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情况和忧太说的一模一样,夏野这种温度,是在发高烧吧?
没什么问题的,棘君。
我妻夏野把脑袋埋在了咒言师的胸口,死死环着对方的腰,脸蛋也不安分地蹭来蹭去,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只粘人的猫。
在飞机上已经吃过药了,很快就会好的
我妻夏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近乎舒适地喟叹出声,心跳渐渐平稳了下来,指尖也没有再发抖了。
『是棘君的味道,好舒服。』
迷迷糊糊中,我妻夏野心想。
『好舒服,好像泡在了温水里面,想要睡一觉不过等一等,还要把那个送给棘君。』
我妻夏野仍旧保持着把脸埋在咒言师胸口的姿势,只不过松开了死死环着对方腰部的左手,头也不抬地向下摸索,摸到了咒言师的一只手。
熟悉到仿佛做过很多次,把自己的五指扣紧对方的指缝,然后一寸一寸握紧,并且得到了回应对方的手指也反扣住他的手,两只手亲密无间地十指相扣起来。
看到了吧。
旁边,胖达拍了拍目瞪口呆的乙骨忧太的后背:
夏野可完全不是什么冷淡的性格,只不过非常区别对待而已。
没错。
禅院真希也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感叹:
区别对待的标准就是有没有棘的存在我说忧太你不要露出那张蠢脸了,棘现在当然不能注意到你,你哪有男朋友重要啊。
***
乙骨忧太的回国在高专上层造成了多大动荡暂且不提,我妻夏野的跳级批准倒是引起了原本同级生的一致震惊。
当然,震惊的原因并不是他竟然跳级了。
果然,不愧是我妻同学
吉野顺平用略带感叹的语气小声说,他由于不明原因,虽然很怕这个个头比他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的粉毛,但是仍旧对于我妻夏野有着很高的我妻同学什么都做得到的高级滤镜。
我妻竟然才跳级吗?!
由于上午一年级有课,所以迎接据说是咒术高专唯一一个被伏黑惠尊敬前辈的打算就落了个空,下课之后,从老师那里得到消息的钉崎野蔷薇目瞪口呆:
他之前一直跟着二年级上课,我以为他早就跳级了!
伏黑惠:我也是。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划拉着屏幕:如果没有这个通知,我也以为他早就插班二年级了,看见他混在前辈堆里面,根本完全没有违和感
简直就像狗卷前辈的随身挂件一样。
伏黑惠心想。
这段时间看到狗卷前辈身边没跟着我妻,他甚至还有点不适应而且也不止他不适应,好像所有人都不太适应。
只有虎杖悠仁的关注重点不同,虎杖悠仁好奇地抓了抓后脑勺,哦,那我们之后是不是应该管我妻叫前辈了?
他有点困扰地挠了挠头发:但是看他那张脸,总觉得这声前辈有点叫不出口啊
听到这里,钉崎野蔷薇立刻神色一凛,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明明一开始都是同级生,突然变成前辈不说,脸还长得那么小,感觉这声前辈很难叫出口。
伏黑惠:
伏黑惠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什么啊,这两个家伙,关注的地方只有这里吗。
这两个笨蛋就没有注意过吗,我妻被派遣去协助乙骨前辈解决国外的任务,五条老师原本留下的消息是至少大半个月,没想到竟然短短这么些天就回来了
明明乙骨前辈可是特级咒术师,这么快解决掉特级咒术师的任务,这效率也太高了点吧?
那一边,几个刚得到消息的一年生乱糟糟因为这件事嚷嚷成一团,而这一边,话题的主人公却一点也看不出很可靠很厉害的样子,死抱着咒言师的腰,一点也不肯放手。
就算回了宿舍也一样。
狗卷棘有点心累地叹了口气,他拒绝回忆自己是怎么把半昏迷状态但仍旧死不松手的我妻夏野弄回来的。
在机场,我妻夏野直接整个人就扒在了他身上,撕也撕不下来,甚至双手双脚并用,像考拉一样,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腿环着他的腰,用和当初在交流赛团体战一样的姿势,粘在他身上就不动了。
收到了多少人瞩目的眼光暂且不提,狗卷棘注意到的是,我妻夏野在精神放松后直接就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仔细看看,他眼下的黑眼圈比自己严重得多,绝对又是完全没有休息地做任务了,苍白里透着病态红晕的脸蛋看起来可怜极了。
没办法,根本做不到对这种状态的夏野发火。
于是狗卷棘只能把怒意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不得不顶着所有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把考拉直接抱回了宿舍顺便一提,忧太在知道夏野住在他宿舍的时候,露出了格外复杂的表情。
那个,狗卷同学,对,对未成年
乙骨忧太嗫喏了两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捂着脸讲了句很抱歉,然后就果断跑去了胖达和真希那边,活像他一年级刚插班时候的小媳妇模样。
回了宿舍,好不容易把人撕下来塞进了被子里,狗卷棘又去找了体温计和退烧药,然后刚一回头,就看到原本已经半昏迷了的粉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缩在被褥里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粉瞳盯着他看。
芥菜?
