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对!”孙高人附和,“你身上有不详之气,会给人带来灾厄,而且面相阴邪,这种人一般命中带煞,靠近你会损耗身上阳气,轻者自毁前途,重者缩短寿命,家破人亡!好在叶先生及时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定不会叫你在这么肆虐下去!”
  “事已至此还能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让人佩服。”如果双手自由,孟长溪一定要为叶茂森这段自欺欺人的话鼓掌,他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我不同意两位的说法,说我是妖人会给人带来不幸,但是叶景荣活得好好的,我不仅没有让他自毁前途,相反还助他节节高升了呢,你看他现在不但和克罗尔强强联手,还摇身一变成了rx的老板,相比在你手下时,进步的何止一星半点,这么说来我哪里是妖人,是福星还差不多。”这自夸他给自己打十一分,多一分给自己骄傲,气不死叶茂森这个老混蛋。
  孟长溪的伶牙俐齿叶茂森不是没有领教过,但是这次却让他更为恼火,愤怒就像是滔滔海浪席卷身心,尤其提到rx的时候,叶景荣是rx老板的事实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上,时时刻刻隐隐作痛,不断的提醒着他的失败和如今叶景荣的高不可攀,更让他心痛不甘的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叶景荣就是rx老板,然而事实揭露的这一天,他已经和叶景荣断绝关系,明明应该吃进嘴的东西,却只能看不能吃,痛心疾首也不能形容他的感受,而这一切追究到底还不是因为孟长溪从中作梗!
  叶茂森越想越愤怒,怒火啃噬着他的理智,在孙高人的加油添醋下越发不可收拾。其实在计划绑架孟长溪的时候,叶茂森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现在更是负向发展,趋近崩溃边缘,回想昨日种种,恨不得把孟长溪生吞活剥。
  “你就是靠这张嘴迷惑了叶景荣吗?”叶茂森眼珠子发红,配上他越发老化的面容,显得十分可怖。
  “不,我还靠这张脸和无尽的人格魅力。”打嘴仗谁不会,不用动手就可以看着叶茂森气得发疯的样子,何乐而不为。
  “看叶先生他自己也承认了,他一定用狐媚之术迷惑了二少,像这种妖物我见得多了,对付他们不用手下留情。”孙高人信誓旦旦的道,生怕抓不住孟长溪的错处来邀功,他也确实很着急,之前叶茂森觉得他没用将他一脚踢开后,他的收入来源就断了,像他这种没有名气的江湖术士被金主一脚踢开后,再找金主简直难上加难,没有人会雇用他。所以现在趁着叶茂森还相信他得赶紧建功立业,否则再被解雇,他就彻底完蛋了。
  “狐媚之术?”孟长溪像在看白痴一样,“既然要对付我也拜托你找一个靠谱的过来,叶茂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吗?你目光短浅,自以为是,冷酷顽固,茅坑里的石头都不及你又臭又硬,所以大家才会离开你,因为他们早就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虽然我不是算命的,但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拜你所赐,本来还可以延绵百代的叶家如今气数将尽,作为叶家的劫数,你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逼走儿孙,散尽家财,没错,丧门星说的就是你这样。”
  “你!”叶茂森差点一口老血噎死自己,盛怒之下,本来酸疼无法站立的双腿竟然支撑着身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连孙高人都吓了一跳,他还在孟长溪的炮轰下回不过来神呢,而叶茂森已经被刺激的坐不住了。
  “怎么,哪一样我有说错,逼走叶景荣的不是你?败坏家族声誉的不是你?你口口声声骂叶景荣无情无义,自己却背信弃义做尽坏事,你以为叶景荣为什么忍耐着没有将你一巴掌拍死,可不要自作多情以为他顾念爷孙之情,他从来没有将你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叶家根基着想,你早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是叶景荣拯救了叶家,你作为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指责他,你应该庆幸他没有对你赶尽杀绝,作为感谢乖乖的磕头道歉吧!”
  最后一击彻底点燃了叶茂森的怒火,燎原怒火将他的理智焚烧的一干二净,此刻的孟长溪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残忍的啃噬着他的血肉,他要将这恶魔烧死,抽干他的灵魂,磨碎筋骨,让他灰飞烟灭!
