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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闵是那种远庖厨的类型,如果工作空闲,他绝对会起得比裴芙更晚,更别说要给女儿做早餐。他想,反正我也是随便吃点垃圾就随便长大了,现在身高187.7,可见没有父爱母爱配方一样可以长高高。
  所以裴芙是吃保姆做的饭长大的,在她的心里爸爸和做饭这个事情没什么关系。并不是“爸爸”这个身份或者性别,确切来说,是裴闵这个人,和做饭没什么关系。
  但是凡事总有意外,在某天有那么一种情况,就是裴闵必须得整点东西出来,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做饭。
  裴芙沉默着站在冰箱旁边,扯开冰柜拿了一块一口奶,小口小口地吃着冰糕,看着裴闵热火朝天地弄。她已经读叁年级,作文里从来没写过“爱心早餐”、“妈妈泡的牛奶”,但是,这周的日记里,倒是真的可以写写“爸爸炸厨房”。
  他在煎蛋的时候不小心糊锅,叁明治也烤焦,炖的肉咬不动,最后只有空气炸锅里炸的土豆块可以吃,撒点孜然辣椒面,相当垃圾食品的口味。
  裴闵叹了口气,叉一块土豆塞到女儿嘴里:“爸爸不会做饭,是不是不好?”
  裴芙嚼着土豆,说没关系,爸爸能赚很多钱,王姨会做饭。
  两个人沉默着吃掉了桌子上勉强可以入口的东西,裴闵把手机打开,屏幕里还是搜集的菜谱。他昨晚无意间看到一个爸爸变着花样给小孩子做便当,人家做起来那么容易,他却好像是在驯服上古掌管灶台的神。或许裴芙说的对,下不得厨房的爸爸也没事,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种摆烂思想贯彻在方方面面,所以他带孩子才会如此轻松。他太明白钱的重要性了,做生意,最赚钱的就是用钱生钱的生意,很多人富不了首先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个原始资本去舞,然后是因为思维和眼界的局限,他们无法掌握信息差也不敏感……跑偏了,裴闵有钱,养孩子的时候,不会养,叫月嫂;成绩偏科,名师一对一;不会做饭,请保姆;懒得做家务,买扫地机器人洗碗机、请钟点工……
  他习惯于用钱来解决这些琐碎,他要去做更加有意义的事情,赚更多的钱,然后循环往复。但是他今天刷到那个视频的时候突然震惊了,好像听到水晶杯破碎的声音,简单来说他破防了。
  你怎么知道孩子想要的就是这种钱堆出来的生活呢?她是不是也渴望父亲多一点陪伴,给她洗手作羹汤,教她写作业呢?她是不是也希望看见父亲在家里做家务操持这个家呢?
  可是这些都是他的短板。他看着视频里的孩子对着父亲做出来的菜露出发自内心的喜爱和笑容,他意识到了这种缺失。裴芙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很糟糕很失败。他喝着有点咸的肉汤,叹气。
  “这个汤还可以。”裴芙说:“有点咸,但是泡饭刚好。”
  “吐司焦焦的有点香味,很脆。煎蛋焦掉的边边也好吃。”
  她认真地找了一些优点用来安慰挫败的父亲,她是一个很敏感的小孩,能够发觉到他的失落。但是有些东西也确实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比如做饭。
  裴闵听出来女儿在替他挽尊,他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那你……你会不会觉得爸爸管你管得挺少的?好像对你少了一些关心……”
  “不会。”她说:“你努力赚钱了啊。你养家,养了我,还有王姨徐姨她们。”
  这话听起来像他包养了一屋子女的。裴闵心里习惯性吐槽了一句,还是感动了。毕竟从去年她说,上电视就可以被妈妈看见,那句话之后,他就一直处于一种诡异的不安中。他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父亲,自己都才二十多,单枪匹马哪里顾得上选修教育心理学。
  “宝宝,”他说:“你知道爸爸爱你吧?”
  “嗯。 ”她点头。
  裴闵笑了一下:“那就好。不要觉得爸爸不爱你。只是……爸爸也有很多事情做不好,可能这里亏待你一点,另外一头又补上一点。”
  裴芙呆呆地看着手里那碗海带排骨咸汤,她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能点头。
  她把那一碗汤喝得见底了,才说:“谢谢爸爸。”
  “对爸爸说什么谢谢,笨死了。”他伸手把她头发揉乱又理顺,好软的小孩子的头发,没有被烫染损伤,顺溜地。他手掌按在她头顶上轻轻摸着:“你是我的小孩啊。”
  裴芙正处于一个心里很能想但是碍于词汇量无法清晰表达的阶段,导致她说出来的话怪里怪气,“你感动了我。”
  什么鬼。裴闵又把她头发揉成一个鸡窝,哼着小曲把碗收拾了,裴芙就跟在他后面收收厨余垃圾什么的。其实在此之前她觉得做饭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王姨叁下五除二,麻利地弄好一桌子菜,好像很简单似的。但是她爸爸就不行。那我行吗?她看着自己的手发呆,这事情靠的究竟是天赋还是努力呢?王姨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的吧。
  “爸爸,”她把剩的肉骨头装在盒子里打算送给流浪狗吃,嘴巴里还在为她爸规划,“你要是真的想学炒菜,你就找王姨学一下吧。”
  也是,裴闵点点头,再不济报个班也行,毕竟是一项技能,学会了以后还能去菜市场逛逛,自己炒两个小菜给孩子吃。
  晚上他和孩子说要出门一下,实际上是去打炮。现在的炮友是个温柔气质型的美女,床上倒是很放得开,女上位跨坐在他身上起伏,一边要吻他的脖子。
  “别,”他用手隔在她嘴上,“不行。”
