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节
他已经开始期待他们看到成品时的表情了。
在他那个时代,有很多宠物穿着衣服,但这个世界,苏锦和保证他是独一份。
一想到就觉得有趣,于是继续埋首写画。
苏护来也只是打个招呼,陈继文的意思是尽量不要来打扰,确定苏锦和没事儿后,那俩人就走了。
“哎我问你,要是说…你家苏爷镇魂这事儿你能帮上忙,你去么?”
苏护想也不想的就嗯了一声。
纪延一挑眉毛,“天天晚上睡一起?睡一张床上?”
“嗯。”
纪延嘶了一声,咬牙不说话了。
“出息。”
纪延最不爱听苏护说这俩字儿,就好像他比他能耐多少一样,捏着皮带,他恶狠狠的瞪过去,可还没等找他算账,苏护先开口 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
“把你那歪心思都收起来,苏爷不是你能乱想的。”目光瞥向别处,纪延没吭声,可不是,您家苏爷最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长的好,又有本事,能给人上美容课,还能怀娃娃…想到这里,纪延一顿,噗嗤下就笑了出来。
就在两天之前,那几位爷还严阵以待的气氛压抑到随时都能天崩地裂,可转瞬就知道这是个误会,还是个天大的误会。
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娃娃。
可那几天纪延也被影响,对此深信不疑不说,也曾怀疑过其实苏老板是个女人?
现下再想起当时的种种,唯有笑破肚皮,这可真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旁观者一起迷了,“苏老板有喜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男人怎么能怀娃娃,睡再多次也怀不上啊…”
纪延搭着苏护的肩膀笑得不亦乐乎,苏护平静的任他笑着,直到笑声临近尾声,他才淡淡开口…“你是在责备我不够努力了?”
小纪副官笑声骤止,脸色铁青差点噎死。
“你这阵子都在府里吧?正好苏爷那边不用你帮什么忙,我们来慢慢努力,看看我能不能鼓捣出个什么结果。”
“不是…”
纪延话没说完,就被苏护夹到怀里,连扯带拽的进了屋。
“蠢货。”
纪延被钉在墙上,苏护一手捏着他两腕,低眼看他。
“别瞎想了,就镇魂那事儿,我真能帮上忙,你觉得是你家少帅能让,还是旁人能让?或者,我家苏爷能让?”
他知道纪延一天都在想什么东西,看他胡思乱想的样儿有趣,有时候苏护也会逗逗他,但有些事情是点到即止的。
他还不想真让纪延误会什么。
再说,苏锦和就是他的主子,多余的心思他不可能有,也不敢有,外面有一群财狼野兽盯着,他要有什么想法,纪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得让人给办了。
纪延明白了苏护的意思,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和他解释,也是第一次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摊到面儿上。
平时自己瞎想也就得了,突然说出来纪延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支支吾吾没吭出个字儿来,不过心里那酸不溜秋的感觉是没了。
“我那啥…啥都没想。”
苏护哼笑,一张嘴咬了他一口。
纪延呼痛,瞪眼看去,然后这视线胶合在一起,分不开了。
“唔…等下…我没脱衣服…”
“今儿就这么来,我想着你穿这身儿来…”
“唔…”
另外一边,东路正在消汗,突然听到屋里嗷的一声,他脸色一变,连忙冲进去。
第一九三章 苏锦的水平
东路的反应快,小小酥的反应比他还快。
就见黑光从眼前掠过,东路站定的时候小小酥已经立在门前,两个耳朵支棱着,双眼冒光。
屋里,苏锦和压着那小豹子,豹子身上缠着各种布条,看到小小酥,小豹子发出悲鸣,奋力挣扎着终于跳出了苏锦和的魔掌。
它受惊的冲到小小酥后面,整个身体都往后藏去。
床上的苏锦和手里还拿着几块布,姿势没有收回,满脸的无奈。
“你跑什么啊…”
再看小豹子,那表情和小小酥第一次戴墨镜时如出一辙,苏锦和一说话,立马趴伏着身体,低吼着后退。
它吓坏了。
“我就想给你弄个衣服而已。”苏锦和无奈,他抖抖那堆布,又把针藏了起来,他没想吓着它,他就是想先量量尺寸什么的,可是想象和现实是两码事,他开始比划的时候小豹子还挺听话,后来布越缠越多,越缠越紧,那小豹子就害怕了,它挣扎着从布堆里想要起来,它这一动苏锦和也着急了,下意识的就抽了根针,他想把线缝上,然后小豹子就彻底炸毛了。
东路看出是怎么回事儿了,虚惊一场,他让苏锦和吓出了一身的汗。
小豹子死活不进去,小小酥也没为难它,对心血来‘潮的苏锦和它太了解了小小酥优雅的转了个身,尾巴一挑,带着儿子走了。
临走前,爪子一挥,撕烂了儿子身上那一堆布条。
苏锦和顶着一脑袋的线头,委屈的看着门口那堆布,他是被所有人都嫌弃了。
“你要做什么?”东路问他。
“衣服。”苏锦和愤愤的把针插回去,又把那堆布往地上一扔,要知道老管家能从苏府翻出这些东西供他挥霍已经十分不易了,竟然没人领情。
“什么衣服?给那小畜生穿的?”
