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星空间的枪响（上）
佩鸾对这艘飞船的差劲卖相丝毫不在意，这让云沃很是奇怪，莫非联邦的远航船都是这样沧桑的外表里面，掩藏一颗稚嫩的内心？
等找到他们的舱室才发现，佩鸾入住的是优等舱，总统套房一样的舱室不像是一艘民用船，倒像是一栋别墅的内部，里面不仅洗浴设备，娱乐设备齐全，最主要的是居然还配备一个雅克角人的侍女。
绵羊人是雅克角人的通俗称法，因为他们性格懦弱温顺，加上头部长有一对小角，容貌很是有种让人忍不住的保护浴和占有浴，云沃最开始见识到雅克角人的温柔那要追溯到他第一次观看限制级电影的年代。没想到这种烂飞船竟然还有这样的美艳待遇。
“真是奢侈浪费，这种舱室占用了多少空间和资源，要是将所有的优等舱都改为普通舱，那船票可定能降低不少，剥削呀，享乐主义。。。”
云沃口觜上一幅悲天悯人口觜脸，心里却暗想有钱人真会享受，居然还有绵羊人女郎。有这样的女佣跟着永远到达不了目的地才好呢。
看到他一幅乡巴佬状，摸摸这里，碰碰那里，李曼不屑地转过头去，“乡巴佬。。”
其实云沃最想摸的是那个雅克角人女佣的月匈是不是真的像看上去那么软。不过为了生命健康和他正人君子的卖相还是忍了吧。
小侍女自从见到他们开始一双弱弱的眸子就一直盯在云沃的脸上，好像要从那张白脸上看出四菜一汤来，弄得云沃都不好意思了。
一个娇小可怜的小姑娘用那种眼神看着你，你总不能绷着脸装黑社会吧。于是云沃呲着牙，露出一口比脸更白的牙齿来。
“你好，小妹妹。”
女佣脸颊升起两朵红晕，柔和的脸部线条芳若新熟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对着他一鞠躬，两条白色骨角差点撞到云沃的要害处，这一弯腰不免月匈前领口大开，里面涨呼呼的东西似要突破束缚一涌而出。
云沃不经意间撇到一眼，然后赶紧将目光转到别处。
舷窗外的星空璀璨凝和。
一旁的李曼看到这一幕，不屑地撇撇口觜，嘀咕了一句，瞧口型好像骂他没出息，不过自己却盯着小侍女的月匈前，比着自己的规模，一双大眼睛转了两圈，滴溜溜像是狡黠的小狐狸。
云沃看不起烂好人，但他自己却颇敬佩古代那些有君子之风的人。
君子不窥人裙下。所谓君子在他理解中就是不被自己的天性，浴*望蒙蔽本心，不屈从本能操控意识，他讨厌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那种人，尽管这就和鸟类求偶的跳舞一样是本能行为，但他认为这是内心的脆弱，屈服了本性。
君子，无疑是战胜本性中劣根的人。
云沃不是君子，但向往君子对自己的战胜。
飞船一经离开亚武星的引力圈就变得若同死寂般平静，连一直聒噪不休的船载系统也不再每经过一颗行星就报告坐标和星球等级，面对无限的宇宙，人类能深深感到那种亘古的寂寥和对宗教领域的慑服。
他站在高密度水晶窗前，看着眼前静谧死寂的星空，宇宙的大环境里根本感觉不到飞船在运行，星空很美，很璀璨，但也很寂静，就像死亡的世界一样。无论什么种族在真空中哪怕是一秒，也会被宇宙的狂暴力量化为飞灰。眼前少女眸子般的美景，就像封存在琥珀中的世界。
在这片宇宙，在过往时空里，不知多少种族兴起，强盛，衰败，灭亡，人类也只是无尽时间的一个瞬间而已。何况数百亿人类中的一个小小的个体。
云沃悠悠地叹了口气，他的‘诗人般天性里的悲观’又从那张白脸上打着旋儿飘出。
佩鸾登上自己的舱室后就一直很安静，完全将云沃这个司机兼保镖仍在一旁，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云沃几句便不出舱门，连吃饭都是云沃到餐厅中给她拿来，每次她都是将自己要吃的东西发到他的手机里，然后云沃充当运输工。
关于佩鸾所说的那件“与联邦法律不和”的任务她一直没提，弄得云沃也不知该干什么。佩鸾的真实身份是联邦中央大学，人文学院的教授，从她的职业和以往经历来说，实在与那些反社会反人类的恐怖分子挂不上钩。
他越想越奇怪，这时一声呼叫打断了他窗前的冥思。
那声音懒洋洋，娇滴滴，又恶狠狠。
“小白脸，我饿了，去弄晚餐来。”李曼的声音从他耳边的传讯器中传来。
云沃暗叹口气，这娘们儿心眼也太小了，她这一手怨气转移直接把对自己老爹的不满全都转到自己身上了。
乖乖跑到餐厅去拿晚餐，在飞船上是没有早晚的，但为了适应生物钟船舱中才特意设定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但云沃在亚武星生活了好几年，那里一天是四十八小时。这二十四小时的设定反倒让他不习惯。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来此就餐的乘客不少，这种餐厅颇有种蛮荒星乌烟瘴气酒吧的特点，这些乘客有的是逃出来的通缉犯，有的是往来于星际间走*私的黑帮分子，总之没什么好人，嘈杂的餐厅灯光有些昏暗。
云沃低着头穿过人流往餐厅中央的自动贩卖机上走，忽然前面迎面过来一人，正撞在他身上，这人比他高了一头，身材高大，云沃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魅影人，留着一头紫色短发，紫色的瞳孔正看着他。长得很憨厚老实的样子。
