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这么想着,周世哲也往下瞄了一眼,三楼的视角,看到一堆头顶,难为夏萌萌居然能从一堆脑袋上看出哪个更美一点!
  魏骏已经嘲笑起夏萌萌来了:“哪个呀?就你那眼光,见过好的没有啊?”
  夏萌萌不服气,伸手一指:“看那个!我心里无花就那个样儿的!多美!我的心啊!”说着就抬起了望远镜。因为要考查,要建厂看地址环境等等,几人都有望远镜。夏萌萌这个小巧的就放到她的坤包里,顺手摸了出来。
  魏骏故意问:“哪个哪个?扔人堆里就看不出来。”
  周世哲勉强再看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么多人,哪里看得到,夏萌萌和魏骏又不是没见过美人,表现得这么夸张,这是给郑熙行逗乐呢吧?
  一抬眼,忽然就顿住了。不需要夏萌萌再强调指出,他就认了出来,就是那一个!周世哲读过许多诗,却觉得没有一首能够形容这个少年,倒是有许多诗能够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被夏萌萌开了嘲讽,他心里很不痛快,瞥了一眼郑熙行——这么大呼小叫的不丢人吗?
  郑熙行一脸的严肃,握着望远镜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的,很是镇定。
  又被比下去了,周世哲心中愤愤,抬起了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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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熙行不动声色地看着,小少年在一个摊子前跟摊主交涉了半天,认真地看着摊主示范吹奏,也低头试了起来。后领微微褪开,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来,微弯的弧度恰到好处。试了几下,大约是满意了,付了钱,握着一只埙,渐渐走出了仿古街。
  夏萌萌一声叹息:“哎,走了呀。”
  魏骏也长出一口气:“娘的!居然看了这么久,哥……”他是家里老三,上头两个哥哥,平常就是大哥二哥,单嘣一个字,专用来称呼郑熙行。
  “唔,”郑熙行漫应一声,毫无人性地道,“这几天也看过不少地方了,考你们一回,回去每人交一万字感想。有建议最好,抄报纸糊弄的,”特意看了魏骏一眼,“好自为之。”
  魏骏正咂巴着嘴惋惜:可惜不能把那小孩儿叫过来仔细看一看。冷不丁闻此噩耗,双腿一软,扶着椅背眼巴巴瞅着郑熙行,盼他开恩。
  夏萌萌也要哭了,上一秒看美少年看得开心,下一秒要交作业,毕业论文也不过这么多字吧?说直白一点,她跟过来是偷懒的,不是干活的呀。
  郑熙行对周世哲点点头:“你带他们两个回宾馆休息,我还有事。”
  周世哲也点点头:“好。”悲催的,他俩同年,小学是同学来的,现在郑熙行都读研了,他还在混大四。要不他为什么这么抵触郑熙行呢!
  三个人一点也不和睦地回了下榻的宾馆,夏萌萌怪魏骏坏事,周世哲嫌弃这对表兄妹不务正业,魏骏还讨厌周世哲假正经。
  保镖就纳闷了,考查的项目早就结束了,老板也应该有预案了,这会儿再让交报告,这是在整人吧?
  郑熙行伸手敲敲桌子:“去楼下买只埙来。”
  保镖收敛心神,坚定有力地答道:“是。”他也不会挑,听摊主推荐,连埙加简陋的说明书都买了一份回来,摊主那儿还没发票。才将黑乎乎的一个疙瘩放到茶桌上,秘书那里的移动电话响了。接通之后,秘书的脸色微变,俯身靠近郑熙行的耳朵说:“魏先生刚刚派人拿了一袋钱去找一个穿着古装的小孩……”
  郑熙行放到桌上的手一收,冷声道:“去盯着,不要闹出事来。”
  第26章 初见(二)
  越宁走在步行街上,极高的回头率并没有对他造成很大的困扰。生就这副好皮相,回头率这东西,他早就见识过了,走在学校里都会被一路目光追踪。所以他镇定从容地逛他的街,给家里带的礼物在正规商店里买,自己买点小东西,才到小摊子上来。挑到了合自己心意的,也就准备回宾馆了。口哨什么的,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谢老师摸了半天钱包,没找到自己发挥的地方,十分忧伤。学校派他跟着来,除了学科考虑之外,还有一条:这人比较圆滑,接人待物比较灵活,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也能有个比较靠谱的应对。
  事实却大出意料。
  别人老师带学生出来,学生乖得像只奶狗,指哪走哪儿,让干嘛干嘛。他带的这个学生太有个性了,走路在前面领路,吃饭自己点餐,什么都不用他来管。谢老师很是挠头。一般学生再淘气,面对老师的时候也要收敛。这一位倒是不淘气,只是派头十足,等闲人别想当他的家。没办法,他不是一般的学生。
  圆滑灵活的谢老师,对着油盐不进的越同学,也是束手无策,真就成了个拎包打杂的保姆了。
  好在一路上平平安安,竞赛也顺顺利利,谢老师也顺手给亲戚同事们买点纪念品。大包小包买完了,又悲愤了起来:自己堂堂一个重点中学的老师,出差买纪念品还不如学生大方。越宁给几位女性长辈买的都是首饰,不特别昂贵,在小县城也能拿得出手,搞得谢老师尴尬不已——他的预算就没有这么多,人到中年还要养家糊口呢。
  除此之外,那是真的很省心。希望这一趟差风风光光的结束吧~也许是上天听到了谢老师的祷告,很快,就让他们遇到了一件极风光的事情。
  师生二人离了仿古街,走不多远,渐渐离了热闹地方。越宁眼睛好,看到路边有一扎方形的东西,青蓝的颜色,扎着几道细绳,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离着五米错身而过,越宁就认出来了。他上辈子没少接触钱,甚至已经粗略地估算到了这一包钱差不多在十万左右。
  谢老师拎着两手木头珠串、小人偶、木雕之类旅游城市常见的纪念品,看到越宁停下来了:“怎么了?”
