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认同

  对于伊斯利、的话,雅、罗尔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希望这里是神明的杰作……如果不是神明就能够做到这一点。真的双子女神出现了的话,我们毫无胜算。”
  提亚的眼睛里闪着光芒,“规则?神明??果然半妖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啊!”
  他喃喃的说着让罗尔和伊斯都有些不舒服的话,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都提起了精神:“没有错!这里,我怀疑,就是神明的诞生地!”
  “应该是繁衍地吧?最多。”伊斯想了想,反驳了一句。
  “而且,我们应该讨论这种东西吗?”罗尔也反应了过来,“你说要和我们谈,要谈些什么?你进入那个联盟,到底为的是什么?这个,是不是比较重要一些?还有,通知圣城的妖魔撤退,也很重要吧?”
  她的后一句话,对着伊斯说的。
  “通知妖魔撤退?”提亚却不解,“难道你们到这里来,目的只是这一个吗?”
  “不错。”罗尔干脆的点头——他以为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她可还担心那些妖魔猎人们呢!
  “可是这样做的话,”提亚的脑袋还是反应的很快的,并不像一个纯粹的科学家,“组织就会知道血蔷薇已经回返了……而且说实话,组织原本就控制了大量的妖魔。通过这里控制的妖魔,只怕还占了不到一半。在圣都那里。这样做的效果不会太大啊!”
  “能够有一半的妖魔离开,就足足有数千了。我们离开的时候,那边的妖魔就已经过万了。”罗尔不以为然,“你只要说,同不同意,就成了。”
  之后的话,她的语调,已经带上了威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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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城已经陷入了一片哀痛之中。
  或者雇佣兵不会有太多的人伤心。圣城的护卫与骑士,也有很多是来自外地的。
  然而,不能不说,这一些人,往往来到圣都之前就已经战斗经验丰富。这一场战斗,死亡的人,除了被波及的平民之外,战场上死亡的兵士,倒有大半是圣城的子弟。而他们的父母兄弟,都在圣城。
  当那些士兵们残破的身躯,与平民们的尸体,被抬到了大圣堂前面的大广场集中的时候,引起了无数的痛哭声。
  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米丽也并非不痛心——仅仅是这么一场战斗,就死去了八名妖魔猎人。然而,她们却无法流泪。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连尸体也仅仅是默默的被埋葬了,就在城内的一片空地里。
  八人之中,甚至只有一位拥有剑印。no.39卡露。
  另外七位,都是战斗经验不甚丰富的内部事务人员。
  她从来都不喜欢组织加给她们的剑印,那个抹杀了她们的名字,抹杀了她们躯体温度的冰冷剑印……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如果连剑印也没有了的话,会是多么的悲哀……
  “还没结束?”伊奈皱着眉走到了她的身后,“战争还没有结束,那只是一次试探,难道这些人不知道吗?”
  尽管妖魔们的第一次试探结束了,然而,妖魔和堕落者们,却已经把附近的树林完全破坏。而且,还逼近了距离。现在,这里的人类,已经可以借助望远镜之类的看见妖魔了——当然,她们不借助那些东西也能看见。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能知道,这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才对。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举行哀悼活动?
