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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她超甜 第18节

  清莲:“那是夫人给您留下最珍贵的东西……”
  秦可:“嗯,如今也只有这个能代表我的心意了。”
  清莲点头,转身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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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及笄宴当天。
  国公府开门迎客,送礼的宾客纷沓至来,朝中各家女眷皆上门贺礼,一时间京城名动,国公府门前热闹非凡。
  谢澜伊更是早早就被提溜起来,上妆梳洗。秦可也起了大早,来到了谢澜伊的院子里。
  “表姐。”秦可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袖笼里甜甜的朝她笑。谢澜伊看见秦可,困倦的眼神里总算是打起两分精神:“表妹,你快来。”
  秦可走近谢澜伊,谢澜伊拉住她的手:“可累死我了,幸好你来了,能陪我说说话。”
  秦可微笑:“今天可是表姐的好日子,我自然要早些过来陪着。表姐,这是我送给你的及笄礼,希望表姐未来喜乐顺遂。”
  谢澜伊看着秦可递过来的镯子,惊喜极了:“表妹作何这样客气?你再给我绣一个荷包便是!上回那个我很喜欢!”
  秦可摇头:“荷包随时都能给表姐绣,及笄礼却马虎不得。”
  谢澜伊当即就把这镯子带上了,而且看到秦可手腕上也有一只,更开心的问道:“这是一对儿?”
  秦可:“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不知道表姐喜不喜欢。”
  “我喜欢!”谢澜伊激动说道:“我特别喜欢,真好,咱们以后天天一起带着,这样人人都知道你我姐妹情深!”
  秦可心里也很开心,郑重的点了点头。
  “阿芫来了?”大夫人这时候走了进来,秦可欠了欠身:“大舅母。”
  谢澜伊:“娘你快看,表妹送我的,好看吧?!”
  大夫人朝自己女儿手上看了一眼,只需一眼,就能瞧出这镯子的价值,随即看向秦可:“阿芫也太客气了,送这样贵重的礼物。”
  秦可微笑:“表姐和我是亲姐妹,这点心意算不得什么。”
  大夫人也只好颔首笑着接受。
  前院宾客已经差不多来齐,时辰不能再耽搁,二夫人三夫人也陆续来了这边,在一众亲人的注视下,大夫人亲手给自己的女儿挽了一个发髻。
  “澜伊长大了,往后,切不可再同小时候一样胡闹。”大夫人千言万语中都饱含着对自己这个女儿的爱,谢澜伊却依旧朝着自己的母亲撒娇:“在娘心里,我永远都是小孩子。”
  大夫人无奈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前院及笄礼开始,在大周,按照规矩,笄者的亲兄需在众人面前宣读及笄礼词,以庆贺姊妹的成年。而这个任务,自然是由谢曜来完成的。
  此时,众宾客已至,谢澜伊郑重的站在厅堂之中,谢洵、谢煊、谢择和秦可则站在右侧,此刻喧哗声已小,有司上前一步,托盘而上,便意味着这及笄礼正式开始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众人皆回眸。只见谢曜着一袭流云暗纹锦袍正从门外踏进,每一步都走的沉稳有力。
  秦可虽瞧不见,却也能想象出现在的场景。
  赵澈行至老夫人和大夫人面前,行执礼。
  “不辜负祖母和母亲之托,已带回吴文光老先生手书礼词。”
  谢曜这话说完,底下的人纷纷都惊讶极了。
  吴文光老先生,可是先帝的恩师,如今已九十岁高龄,早已隐居闲鹤寺避世,一般人连面也见不着,没想到谢曜能请动这位大学士,当真是及笄当日最好的礼物了。
  一时间宾客里都向谢澜伊投去了羡慕的眼神,连谢家几兄弟也不可幸免。男子二十成冠礼,若那时还能得到吴文光老先生的祝词,也是无憾。
  谢澜伊眼眶发红,老夫人笑着点头:“子珩,你宣读吧。”
  谢曜噙笑应下,走向自己妹妹面前,缓缓打开卷轴,声音顿挫,郎朗成调:“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在这美好吉祥的日子,为你加上成年人的服饰;请告别少年儿童的懵懂,造就成年人的志向;保持威仪,培养美德;祝你万寿无疆,大福大禄。
  谢澜伊郑重接过:“谢哥哥。”
  接下来便是由家中长辈亲执发簪,为及笄者加以簪礼。
  谢澜伊来到老夫人面前,和蔼却庄严的谢老夫人缓缓起身,慈祥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孙女,郑重又缓慢的朝谢澜伊头上插上发簪,发簪落,及笄礼成。
  顷刻,大堂内响起厚重的礼乐声和祝词:“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
  谢澜伊眼眶微红:“谢祖母,谢母亲。”
  “起吧。”大夫人温和笑道。
  接下来,便是宾客们自由活动参加宴席的时候了。
  秦可一直默默的站在人群中听完了整场祝词,心绪不禁飘到了养育她的那一方故土。江南水乡,温润雅致,不知自己及笄礼的那天,父母会不会也在天上遥遥相望,若能如此,她便已无尽的满足了。
  第19章
  彻底进入冬日后,秦可的日子更平淡了。除了每日都去竹桦堂读书之外,就是在小院里逗逗八哥儿和猫猫,阳光好的时候,会同清莲杏桃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
  除了本就不爱见人之外,最大的一个原因是秦可的眼睛已经治疗到第三阶段,每日需要用浸了药的棉布敷着眼睛,行动就更不方便了。
  “您这边请。”清莲在前头引路,常大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到了谢府。
  “表姑娘这几日适应的如何了?”常大夫一边走一边问。
  清莲:“第一日敷的时候姑娘总觉得眼睛很刺,取下后看光也有些难受,这两日好一些了。”
  常大夫点头:“这是正常的,老朽稍后会为表姑娘检查,若可以的话,就需要针灸了。”
  清莲捏了把汗,自家姑娘一向怕疼,这要是真的针灸起来,得吃多少苦啊。
  常大夫进来的时候秦可偏头微笑:“您来了。”
  常大夫躬身行礼:“表姑娘。”
  自从开始敷药后,秦可的房里总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略微苦涩。
  常大夫按照惯例给秦可把了脉,检查了眼睛,道:“姑娘这几日可有觉得眼眶微微发热?白日是否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线?”