  越宁呶呶嘴:“钱。”
  “啊?”谢老师大概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真钞,吓了一跳,“这要怎么办?哦哦,拣起来送派出所吧。”
  “先别动吧。”越宁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虽然不是最热闹的街道,也是省城并不偏僻的地方。春天天气还好,又不是冬天,过往行人匆匆的,这就没人发现?失主也没找回来?越宁在这附近没有看到银行,对钱财的来路产生了疑问。
  越宁翻翻兜,摸出一枚五毛硬币来,路边书报亭里问了附近派出所的电话,一下一下摁了号码。
  谢老师:……
  靠近商业街商业街的地方警察的反应速度很快,一老一少两个警察开着在当时还很少见的电瓶车过来了解情况了。越宁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地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谢老师只剩点头的份儿。这也是校长选他的一条原因了——能屈能伸。
  两个警察拿起了钱,把师生两个带到派出所里作笔录。十万元不是笔小数目,为慎重起见,请示完领导之后还正式邀请了银行的相关工作人员来验钞。师生两个被叫去做笔录。
  前因后果早已经说过了,谢老师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最近省城办竞赛的事情警察们也知道,还笑着夸越宁“厉害”。最后轮到两人签名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声音:“警察同志,我今天取的一笔公款丢了。”
  越宁握着笔,笔尖一转刷刷刷写了三个字——红领巾!
  谢老师:……谢老师的脸红黄白绿转了一圈,最后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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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夏萌萌一边笑,一边捶桌,“真是太可爱了!好诚实呀!他真是这么写的么?”
  林秘书一脸无奈地道:“是啊。太实诚了。”
  魏骏:……魏骏傻了,半晌,骂道:“这小子是不是优秀作文看多了?!‘不要问我是谁,我的名字是红领巾’?”
  夏萌萌笑得更厉害了,林秘书不禁莞尔:“是啊,听说是偏远县城里过来考试的,有点呆呆的。”这话林秘书讲得半真半假。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
  被郑熙行挑来当秘书,能力心性都是不错的。听说魏骏被万字报告憋得吐血,想寻个乐子。他还不知人间疾苦,居然叫人拿了一袋大钞去丢,瞅准了机会叫人家小孩捡到,然后不管小孩是个什么章程,他都有理由跑小孩儿面前逗人家了。林秘书今年三十有五,事业女性一枚,家里有个儿子刚读初中。不可否认的,有那么一点“幼吾幼”的心理在作祟。
  真是的,人家好好的一个小孩子,逛个街,招谁惹谁了?拣到了上交,是好孩子,就不该被魏骏这样的n世祖戏弄。不上交,勉强能理解,这么大一笔钱,怪吓人了,把人吓得没了章法,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从郑熙行的命令,林秘书很快行动了起来。魏骏实在称不上是一个好人,然而背景的关系,又给了他胡闹的资本。还好,郑熙行改邪归正了,至少不会再玩这些幼稚的游戏了。
  希望郑老板能及时出手拦住,让魏骏少造点孽——谁知道这位少爷会玩成什么样?哎,希望这回老板是想刹一刹魏骏的歪风邪气。
  孰料林秘书脑补出来的“郑老板义救美少年”的戏码压根就没有机会上演!人家小孩儿压根儿不上套,花五毛钱打了个电话就避免了跟魏骏的直接接触,最后还签了个“红领巾”!看魏骏那涨成猪肝色的脸,林秘书心里就暗乐。觉得如果有机会、有可能,老板愿意插手制止,她不妨从中美言几句。
  不多时,郑熙行也回来了,打了内线让魏骏“滚过来”。
  他的手边放着一份简单的资料,右上角一张黑白照片,带泪痣的小男孩正在照片上微笑。越宁不留名字,他也查得到人。做笔录的时候有义务提供个人有效信息,越宁可以淘气,谢老师的证件可给警察看过了。以郑熙行的能量,几个电话下去,越宁来省城参加竞赛之类的事情就源源不断地报了上来。
  郑熙行盯着资料看了半天,心里升起无名业火,从茶楼回到宾馆,就把魏骏喊过来好一顿训:“魏三公子好阔气,十万块钱拿出来就逗一乐。”
  魏骏刚吃瘪,气正不顺,换个人他能打起来,遇到郑熙行就只能憋着,哼哼哧哧地道:“这不是没逗成么?”
