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对,就是这个词。”贺丹尼点了点头,“故事发生的场景就是在女朋友父母的家中,一家人准备吃晚饭,这期间会提到关于男主角进一步的学业和婚姻的冲突,引起男孩子读那么多书,需不需要努力工作的话题,以及过春节能不能回男方父母家,生二胎能不能随男方家姓,还有女朋友家女人没坐下,男人不能上桌,女朋友的姐夫有些不舒服,却还必须在厨房干活,而她的姐姐却毫不在意的场景。”
  周韫安轻咳了一声,看起来似乎要笑出来了似的:“挺有意思的。”
  贺丹尼却没有笑:“这是确实存在的问题,这并不好笑。当我们把这些事情放在男人身上的时候就觉得很可笑,可放在女人身上却变成了天经地义。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根深蒂固的思想。”
  “明白,明白。”杜念正色道,“初听觉得好像,但是仔细想想,却实在令人寒心。”
  “就是这样。”贺熙继续说,“关于学业、春节回家的安排还有二胎姓氏的问题,让男主角和女朋友的家人处的很不愉快,晚饭后他就决定自己出去走走,却被几个女混混拉到小树林里强暴了。”
  杜念想着一个男人被一群女人拖到小树林扒光衣服的场景就想笑,但是想一想如果受害人是一个女人,他就笑不出来了,表情十分严肃的听着贺丹尼说他的构思。
  “他浑身是伤的在医院醒来,却听到女朋友在病房外和她父母的争吵。女朋友感到很自责,但是父母却说肯定是他的问题,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被强暴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即使他穿得很保守朴素,性格腼腆不和异性说话,但是出了事就肯定是他的问题。又说早就对男主角感到不满,指责他不安分,不听话,不孝顺,将来肯定会出轨。并说道他们已经给女朋友安排好了相亲,对象是那种听话乖巧,勤快会干活的男孩子。女朋友被父母说服了,但想再照顾男主角几天,免得别人说他冷血。”
  听完这个故事,杜念若有所思,道:“这一段不好演啊,恐怕我就是躺在床上听她们在外面讨论事情,也不能光流眼泪,还不能显得太女气。”
  “没关系,咱们可以一起讨论,慢慢想。”贺丹尼露出八颗闪亮的牙齿,杜念这么说,八成是同意出演这部电影了,“而且我相信这个角色对你来说没有问题,你知道吗,你的眼睛会说话。在《仙途》中,天衡上仙台词不多,表情也不多,但是人物性格和形象的塑造非常丰满,并非面瘫的花瓶,靠的可不是服装和造型,而是你用眼神表达出来的千言万语。这段哭戏不简单,但是对你而言,绝对不成问题。”
  “你总这么夸我,让我觉得好惭愧啊。”杜念实在有些尴尬的用手背盖住脸,这段时间他听到的表扬不少,但是这么诚恳,这么真挚,这么单纯的赞美和喜爱,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下辈子都是头一次,这确实让他有点受不了,“我的水平我知道,离演技好还差得远呢。”
  “那我要饰演什么角色呢?”周韫安迅速的插进话来。如果不是深知杜念和欧明聿之间的深厚感情,他会觉得杜念这是要红杏出墙了。但是就算是纯粹的友谊,今天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万一大老板真的吃醋了,殃及池鱼,可不是他能受得了的,“听了半天,难不成我是那个不让上桌的姐夫?”