  “烧,烧了他!封住他的嘴,不要让他再开口说话!”他无法再忍受这贯耳魔音,孟长溪早晚会把他逼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理智丧失的叶茂森满眼愤恨,亲自接过点燃的火把,孙高人告诉他,对付这种妖孽,必须大火焚烧三天三夜,烈火会将妖物的魂魄送往十八层地狱,这样,孟长溪就再也没办法重返人间,将永远待在地狱受尽烧灼之苦。
  看着叶茂森癫狂的模样,孟长溪笑了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来吧,最后做个了结,让一切画上终止符。
  想也没想,只想孟长溪赶紧消失的叶茂森用尽全身力气将火把扔在了柴堆上,早已浇满汽油的柴堆一点就着,火把接触柴堆的一瞬间,火势顷刻蔓延开,形成一个包围圈,围住孟长溪。
  热气扑面而来,火舌席卷而上,吞噬着所剩无几的空间,柴堆烧的很快,火势越来越大。叶茂森死死的盯着孟长溪,恶毒的眼神充满快意,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孟长溪发出痛苦的叫喊,孟长溪痛苦,他就快乐。可是,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孟长溪松动一丝一毫,相反,在火光中,孟长溪犹如闲适的猫咪,看向叶茂森的眼神满是戏谑。
  怎么可能,他居然一点不痛苦,叶茂森目眦欲裂,他拼命的想在孟长溪脸上找到一点痛苦的痕迹,可是完全无功而返,孟长溪就那样好好站在大火中,不紧不慢的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恶魔,妖怪!叶茂森忍住后退冲动,对他怎么忘了,孟长溪是妖物,一般的火他当然不怕了!要用对付妖物的方式才能消灭他。“你!你不是有方法对付他吗?!快动手啊!”叶茂森一把抓住孙高人,癫狂的神色相当骇人,孙高人心里一哆嗦,要是此时他拿不出对付孟长溪的办法,叶茂森说不定能当场把他撕了。
  “您别,别急啊,我这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孙高人从怀里掏出个黑不溜秋的小盒子,小盒子四四方方,边角打磨得十分光滑,看起来沉甸甸的,孙高人在盒子底部摸索着,就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盒子木制的外壳裂成四瓣,露出了中间小巧的莲花底座,莲花底座是透明的,从外面能看到莲心散发着淡淡光芒。
  孙高人手持木盒,顿时感觉底气又回来了,他挺直腰板,安抚叶茂森道:“这是我走遍神山大川收集来的六昧真火,专门用来对付这些妖邪之物,在集天地正气的灵火焚烧下,他休想逃脱!”
  叶茂森才不管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只要能对付孟长溪就行,“弄死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有叶茂森这句话,孙高人气焰更高,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辉煌的未来,这一刻,就算是皇帝老儿也休想阻挡他消灭孟长溪的脚步。
  孙高人随即扭转莲花底座,正反两个方向分别扭转了七七四十九圈,随着他动作,莲心慢慢融化,中央那团淡淡的光芒化作一簇火苗幽幽燃烧起来。
  “妖物,受死吧!”
  被大火包围,孟长溪却感受不到炽热的温度,他浑身上下都被流动的灵泉水包围,灵泉水将他的身体与外界隔绝开来,大火伤不到他一分一毫。水克火,如果他愿意,分分钟天降灵泉水浇灭大火,可是他不想浪费灵泉水在这种地方,叶茂森不是想烧死他吗,那就让他烧个尽兴!
  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虽然看不到手心小树状况,但是小树一直在搔他的手心,在安慰他,还有貌似快要成熟的果实,小树上唯一结的果,也在触摸着他的手心,也许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果实温度比平时要高,紧紧地挨着他的手心,一股涌动着力量的暖流烫着他的心窝,心脏怦怦跳动。果实在向他传达着某种心灵感应,虽然无法明确了解这种感应是什么意思,但是牵动着身心的这股暖流莫名的让他动容,他愿意敞开心扉接受果实传递的感情,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这个中年人说的话孟长溪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什么命中带煞,狐媚之术,全是胡扯,最后那个六昧真火倒不知真假,但很快就会验证了。
  孟长溪看着孙高人将手中的莲花底座扔进了大火中,口中喊着让他受死,来自三方的视线此时都放在六昧真火身上,叶茂森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然而当瞳孔中倒映的火势猛然蹿起一丈高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六昧真火真的起了作用,不仅助长了火势,还让原本黄啊色的火焰变成了赤红的烈火,熊熊燃烧起来,转眼吞没了孟长溪。
  就算孙高人也没料到六昧真火真这么厉害,其实六昧真火只是他胡编的,事实上这是他在享受千年供奉的佛寺中偷来的火种,这是真佛之火,佛祖涅槃转生之火,力量猛烈到孙高人也吓了一跳,看傻了眼。
  千年供奉的香火,蕴含了千万人的祈祷和信念,更承载着佛祖转生的力量,此时以星火燎原之势吞噬焚烧,烈焰中已经看不到孟长溪的身影了,就算是妖怪,也应该被烧化了。
  看着这滔天大火,叶茂森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好好好!烧得好!”癫狂举动中已经看不到半点正常人样子了,火烧得越大,他越兴奋。是啊,他的冤家对头终于死了,他怎能不高兴,想起以前被孟长溪压制的种种,此刻的快意便翻倍增长,刚才不是还不屑一顾吗,如今被焚烧成灰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哈可惜啊,叶茂森一阵畅快,孟长溪已经无法开口了!
