正望着他的女人:“顾大明星不好好在片场待着跑这儿来打雪仗?有点意思。”
  景盛步子走的极快,沉着张脸,跟佣人说熬一大碗姜汤。薄欢见他脸色不好,可又想不出他为什么脸色不好,只好保持沉默。
  进了卧室就将她抱进浴室里,三两下扒了她的衣服和绒裤,眼看他的手朝秋衣伸去,手刚隔着衣服贴到她腰上,薄欢痒得跳开。
  “咯咯,痒。”
  女人穿着贴身的秋衣,刚才因为痒笑得抱住腰,微佝偻着小身板,胸口犹如倒垂着的圆锥晃荡。
  眸光在触及她后背那片湿透的印迹时深邃,他移开眼望着别处重重地喘了口粗气。
  景盛不想这个时候逗她,毕竟他并不想在她身体上放.纵那些肮脏的东西。
  沉声嘱咐薄欢多泡会儿热水,他关上浴室的门出去。
  薄欢洗到一半才发现衣服没有拿进来,本想让景盛帮忙拿进来,但又怕麻烦了他。遂,等泡完澡,随意擦干身体后就裹了条浴巾。
  男人勾在手指上转动的烟卷,无声地从中指上滚下去。一抬眸就望见眼前这一幕,他口中如有火烤,沙沙的干燥。
  一字并开的锁骨完美的露出,小山包下纤瘦的腰肢被裹得有些阔,半截细直的大腿白花花的闪瞎眼。
  景盛甚至还能看见她脚背上的水,莹白圆润的脚趾甲随她走动那滴水滚落下来。
  他毫不避开地直视薄欢越来越近的身体,目光灼灼犹如烈火想要将她身上那块布给燃烧透彻。
  薄欢见景盛这样看着自己,那种眼神有些吓人,似乎要吃了她似的。想去拿睡衣的脚步加快,可下一秒身体一凉——
  景盛似乎也没想到,她身上的浴巾会突然掉下来。
  两人视线默契地撞在一起,女人的羞窘与不知所措,男人火热的复杂。
  他起身慢步走过去,弯下挺傲的后背将浴巾捡起来。
  ……
  ……
  ……
  逃似的出了卧室,他顺手点了支烟猛抽两口。
  景盛不想纠结从心底生出来的想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保留她最是美好的纯真,因为自己太脏所以胆怯?
  从楼上下来时,烟卷上的红光已经燃烧到中间,神情晦涩的男人垂着双眼,往远处的厨房走去。
  途中点了第二支烟烟,抽的稍微慢了些。
  姜汤已经煮好了,他靠着门边抽完烟后洗了手,才让人将汤倒入碗中,不多不少正好只够一碗,薄欢的量也就这么多。
  景盛端着姜汤出去,迎面遇上另外两个洗过澡的女人。
  盛珊起初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置气,但看见男人端着的那碗姜汤时心中一暖,“二哥。”
  小时候自己淋雨受寒了,二哥就会让人备上姜汤,每次都会给她端过去。此情此景犹如往事重现,她自然以为景盛是给她准备的。
  顾暖也听盛珊说过景盛冬天都会让人煮姜汤,是担心盛珊会感冒。心中暗自嫉妒了好些年,如今真的看见这一幕,顾暖心上全是酸楚,她多希望景盛端着的那碗热汤是给自己的,哪怕自己不爱姜味也可以为了他忍受。
  男人眸子都没闪一下,直接绕开两人上了楼。
  翌日
  是和医生约好的日子。
  景盛起得早,吩咐佣人准备了些薄欢喜欢的食物,然后才回房唤她起床。
  缩在被子里的女人躲来躲去就是不睁眼,偶尔还在睡梦里傻乎乎的笑。景盛落她脸上的手突然摸到侧脸下颚,将她往上一提,低头印了过去……
  薄欢做了新奇的梦境,梦里被人丢在超级大的透明瓶子里,特别新奇的梦境。她朝瓶外面带笑容的男人招手,喊着‘小叔叔’,结果突然有股窒息袭来,她惊恐地张口却呼不到一口气,鼻子用力地吸也是徒劳。
  “呜唔……死了,呜唔要死了!”
  嘤咛的求饶声模糊不清地唇湿濡的唇瓣溢出,景盛很是克制地松开了她。将她放回到枕头上,男人在床边站得笔直,抬手抹去自己唇角的证据。
  薄欢大张着口喘息,颤了颤眼皮紧接着就睁开眼。如同以往,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小手摸了摸微痛的唇角,触及一片湿润后惊诧!
  身量颀长的男人一垂眸,视线自然而然落到她小手旁的红唇上,轻描淡写地揶揄,“多大的人了,睡觉还流口水?”
  一句话羞得薄欢拉上被子遮住发烫的脸颊,她居然流口水了?还是当着小叔叔的面?好羞羞,他会不会嫌弃流口水的自己?
  景盛轻笑,坐在床边伸了手进被子,胡乱里抓住她的小身板……
  “阿欢,起来。”
  被子里被他大手欺负地咯吱笑,薄欢不住地往大床一边滚,却被他按住了细.腰。
  “陈医生在等我们,你还不起来吗?”
  说着便把被子里的女人捞出来,乱糟糟的头发全蒙在巴掌大的脸上。薄欢吹吹气,将发丝一根一根地吹到他手背上去。
  玩了会儿,睡意全消退,薄欢盘腿坐在他身边,“我不想去。”
  “为什么?”景盛眉心一拧,“上次不是很好吗?”
  薄欢摇了摇头,抿唇后又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想法,有些失落。
  “小叔叔,你觉得我变聪明了吗?”
