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模糊

  在医院住了一夜，祖苏就带着乔乔回家了。
  一大一小像是被城市抛弃的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回到家，乔乔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姐，你会不要我吗？”
  祖苏端菜的手一顿，目光坚定地微笑，“永远不会。”
  乔乔望着她，嘴巴瘪成一抿紧的线，下床抱住祖苏嚎啕大哭。
  生命体就好像有个磁场，一旦情绪低迷，什么塞牙的事情都会找上你。
  祖苏把乔乔哄睡，在门口打电话给总院的交接医生，顺便简单打听了一下强化治疗的具体内容和费用。
  不管怎么样，她自己心里得有个数。
  这时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周渺推门下来，朝着祖苏摆摆手。
  祖苏走下去，周渺脸上挂着一贯礼节性的微笑，“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抱歉，我家里有事。”
  周渺毫不在意她的话，径直上车，“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祖苏被带到附近一家勉强像样的咖啡厅，现在是十点钟，咖啡厅里只有她们两个相对而坐。
  周渺点了杯咖啡但是没有喝，这种廉价的咖啡当然是入不了她的眼。
  “我没想到你跟瑶瑶假戏真做。”
  祖苏耸肩摊手，“所以我现在开启了用钱赶人的副本对吗？”
  周渺低笑，阳光照射的脸上有着一丝丝阴沉，“我知道你缺钱，开个价吧。”
  “你能给我多少？”她认真地问。
  周渺神色一凛，有点没想到，“这取决于你能滚多远。”
  “我如果就在云小姐眼皮子底下，又不跟她有牵扯，不是更让她难受吗？”
  “你做得到对她置之不理？”女人红唇深勾，像个精明的狐狸。
  即便她信任祖苏会说到做到，云夏瑶她也不信。
  “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瑶瑶，她看上的东西，即便强迫也会得到，你留下，就跟让猫看着鱼一样危险。”
  祖苏呵声发笑，“她是个人，为什么你要把她当成一只宠物来掌控呢？”
  这话让周渺沉默两秒，眼中一闪而过讥笑，“因为她本来就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这个你不会懂的。”
  “好了，言归正传。”周渺递过去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这个足够你在任何地方活下去，带着你妹妹。”
  最后两个字周渺咬得十分用力，祖苏看着支票，这大概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暴富的机会了。
  “我好久没看到云小姐了，跟你们有关，对吗？”
  周渺不否认，“她最近在家里，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祖苏舔唇低笑，抬眸看着对面冰冷的女人，“像我这种蝼蚁，反抗也不会有效果，对吗？”
  这点是肯定的，不过周渺用了另一句更有致命性的话回答她。
  “反抗之后，你能给她什么呢？一场短暂的肉体欢愉？还是一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有些人离开家什么都不是，有些人离开会成全另一个人。”
  祖苏忽然捧腹憨笑，直到像个疯子似的笑得眼泪都出来，最后趴在桌子上看着满口‘正义’鸡汤的女人。
  “我不是第一个被赶走的人，对吗？”
  “应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笑着回，企图让祖苏感到平衡一点。
  祖苏点点头，星点的眼眸中藏着不起眼的哀求，“我想去跟她说清楚。”
  “好”
  外表华丽的别墅中藏着不闻人声的死寂，祖苏不像第一次那样没见识，跨步上楼，敲门。
  “滚开，让周渺那个女人来见我。”
  “是我”
  门“咔嚓”一下打开，云夏瑶看着灰青色的脸，蹙眉，“你怎么了？”
  祖苏进屋，上下打量卧室，有吃有喝，看上去过得不错。
  随手拿起一个葡萄塞到嘴里，“周渺让我过来跟你说清楚。”
  “你拿她钱了？”云夏瑶神色严肃，“呼啦”把水果盘扫落在地上，抓着她的手腕，“她给你多少，我付你双倍。”
  “我没拿她钱，也不要你的钱。”
  “什么意思？”
  “之前我们的关系挺模糊的，边界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这次想跟你说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