  另一边感受着孟长溪的气息找过来的叶景荣,还没等赶到地点,远远地就看到了滚滚升起的浓烟,甚至可以看到浓烟中赤红的火舌,他心中一阵紧绷,就算知道有灵泉的保护孟长溪可以平安无事,他也无法不担心,更何况,在孟长溪失踪后,他又得知了另外一件让他震惊的事!
  孟长溪的身体里有了两人的结晶。
  是姜游告诉他的,确切的说,是从湮白嘴里吐露出来的,虽然不相信湮白这个人,但是他却无法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好像他早就有了预料,只不过被湮白告知了事实一样。
  结晶啊,虽然很让人激动,但是他却无暇去高兴,有了这个变故,孟长溪便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灵泉水有护两人周全的能力吗?
  车子风驰电掣停下,冲天大火就在眼前,即使离着很远也能感觉到炙烤的热度,姜游和湮白随后跳了下来,双脚还没等落地,湮白便道不好,“这火不一般,有能量结界!”姜游性命堪忧,能力使不出来,不能像湮白一样察觉到其中异样,但也能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这火好强硬,有种不可阻挡的架势!
  虽然不知道能量结界是什么意思,但叶景荣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因为他的狗鼻子失灵了,饲主和炉鼎失去联系,他便无法掌握孟长溪气息,这也说明孟长溪此刻很危险。
  三人顺着大火方向狂奔而去,到了位置之后,没有找到孟长溪身影,却看见叶茂森瘫在地上,浑身僵硬的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大火上方,仿佛见了鬼一样,他身边的中年人更是瑟瑟发抖,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口中念念有声,“佛祖饶命,佛祖饶命……”
  叶景荣几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叶茂森,“孟长溪在哪?!”
  叶茂森眼睛发直,根本听不到叶景荣在说什么,倒是姜游突然大喊道:“快看,上面那是长溪吗!?”
  叶景荣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在一丈高的火焰上方,一团红光乍然出现,犹如神仙降临,耀眼的光芒让人不能直视,告知世人它的威严不可侵犯。就在那一团红光中,隐约能看到一个少年闭眼沉睡,不惧烈焰烤灼,层层水光包围着他的身体,少年的姿态如初生婴儿一般,周身洁净的气息有着涤荡身心的力量,仿佛能清除一切污秽。
  水与火的交融,竟然如此和谐。
  “长溪。”叶景荣震惊得有些失神,孟长溪就在那团红光里,伴随着烈火的焚烧也在悄然锐变。
  凤凰涅槃,昭示着新生命的诞生。
  第158章 【惊天地泣鬼神作者完结了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水面,此时风平浪静,阳光温煦舒适,躺在随着水波微微荡漾的小船上,孟长溪觉得无比惬意,可是此时偏偏有一只小鸟落在船头,锲而不舍的骚扰他,一会摸摸他的脸,一会啄啄他的下巴,任你怎么驱赶也不离开,最后孟长溪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这只烦人的小东西,却听那小鸟不是啾啾叫,而是呜呜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孟长溪惊讶不已,也莫名有些心疼起来,此时晴空碧水的景色突然消失了,孟长溪睁开沉重的眼皮,于朦胧中看见一个黑影趴在他身上,呜呜的声音就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长溪,你醒了!”他还没等看清周遭状况,便有人扑过来握住他的手,看样子很激动,但这可苦了他,两个黑影一起压在他身上,孟长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好在大的黑影很快便起身,还顺便抱起了小的黑影,但是小黑影哭出了声,因为孟长溪还使劲握着他的手。小黑影大哭起来,孟长溪在这声音的刺激下,模糊的视线终于明朗起来,入眼先是满脸欣喜的叶景荣,随后,一个小小的婴儿落入视线。
  小婴儿的手还被他握在手里,溢满泪水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孟长溪赶紧松开,想起睡梦中不断骚扰他的小鸟,想必就是这个小宝宝。
  “你终于醒了,这次还好没睡一个月那么久,要不然我真是要疯了。”叶景荣抹去小孩子的泪水,苦笑起来。