  闻声,他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将纤弱的身子揉进怀里,削瘦的下巴蹭在她发顶,男人不住地收着胳膊,将她抱得愈紧。
  “昨天打雪仗阿欢不是很厉害吗?”下巴从她发顶蹭到耳畔,声音低沉而温柔,“阿欢不是傻子,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薄欢情不自禁地瘪嘴,像是想起不久前被一大堆人指责的笑骂,而小叔叔这话无疑给了她漆黑森林里的一抹明亮。
  “你才去医院两次,哪有这么快就好起来,”景盛感觉到她身体的温顺,“今天我们去问问医生,好不好?”
  薄欢觉得小叔叔说得对,便嗯了声,然后兴奋地跳下床。
  **
  从医院回来,景盛并没有直接去公司,毕竟薄家的人最近再找她,他现在还想和薄欢多待一段时间。
  漆黑奢华的车身犹如一道漂亮的弧线,驶离喧哗闹市,沿街高大的建筑慢慢被高大稀疏的白桦林取代。
  单薄的阳光打进车窗,落在薄欢一头温柔漆黑的发上。她用手揉着脑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被身边的男人看去。
  景盛将她的手拿下来插.进自己兜里,“陈医生开玩笑的,阿欢别放心上。”
  “可他说要在我头上开一个洞,把那什么东西拿出去?”薄欢说着说着脸色又白了,刚才在医院被吓的不轻,抱着小叔叔的胳膊使劲哭。
  景盛失笑,“他骗你的,阿欢脑袋这么漂亮,我也舍不得给他拿去开刀。”
  不多时,随着阳光的倾斜变化,车停在盛家老宅前。
  因为公司有要事,他不能在家陪薄欢。景盛嘱咐薄欢尽可能地都在卧室或者书房,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她最好避开盛珊和顾暖。
  薄欢听话地答应,她本就不喜欢盛珊,后来发现顾暖有些笑里藏刀,也喜欢不起来。
  和往常一样她站在门口,目送景盛离开,却在刚进屋的路上遇见独自一人的顾暖。
  ☆、第12章
  012
  前脚送走景盛,薄欢一回身就遇上了站在不远处的顾暖。
  薄欢毕竟不比正常人,也不懂圆滑世故,不喜欢就当做没看见似的,听从小叔叔的教导回了房。
  擦肩而过也就是一两步的时间,走的快也就半步距离打个照面,走的慢最多不过三四步。薄欢属于走较快,经过顾暖身边直用了一秒擦肩,但顾暖是真真切切地看见薄欢颈子上的暧昧红色。
  她是个成年人,混迹娱乐圈什么事没见过,薄欢颈子上的是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精美的指甲随着手不断握紧而嵌入掌心,许久之后传来锥心的疼,顾暖才松了手。
  地上的雪添了几点鲜红,跟艳艳红梅飘落似的。
  尽管薄欢已经处处避着盛珊和顾暖,就连午餐都是秀子阿姨送到卧室,可傍晚的时候还是出了事。
  因为是周五,按照老规矩盛伊带着薛子阳一起回盛家。
  她刚带着薛子阳去看望了爷爷,说了会儿话便去厅里坐下,许久没见盛珊了,对这个妹妹她也有些想念。
  “小珊这些天都在哪里忙了,去你家几次都没见着人?”
  盛珊连忙偎在姐姐的怀里,露出娇俏的小女人表情,“二哥不是讨厌我吗,我就和暖暖一到去国外散心。”
  盛伊早就看见坐在一旁的顾暖,见她正逗着薛子阳,盛伊将目光扫到自家妹妹和她身上,“你要不做些二哥讨厌的事,他至于讨厌你吗?”
  “姐!”盛珊一把推开盛伊,从她怀里坐起来,“你怎么也这样说!”
  盛伊脸上的笑意不减,只是精明的大眼里笑容少了些。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刚才盛珊手碰到的地方,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薛子阳就突然挥开顾暖的手。
  “妈妈,我要找舅妈玩。”薛子阳仰着秀美的小脸。
  盛伊对儿子笑了笑,“怎么一来就想着舅妈了?”
  “谁是你舅妈?”见姐姐也不帮着自己,此刻薛子阳那声舅妈犹如火上浇油,盛珊口气不免有些冲,“姐你也不管管阳阳,这样叫乱辈分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就那么回事!”
  “盛家不是我做主,我管不了。”盛伊依旧是笑着,“阳阳的舅舅说是就是了。”
  “就她那个傻子,还舅妈?”
  盛伊不喜欢在自己孩子面前吵,出言打断盛珊的嘲讽,“阳阳,去楼上找你舅妈玩去。”
  薛子阳开心地跑到薄欢门前,用力推了推,没推开便敲门,“舅妈,我是阳阳,舅妈!”
  正在数墙面上有多少小白兔的薄欢一惊,再听门外确实是薛子阳的声音,很是欣喜地跑去开门。
  门刚推开,薄欢微蹲下.身体喊了声阳阳。薛子阳一蹦跶就跳起来抱住薄欢的脖子,“舅妈!”
  小男孩粉嫩嫩的唇在薄欢的颈子上吧唧了口,眼尖的发现那个红痕,用手挠了挠,“舅妈,你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啊?”薄欢一惊。
  “舅妈别怕,”薛子阳在那红痕上吧唧了两口,“书上写着,漂亮的女人才会被蚊子亲。”
  显然,薛子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这话这行为都是在撬他舅舅的墙角!
  被人表扬总归是件开心的事,更别说对于智商和薛子阳不分伯仲的薄欢,甚至薛子阳的智商比薄欢要高出那么一大丢丢。
  薄欢冲他笑呵呵的,模子灵秀越发清艳。
  薛子阳觉得舅妈长得真美啊,一笑起来比他妈还要漂亮。
  “舅妈,我偷偷带你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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