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节

  ‘后遗症’三个字,仿佛如大锤般狠狠砸在前一个阮家长老的脑海里。让他立即响起了在出发前,少主对家中长老说的话。
  他说,有办法能让阮家在此次比武中大获全胜,但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所以,他们这次挑选的弟子都是些底子好,却天赋有限的弟子,因为他们注定是牺牲品。
  难道,此刻眼前的一幕,就是少主所说的代价?
  质问的阮家长老醒悟过来,可是,此刻他却有些下不来台。
  “你若是再继续追问,难免会让他们疑心,别忘了这的人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另一长老继续劝阻。
  可是,那阮家的那位长老却有些骑虎难下,瞪眼问:“若是此刻我不再问了,岂不是显得我们阮家心虚?”
  “一切交给少主便是。”另一位长老暗示了一眼阮籍,对他劝慰。
  阮家两个长老都同时看向阮籍,见他镇定自若的样子,料定他心中自有算计,便一合计,不再乱开口。
  “我白家行事磊落,阮家弟子的问题虽然蹊跷,但却与我白家无关。相信,与华家和风家也无关。”白令高声道。
  他这句话,正好给了阮家两个长老下来的台阶。之前还怒气冲冲要寻个说法的长老趁机不满的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见二人沉默之后,白令才对阮籍道:“阮少主这三日三夜不知去了何处?我白家弟子四处寻找,都遍寻不到三位踪影。”
  “旧疾复发,寻了一个清幽之处调理一番罢了。劳烦白家主担忧了。”阮籍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用词倒还算礼貌,可是语气却丝毫没有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样子。
  好在白令也不在意,听到阮籍的解释后,反而露出关心的神色问:“哦?那如今阮少主觉得如何?可需我让医师来为你看看。阮少主远来是客,白家有这个义务好好招待。”
  “不劳白家主费心了,我的身体已无大碍。”阮籍回答。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华兴峰和风臣汝却暗自疑惑。阮籍这次回来,似乎比起之前更显亲切。
  不像之前,谁也不搭理。
  这前后的性情大变,莫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德尔那样,是因为身体旧疾的影响?可是,又是什么样的旧疾能让人变得如此?
  不仅他们心中疑惑,就连叶雪飞和楚天谬也同样有些不解。
  阮籍一出现,他们就锁定在他身上。与其他三人的目的不同,他们是想搞清楚阮籍身上的问题,还有那若有若现的天麟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此刻却又看不出什么。
  “有没有感觉到,再见到他,他身上那种别扭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不少。”叶雪飞传音给楚天谬。
  楚天谬也有同感,却没有轻易下结论,只是道:“再看看。”
  叶雪飞几不可查的点头,两人默契的保持沉默。
  “阮少主,坐。”白令招呼阮籍入座。他心中同样疑惑,却也知道有些问题急不来。
  可是,阮籍却没有走到白令安排的位子坐下,反而一步一步走向了叶雪飞和楚天谬所在德尔方向。
  他苍白的脸颊很是平静,可是细长的眼眸中却情绪翻涌。
  他的眼睛,只注视着叶雪飞一人,仿佛整个大厅里只有她一人一般,对其他的人,尤其是对坐在叶雪飞身边的楚天谬视而不见。
  可是,他的眼神中,却又不像之前那般有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令人厌恶。有的,只是一种怀念,一种埋藏许久,难以发泄的思念。
  是纯粹的,没有沾染任何杂质的。
  干净得就如同水晶一般。
  这种感觉,前后反差极大,就好像是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他就这样逐渐向叶雪飞靠近,而后者也没有避开,而是直视着他。
  楚天谬的星眸在阮籍身上扫了一眼,又看了叶雪飞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保持了沉默。
  两人间的距离并不远,不过百十步的样子。
  不一会,阮籍就走到了叶雪飞的面前。
  突然,他抬手一挥,大厅里仿佛降下一片晶莹之光,锁定了大厅里的空间,将其他人都封印在空间之中,却独独留下了他和叶雪飞二人。
  晶莹之光,如同钻石水晶,这是空间之力,它定格了出了两人之外的其他空间,被封印在其中的人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看不到封印之外的任何景象。
  包括楚天谬,也被封印在空间之中。
  但是,叶雪飞却知道,他能看得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只不过,他选择了沉默。
  看着阮籍,这是一张对她来说陌生的面孔,可是那种眼神,还有他随意使用空间之力的感觉却让她无比熟悉。
  “飞雪,我回来了。”突然,阮籍说出了一句让叶雪飞感到既陌生又震惊的话。
  飞雪,雪飞。今世,她叫叶雪飞。可是,在万年前,那个术法强盛的年代,她却是以千飞雪之名,一步步从一个普通山门弟子走到了至尊之位。
  “你!”叶雪飞因为震惊已经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一个名字:“你是天麟!”
  第六十三章 楚氏兄弟
  混沌之中,叶雪飞身披九玄龙凰铠,手持长戬,不停的战斗,将来犯之敌统统杀灭。她不停的杀戮,已经记不得杀了多久,她只感到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双脚已经如同灌铅。可是,依然有无数的敌人延绵不断的冲上来,想要从她身上撕咬下血肉,吸干她的鲜血。
  叶雪飞的额头已经被血液模糊,已不知是她自己的血液还是敌人的血液,她的双唇紧抿成线,清冽的眸底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
  但实际上,她知道自己早已经透支了体力,若不是靠着意念坚持着,此刻他早已经累到在地上,任凭敌人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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