  他又昏睡了?“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三天之前,最后的记忆是漫天的大火和叶茂森狰狞的笑声,“叶茂森呢?”绑架了他,还想要他的命,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景荣叹口气,那天救下孟长溪之后,叶茂森就变得痴痴呆呆,医生说是心情起伏过大再加上受到了剧烈的惊吓导致的精神瘫痪,对于高龄患者来说恢复可能性基本为零,这就代表叶茂森不会再恢复清醒,也不会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
  虽然很恨叶茂森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个结果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所谓自作自受完全不值得人同情,也是对他们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果。
  “叶茂森现在在接受精神治疗,他疯了。”
  “疯了?”孟长溪有些意外,本来还想着怎么跟这老家伙算账的,没想到居然自己疯了,真是可惜。叶茂森应该庆幸这个结果,不然按照他不爽的程度,就不是疯了那么简单,这个结局便宜他了,不过也省了他算账的力气。
  老家伙最好不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否则这个账他还是要算的!
  “疯了也好。”孟长溪揉揉脑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从火堆上下来的,而且我怎么又睡了。”从那个中年人把六昧真火扔进火堆里之后,他就没有记忆了,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睡过去的,真是奇怪,他为什么总是昏睡,虽说三天比起之前一个月算是少了,但对于身体健康的人来说也不短了。
  “大概是因为他吧。”叶景荣把小宝宝举到他眼前,孟长溪有一瞬间的呆愣,对了,这是谁家的小孩,说起来,孟长溪猛地打量起四周,这里也不是他家,看起来就像是哪个民啊族的特色建筑,完全陌生的氛围。
  小宝宝因为孟长溪的忽视委屈的啊啊叫起来,孟长溪终于正视起眼前的小不点,说小不点真是一点不夸张,叶景荣双手就能捧住,而且,小东西虽然小小的,但是眉目间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孟长溪猛的看向叶景荣,瞪起眼睛,他说怎么这么熟悉呢!“你别告诉他是你的小孩。”
  叶景荣噗嗤一声笑起来,将小宝宝塞到他怀里,“确实是我的小孩啊。”
  孟长溪是开玩笑的,但是叶景荣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好在在他炸毛前,叶景荣终于有了解释,虽然这解释让他震惊的不知所以。
  “这是你自己生的,当然是我的小孩了,不然还会是谁的!”
  “什么?!!!”
  孟长溪半天缓不过来神,叶景荣告诉他,他从火堆上下来的时候,怀里就一直紧紧抱着婴儿,和别的初生儿不同,小宝宝个头很小,但是一出生就比别的婴儿水灵精致,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比泉水更清澈,比宝石更晶莹,犹如下凡的小仙童。
  孟长溪却怎么也搞不明白小孩是怎么来的,虽然父亲曾经告诉自己他们水神族一部分男性也可以生子,但是他摸摸自己的肚皮,这里一直平平坦坦的,哪里生得出小孩啊!
  最后还是叶景荣一语惊醒梦中人,叶景荣翻开他的右手,“我也一直在想小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总不能是从天上掉的吧,直到我发现你右手的秘密。你看,小树上唯一的果实没有了。”
  孟长溪也吃了一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小树上的果实确实没有了,明明在火堆上的时候还在。就算有外力的作用,也不会影响到小树一分一毫,既然果实没有了,那就是小树自己的原因。
  这么说是果实自己成熟掉落了。开花结果,成熟的果实便会脱落……孟长溪突然震惊的瞪起眼睛,看向怀里的小宝宝,难道!
  原来如此,孟长溪不可置信的摸着小宝宝的脸蛋。小树开花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而且细细数来,花苞出现的时间正好是在十个月前,那时候他昏睡了一个多月始终没有找到原因,醒来之后,花苞就开放了,现在想来,那个时间点,应该就是小宝宝降临的时候!
  难怪那时候他饭量突然加大,因为身体里承载着两个人的需求,平时的份量当然不能满足了。
  唉!他真是个糊涂爸爸,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迹象也没发现,不过也不能怪他啊,谁能想到,小宝宝居然藏在果实里呢!
