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这村里没男人,虽然都是所谓的弱女子,但她们全冲出来呲牙咧嘴的,我就算跟姜绍炎汇合了,有枪了,也变得棘手。
  我暗自头疼怎么办,脚下没停着,依旧全力狂奔。
  在刚进村,经过一个院子时,突然有个女子爬到墙头上。她哪还有村姑的样子?半蹲着,张个大嘴,露出里面的犬牙,更准确的说,像是一个野兽!
  她嗷嗷叫唤,奔着我扑了过来。
  我发现她弹跳能力可以嘛,隔了两米多远,竟稳稳的扑到我身子上来了。
  我被她带的惯力一冲,一下摔倒在地,我在下,她在上。
  她想咬我鼻子,我用手使劲掐着她脖子,她没法得逞,不过嘴依旧大张着,不肯闭合。
  我看着她的嘴,也不知道咋想的,有种咧嘴跟她对咬的冲动,但还是放弃这个打算了。
  她双手也没闲着,伸过来拽我两只手。她的指甲同样很长,抠的我难受。我纯属灵机一动,想到另一个招儿。
  我腾出一只手,对着地面摸了摸,这里没有沙土,全是松软的泥土,我捂着泥土,对着她嘴里塞去。
  她嘴巴真大,这一口没吃满,我又如法炮制,再喂了她一次。
  她熬不住了,想想也是,泥土什么味,她能忍住才怪。
  她拿出一副干呕的意思,使劲喷了一下。我真都怀疑她腮帮子咋这么有劲,一喷之下,一口泥土跟雾一样散出来。
  我就觉得眼前一股黑烟,脸上全都是碎土屑了。
  她不想让我抓土了,突然发力,挣脱我卡她脖子的手,奔我鼻子凑过来。
  我第一反应是完了,自己的鼻子保不住了。但眼瞅着她咬上的时候,我又条件反射的来了劲头,对准她脑门狠狠磕了一下。
  我这么样的脸碰脸,纯粹是硬对硬,虽然这么一来,自己也受伤,却总比没鼻子强。
  我俩连续撞了好几下,最后女子晕乎了,往后退了退。我也没好过到哪去,一下瘫躺在地上。
  看着天空,眼前全闪着小星星。
  女子回劲比我快,稍微缓缓后又就势反扑,我想继续跟她死磕,却动也动不起来。
  我看那女子都有点得意的笑了,视乎再说,我注定是她的猎物了。
  我都不咋想了,也真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女子嘴下呢。她张大嘴了,要往下咬,但这当口,远处传来枪声。
  这一枪太准了,打在女子的太阳穴上,来了个地地道道的贯穿伤。
  女子一下死透了,一脑袋的血嗤嗤往外喷。我离她这么近,根本没法幸免。我纯粹被热血洗了把脸,也被这么一闹和一吓,来了精神头了。
  我把她推开,哼哼呀呀的坐起来,扭头看着,村里有三个人正飞快的往我这边跑呢。
  隔远看体型,我能认出来,是姜绍炎、铁驴和骆毅,刚才这一枪,最有可能是铁驴打的。
  我有点纳闷,心说不对啊,姜绍炎跟铁驴不是肚子疼吗?还都疼成那德行了,咋这么快就恢复了呢?
  ☆、第二十九章 尸国狼烟
  九娘说过,孕女河的水只对处男有毒效。我有一个很大胆的反向推理,如果姜绍炎和铁驴不再是处男,那他俩身上的毒会不会就解了呢?