  “对。”贺丹尼立刻回到电影的话题上来,“其实还是很有一段的剧情的,姐夫拖着病体在厨房忙碌,男主角看不过去了上前帮忙,两人在厨房会有一段对话。”
  “这电影挺有意思的。”杜念说,“不过我的工作都要看我的经纪人如何给我安排,所以重点还是要看你的剧本。如果我的经纪人愿意我演的话,我可以不要酬劳的。毕竟是个公益性质的微电影,时间也不长,就当做是做好事了吧。”
  “我也是不要酬劳。”周韫安说,“大家还可以凑点钱捐给保障妇女权益的公益组织,就当做是做慈善了。”
  “好主意!”贺丹尼以拳砸手道,“我们可以以做慈善为由,邀请一些比较知名的演员加入呢。通过我舅舅能联系上不少人,这其中肯定还有别人对这个微电影感兴趣。”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三人缩在宴会厅的角落里,讨论着圈内适合饰演女朋友父母和姐姐这些主要角色的艺人都有谁,一直到庆功宴快要结束。
  杜念以为在酒店洗手间里把话说开了,欧明聿就不生气了,没想到当天晚上,还是被压在床上,一起研究他昨天拼了老命才带回家的那一箱子宝贝的使用方法。杜念被精力十足的欧明聿“强压”着胡闹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空都微微发亮了,这才云收雨歇,紧紧的抱在一起,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正午。如今因为有双修功法的存在,两人的床事不仅不会耗散精力,还能滋补精神,虽说一夜没睡,却也等于练功练了一整宿,杜念并不觉得疲惫,一睁眼,只觉得头脑清明,浑身都透着一股心满意足的舒爽感觉。
  从床下捞起一条半透明的丝绸情趣睡衣,杜念随意的披在身上,松松的系上了腰带,赤着脚离开了卧室。厨房里,穿着睡袍的欧明聿正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灶台上的锅,手里拿着勺子不停对搅拌着,看样子是在煮粥。
  杜念怕烫到他,顾不得偷袭,忙上前握住汤勺的长柄,道:“怎么想着自己煮粥了?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东西的,再说饿了可以叫我起来啊,你也知道我不困的。”
  欧明聿自知不是下厨的料,把汤勺交给杜念,后退半步,从后面抱住男孩儿的腰,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轻声道:“看你睡得香,实在不忍心。况且,我也很想为你来一次洗手作羹汤。”正说着,就看到杜念正赤着脚站在地上,立刻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又不穿鞋。”
  杜念毫不客气的站在他的脚背上,道:“人家原本没打算坐在地上的。”说完,还撅起屁股蹭了蹭欧明聿的胯部,“本来还想在做点起床运动的,不过还是你的爱心早餐更重要啦。”
  他搅了搅锅里的玉米粥,发现玉米粉加的太多了,好像还加了些黄豆粉,也没搅拌开,全都黏成了一个个的小疙瘩,怕是水熬干了也煮不熟这锅玉米粥了,只好关掉火,遗憾的说:“补救不了了,要不我再加点米,倒进电饭煲,直接做成饭吧。”
  “不能吃就算了。”欧明聿的手从睡袍的下摆探了进去,“等会儿出去吃吧,陈铭钰请我们去骑马,马场不远,内部也有餐厅,大厨的水平还不错。你要是不想动,吃个饭在那儿坐着就行,或者直接回来也是可以的。”
  “陈铭钰?”杜念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扔了勺子转过身,跳起来抱住欧明聿,“是不是、是不是沈之逸的那个……”
  “对。”欧明聿亲了亲他的嘴唇,“两人进展不错,这顿算是谢谢我牵红线吧。”
  第97章
  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a8缓缓驶入b市郊区的一所马场的停车场内,候在停车场的管理员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下来。他探头探脑的打量着车内的情况,但是这辆车的车窗玻璃上贴了反透视的贴膜,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好撇了撇嘴,一边yy着车内俊男靓女的火辣场景,一边缩了回去,等候着客人的召唤。
  管理员猜对了三分之二,车内没有靓女,却有俊男之间的火辣场景。沈之逸几乎瘫倒在副驾驶座上,紧闭着双眼。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头顶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另一只手的手指被他咬在齿间,似乎希望能够借此堵住口中难以压制的呻吟。上身的长袖体恤衫被卷到胸口以上,两枚鲜红的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下半身却一丝不挂,两条腿大大的敞开着,正对着前车窗。发动机嗡嗡的声音和短促压抑的喘气声在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一枚大大的蝴蝶结在阳光下反射出绸缎特有的柔和光芒。
  “别咬。”驾驶座上的男人探过身来,将沈之逸的头扳过来,“咬出伤口可怎么办?”他含住他的嘴唇轻轻的吮吸了一下,“你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属于我的,我可不想看到除了我之外的人留下的痕迹,包括你。”
  沈之逸睁开眼睛,双眼通红,眼波潋滟,几乎要流下泪来。
  “求你……求你……”他气若游丝,声音带着几丝哭腔,“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陈铭钰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只是细细的舔舐着他的下巴和脖子,用鼻梁贴着鼻梁,面颊贴着面颊缓缓的磨蹭着,又去亲他的耳朵,用牙齿忽轻忽重的啃噬着。
  沈之逸终于哭了出来:“老公……老公……求求你……”
  陈铭钰满意的看到他被折磨得软弱求饶的模样,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道:“乖老婆。”他的手抚摸着沈之逸不断抽搐的腰,间或拨弄一下血红的碧玺乳钉,“可我还是很生气,怎么办?这两个,都是你以前喜欢的人。虽然没有他们,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可一想到你要和你以前喜欢的人见面,我就生气。这可怎么办?”
