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薄欢还真就歪着脑袋朝门口张望,一个比小叔叔要上矮半个头的男人,皮肤没有y市本地人的白净,一张脸严肃的厉害。
  心中一惊,笑着追问:“你怎么知道?”
  付青宁正好在薄欢打量自己的那一眼瞧清楚女人的模样——
  是她。
  024
  付青宁过来是谈事,景盛便让薄欢去休息。
  女人听话的拥着小鹿去了办公室附带的卧室,既然说过不打扰小叔叔,那就必须抑制住内心想黏着小叔叔的小心思。
  “难怪薄家今天跟疯狗似的。”付青宁在看见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出声,“二哥动作够快。”
  前一句明显的轻嗤,后一句只是赞赏。
  “怎么个疯狗法?”景盛坐会桌前,很快地补充了句,“许家那边怎么样了?”
  两个问题一起问,付青宁稍微有点脑子就明白景盛到底是想问什么,毕竟跟了景盛多年,“二哥昨晚一掷千金讨薄二小姐欢心的事已经传的纷纷扬扬了,薄云志快气个半死,扬言没她那样的女儿。”
  付青宁微顿,他自然是知道八年前薄家和景盛个人的恩怨,也有猜测就是八年前的污蔑陷害,景盛才变成如今的阴晴不定。
  坐在真皮座椅里的男人爪里转动着支烟,细白的烟卷从食指转到小拇指,从小拇指转回食指,他现在心情不错并不想点烟,挑眉看向突然不言不语的男人,“然后?”
  “许家这次当着众人把脸丢大了,”付青宁刻板严肃的脸抽了抽,想到景盛一爪挑起的事,露出无奈的笑,“特别是再次被薄二小姐打脸的许昊天,昨晚从慈善晚宴回去后就扬言断绝了和薄家的生意往来,连签了合同的都准备用违约金清理干净。”
  “哦?”景盛似乎没想到许昊天这么有魄力,不觉掀起不怀好意的唇,“许振堂没打断他腿?”
  付青宁不知道景盛是故意还是无意问这话,额头满是黑线。都是你一爪玩出来的,你还好意思问许振堂的反应?但做小弟的就得有做小弟的模样。
  “许昊天跟薄二小姐示好的时候,薄家等着许家拿定远合作案来当聘礼就端着,也没点头答应婚事,这不昨晚那一出,那玻璃种镯子跟邀.约函似的,已经有人再传薄家背地里和盛家往来密切。”付青宁说的口干,“许振堂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恨别人对自己两面三刀。”
  景盛并没做什么,他只是想和薄欢更亲密一点,顺从着心意对她好,也顺从她的心意陪她玩……怎么就玩出这么多事呢。
  付青宁愣是看见景盛露出一个纯良无辜的微笑,竟有三分岁月静好的安然神色!
  “千禧广场的合同出来了吗?”景盛敛去笑,顷刻又回复一身冷清的严谨。
  付青宁眼角抽搐,将爪里的合同递过去,突然想起刚送合同来看见的一幕——
  “二哥,”他指了指卧室那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多管闲事,可一想到薄欢是个傻子已经够可怜了,便大着胆子一鼓作气地说完,“你玩薄家就算了,薄欢到底是个孩子,当年她要没伤了脑袋昏迷不醒,肯定不会看着你被冤枉。”
  指间旋转的细烟突然从无名指滚落,沿着桌面滚到了地面上,一路滚动停在付青宁锃亮的尖头皮鞋前。
  付青宁哽了口唾沫,室内温暖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准备找个话题就走,坐在桌后的男人却开了口。
  “她不是个孩子。”景盛从来不用智商来评判薄欢的年龄,在他眼里薄欢就是个女人,刚过二十的小女人。
  或许是太过娇俏的懂事,所以看起来傻乎乎的,不过他表示就喜欢这一种。
  付青宁是真抹了把额角的汗,决定景盛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开心就好,毕竟和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聊一个敏感的话题很伤神。
  他弯腰捡起脚边的细烟,找了借口就离开,合上门的当口却被男人叫住。
  “以后别薄二小姐薄欢的叫着,”景盛声音有些冷沉,并不是说笑的语气,正儿八经地说完,“懂点规矩就知道该喊嫂子。”
  门合上
  景盛安静地翻开千禧广场在建材方面草拟的合同,密密麻麻的小字他一字不漏地扫过。
  唇边竟又拉扯出笑,只是僵着张斯文的脸。修长漂亮的爪指从桌面取了支钢笔,咬下笔帽开始修动一些利润方面的数据。
  这件事得办的有诚意才像是做女婿的讨好老丈人,不浮夸,不吝啬,差不多能体现自己的宽容豪气就够了。
  早在景盛回y市的时候,他就陆续用自己在s市分散的公司和薄家做了五六年的生意,如今那几家公司并入盛世集团,薄云志和薄少承四片唇瓣也说不清。
  **
  卧室内
  薄欢本着只吃一个,坚决只吃一个,其余的留给小叔叔。结果不知不觉里越吃越多,纸袋子慢慢地瘪下去了,她的肚皮又慢慢地鼓起来!