  秦可:“发热是有的,但光线……”她略苦涩的笑了声:“还是瞧不见。”
  常大夫点点头:“表姑娘不必沮丧,也是在意料之中,那接下来,老朽建议姑娘开始针灸。循序渐进,今日可从一两个穴位开始。”
  即便是秦可早已下定决心治眼睛,听到针灸还是有些害怕,但也只犹豫了片刻,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拜托您了。”
  眼周的针灸之术不是小事,清莲屏退了院子里所有的人,并嘱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自己则担心的守在旁边,随时听从吩咐。
  好在这位常大夫的确颇擅眼疾,下手稳准狠,很快,便结束了。
  只不过,这看似短短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于秦可而言却是巨大的痛苦。她浑身都在发抖,是疼的,也是怕的。
  常大夫:“表姑娘受苦了,这针灸不是日日都要,今日是第一次,可能会稍稍难受一些,我会再给姑娘开两幅镇痛药方,敷着,便没有那般难受了。”
  清莲在刚才施针的时候就快哭了出来,此刻头点如捣蒜:“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送走常大夫后,秦可蜷缩在床榻的角落。那是她习惯性的自我保护动作,眼眶很疼,头皮很疼。细细密密的汗从额角沁出,杏桃在旁边也心疼出了眼泪,急着朝外张望:“这镇痛的药方怎么还没有熬好啊。”
  没等到镇痛的药先来,倒是先等到了谢澜伊。
  “表妹!”
  秦可有些惊讶的抬头,这个时间,表姐应该还在国子监才对,可……
  谢澜伊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这让她下意识的就皱紧了眉毛,“表妹在吃什么药,怎么这么苦?”
  秦可的治疗平时都是在中午,等她缓过来后会让清莲开窗透气,再点上熏香散味儿,可没想到今天表姐会提前过来,秦可打起精神摇了摇头:“刚熬好的药,是有些苦。”
  她不说话便罢了,一说话谢澜伊立刻注意到秦可脸色白的吓人,“表妹,你脸色很难看!”
  谢澜伊上前,这才又再次注意到秦可不仅脸色苍白,还出了一头的冷汗,谢澜伊一下就急了,准备冲出去叫郎中,秦可连忙拦下她:“表姐,我没事,我刚刚在做针灸。”
  “针灸?!”
  清莲也解释道:“姑娘现在在治疗眼睛,每日都需要用浸了药的布条敷眼,还需要针灸……今日是针灸第一天。”
  谢澜伊心疼极了:“这什么大夫啊……怎么疼成这样?”
  秦可勉强笑了笑:“没事儿的表姐,是我本来就怕疼,和大夫无关。”
  谢澜伊坐在她身边用自己的帕子帮她擦了擦汗:“就没什么温和一点儿的法子吗?”
  秦可笑着摇头:“若有的话,想必我的眼睛也好不起来了吧。”
  谢澜伊难过极了,她从不知道小表妹为了治好眼睛默默的受了这么多的苦,想安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疼过了那一阵,秦可就睡着了。谢澜伊一直在这儿陪着她入睡后,才蔫蔫的回了自己院子。刚走到房门口,就遇到了谢曜。
  “今日国子监放假半日,你竟没出去玩?”显然,谢曜有些吃惊。
  “哥哥……”
  谢曜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走了过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谢澜伊摇头:“没谁欺负我,是我刚才去了表妹那,看到表妹治疗眼睛的过程……哥哥,你不是有很多认识的名医吗,能不能给表妹介绍一个,换个法子治啊,太心疼了。”
  谢澜伊并不知道常大夫是谢曜找的人,谢曜听见妹妹这样说也愣了愣:“怎么心疼了?”
  “针灸!不仅要扎眼睛周围的穴位还有头上,每日还得喝那么苦的药,整个屋子里都是苦味,你说我怎么那么粗心,以前都没发现呢?”
  谢曜沉默了片刻。
  “也许表妹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不想你发现吧。”
  “哎,太逞强了,你要有空也去看看表妹吧,总是冷冷的,都不关心她。”
  谢曜对妹妹的指责一一受着,也不辩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知道了,我晚些去看。”
  谢澜伊似有些不满,这个严肃冷漠的哥哥,当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木头人。”她小声抱怨了一句。
  谢曜笑着摇头,送自己妹妹回房后,出来时淡淡的看了眼元若:“去问问。”
  元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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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晚膳时分,元若回来了。
  谢曜正在竹桦堂看书,视线若有似无的总会被斜前面的那一方桌子吸引,这里原本是冷冷清清的,但如今因为加了地龙变得暖和很多,那桌子上也多了很多女孩子的小东西,就连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淡香。
  元若轻声走了进来,回话:“大公子,都问清楚了,常大夫说表姑娘若想眼睛治好,这是没法子的事,只能请表姑娘多加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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