  沈之逸抽泣了一声,努力坐起来,跪在副驾驶座上,趴在陈铭钰的大腿上,一手拉下他的裤拉链,另一只手绕到自己的身后。
  陈铭钰一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脖子,轻轻的捏着他的喉结,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然收紧手掌,掐着他的脖子。这种生命被人把握在鼓掌之间的感觉让沈之逸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大声的抽泣着,嗓子里发生有些发闷的哽咽声。
  陈铭钰长叹了一声,沿着他曲线优美的脊柱来回抚摸着,突然捏住那团柔软,用力的掐了一下,“就这么想去见那两个人,嗯?为了见他们,愿意这样讨好我?”
  “不是的……我不想见他们……”沈之逸抽泣着坐起来,小心的趴在他的胸口,讨好的去亲吻他的下巴,“那我不去了,好不好?我在车里等你回来,我不去了。”
  陈铭钰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脸上的表情突然柔和了下来。他抱住怀中的男人,亲了亲他的额头,说:“下不为例,今天就算了,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再去见那两个人。如果让我知道了,我就杀了你。”他温柔的摸了摸沈之逸的胸口,掌心之下,是跳动的有力而急促的心脏。
  “好。”沈之逸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命也是你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辆一直不见人下来的奥迪a8的车门终于打开了,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停车场的管理员缩了缩脖子,生怕对方看到自己的目光。在这家高档的骑马俱乐部,他见过不少权贵,这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戾气,绝对不好惹。
  男人绕到副驾驶座处,拉开车门,弯下腰向车内伸出一只手。管理员还是忍不住偷偷的望去,却失望的发现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不是什么大美女,而是一个身材颀长、面容柔和英俊的男子,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大学教授,或者是医院的医生。男人护着他朝着马场里走去,后者走得很慢,看起来非常疲惫,但是双唇和面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管理员在骑马俱乐部呆了不短的时间,知道有些富豪高官喜欢同性,也经常见到一些权贵们带着年轻的男孩子来起码,因此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关系绝对非同一般。不过以前看到的男孩子,都是些年轻妖娆的小妖精,穿着紧身衣,化着妆,比女人还要柔弱无骨的靠在金主的身上,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份。但是今天这位,浑身透着一股贵气,虽然不及那个男人有气势,却也能看得出来是出身高门大户。
  难不成真的遇到真爱了?管理员一边假装整理资料,一边偷偷摸摸的看着两人。就在两人走过他时,那男子突然腿一软,差点摔倒。男人立刻搂着他的腰将他扶住。
  “怎么了?”男人低声问道,又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是我的错。实在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站直身体,继续朝内走去:“今天是咱们请客,别让客人等着了。”
  两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处。管理员大大的松了口气,那男人是在骇人,他只是偷看了两眼,立刻就被那冰冷的目光抓了个正着。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要被杀了。
  等陈铭钰扶着沈之逸终于走到马场内的就餐区,推开包厢门的时候,一眼就见到杜念和欧明聿迅速分开的头,和两人略有些红肿湿润的嘴唇。
  “抱歉,来晚了,路上堵车,等会儿自罚三杯。”陈铭钰扶着沈之逸坐下,自己这才坐下。
  欧明聿看了看他,又瞥了沈之逸一眼,陈铭钰立刻咳嗽了一声,拿起菜单说:“你们有看好的菜吗?我听说俱乐部新来了个特别会做鲁菜的大厨,要不试试?”