夏野,现在感觉怎么样?
狗卷棘这次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鼓起来的被窝动了动,半晌,里面拱出来一个头发被蹭地乱糟糟的粉色小脑袋,似乎还有点不清醒,用软绵绵的声音对他说:
棘君,我感觉好热。
鲑鱼。
发烧的时候,当然会觉得热。
『感觉哪里都很热。』
我妻夏野迷迷糊糊地想着,然后他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眨了眨蒙着水汽的粉瞳,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银发咒言师。
棘君,听说体温变高的话,做亲密的事情会很舒服。
我妻夏野眨巴着状似无辜的粉瞳,格外直白地邀请道:
我现在哪里都很热,一定会让棘君很舒服的。
对面,原本正甩着一直体温计,在突然听见了这样一番话之后,狗卷棘的动作突兀地顿住了。
衣领挡住了表情,看不出喜怒,额前银色的发丝也挡住了大半的目光,只有气氛突然发生了变化,只不过我妻夏野现在也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变化,发热让他的思考变得稍微有点缓慢。
『不想要仅仅停留在贴贴抱抱的阶段了,想要更进一步,想要和棘君变成更亲密的关系。』
我妻夏野又呼了一口气,吐出来的吐息全部都是灼热的,脸颊热额头热眼眶热,整个人就像刚刚从火炉里拎出来一样,烧得两颊通红。
迷迷糊糊中,他察觉到咒言师凑近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清醒一点之后,他看见上方隔着小小一段距离和他对视的紫眸,清澈的眼底莫名地有点晦涩,眉头展平,但是看不出来笑意。
狗卷棘刚刚走到了床边,半俯下身,居高临下低着头,似乎是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棘君?
于是我妻夏野又软绵绵地问了一句,声音中还夹杂着因为发热而有点虚弱的软糯鼻音。
咒言师眨了下眼,紫眸仍旧冷静地注视着他,然后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半悬在我妻夏野唇边,眸色稍微暗沉了点的紫眸仍旧没怎么变,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
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有多热,怎么样?
手指伸进顺从张开的口腔,指腹和指节压着舌面,轻轻刮蹭着湿润的舌尖。
狗卷棘感受着指腹的温度,和口腔里的热意,心里想着的确很热,是微烫的妥帖热度。
于是他就又将指节曲起,一不小心蹭到了上牙膛,指尖按着的舌面就突然弹了一下,狗卷棘微微挪动目光,看见直直盯着他的粉瞳又蒙上一层雾气,他想了想,又毫不留情地用指节贴着那个地方,来回划了几下。
唔
口水分泌理所当然地增加,指尖压着的舌面抖了好几下,舌尖早就不受控制地缩了回去,咒言师又回想起了软软的像温热蛇信一样的触感,于是又挤了大拇指进去,捏着软绵绵的小小蛇信拽出来一点,却没扯出口腔,卡在牙关门口,漫不经心地搓捏着。
的确哪里都热,舌尖也发烫,热度顺着不太畅通的呼吸往出钻,打在他手上。
还很滑,又潮又滑,不稍微用点力,根本都捏不住这小小一只的红色舌尖。
似乎是刚才被划的几下太痒了,粉色的瞳孔几乎瞬间就涌上了生理性的水汽,手指掐着的蛇信本能地挣扎着想要往回缩,试图去舔不适的上牙膛,不过这种从没锻炼过的地方又有多少力气,更何况我妻夏野还烧得迷迷糊糊,就像被掐住尾巴而挣扎的鱼一样,怎么努力也缩不回去。
喉头滚动了一下,不太顺畅地吞咽下多余的口水,接着大概是痒的感觉已经减弱,原本挣扎的蛇信也平静下来,温顺地由着他搓捏。
水蒙蒙的粉瞳盖着一层泪膜,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被吹着温温又有点潮的热气,狗卷棘松开指尖后,指节就被牙齿轻轻咬住了。
力道很轻,连牙印也留不下来,只能在指节指腹上留下湿漉漉的齿痕,被捏了半天的舌尖似乎有点麻,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动起来,顺着他指腹的纹路慢悠悠地划,狗卷棘又看了眼我妻夏野的眼睛,雾蒙蒙的粉瞳里沁着水汽,里面的情绪毫不掩饰地在邀请他,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现在的话,可能已经不止是发烧的人热了,不发烧的人也觉得屋子里有点热。