  如果这是真的,我都难以想象,刚才在他俩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又或者说他俩在这么短时间内,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想在这方面较真了,主要他俩没事,那就好了。我抹了脸上的血,从地上站起来,我奔着他们踉跄的跑去,想跟他们汇合。但刚有一这举动,姜绍炎对我摆手,那意思别让我过去。
  我本来挺不解,又往他们身后一看,全明白了。
  他们身后陆陆续续跟着好多村女,初步估计,得有二三十人。我在原地等他们仨,甚至也抓紧时间,用注射器配了一些毒药出来。
  他们赶来后,我们又奔着村外跑去。不过我们绝对遇到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倒霉事。九娘出现在眼前,挡住了我们去路。
  她被我刚才乱七八糟药粉一洒脸,已经毁容了,没有原来那么娇美的相貌,脸上很多地方都起了水泡。
  她有点暴怒了,半弓着身子,也不说人话,对我们咆哮着。
  我们面对她,不得不停下来。我的意思,他们仨都带着枪,对九娘开几枪,把她解决掉得了。
  我也这么跟姜绍炎说的,但姜绍炎对活擒九娘的兴趣更大,他把他用的大转轮交给我,还给我们仨下命令。
  我们仨负责压制追兵就行了,擒九娘的活儿,交给他了。
  随后姜绍炎主动往前迈了一步。我发现个奇怪的事,他微微弓着身子,竟跟九娘动作差不多,而且这时的他,脖颈上暴起的血管还没下去呢,同样有些狰狞。
  他对着九娘咧嘴咆哮着,还抓紧机会,扑了过去。
  他俩打斗的场面很壮观,都跟魁魅一样,速度很快,姜绍炎用手指当点穴,九娘用手爪子乱挠,这么斗在一起。
  我本来挺担心姜绍炎的,怕他打不过这么妖气的九娘,但看到这,我改变主意了,觉得姜绍炎比九娘还妖气,我原来的担心显得多余了。
  铁驴让我跟骆毅快准备,我没法置身事外的观战了,我们仨又都转身,举枪对着那些赶来的村女。
  我还合计呢,自己这二百五的枪法,要是一会开枪了,能打中几个人?会不会太浪费子弹了。
  铁驴也考虑到这一层面,他很直接,也很伤我心,竟一伸手把我枪抢走了。
  他也不嫌大转轮沉,左右手各握一支,当了一把双枪将,而他也用师父的语气命令我,一会负责给枪装子弹就好了。
  我们仨又稍等了一会,在那些村女又逼近一些后,铁驴和骆毅开火了。骆毅用的只是一般的警枪,不过他给铁驴的大转轮打打下手,也发挥出不小的威力。
  他俩三支枪,几乎组成一个小火网了,大部分子弹都打中目标了,第一轮下去,倒在地上的,至少有十个妖气的村女。
  我也搭把手,配合他俩迅速换弹,另外我趁空想起一件事,挺好奇的问铁驴,“之前在过流沙地带时,他怎么突然不会用fn2000了呢?”
  铁驴对我这种问法很不满意,说我竟然看扁他的枪法,随后强调,“fn2000的瞄准有问题,或许被人动过手脚了。”
  我心里一凉,心说有人在我们枪上动手脚?这可是内部出叛徒的节奏。
  我还想多问点啥呢,时间来不及了,我们换好子弹了,我把枪给铁驴,他跟骆毅又射击起来。
  我们先后开了三波枪,最后那些出现的村女全躺在地上了,当然也有两个漏网之鱼,她们幸运的逃过枪击,凑到我们身旁了。
  我用注射器注毒方式解决了一个,铁驴用匕首把另一个妖女的脖子划了一个大口子。
  我望着眼前路面上这些尸体,稍有不忍的皱了皱眉。这要都是普通村女,我们杀了这么多人,罪可大了,但也明白,这都不是正常人,我们不杀她们,面对的就将是被她们咬死。
  我们仨看也没啥妖女出现了,又转身把精力放在姜绍炎跟九娘身上。
  他俩依旧打斗着,不过隔了这么久,形势出现变化了,姜绍炎渐渐不敌,九娘反倒占了上风。
  九娘是个绝对能抓住机会的人,她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姜绍炎缓口气调整的时间。
  我跟铁驴都有些急,想救姜绍炎,但他和九娘站的太近,我们没法用枪。我喊了句,让乌鸦快躲开。
  我这话刚喊出口,九娘竟主动跟姜绍炎抱在一起,还伸手把姜绍炎额头前的头发掀开了。
  我知道这里是姜绍炎的禁区所在地,这时姜绍炎还背对着我们,我根本看不到他额头什么样。
  九娘倒是瞧个清清楚楚,也因此出事了。她先是一愣,之后一脸痛苦的哇哇叫起来,也不想跟姜绍炎打斗了,最快速的往后退。
  姜绍炎并没急着追,他大喘气,显得身体透支严重。而九娘呢,这么退了两步还没完,又脚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眼一翻晕了过去。
  姜绍炎趁空把他头发放下来,遮住额头。我都懵了,不知道他额头有啥,咋能让这么狠的九娘吓成这种德性呢?还是说他额头上有什么武器,能攻击九娘让其昏厥呢?