  欧明聿知道陈铭钰这是不想让他去看沈之逸,轻哼了一声,搂过正在看菜单的杜念,抬起他的下巴和他接吻,一分钟以后才松开,道:“随便点吧,早点吃完早点去骑马,省得你左右为难,又想谢我,又见不得我们。”
  陈铭钰哈哈一笑,搂住沈之逸道:“没办法,老弟你体谅一下。”
  杜念好奇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见以往翩翩公子般的沈之逸,温顺的靠在沈之逸的怀中,虽不是女人般的小鸟依人,却也是毫无反抗的乖顺,仿佛只要被人抱着,一切就都完美圆满了似的。而陈铭钰也是衣服占有欲极强的姿态,身体微微靠前,当着沈之逸的身体,好像不想让他们看到沈之逸似的。
  见状,杜念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沈之逸已经被陈铭钰完全收服了,如今他的目光全放在搂着自己的这个霸道男人的身上,几乎分不出什么精力给自己和欧明聿。
  欧明聿啧了一声:“这副不想和我多聊的样子,你还好意思请我吃饭?真想谢我,不如和众嘉国际的那个单子,再让给我百分之五的利润。”
  陈铭钰端起茶杯做了个谢罪的姿势,道:“抱歉,抱歉。百分之五是不可能,百分之一点五,如何?”
  欧明聿也没想到他会答应,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一顿饭吃得泾渭分明,两对恋人各自顾着自己的人,交谈不多。好在欧明聿知道陈铭钰的脾气,并不计较他这番破位失礼的态度。饭后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四人离开就餐区,去马场换了骑马装,准备去骑马。
  欧明聿也是这家俱乐部的会员,养了几匹马在俱乐部的马场内。一进马厩,杜念一眼就就看到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马站在隔离栏后望着他,一时间神情恍惚,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
  上辈子,神月教虽位于峻岭之上,不过在山下也有自己的马场,其中有各地堂主献上的名贵宝马,几经筛选,最后留下了十二匹最好的作为教主的专用坐骑,被称作神月十二骏。等到杜念和欧明聿在一起后,这十二骏也成了他的坐骑。
  其中,杜念最喜欢的是一匹乌云踏雪马,最初名为踏雪。欧明聿知道他喜欢这匹马,就让他为马重新取名。杜念觉得踏雪太落俗套,便改名为凌云。凌云速度风驰电掣,却性情温驯,喜欢杜念更甚于他原来的主人欧明聿。这般背主,倒让欧明聿更加喜爱它,每每出门必带凌云,两人经常同乘一骑,在凌云的背上亲亲我我,甚至还趁着荒郊野地无人之时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后来杜念带着欧定宸出逃,便是骑着这匹马,跟着商队一路逃到了拂菻国。只是两年后,凌云便因为水土不服,死在了异国他乡。
  看到这匹和上一世的凌云几乎一模一样的马,杜念忍不住上前两步,小心的抬起手,想去摸马的头,口中轻声唤道:“凌云?”
  欧明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定宸和你说过了?”
  “……说过什么?”杜念有些迟钝的转过头看着他。
  “原来我们又想到一块儿去了?”欧明聿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方糖,递给杜念让他喂给马,“这马是我给你的礼物,我给他取的名字就是凌云。原来还想你要是不喜欢,可以重新起,没想到想到一块儿去了。”
  第98章
  杜念接过方糖,还未递过去,凌云就循着味儿把大脑袋凑了过来,一口卷走了三颗方糖,摇头晃脑的嚼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给它取名为踏雪。”杜念轻轻的摸着马脖子上长长的黑色鬃毛,凌云乖乖很快就吃完了方糖,把脸凑到杜念的身上闻来闻去的寻找方糖。
  欧明聿正要为杜念再拿几块方糖,听到他这句话,浑身一震,停顿了几秒,才又掏出几块糖喂给凌云,轻声道:“一开始,我确实是想给他取名为踏雪的。”
  杜念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目光闪烁,意味不明。然而欧明聿竟从中看出几分希冀。
  “那为什么不取名为踏雪呢?这个名字也不错。”
  欧明聿想摸一摸杜念的脸,抬起手才想起来自己手上戴着手套,便低下头,用帽檐碰了碰杜念的帽子,道:“总觉得你会不喜欢。踏雪是个好名字,只是用的人太多,未免落入俗套。”
  杜念长久的望着他,突然展颜一笑,踮起脚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知我者,聿郎也。”
  杜念平时只在床上使用“聿郎”这个有些奇怪的古式称呼,这句话被他可以压低了声音,缱绻婉转的缓缓道来,竟有些情色挑逗之意。此时,马厩内除了他们,没有别人,马厩外遥遥传来的嘈杂的人声和马匹打喷嚏、马蹄落地的哒哒声掺杂在一起,竟更显得这里的偏僻。欧明聿忽的起了一丝欲望,口干舌燥,紧贴着皮肤的马裤顿时显得更加紧绷。