  弄明白孩子是怎么来的,孟长溪还是觉得神奇不已,不过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个事实,一个更让他震惊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此时并不在金京,而是身处密林深处的水神族聚集地,这里除了他们俩,姜游、湮白,还有孟思源竟然也在这里,而且在他昏迷的时候,也是孟思源带他来到这里的。
  看见孟思源,孟长溪还在想怎么向父亲解释孩子的事,没想到孟思源根本没有张口问,就好像事情本来就应该如此。孟长溪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感谢孟思源,他知道孟思源表现的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一种理解,也许父亲早就察觉到了重生后他身上发生的事,包括灵泉,炉鼎,但是却没有过问,有时候问了也没有结果,不如选择信任。
  就像这个孩子,一看就是孟长溪和叶景荣的后代,甚至还能在身上看到孟思源的影子,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好好疼孙子才是正事。看孟思源舒心的表情也正乐在其中。
  以前只在孟思源那里听说过有关水神族的事情,如今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古老部族,孟长溪只觉得处处新鲜,令人惊奇。而且,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竟然让他产生了归属感,看到的,摸到的无不让他觉得亲切,好像回到了故乡一样。
  大概因为父亲祖母都在这里出生的原因,身体里不可磨灭的水神族血脉感应到了这里的召唤,孟长溪深呼一口气,身心无比畅快,在这个绿色的世界,他好像化作了一只小鸟,自由的翱翔在天际。
  水神族的族长带着他们走了很多地方,最后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条溪流附近。眼前的溪流缓缓流淌,是孟长溪没有见过的清澈见底,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能清楚的看见水中嬉戏的游鱼。
  溪水带着一股永不枯竭的动力流向远方,蓬勃的生命力让人感叹,族长眼中满是欣慰,笑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在三天前,这条河道没有一滴水,只有干涸的沙石和杂草。”
  孟长溪有些惊讶,三天的时间河道就充满了水也太不可思议了。
  族长也看到了他眼中的讶异,接着道:“这条溪流干涸了几十年了,三天前,一场大雨瓢泼而下,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以前无论多大的雨,河道都不会有一点水,但是这场雨却让它重新焕发了生机,这条代表着水神族命脉的溪流终于再一次被唤醒,我们也得到了拯救。”
  听着族长的话,孟长溪也倍觉高兴。此时的溪流旁挤满了大人小孩,到处都是大家的欢声笑语,孟思源怀里的宝宝也仿佛受到了感染,咧嘴笑起来。
  族长摸摸他的小脸,感叹道:“很多年前,在溪流还没有干涸的时候,就有人跟我们说过,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将会有福星下凡,助水神族度过劫难,给与我们新生,大家都在等,在三天前,期限将至的时候,长溪的孩子出生了,我们的溪流也迎来了大雨。果然先人没有骗我们,长溪的宝宝就是我们的福星啊!”
  孟长溪有些受宠若惊,“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族长坚定的摇摇头,“你可能不知道,你出生的时候就给我们族里带来过好事,而且,先人有言,福星必定在火中出生,凤凰涅盘,才能有新生,宝宝是我们水神族的福星,这是无需置疑的。”
  宝宝也啊啊叫起来,好像在赞同族长的话,孟长溪不置可否,既然族长执意这么认为,溪流又焕发新生,那这件事他们也无需探究到底,真相到底为何在此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水神族的新生儿出生的时候,都要经过族长和族里老人的洗礼,孟长溪小时候也经历过,宝宝因为出生意义重大,仪式更加隆重,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庆祝他们的小福星降临人间,两个爸爸反而被挤在了人群后面。
  孟长溪有些失笑的看着一切,对于宝宝的降生他还没有多少实感呢,然而大家却已经把他奉若神明,捧在了手心里。
  “怎么了?”叶景荣握住他的手,眼里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荣升爸爸的叶二少,已经完全陷入傻爸爸模式了。
  孟长溪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在做梦似的,一转眼我都做爸爸。”
  叶景荣点点头,“我理解,宝宝的到来太突然了,也怪我们没有经验。”叶景荣想到什么笑得更开心了,突然凑到孟长溪耳边,低声道:“再来一次就不陌生了。”
  孟长溪笑笑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手心小树,一阵风吹来,小树好像也有所感觉似的,随风摇摆,碧翠的叶子轻轻地擦过孟长溪的指尖,好像撒娇一样,让孟长溪觉得温暖又舒适。
  还会再开花吗?
  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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