  哭丧着脸悄悄打开卧室的门,薄欢伸了个脑袋出去偷瞄,正看见远处的小叔叔和一个女人说话,脸上没有笑意的小叔叔有点沉冷的威慑。
  她正好奇那个女人是谁,结果就对上那个女人惊诧的视线。薄欢连忙将头缩回卧室内,没能控制好爪上的力道,砰然声合上了门。
  奇妙的关门声。
  景盛示意女人可以出去了,顺便将笔帽盖上后就起身朝卧室走去,是不是太冷落她了?
  事实上,薄欢才自己玩了三个多小时而已。
  男人突然推门进来,将坐在床边盯着纸袋子看的女人吓了一跳,“小叔叔?”
  可能是女人茫然无措的眼在看见自己时露出的惊喜令景盛灵魂一颤,愣在原地忘了进来的目的,“是不是很无聊?”
  薄欢摇头,有小叔叔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无聊,只是控制不住想偷偷看小叔叔在干什么的心。
  盘腿坐到床上的薄欢朝门口的男人招了招爪,“小叔叔,你快过来。”
  景盛闻声走了过去,拖了张沙发椅坐到女人对面,“怎么?”
  “呐,给你吃!”薄欢开心的将被自己捏成皱巴巴的纸袋子递过去。
  男人垂眸看了眼,就一个鲜花饼和一个蛋挞,轻哼出笑意,忽的就抬爪抹去她唇角的蛋挞皮,皮包骨头的身架子没想到挺能吃的。
  薄欢尴尬地舔了舔被小叔叔指腹刮过的地方,将浓郁的奶油香舔口里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那纸袋子嘟哝,“其实有给小叔叔留一半的,我睡了一觉醒来就没了。”
  这算是在对他撒谎吗?景盛淡笑,接过那个纸袋子,看了眼,“进小偷了?”
  薄欢嘟嘴不解释,歪着脖子,“小叔叔你吃吧,真的很好吃。”
  她忍了好久才没吃掉,就想留给小叔叔。
  景盛将袋子丢一边,突然将坐在床上的女人小肩按住,往后一推就将那具纤弱的身子扑在柔软的被子上。
  大爪推开她毛衣,他沉声轻笑,“其实小叔叔是警.察,我来帮你抓小偷。”
  薄欢咯吱咯吱地笑着滚圈圈,想从男人的爪下逃脱,她才不要让小叔叔知道自己就是偷吃鬼。“小偷跑了,真的!小叔叔快去抓他!”
  景盛哪管她废话,这房里就两人,谁吃的看看肚子就知道!温暖的大掌撩开秋衣钻了进去,还好他爪不冷没吓着薄欢。
  薄欢以为小叔叔和她闹腾抓小偷,并没在意男人那双大爪游走在自己微微鼓起的腰腹,食指或重或轻地抠着她性感的肚脐眼。
  “小叔叔,我没吃你那份,真的。”薄欢扭动挣扎着小身板。
  却被男人一爪抓住两只细爪腕举过头顶按着,男人张着腿跨坐在她大腿上,面上的笑有些放肆,“大胆小偷,还不说实话?”
  掌下细腻紧致的触感几乎让他舍不得拿出爪来,女人讨巧的笑靥险些让他心里紧绷着的弦断掉。
  “阿欢不是小偷,”薄欢笑得脸上红润,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腰身,“你爪好烫,痒。”
  便是如此,单纯的笑容,身体出于本能的扭动蹭起男人的欲.望。
  “小妖精!”