  “圣都的教义,是死而平等。死亡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嘉拉从一边的某座废墟上跳了下来,说道——她对于教义很有研究的样子。
  “追悼仪式、埋葬的过程,都是很讲究的。他们现在正在准备进行火葬,已经是很简陋了。”
  伊奈叹气不已——她也是知道的。然而,人类的脆弱,还是让她对于这场战争感到了无力。
  “不用担心。”嘉拉明白她们在担心些什么,出言安慰,“确实,现在能够看见那么多妖魔的状况,固然让很多人都感觉到绝望。可是,在绝望和仇恨的状况下,同样也有很多人能够萌发斗志。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
  就如同罗尔前辈所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虽然她没见过敢咬她的兔子……
  不过,在这些绝望悲哀的人群当中,她也确实感受到了蕴涵在其中的战意,没有错。
  妖魔猎人们渐渐的聚集到了这里。她们已经收拾了战友们的遗体,现在,在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到来。然而,对于人类来说,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他们,却不见得有这个精力来备战了。
  连带得她们,也只能等待……
  “你们战死的八位战士之中,有五位是为了掩护人类而死。我刚刚知道了这一点。”格古和辟度领了一位人类战士走了过来,其中,说话的格古语调沉重。而那个人类战士,则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让那些战士和我们的战士一起下葬。”格古没有再用“妖魔猎人”这样的词汇,而是说了“战士”。他的话,更是让大部分的妖魔猎人都瞪大了眼。她们没有想到,在最为注重死亡的圣都,居然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作为人类而生,却不能作为人类而死。没有墓碑,没有祭悼。孤零零的剑,是死亡之后的唯一标志——存活过的标志。那本来就是她们的宿命。
  “墓园在城外,已经有一部分被破坏了。”辟度接口,难得的,他的语调,没有任何挑衅张扬的味道,而是颇有些沉重,“城内也有不少地方被破坏。所以我们准备在城内找一个地方,作为这次劫难的纪念。如果这次的战争能够熬过去的话,我们希望,那些战士们,也能够和我们的战士葬在一起。”
  妖魔猎人们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让她们和人类一起下葬,这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待遇。或者,是不敢想象。这下子,就连最为沉稳的伊奈和米丽都有些弄不明白了……
  嘉拉则皱眉打量着远方的人群,还有那个不认得的战士。
  那位战士在偷偷的打量着她们,似乎在期待,又似乎在害怕。不过对于辟度的说法,他看来至少是赞同的。
  “那是卡露救下的人类。卡露因为他才死的。”一个战士轻声对着旁边的战友说到,这话,也听到了嘉拉的耳朵里。
  原来如此吗……为了这个人类……
  现在,有不少人类都在打量已经堂而皇之入城了的她们,在他们当中,固然有着真心感激她们的人,可是也至少有一半,是无可奈何。并不见得赞同,然而,现在已经知道面临的“劫难”有多么可怕了的他们,也已经明白,无法离开妖魔猎人们的力量了。所以。在生命的威胁下,他们选择了妥协。
  或者可以说,这是无奈之下,被逼的认同。
  这样的认同,或者不是战士们想要的。
  可是,嘉拉没有说话。
  能够有这样的认同……或许,就已经足够了吧。对于那些战士们。对于,她们这些半妖……
  至少她能够感觉到,在这一瞬间,妖魔猎人们放软了的心……某些高墙,正在缓慢的崩溃……
  “我不赞同。或者说,所有的战士都希望以人类的身份,和人类一起下葬。可是,圣城这个地方过于特殊。我想我不能赞同你们挑选的地点。”
  一个略有些冰冷的语调插了进来。让原本缓和了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惊讶的看了过去。发现,是泰在说话。她冰冷的微笑着,毫不留情的进行了否决。
  “虽然我没有进过那个空间,然而,那个空间的事情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圣城的亡者,一直以来,都在为迷途骑士提供力量。或者是他们的灵魂,或者是你们的祈祷和信仰。所以,绝对不能由你们的贵族或者主教什么的提供地点。我相信,我们的战士,也不会希望死亡之后,还和自己昔日的同伴、昔日要保护的人作战。”
  泰的话,就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子一般。她很少这么一长串的说话。可是,所有人都已经见识到了她的实力,她严肃而冰冷的语调,在所有人的心底都激起了惊涛骇浪。
  当然,也没有任何人会忽视她的话。
  尽管,就连最相信她的古蕾,都觉得这话不可思议……或者说,让人浑身冰冷……
  就不要说,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人类士兵了……
  “她没说错,那个空间我进去过。”看到一片寂静的样子,原本坐在不远处的雷忍不住走上前来说话了,“事实上,这是我们进去过那里的人,出来以后共同的结论。只可惜……进去了那里的人,现在在这里的,只有我一个。”
  哀切的痛哭声还在继续,妖魔猎人们这里,沉默也在继续。而就在这个时候……
  “妖魔撤退了!”一个人由远而近的,一边奔跑一边高呼。尽管他的声音按道理应该淹没在了痛哭声中,可是,奇迹般的,随着他的声音,所有其他的声音都寂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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