  然而这里并不是能做那种事的地方,马厩外人来人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来人。欧明聿重重的喷了一口气,从后面抱住杜念将自己的胯部紧紧的贴着他的屁股,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的腰,说:“又调皮。”
  杜念笑了出来,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时不时的拿出一枚方糖喂给凌云,显得格外温情。
  等到欲望终于平息后,欧明聿忽然道:“有时候,总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杜念用脸蹭了蹭欧明聿的面颊,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几乎没有什么磨合的过程。”欧明聿收紧了自己搂着杜念腰的双臂,“好像我们天生就知道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没有在一起,就已经知道如何相处才是最舒服的状态。就好像,恋人之间的相互了解和相互让步的部分,我们已经经历过了似的。”
  “欧总什么时候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杜念笑着偏过头,亲了亲欧明聿的嘴角,“不过你说的对,说不定,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早就经历过了相知相识。我们朝夕相伴,日久生情,最后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然后争吵,让步,和好,再争吵,渐渐的终于磨合成最契合的状态,圆圆满满的相伴了一生。”
  说到最后,两人上辈子阴阳两隔的煎熬十年忽然涌入脑内,杜念顿时红了双眼,迅速的低下头,假装专著的抚摸凌云的大脑袋。
  然而这一切都落在了欧明聿的眼中,他微微皱眉,但是默不作声。而就在这时,一阵剧烈而短促的心痛和酸涩忽然袭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了,想到前段时间和易雨先生之间的谈话,他立刻明白了,这恐怕是那所谓的前世记忆的影响了。
  为什么会感到心疼和酸涩呢?欧明聿闭了闭眼,道:“也不一定。”
  杜念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不一定?”
  “上一世,我们或许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我们缘分未尽,所以才会在这一世重逢,重圆旧梦。”
  杜念是真的震惊了,他猛地转过身,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欧明聿。难道聿郎终于想起了上一世的记忆?他激动的浑身都有些颤抖了。
  然而长久的对视后,杜念失望的低下了头,伸手抱住欧明聿的后背,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强忍中大喜大悲的失落带来的酸楚之感,轻声道:“管他上辈子是个什么结局呢?都过去了。只要我们这辈子好好的共度一生,白头到老,就好了。”
  欧明聿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揽住他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左右晃了晃,道:“抱歉,刚刚说了煞风景的话,吓到你了。别担心,我们会好好过一辈子的。”
  杜念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的报了一会儿,等到情绪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牵着马离开了马厩。
  黑神白蹄的凌云是欧明聿送给杜念的坐骑,欧明聿的则是一匹白身黑蹄的母马,却取了个外文名叫菲碧。欧明聿知道杜念会骑马,拍摄《九婴剑》时有骑马的情节,杜念骑马的水平连剧组请的教练都自叹不如。
  出了马厩,两人上马,沿着小径缓缓的朝着跑马场地走去,顺便让杜念和凌云熟悉熟悉。凌云性情温顺,也很好被收买,刚刚两人在马厩忙着柔情蜜意,一个不小心一袋子的方糖全被杜念一颗接着一颗的喂给了凌云。吃完了一整袋方糖,凌云对杜念立刻亲热了起来,从马厩道跑马场不过几百米的路上,一人一马便培养出来了默契。
  上了跑道,杜念道:“明聿哥,要不要比一圈?要是我赢了,今天晚上你就穿上我给你买的那套斯巴达克斯的武士服,好不好?”然而不等欧明聿回应,他一夹马腹,凌云立刻冲了出去。欧明聿无奈的笑了笑,催动菲碧跟了上去。
  结局自然是杜念赢。即使比赛不公平,欧明聿也没想着扫杜念的兴。计划好了夜间活动的杜念十分兴奋,骑着凌云做在宽阔的草地上来回奔跑,跨越障碍,动作娴熟优雅,引得不少人侧目关注。不过杜念带着马术护目镜,而场地内骑马的人并不多,又大多是些不会关注娱乐圈的上层人物,因此并没有人发现杜念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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