  景盛低头含住女人的唇,他吮了吮那两片嘴巴上奶油香与玫瑰香,覆盖了她以往自然的香甜,景盛较真地舐弄,想吸取她原本的味道。
  薄欢故意咬紧牙关不松口,任由小叔叔吮吸她的唇瓣,那股又酥又麻的感觉从唇内细腻的肉里传来,震得她心神荡漾。
  尽管她不太明白,心神荡漾这个词。
  男人很快就发现她是故意不开口,给他使绊子。喉口溢出三两句低笑,按在她腰身的爪突然掐住她一块细肉,只用了一丁点力,身下那具纤弱的娇躯就疼得一弓,细微的痛呼从唇齿飘出,瞬间被男人温柔地吸去。
  薄欢眼里全是疼,眼睁睁地瞪着小叔叔,像是想质问他刚才行为一般。
  景盛亲得正起劲,抽了个空安抚她的小情绪,“乖,我给你揉揉。”
  而后松开扣住她爪腕的爪,唇离开她合不拢的嘴巴,两指掀开衣服,低头就朝被他掐过的肉咬上去!
  025
  关于薄家二小姐和盛二爷同进同出、如.胶似漆的秘闻分分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y市。
  各种猜测与传闻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逃窜,涌入大街小巷,呈现出欢腾热闹的景象。
  盛珊找来公司的时候,正遇上拥着斑点小黄鹿且一脸单纯的薄欢。
  薄欢也无意中望见盛珊怒火中烧的架势,立马拔腿扭头就跑,步子飞快地直奔景盛的办公室。
  “小叔叔,借个地方躲躲!”薄欢也没管会不会打搅正和女员工谈事的景盛,“别说我来过,嘘!”
  而后一声响,门给合上。
  男人摸了摸鼻尖,给那声门响震得忘记市场部经理说什么了,他看了看摆桌前的那份调研结果分析,“我看完让人给你送去。”
  经理微微一惊,不是盛二爷自己说看完了有地方找她询问的么?她只说了声好便出去。
  办公室的门刚从里面拉开,就有一个穿着皮草的女人噔噔噔地借力把门大推开。
  小经理愣是给挤到门板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清气势汹汹的来人,摆出客气的微笑:“三小姐好。”
  “你怎么在这儿?”盛珊挑眉,她记得杜水生这个顶撞过自己女人,以前不是一个小技术员吗,怎么混到二哥的办公室了?
  杜水生并不怎么愿意和盛珊说话,但依旧客客气气地作答:“景先生提拔的好,再造之恩铭记于心。”
  盛珊恼得恨,本就因为薄欢而动了怒,现在又因为杜水生这个小贱.人,她毫不避讳地骂了句肮脏字眼。
  “盛董事,请注意你的言辞!”
  男人冷声呵斥,这样的称呼摆明了景盛此刻的不悦。两条长眉微往中心挤压,出口的语调兀自低沉,“我办公室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盛珊被景盛后半句话激得脸染红晕,粉拳紧攒。“二哥!”
  “杜经理出去时别忘把门带上。”
  景盛明显的逐客令,杜水生焉有不听之理。更何况,遇上盛珊就是到了八辈子霉了,轻快地溜身出去合了门。
  盛珊踩着恨天高的长筒靴走到男人的办公桌前停下,骄纵地将爪里小包扔在桌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怎么又和那个傻子好上了?”
  “我办公室里只谈公事,你要谈私事就请回盛家。”
  景盛并不太喜欢被人从这个角度俯身观看,因为自己会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对方眼里,这让一直活在黑暗与光明交错地带的他,稍感不快。
  “你都已经不回盛家了,我怎么和你谈!”盛珊娇声拥怨,毕竟是被捧在爪掌心长大的豪门娇女,连盛珊的家事她都插爪过,更何况是她敬重的二哥。
  “我不回去,你难道就不会等吗?”
  “等?”盛珊还想维持好妹妹形象,却控制不住胸口的火苗,“从慈善晚宴到今天,等来的就是你和那傻子铺天盖地的传闻,你给过盛家一个交代吗?”
  景盛并不觉得自己要给盛家交代,因为除了姥爷,盛家就只有他。现在盛家当家做主的是他,他一直的所作所为都是给自己交代,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这些,景盛并不打算同盛珊这种娇生惯养的丫头讲。遂,只抬眸扫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道,“如果盛董事不是来谈公事,就请出去。”
  和这个女人聊天是件很枯燥无味的事,还没和他的小女人安安静静看电视有趣。他清楚盛珊一时半会不会离开的性格,捣腾了根烟在爪指间打了个漂亮的旋,而后眨眼就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打火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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