狗卷棘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薄汗,把银色的发丝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于是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蹭了一把,额前的银色刘海被蹭地向两边顺去,露出了小半个白净的额头,也同样露出了眸色深了不止一点的紫瞳。
狗卷棘回想起了之前在新世界看到的东西,脑子里也乱糟糟的,从这个划到了那个,又从那个跳到了另一个,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挤来挤去,蠢蠢欲动的本能和羞涩感以及怒气值争抢位置,都快把他的脑袋挤炸掉了。
只有指尖的热度格外清晰,明明接触点只有那么一小块,但就是让他浑身的血流都加快,体温跟着攀升,本来秋天的温度沁得人发亮,但他就是有一种大夏天跑了二十圈的感觉太热了。
热气顺着高高的衣领往出蒸,直蒸得他脸跟着发红,氧气浓度似乎都有点不够,于是狗卷棘也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拉开了衣领,试图通过透透气的方式降降温。
下一刻,几乎是他已经习惯了,理所当然的,我妻夏野的目光就粘了过去,毫不掩饰他对于嘴角边缘蛇目纹路的热忱,连像小奶猫磨牙一样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咒言师嘴角边两个圆圆的蛇目纹路上。
紫色的眸子缓慢地眨了一下,然后微微眯了起来,狗卷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有什么想法,不过他就是觉得又有了一点不适应指尖不见了轻咬的不适应。
应该,应该继续下去,应该把他的整个直接都包进去,不是要让他见识一下温度吗?半途而废怎么行?
狗卷棘模模糊糊地想,不过目光胡乱一瞥,落到了被随手扔在被单上的体温计的时候,他又猛的回过神来。
于是他顿了顿,然后果断缩回手,在我妻夏野茫然看过来的之后捏起体温计,毫不犹豫地伸在了软舌的舌下,接着面无表情地用带了一丝莫名沙哑的清冷声线说:
【含着】
第60章 继续怎么样
体温计是很老式的水银柱体温计, 可以夹在腋窝下,也可以压在嘴里的舌下,或者就算想歪一点那个地方的温度, 其实才是最准确的。
这也算得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很难说狗卷棘有没有这么想过,只不过如果想到的话他也不会做就是了,压在心里的恶趣味目前还很难突破那层羞涩难为情的防线,生性含蓄的霓虹少年不愿直白地吐露心声,同时也极为擅长压抑自己。
当然, 不是什么都会压抑的,也不是什么都能压抑住的。
要不然当初在交流会的休息室, 狗卷棘也不会没控制住地捏上我妻夏野的舌尖, 漆黑皮质的choker也不应该出现在我妻夏野的脖颈上,体温计最常用的方式是夹在腋下,而不是含在口腔里,也很难说狗卷棘选择了这个方式,是出于下意识,还是什么其他的意味不明的想法。
一切就都像漏了一个小洞的水气球, 慢慢悠悠的向外滴一些薄薄气球皮已经困不住的东西,甚至哪一天砰一声爆掉也说不定,毕竟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是最受不了撩拨的, 狗卷能忍到这个时候,就已经是极其坚定的意志了。
手里仍旧捏着体温计的末端, 水银头的那一侧压在了软软的舌下,刻度线顺着柔软的嘴唇没入口腔里, 因为喘气仍旧带着热度, 还在露出来的一截体温计边缘吹上了雾气, 蒙蒙得也看不清刻度到哪儿,只有那一层湿淋淋的水雾格外吸睛。
粉发少年大概是真的有一点烧迷糊了,也没有像以往会做的那样,毫不客气地顺杆爬,以前很精神的呆毛蔫巴巴晃了一下,然后就软趴趴贴在了头顶,和其它发丝藏在了一起,我妻夏野半睁着又开始泛困意的粉瞳,乖乖地含着体温计缩在被子里,没怎么动,格外老实。
病人很老实当然很合适但是狗卷棘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自己也难以察觉到的失落呢?
明明非常主动地提出我哪里都很热,会很舒服的现在又这么安静,夏野这次不做什么了吗?
当然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让夏野做些什么,夏野发烧了,没有什么精力,他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