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那是,要是你们稍微放下水的话说不定我也能进到球呢。”舒倪结果宋希曼递过来的水,仰头就是一大口咕噜下肚,随意的扬起衣袖就将额头上的汗水抹去。
  “下次有时间多过来玩,肯定带着你。”裴斯是真心觉得这个女生不错,不作,直爽,豪气。
  “你就算了,家里娇妻美眷,别还指望着外面彩旗飘飘。”宋希曼打趣,“今天赢了球赛不庆祝一下?”
  “成啊,也难得今日这般尽兴,晚上夜色走起。”
  “夜色”是c市有名的娱乐场所,基本上可以实现一条龙服务,舒倪去过一次,在那里,有过她不愿再去回忆的历史。
  “时间也都不早了,那大家都回去收拾收拾,七点夜色见。”左如故从后面站起风轻云淡的说到。
  左如故在大家的印象里并不是爱热闹之人,而且颇有辈分,所以大家对他那是又敬又畏。
  听得他这番说辞,瞬间点热气氛,“今日左老师做东,大家赶紧的。”也不知是谁嚷了一句。
  “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chapter 19
  一般人都会称他为左老师。
  说到左如故的入行时间,那应该是五年之前了吧,资历都比他们深。那会他还是大学生,家里已经严肃的给他定位好了位置,将来接替他们的产业,可是,他却骗了所有人,选了主播专业。
  当时左爸左妈着实被吓得不轻,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这摆明了就是先斩后奏,之前全都是忽悠他们呢,而他的决定他们一向撼动不了,遂也只能随他去了。
  大一下学期,他也只是尝试性的试着将自己的录音寄到c市的电台,却没想真的有电台看中他了,便当即要求跟他视频面试,之后他便成了fm975的录制主播,直到一年前才真正的进行直播录制。
  而左如故其实很少参与他们的活动,更别说是娱乐性活动。
  他虽不严肃,却并不显得平易近人,今日主动提出,那还不欢呼雀跃。狠狠宰他一顿?
  不过说实话,他确实不喜欢这些交际,不过有她在,或许会有些不同吧。
  众人散开,偌大的操场只剩下舒倪他们几个。
  “我先送你们回去。”舒倪他们正准备往回走,高冷的语调从后面响起。宋希曼差点惊掉大牙。
  传说中左老师可是不近女色的哦,今日这是演得哪出?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熟好吗?
  根本不管宋希曼惊诧的表情,左如故已经越过他们超前走了去。
  待他们面面相觑之后才赶紧跟在后面,有人送何乐不为呢?还管他出发点干嘛?
  舒倪在车上的时候小声的问宋希曼,“你跟他很熟?可是也不像啊,那他为什么那么好心送我们呀。”舒倪这种自问自答式的方式只有让宋希曼翻白眼的份,她知道的话就不会有之前的反应了。
  “你们不是同学吗?他或许只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而已。”宋希曼绝对不会认为左如故是因为她,因为在公司从来没有女性有过这种福利,更别说她根本就不熟,就算是之前全台上下皆知的范沁都没坐过。
  “噗……”舒倪并不认为她有这么大魅力,从来没接触的同学,而且对她而言,他就一陌生人好吗?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刚刚好悉数全进了某人的耳朵,而他却诡异的扬起了嘴角,莫名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而这,恰好被一直在默默观察的舒畅眼里,从他的角度看去,这个男人,完美得有些不像话,严峻的五官线条,沉默的时候如同黑曜石般沉稳冰凉,可笑起来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却像红宝石,耀眼明亮。
  可是,他笑什么呢?舒畅自认不会傻到主动发问。
  四人心思各异,最后都选择沉默不语。
  送到她公寓之后他便例行公事般告辞,然后车子便脱离了他们的视线。
  而只有车子里的左如故知道,这一路,他似乎心情都还不错,甚至在回去的路上都不自觉的哼起了小调。
  晚上七点,“夜色”。
  先在三楼吃饭,饭后定了三个小时的ktv包间,撑得饱饱的一肚子,一吼感觉又消化了不少,十一点半的时候“夜色”顶楼的最大声色娱乐酒吧“魅色”都有特殊表演,这是雷打不动的,众人前往之。
  舒倪是第二次迈入,相比之前进行了很大的改变,包括里面的装潢,灯饰,以及布局,唯独不变的就是那吧台。
  实木搭建的七色吧台。
  十八岁那年,高考当天恰好是舒倪生日,同学起哄,如此盛大的日子怎能平凡度过,所以她推却了父母给她准备的生日宴,跟着同学来到了“魅色”。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这种真正的声色娱乐场所,里面的氛围奢/靡/而/淫/乱。
  高考完毕的孩子就如同牢房里出来的惯犯,什么都好奇,什么都兴奋。玩得兴起的时候有人提议,“妮子,今天十八,想不想做件疯狂的事留作纪念?”
  “什么?”