  “怎么,不想让老婆看到啊。”她笑了一下,舔了一下裴闵的手掌心,麻麻的痒。
  裴闵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粗糙地说:“孩子。”
  粗硕的阴茎被他送进软而多汁的阴道里缓缓挺弄,进得很深。女人哼了几声,坏心眼地叫了句爸爸。
  裴闵脸色一沉,把屌都拔了,什么下头东西。“不做了,以后也别见了。”他扯了张纸把鸡巴擦干净,拉上裤链就要走人。
  女人躺在床上,说你这么玩不起,不就是叫一句爸爸吗这就炸了,都出来约了还装什么装。
  裴闵那一刻很想反驳,不不是的,我和女儿是有血缘的,你一叫我就会想到她,那种感觉很烂。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出了门给人转了房费,在酒店露台抽烟。那根大屌还硬挺挺地塞在裤裆里,他今天穿的是西装裤,这样撑得很变态。裴闵抬起手乱抹了一把脸,找了个卫生间开始自慰,摸着冠状沟和龟头揉捏,动作又急又快地撸动,把自己逼得射了出来。他看着手心里一滩精液又多又浓,从指缝里滴下去砸进马桶里,突然感到反胃。
  爸爸,爸爸!那两个字敲得他脑子作响,他一直觉得在裴芙的父亲之前他首先是他自己,他是个未婚甚至未恋的正常男性,他可以在双方情愿且合法健康的前提下,和别的女人做爱,纾解自己的生理欲望。
  但是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非常脏,他脑袋里想起裴芙的眼泪,想起她充满信赖和依恋的目光,他在想这是否是一种辜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裴芙早就睡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刷牙。
  裴闵和一条败犬一样洗手,挤了很多洗手液,把手吹干了凑到鼻子前面闻,没那股味儿了。他下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回家途中看见711,靠过去下车买了一兜子冰淇淋和零食。这样的行为很像偷腥以后给老婆买包。他叹了一口气。
  到了家悄悄打开裴芙的房门,蹲到她床边看她睡得好不好。好漂亮啊我的宝贝。睫毛长长的,脸还有稚气的婴儿肥,但是下巴已经是尖尖的小美女的感觉。他忍着捏脸的冲动,把她被子盖好,又看见她睡裤短了一截,从长裤变成八分,可怜巴巴地缩着。长高了?现在是多高,一米叁多吧,这一年长得挺快的。他记下这么个事,回头要给她买新衣服裤子,或许可以买得更大一些,要不然到了四年级还要窜。
  裴芙被他闹醒了,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意思就是:别吵。他忍不住又拿手去摸她脑袋:“爸爸买了冰淇淋回来,吃不吃?吃就起来。”
  “……几点了?”她把他手抓过来看表,看不太清楚表盘。
  “快十二点了。”
  “吃吧。”她被裴闵从被子里捞出来抱着,人还有点迷糊,居然也不挣扎,就让他扛着到了客厅,乖死了。
  裴闵拿了个草莓味的哈根达斯给她,剩下的扔冰箱里存着,“今天例外,每天最多吃一个。”
  “哦。”裴芙盘着腿,冰淇淋让她醒了:“你怎么想起来买了冰淇淋?”
  “回来的时候路过。”他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在客厅里就把上衣脱了往阳台洗衣机里一扔,从烘干机里把睡袍翻出来准备去冲澡。
  裴芙抬头看他脱了衣服,于是把眼睛垂下来盯着自己的冰淇淋。作为小学女生,她审美在花美男那一类,雌雄莫辨的、纤细的。反倒是她那些同学都在私底下讨论她爸很帅,她也不觉得,可能是见多了就免疫了,那一身肌肉她觉得很难看很恐怖,练成那样干什么?又不要搬砖。
  她还剩一点不想吃了,裴闵也不嫌弃,接过去一口舀进嘴里,把女儿剩的吃了,“这么贵还剩,不是爱吃吗。”要他自己买,可能叼着一根老冰棍或者绿色好心情就行了,没她这么小资情调。不过给小孩子吃得好一点也没什么,贵有贵的道理,原料可能好点。唉重点是便宜的不吃啊,嘴刁。
  他把那把懒骨头提溜起来——就是两手掐着她咯吱窝下头,把人举起来一点儿,打算带她去把牙刷了。但是他突然感觉手底下触感有点不对劲,将信将疑又按了一下。
  “痛!”裴芙惊呼:“别!”
  裴闵和她大眼瞪小眼,他把耳朵都憋红了,好像一个小时以前在酒店里揉女人胸揉得花样百出的人不是他。此刻他艰难地开口:“胸……发育了,是不是?”
  裴芙也觉得丢人,之前春天穿得多就没事,但一入夏就藏不住了,她都有点含胸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爸爸开口。胸按下去会有胀痛的感觉,顶上两个小尖儿也慢慢地凸起来了。前两天王姨还悄悄提醒她,要让爸爸带她去买“小衣服”了,她毕竟是个保姆,也不太好插手太多,如果裴芙不说。她也得咬咬牙提醒一下裴闵,或者自己带着这个没妈的囡囡去买也行。
  “我要买那个,‘小衣服’。”裴芙被他搂在怀里,觉得爸爸的体温简直烫得吓人,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讲完以后陷入诡异的沉默。
  裴闵抱着她走到卫生间,把她放下来,自己给她接水挤牙膏。裴芙在镜子里偷偷瞟他,听到他终于开口:“明天带你去买,你那些旧衣服小了也要换,明天一起买了,你自己挑,多买几件漂亮的。”
  “到哪里买啊?”她吐泡泡,裴闵用帕子给她擦嘴,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说:“商场里吧,内衣店里应该都有卖。明天带你去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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