  郑熙行将资料甩给了他:“看仔细。”
  魏骏老老实实接过来,胡乱翻了两页:“长得不错,大头照能拍得好看的人可不多,”然后就看住了,张口就来了一句,“艹!这么nb?真的假的?”嘴上问着,手上抓紧又翻了两页,再盯着郑熙行,催促他给答案。
  郑熙行沉着脸点了点头:“你还派了公司的人跟他接触?”
  魏骏不吱声了。
  他混是混,到底没有脑残到家。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平常怎么玩都行,只有一条——别出格。越宁的资料,一看就知道不能沾手。要说这些人评判一个人是否可以平等交往,标准也很简单:一、家世牛且自己不要脑残得彻底;二、自己牛,家境并不重要。
  越宁就属于后一条,虽然年纪还小,没有踏入社会,但是从目前的资料来看,也是个素质极高的苗子。这跳级的速度,跳级完了还能完虐同级的水平,魏骏周围就见过一个人——郑熙行。这种水平的人,显然不是他可以轻薄的。
  说得抬举魏骏这样的纨绔一点,叫惜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家里耳提面命,毕竟是现代社会,别tm太挑战平等自由,最重要的是,跟别人智商的差距没办法用家世来弥补的时候,别去找死!
  郑熙行拿来的资料,可信度就不需要怀疑了,魏骏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来:“那怎么办呀?”
  郑熙行盯着他看了好久,极有压迫感的眼神看得魏骏冒了一头汗,终于出声了:“不是说要感谢吗?他们后天的车票,我派人去约一下,明天你跟我去好好谢谢人家。长长你的记性!”
  魏骏如蒙大赦:“好嘞!”又出馊主意,“不如一起吃个饭?好好感谢一下?”
  说完,心下惴惴,怕被老大揍。
  出乎意料的,郑熙行露出了一个不意味不明的笑来:“好。”
  当晚,下榻的宾馆里,越宁接到了寰宇集团的邀请函,请他和谢老师去赴宴。越宁心中的疑惑太深太浓了!15岁的偏远县城里的中学生或许不知道郑熙行是谁,重活一回的前社会人士,却是很明白这位大拿的。为了拣十万块要请一个中学生吃饭?笑话!
  第27章 初见(三)
  前世,越宁摸爬滚打十年,终于摸到了富裕阶层的边儿,自然也知道了更多关于寰宇的情况。深层的内幕不知道,却能让他打听到一些关于寰宇大老板的来历。
  都说家富不过三代,郑家却是兴旺了数代,用一个高端一点的词来说,就是“世家”。还是称得上顶尖的那一小撮里面的一个。在资讯尚不发达的年代,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直到后来风气慢慢开放了,才有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流传出来。
  帝都上层圈子里都知道,郑家老十四是个让人头疼的人物。郑熙行的祖父郑老有七个子女,子又有子,郑熙行堂兄弟里年纪最小,排行十四。年纪最小,长得最好,头脑又聪明,读书学习跟喝水吃饭似的容易。对子孙一向要求严格的郑老晚节不保心软了一回,结果养出朵大奇葩来。
  传说他上到大三的时候,已经把能玩的全玩过了,级别还刷得特别高,一样玩腻了换另一样,越来越出格。眼瞅他要走上与人民为敌的不归路,郑老终于痛下了决心,强令他停课,扔到部队这座大融炉里进行思想教育。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对了路子,郑熙行训练特别认真刻苦,积极打拼,人人都说很有郑老年轻时的风范。郑老也很得意,打算让他转了军校,就走这条路子了。
  郑熙行不干了,他又觉得腻味了,摆出了两年前那股纨绔劲儿,坦白跟郑老讲:“也行,反正比起女人,我更喜欢干男人。”
  据说,当天郑老手持拐杖、健步如飞,追杀半个大院儿,愣没追上这小兔崽子——为了操练小兔崽子把人扔特种部队里真是失策!骂了小半月“你这是反革命鸡奸罪”,最后也没舍得把宝贝孙子扔精神病院去。郑老心里明白,这货有极大机率是在骗自己。万一呢?可不能坑了实诚的兵。忍着气又将他办了退伍拎了回来,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胡闹了一个昏天黑地,也没见他对男色有什么特别偏爱,倒是对买邮轮出海表现出了深厚的兴趣。郑老才知道又被这小兔崽子给哄了。
  郑熙行本来计划出国留学的,郑老再不敢让这小王八蛋祸害全地球,硬是把他拦住了,让他继续在q大里读书,大学毕业考研读研。郑熙行闲极无聊,拿出零用钱来自己创业,继续折磨着郑老饱受不孝子孙摧残的苍凉心脏。九十年代初,正赶上毛熊分家,狠狠赚了一大笔,赚得太狠,郑老都看不下去了,让他收敛一点。他又跑到股市里刮了一回。