  “吧台那边坐着个男人,不管是相貌还是穿着都不赖,要不你把十八成人吻送了吧。”
  夜色太过迷人,酒也太过醉人,迷乱的霓虹闪烁,舒倪伴着些些醉意,脸蛋也有些潮红,迷离着双眼望去,“做就做。”
  酒壮人胆。
  舒倪踉跄着步伐过去,点了杯酒,在他边上坐下,闲聊了几句,尚未等他反应过来她便踮脚欺身而上,蜻蜓点水般的覆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有点凉,却很软。
  这是舒倪最原始的反应。
  她甚至还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应该是龙舌兰。
  正待舒倪欲离开之际,他却不干了,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离不开半分,逐渐加深了这个吻,眼里的□□被渲染了几分,幽深的黑眸将她看穿。
  她挣扎而不得,先是轻柔的唇瓣厮磨,然后理所当然的唇齿交缠,最后,他冲破关卡驱车直入。
  而她,竟然可耻的给予了回应。
  他笑了,笑得风声鹤唳。
  她因染了酒的缘故,脸色泛着红晕,双眼迷离,唇瓣柔而软,诱惑力十足。他能感受到她的拒绝,而后也能感受到她的情动,可是在自己酒足饭饱之后他却放开了她。
  恹恹的添了添自己的外唇,味道似乎还不错。
  舒倪有那么一会的呆楞,便绝有些懊恼,却也没停留片刻,潇洒离去。
  这应该是她的初吻吧,生疏的很。男人摸了摸嘴唇,上面还留有她的味道,刚才她点的什么酒来着,好像是普通的红酒吧。
  笑意染上了眼眸。
  舒倪条件般的摸了把自己的唇,初吻这就这么没了……有些欲哭无泪,说好要送给自己爱的人的。
  可刚才,她似乎还回应了是吗?那是该说他技术太高超还是她太不经挑逗?这上面似乎还沾有他的气息。
  站在“魅色”入口,昔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当初怎么偏就那么大胆了呢?可是,她却连他什么样都不知道。
  当晚的灯光太暗,而她,又太过敷衍。
  酒吧中心已经嗨起来了,这是“魅色”独门的把戏,伪s/m。其实说穿了也就是找虐。
  而且是花钱受虐。
  不管男人女人,都已经蠢蠢欲动,都市的重重压力让众多都市白领在夜晚寻求刺激。
  在这里,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明天天一亮,又是光鲜亮丽的人儿。谁也看不着谁。
  对于这种乐趣,舒倪并不感兴趣,不过她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感兴趣,同行而来的男子们早已乐不思蜀,奋不顾身了。
  她示意了下宋希曼,指了指酒吧角落处,示意自己去那边等候。
  点了杯橙汁,虽在这喧哗的酒吧点橙汁有些做了□□还立牌坊的意味,不过舒倪不在意,喝酒误事。
  “我记得你喝酒的。”身边的沙发往下一沉,带有些许迷乱气息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舒倪拿起橙汁,在手里转了一圈,转而与他碰了下杯,“祝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笑得毫无心机,眼睛纯粹而干净。
  或许她只是随意的表达吧,左如故想,不过这应该算是她主动跟他说得第一句话,没有呛,没有赌气,心平气和。“希望你也每天开开心心。”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心情不错?”左如故竟发觉自己每次在她面前都有些词穷,甚至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
  “嗯,不错。”今天她确实心情不错,虽然刚进来的时候多少有些心绪,不过现在已经平缓了,那都是过去好久好久的事了。
  她就那样平静的说着话,慢慢的吸着吸管,黄色的橙汁顺着吸管进入她的口中,而他,喉结不可避免的收缩了一下。
  不再看她,而是向后躺在沙发上,双腿叠起。
  舒倪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着吸引女人的资本,不管是身世还是条件,都值得女人飞蛾扑火。
  此时的他眯着眼睛躺在沙发,完美的俊颜,刚硬的线条,在低暗的灯光下却显得无限的柔和,浑身散发出一种绅士的洒脱魅力。
  舒倪也学着他的放松身体躺下,双手环抱放在胸前,他们说这样的人很没安全感,以前宋希曼对此还进行过分析,可舒倪置之一笑,安全感这种东西,说不清,也摸不到。
  “我们是同学,可是为何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今天真算是他们最为平静的相处了,舒倪淡淡的一句话,脱去了平日洒脱骄横的外衣,安静下来却让人心疼不已。
  “那时我不喜欢说话。”
  “哦。”
  那时的他,其实并不算沉默,只是,她的光线太强,而他,却没有盖过她的勇气。他想一直让她那么的闪亮吧。
  周围的喧嚣已经与他们无关,彼此真的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见面,聊聊最近的生活,问一声你好,如此安好。
  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侧头,这么吵闹的地方她竟然睡着了。
  左如故轻笑,感叹,她对他还真放心呢。
  抬头看了眼那边仍旧喧嚣不止的同事,再又看了看身边人,睡着的样子真美,本就生了一副精致的五官,如今迷离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柔和安静,竟让他有种睡美人的感觉,而他,就是那王子。
  吻她。
  这是他心底的呼唤。
  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你面前,这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都是诱惑力十足,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侧转身,单手撑着脑袋,如同膜拜最珍贵的礼品一般,另一只手轻轻的抚过她那柔顺的发丝,光洁的额头,紧闭的眉眼,□□的鼻头,小巧的嘴唇,一切都那么美好,他舍不得破坏。
  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从此,这便有了属于他的印章。
  似有些不满,又在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睛上轻轻落下自己的爱恋,如此,便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而这一幕,却恰好落入了无意间回头的宋希曼眼中,而她一张嘴已经再也合不拢了。
  chapter 20
  左如故看了眼前方,却与宋希曼的眼神来了个碰撞,电石火光之间,宋希曼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些什么。
  记不起是多少年前了,有个陌生电话找她,自诩是舒倪同学,可是她们两一直都是同学,为何她却不认得他,随意的几句交谈之后才知他是她高二的同学,那年,她刚好不在,原来世事真的如此凑巧。
  当年舒倪眼疾复发,去了美国,可是这事她答应过舒倪,任谁都不说,她并不像别人看到她的弱处,所以她也紧锁消息,只道她也不知。如今看来,爱情,该来的却怎么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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