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回来吧!

  雅典娜也是一愣,照忒弥斯给她的第一印象,她已经把忒弥斯定格在了精明、干练、冷酷的层面上面。她没有想到这位在梦星之前的裁决女神也有这么懵懂、青涩的一面,这倒算得上是忒弥斯和罗尔之间的一个共同点。
  但这样的小插曲也只是持续了一瞬间。很快,雅典娜就对忒弥斯板起了面孔:“我更感兴趣的是,忒弥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罗尔呢?”
  “在这儿。”忒弥斯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你的意思是说,你拿回了自己的身体和力量,并将罗尔给禁锢了起来?”雅典娜皱紧了眉头。而她身后的其他人一听到这话,都“咦?”了一声,然后,纷纷愤怒地看着忒弥斯。雅典娜也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不能不管了。”说着雅典娜亮出自己黄金长矛,其他人也纷纷对忒弥斯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在你归还罗尔之前,就别怪我们无礼了。”说完,便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对忒弥斯摆开了架势。
  “不,我并没有禁锢她。”忒弥斯不咸不淡地说。
  “你没有?”雅典娜闻言,态度稍稍软化。
  “因为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将她禁锢住。”
  “那你……”雅典娜面露疑色,其他人也都瞠目结舌,纷纷沉思起来。
  “你们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忒弥斯也是绝顶聪明的女子,看了大家的反应,也明白了众人心中的疑问。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和言语:“我自从使用了‘末日审判咒’这个神抵的大禁咒之后,灵魂崩溃。要不是索尔用‘空雷’把我强行拉了回来,我恐怕早就成为了时间空与空间里的尘埃了。从此以后,我的灵魂便在这副身体里隐藏、重组、恢复……”说着,忒弥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但是这时候,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是罗尔了。灵魂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会对同一个身体里的其他灵魂进行限制和排斥。以我当时灵魂的虚弱程度,根本不可能抗拒这种限制和排斥,能够维持不消散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于是我的灵魂的重组和恢复就一直耽搁下来。我和罗尔在同一个身体里面呆了三百年,共同经历某些事情,也阅读她的记忆。可是我不能干涉她的思想,也不能跳到表面上来,甚至于连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直到前不久,她被弑神匕首刺伤,灵魂受到伤害。不仅不能再排斥和限制我,甚至于她自己也不得不进行灵魂的重组。于是我趁着这个机会恢复了过来。并且在精神海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她进行了面对面的对话交流。”
  “你都跟罗尔说什么了?”雅典娜觉得,今夜本来该是罗尔回来的日子,可是却躲在自己的精神海里不出来。与此同时,忒弥斯在和罗尔交流之后代替罗尔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那么罗尔不出现的原因肯定和忒弥斯跟她的谈话内容有关。
  “我确实给了她一些建议。”忒弥斯点头:“现在创世神的神格以她为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把我从这个身体里驱逐出去。但她却在那个问题上面纠结和犹豫。所以,我才暂时代替她出来。”
  “你……想干什么?”雅典娜问。其实以她的智慧,已经将罗尔不肯出现的原因和忒弥斯出现的目的猜到了七八分。但是她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在罗尔正视自己的职责之前……我要自己做回裁决女神,完成她应当去完成的任务。直到她做出最后正确的决定。”
  雅典娜闻言,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将自己的长矛收起来,又吩咐其他人收起武器,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对于忒弥斯的目的,雅典娜还是比较认可的。她点点头问忒弥斯:“那么,你具体准备怎么做?”
  “我会先替她了断在这个世界里的恩怨,替她偿还她在这个世界里欠下的东西。”说着,忒弥斯将手掌贴在她刚才跳下来的黄金墙上,口中念出一阵晦涩的咒语。黄金墙立刻变窄变小,最终竟然变成一面半人高的箭头形盾牌让忒弥斯拿在手上。
  她将盾牌递给雅典娜:“你为了罗尔打碎了自己的盾牌,这是我替她还给你的。”然后,又将目光瞄向了托雷:“那边的那个小鬼给我过来。”
  雅典娜对一直拉着托雷的手,试图保护他的叶馨点点头,示意她照忒弥斯的话去做。叶馨小心翼翼地带着托雷来到忒弥斯身边,“……”她想问忒弥斯想要对托雷做什么。
  可话未问出口,忒弥斯就将手掌贴在了托雷的额头上,并且开始念咒……
  忒弥斯的手里迸射出一道金光,托雷滞了一下。而后就跪倒在了地上,表情痛苦异常,似乎承受了什么他所不能承受的压力。
  “你都对他干了什么呀?!!!”叶馨愤然。
  “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得对做过的事负责,不可能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过一辈子。至少,也必须去面对曾经的那份记忆。好了——接下来……呃啊!!!——”
  忒弥斯话没说完,突然一下跪倒在地上,两手扶着头,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她的颅顶冒出一缕缕紫气,她的身形也渐渐产生了重影……
  “你怎么啦?”雅典娜上前搀扶着她,关心道。
  二郎则立即开了天目,想要一看究竟——“她的魂魄……正在离体。”用第三只眼看过以后,二郎断定。
  “难道?……是罗尔?……”其他人也都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此时,忒弥斯头上的紫气转变成了金气。紧接,忒弥斯身上有泛起点点光亮,最后那光亮竟突然迸射了出来——就如同在人群里突然引爆了一枚闪光弹一般,所有人都被那光亮刺得睁不开眼……
  一段时间过后,大家恢复了视力,再向刚才忒弥斯的位置看去——竟看见那地方竟然有两个忒弥斯。不对,应该其中一个是忒弥斯,另一个则是罗尔。
  她们之中的一个漂浮在半空中,身上涔着寒气,表情也似万年冰山一般。另一个站在地上的,眼望着空中的人儿,嘴角浮现着微笑。如此一看,这两人谁是谁,大家都一目了然了。
  罗尔对飘在空中的忒弥斯歉意道:“对不起,忒弥斯女神。只是,如果我再不采取一点措施的话,让您再这么大刀阔斧地替我办事……这虽然是好意,可不知不觉间总会伤害到他人。”
  忒弥斯听完眉头一皱,愠怒道:“难道你赶我出来,不是因为你已经把问题想通了,决定自己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使命?而是还在贪图这里的享乐,并且觉得我在你身体里碍手碍脚,所以才赶我走?!!!”
  “不……”罗尔微笑着摇摇头,“确实如您所说,我在这个世界里独享了太多的幸福,以至于流连忘返,忘记了我身为的使命。我明白我该怎么做。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也必须了结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林林总总。温柔的,循序渐进的,不伤害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真是天真……”忒弥斯虽然不会笑,可在她的内心却是欣慰和喜悦的,“不过,也正是你的这种天真、善良,还有温柔。才让你受到更多人的喜爱和尊重。或许,你可以完成连我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说完,忒弥斯亲吻了罗尔额头,这是天晴大陆上长辈与晚辈分别时,长辈向晚辈送上祝福的礼节。
  “女神,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那里……已经不是属于我的世界了……”忒弥斯叹然道:“早在三百年前,我就应该烟消云散。可是我却活到了现在,而且灵魂还恢复了完整。已经是命运对我的眷顾了。”
  “那……您要去哪儿?”
  “这里也是一个广阔的世界,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的……”
  罗尔和忒弥斯正说着话,却听“嗖”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向忒弥斯飞了过来。忒弥斯将其接住一看,竟是一面玉制的令牌。
  二郎走过来对忒弥斯说:“带着它去昆仑仙界。到那里,有人会教你修行。你也会在这个世界得到充实、满足,还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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