  要越宁说,如果他上辈子搞金融的,重活一回,记得哪支股票开盘就大涨,哪支触底反弹……手里有俩余钱,能狠赚一笔。这已经是作了大弊了。这样的机会,求不来也难遇到。可到了郑熙行这里,人家是大鳄级的人物,真操盘手。重不重生对他没意义,只要他还是他,依旧是最大的赢家。
  总是折腾股市也不是个事儿,被郑老抗议(“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干点正事?”)之后,转头又去倒腾房地产了。04年的时候,已经是个巨头。
  那是一个,越宁觉得自己三十岁之前完全接触不到的人,如果老天爷不跟他作对,到四十岁的时候,他能跟郑熙行有所交集。即使重活一回,也不该是现在遇到。
  越宁心里的很明白,这不是妄自匪薄,而是客观现实。现在,这样一份邀请函就摆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他:你想错了。
  这让越宁愈发摸不清头脑了——真为了十万块?不然呢?自己也没什么好被人图谋的呀!如果让李家知道他现在这样算是“有出息”,图谋一二倒也罢了。郑熙行比他现在高出许多层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以不变应万变,做一个合格的、标准的、呆头呆脑的书呆子学生。】越宁打定了主意。甭管郑熙行是为了什么,只要越宁表现得普通又无趣,绝大多数情况下,对方都不会再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趣。郑熙行应该很忙才对,被礼貌回绝之后,估计就是一面锦旗打发了事。因为偶然一次被拒绝,就死死咬上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这样的大忙人身上。
  寰宇的公关经理心里也有点疑惑,大老板事业做得极大、背景更不用说,为什么特意让自己送了份邀请函给个中学生?这小孩儿有初三了吗?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顶着越宁疑惑的目光,面带微笑地站在一边等着答复。陪同来的派出所民警是接待越宁和谢老师的那位小年轻,觉得气氛有点怪,挠挠脸,也忍住了没说话。
  倒是谢老师一时没忍住,先开了腔:“咳咳,既然这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
  公关经理知道谁才是有决定权的人,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看着越宁,口气极是客气:“您看?”他是郑熙行从总部带来的随行人员,常年跟一群世家子弟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小瞧任何年龄幼小的人。他老人家自己快四十岁了,还不是给郑熙行打着工么?眼前这一大一小,说是师生,但是光看姿态,年长的局促,年幼的沉稳,谁更可靠,一目了然。
  谢老师脸上有点挂不住。
  越宁抿了抿唇,带着点困惑地问谢老师:“老师,拾金不昧不是应该做的事么?还用请客吃饭吗?”
  谢老师对这种小学生级别的问题,居然有点答不上来。成也圆滑,败也圆滑。谢老师没机会了解寰宇的老板有多么厉害,却知道上次出差在另一座城市里看到寰宇的大楼十分威猛。这样的企业丢了钱,被他们拾金不昧报了警,是个很好的机会。至少,发个锦旗到学校,够领个表扬了,也许档案里还会记上光彩的一笔。饭局,是个很好的沟通场所。
  可惜越宁不配合,而越宁被当作是主客。谢老师吱唔道:“这个,也不要拒绝人家好意嘛。”
  越宁还是觉得不太好,诚恳而认真地对公关经理道:“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占别人的便宜。”说完,打开了邀请函,摸出了钢笔,认认真真在上面写了婉拒的留言——
  尊敬的郑先生,
  您好:
  我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
  公关经理瞄到了开头,被一个天雷打到脑袋上,破功了:“小同学……”就算你字写得好,也不要写成这样啊!你以为在学公文写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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