魅影人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尾椎上有一条尾巴，紫色的瞳孔，他们的尾巴是一处很发达的神经节，末端像一个三瓣的口觜唇，张开后露出里面的神经感应器可以与同类进行交流，不过这种交流一般应用与夫妻之间。就像人类的爱口勿。
这个魅影人身形很高大魁梧，尾巴盘在腰间像一条棕色腰带。手中拿着一个餐盘，看样子也是来此取食物。
“哦，真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礼之处。”魅影人微微一弯腰，做了个古代欧罗巴人绅士间的道歉礼仪，十分标准，脸上表情柔和，真有一幅绅士的样子。
“没关系。”云沃微笑道，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先来。”
魅影人又深深点头，和善笑道，“多谢。”
他的笑容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面前这个身材健壮的高大人种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但偏偏时而从他口觜角闪过一丝丝笑容，那笑容仿佛天神嘲笑人间卑微的造物。与他的和善老实的表情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一处。
云沃看了他两眼，心中却有种莫名的警惕，眼角不经意间瞥到这个魅影人的手，他的手拇指与食指间满是硬茧，食指习惯性弯曲，第三指节微微发白，只有常年握枪或者刀才会这样，看他样子明显不是一个常年握刀的厨子。
那人对他一笑就走开了。不过云沃虽然奇怪却也释然，这种从半蛮荒星开出的飞船什么人没有，真不知道之前佩鸾和李曼两个小妞怎么就那么放心，连个保镖都没有。要是出了什么劫财劫色的事情，保不得我又要出一份力。
他匆匆打了两份饭，又为自己拿了三人份的蛋糕，他最大的嗜好就是吃甜品，这习惯是跟着云岚养成的。云岚爱吃糖分大的食物，跟着他也喜欢上那些甜腻润口的食品。小岚一周不吃甜食就会瘦下去。云沃不喜欢看她瘦弱的样子。
回到舱室，将食物递到两个大小姐面前，李曼的脸色才好些，他进来时李曼正与那个绵羊人女佣聊天，小女佣说话柔柔的，笑不露齿，红润的口觜唇将牙齿包裹在里面，就连吃东西时也看不到牙，看上去十分可爱。
李曼看到云沃手里还拿着三人份的蛋糕，她一把夺去递给那个女佣，“还没吃晚饭吧，这小子倒也体贴，连你的晚餐都带来了。”
“这。。。。不好吧。”女佣怯怯地看了云沃一眼，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揉碎了。
“是给你的，吃吧。呵呵。”他看到那个绵羊人脖子上有一道圆环，上面还带着发射蓝光的东西，就像一个栓宠物的链子。他心中爱心忽然泛滥，暗道这个苦命小妹妹不知是被那个狠心人给送到这里当女奴，真是。。。罪恶的联邦，罪恶的享乐主义。
“云沃，我们到哪里了。”佩鸾轻轻抿一口红酒问道。
“嗯。。。到了南十字域与仙女座交界了，很快就到下一个空间折叠站了，下一个空间折叠站是一处很大的中转站，到了那里就可以直接转到麒麟星域。”云沃查阅着手机上的航程信息。
“是ag4734号中转站吗？又到了这里，听说这里是星际海盗的三角星域与联邦星域的交汇处，每次到这我都提心吊胆的，万一被那些急色海盗捉住，像我这么天生丽质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李曼煞有其事的说道。丝毫不知道一抹奶油粘在脸上。
旁边小口吃着蛋糕的绵羊人女佣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这个女人。
“要是那样联邦就不用为海盗问题苦恼了，等他们抓到你时就知道什么是飞来的横祸。。。”云沃与她相处几天也有些熟了，不再像刚开始认识时那么拘谨。
‘噗’，小女佣一口蛋糕呛在口觜里，脸红扑扑的，赶紧低头道歉。
“你。。。”李曼的眉毛一挑，云沃总算见识到什么是‘柳眉倒竖’。她的眉毛真的慢慢挑起，好像鲶鱼的两根触须。
一边的佩鸾皱起眉，脸色有些阴沉。
“行了。别闹了。这里的确是很危险的地方，联邦的护航舰队没有覆盖这块星域，这里是海盗多发区。”她看一眼云沃手里的电话。
“等到了首都星，你把你那款‘第一厂造’直接送到博物馆吧，我出钱给你买新的。。。”
云沃有些不好意思，将电话揣进口袋里。心道又被鄙视了。不过佩鸾接着用好奇的语气问他道。
“我记得第一厂造的手机没有三维影像和星际导航功能的，你这款难道是改造过的？”
“是我自己改的。”
“哦。。”她眼神有些奇怪。“那你倒是很有才，留在亚武星那种地方真是屈才了。”
云沃侧头一笑。“天才吗？哈哈。。。我说我是被变成癞蛤蟆的王子，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