  姜绍炎没跟我们解释啥,指了指九娘,我们一起凑过去。
  铁驴当先有动作,从九娘上衣上扯下不少布条,把这个当绳子,又自告奋勇要背九娘,我跟骆毅配合着,把九娘手脚绑起来,防止她突然醒来对铁驴偷袭。
  之后姜绍炎看了看时间,带着我们往外撤退。他的意思,我们要抓九娘回去做口供,先往流沙地带跑。
  我苦着脸,根本不认同他的观点,心说我们出村子可以,但去流沙地带有啥用?我们一没沙漠突袭者,二更没法子过流沙陷阱。
  我趁空问了句,姜绍炎不回答,只催促我们快跑,又让我拿点兴奋类药剂,让大家吃了涨涨劲。
  我们距离流沙地带很远,跑起来可是大工程,而且我们刚跑了半个钟头,姜绍炎扭头一看,骂了句娘。
  我也不知道他为啥气的骂人,扭头看了看。那村子里竟升起一股烟来。
  这烟发白,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甚至还一柱擎天的。我知道村里还有一些没死的妖女,烟一定是她们放的,但这么做,目的是啥?
  姜绍炎解释一句,说这是古西域才有的狼烟,妖女们又找救兵了。
  我本来笨了,还琢磨呢,她们村子这么独立与偏远,能找啥救兵?姜绍炎是不打算往前跑了,他闷头琢磨小片刻,又跟我们说,“刚才路过一片灌木地,大家有印象么?”
  我点点头,那灌木地就在村子和荒漠的交界地带,挺大,得有三五亩地的面积。
  姜绍炎说我们再往那跑,那里灌木有半人高,适合藏匿。随后他还带起头来。
  我纯属稀里糊涂跟着,我们离灌木地不远,跑三五两分钟就到了。我们又都钻到里面去,互相间也没离得太近,低调的趴了下来。
  我发现真是前脚赶后脚,我气还没喘顺呢,远处出现一片黑影,都是人,看数量得有十来个。
  他们都骑着骆驼,是活尸大盗。我懂了,这就是村子请来的救兵。
  他们这些人脑子有点木讷,另外也急着往村里赶。催促骆驼,几乎“马不停蹄”的。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跑过,而且很戏剧性的,最后两个骑骆驼的大盗,在经过灌木地时,还突然减速一下。
  我当时吓得心里一突突,心说他俩不会发现什么了吧?那我们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这些人死磕了。
  而且刚才村里几番射击,我们剩的弹药不多了。这倒不能说我们事先疏忽,把弹药带少了,而是大转轮的子弹太大,我们根本拿不了多少。
  最糟的情况并没发生,那俩大盗很快又加速,跟同伴汇合了。
  我心里稍微舒坦一些。这时候我们周围没外人了,我敢跟姜绍炎问话了。
  我压着嗓子悄悄说,“乌鸦,咱们一会儿怎么办?”
  姜绍炎回答,“我们避避风头后,继续往流沙地带走,只要到了那里,我们会安全的。”
  我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心说我们安不安全跟时间有什么关系?
  姜绍炎嘘了一声,不让我说话了,我们继续耐心等起来。
  我是没遇到啥,这么趴着除了被灌木硌得有些难受外,并没什么。但骆毅突然闷哼一句,又难受的扭着身子。
  他这么一动,让周围灌木丛也抖动起来。我心说这小子不会是身上痒吧?他就不能忍忍?不然乱闹,岂不让大家都露馅了。
  铁驴挨着骆毅,忍不住说一句,让骆毅学学邱少云。
  骆毅很奇怪,就跟没听到铁驴的劝告一样,扭动幅度还越来越大,让灌木丛抖得也越发厉害。
  我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跟铁驴轻声说一句,让他实在不行扑在骆毅身上,这么压着骆毅试试。
  可我话音刚落,铁驴嗷一嗓子直接站起来,还有点手舞足蹈的感觉。
  我愣了,纳闷这到底是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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