苏锦和嗯了一声,他想给小豹子做一套威风凛凛的衣裳,可惜事与愿违,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儿,真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再小的零件苏锦和那双手都能摆弄明白,可这针跟他不对路,他裁不好布,缝不好衣。
苏锦和刚才斗志满满的在屋里折腾,东路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就没来打扰他,现在看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儿就有点心疼,于是把人抱起来,坐在那堆布上,拿着苏锦和那张鬼画符问他,“你想做什么样儿的,说说。”
他坐在东路怀里,背后是具热乎乎的身体,东路刚和小豹子打完,香水和汗混在一起,混出一个好闻的男人味儿。
苏锦和斜他一眼,揪着领子嗅了嗅,“骚包,还喷香水儿。”
东路一直喷,洋货,男人用的古龙水。
味道很淡,但很好闻,现下身体一热,这味道就清楚很多。
东路嘿嘿一笑,胸膛震动,下巴勾着苏锦和的肩膀,他问他,“好闻么?
不知是那气味儿还是东路的笑声,苏锦和有点恍惚,于是咳了声,把注意力连忙放到那张纸上,没回答他的问题,“我想画衣服,这种的…”
苏锦和说着就在纸上比划,东路看不懂,但听明白了,于是把纸笔接了过来,按照苏锦和的思路一笔一笔在纸上勾勒。
东路画的很慢,每画一下都去问苏锦和的意思,但他画的很好,线条流畅,简单清楚,没多久就勾画出衣裳的雏形。苏锦和满意的看着画纸,笑弯了眼睛,苏锦和说他像小孩儿,但有些时候,苏锦和才像个毫无防备的小鬼,简单纯粹,一如他痴傻的时候。
通红的脸蛋,上挑的睫毛,那神来飞扬的模样,几次让东路无意识的凑过去,等回过神时嘴唇已经在他身上轻轻磨蹭。
喉结滚动着,才琼下的身体又热了起来,脑子在被苏锦和支配着,不停的写画,但眼睛停留在苏锦和身上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说着说着,苏锦和突然闭嘴了。
屋里静悄悄的,一丝暧昧浮动空中。
他低下头,僵持了会儿想要动弹,可还没挪窝,腰间的手就是狠狠一勒,又把他带了回去。
苏锦和的脸色更甚,他咳了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低声说了句,“那啥…东路…硌着我了…”
苏锦和通红的脸,那低低软软的声音,还有他带着羞愧的表情,东路就觉得心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
应该放开他,可横在腰腹的手更加用力,恨不得把苏锦和的骨头勒断,东路知道他想要什么,清清楚楚的,他的渴望,他的需求。
东路的呼吸和发狂的小小酥一样,喷出的热气儿似乎能灼人,苏锦和缩缩肩膀,被他喘的有点心神不稳。
有哇事情不言而喻,一触即发。
可就在到达某个点时,东路突然松开了手。
他拿起苏锦和面前的 那张纸,头也不回地说:“我去趟成衣铺,让他们尽早把衣服做出来。”
东路走了。
苏锦和坐在那里,他还能闻到东路的味道,身上仍有那烫人的感觉。
手掌在腿上逐渐成拳,握在一起,轻轻的哆嗦着。
刚才,他也有感觉了。
什么都没做,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一个味道,一个感染。
苏锦和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心想着他这身体是再也变不回去了,对女人,他愈发的害怕,而对男人,感觉愈发的强烈。
苏锦和觉得,他应该为他这个改变好好的大哭一场。
他这样,那东路呢?
苏锦和两眼发直,身体逐渐冷静,他看着的是自己的腿,看到的却是东路仓皇离开的背影。
有些事情,他很清楚,无论掩饰的怎样好,终究是无法彻底隐瞒。
苏锦和叹了 口气,从床上爬了下去。
将军府带回的东西如今就在桌上那盒子里,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包括应泓带回来那把刀。
陈继文说了,刀不重要,重要的是苏锦和带回的那些东西,那是胡友德给媳妇儿的信物。
苏锦和将其打开,金灿灿的物件有些晃眼,钱权是好东西,但未必是最好那些羁羁绊绊,纠纠葛葛,理不清,也道不明,更改变不了。
谁也不知晓未来如何,更不知自己是否会为当年悔恨,苏锦和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不停的向前,不能回头。
那些谜团,那些过往,只有真正的找出真相,所有人才能解脱。
苏锦和最后的视线落在那铜锁上,同样的锁,他有三把。
一把卖给了黄宗仁,一把让他藏回了苏府的密室,而这个,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