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占有

  !!?  夏末秋初,学校的百年校庆很快来临,校方对此次活动非常重视,叁人所在的校级组织任务顿时繁重。
  由于宣传部的缺席,叁人所学专业与美术相关,部长让他们多揽了一份绘制宣传图片的任务。
  写好策划案后,文召把颜料和巨幅画纸搬到他们工作的休息室,兴致盎然的和娄雍讨论怎么设计。
  娄雍是这次的总负责,他是叁个人中美术功底最好的,教授从不吝惜对他的赞美,是天赋型选手。他作画时气质冷静,笔端的色彩却总是狂乱而不羁。
  这是一种鲜明的反差感,倪徜正是慕恋他的气质。
  画纸铺在地上,倪徜拿出牙膏管,将颜料一个个挤出来,为作画做准备,这样的准备过程总是让人内心宁静。
  他们的所在的城市临海,学校也与海有着说不清的故事,叁人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将主题色定为蓝色,以波浪为元素。
  入秋开始转凉,空气中带着更重的潮气。临海的城市总是水汽很重,夏天和秋天总在一阵阵的风起时渐渐过渡,往往不能第一时间意识到气候的变化。
  他们简单分工,分别蹲在画纸的不同地方,用铅笔上初稿。风总是不时将巨大的画纸吹得飘卷起来,需要分出心力将画纸捂住,稍不留神,线条就会扭曲变形。
  文召拿起一旁的颜料盒将画纸压住,又拿起倪徜在调色盘中事先挤好的颜料压在另一边,画纸老老实实平顺下来,不再被风吹得鼓胀。
  倪徜稍稍偏头就可以看到两个男人作画的侧脸,文召每画几笔就咬着笔杆思索,一副专注的样子,而娄雍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尖,画得很流畅。
  少了风的阻挠,铅笔初稿很快成型,此时文召却不慎碰到了调色盘,颜料洒了出来,污染了画纸。
  “抱歉!”文召一副懊恼的样子。
  倪徜宽慰对他笑笑:“没事,初稿嘛。”
  娄雍也拍了拍他的肩示作安慰。
  文召在两人的理解下又恢复了轻松,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呼——休息一下吧!”
  倪徜想从下蹲的姿势站起身,头突然有些眩晕,眼前一阵发黑。这种感觉是老朋友了,她保持在原地没有动,等着眩晕感散去,一只手微微握住了她。
  等她睁开眼恢复视线,那双手很快移开了,她熟悉那只手的感觉,偏过头看着一旁整理画纸的娄雍,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温存地碰了碰。
  “娄雍在吗?”一个女孩子迟疑的从休息室探出头来。
  娄雍于是起身向门口走去。
  倪徜认得她,是他们协会外交部的成员,长相甜美,性格活泼,有一双上翘的媚眼。
  此时她穿着的网球裙很好的勾出她身材每一处值得骄傲的地方,她微微仰着头想要凑近娄雍说些什么,娄雍微弯着腰离她近些,轻轻点头。
  倪徜承认自己的阴暗,也许他们只是在单纯的交流这次校庆的事项,但她却隐约感到了危机。
  她不是会主动撒娇的女生,也学不会放柔声线显出自己的女性魅力,她约束着自己,时常绷着一口气显出坚强的样子。所有的柔媚只在最脆弱最无招架的时候展现,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到。
  娄雍就像一阵她最抓不住的风,她本能感到艰难,却控制不住想靠近。
  每一次主动都是违背本能,像踩着钢丝过河。得到属于他的反馈,又会忍不住和别人比较,惶恐自己只是拿到只是最寻常的一份,时常患得患失。
  她看着门口的两个人,这时许久不做声的文召突然开口:“娄雍,别聊了,倪倪都吃醋了。”
  说完这话,文召站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口。
  娄雍闻言,偏过脸看倪徜。
  他专注看着她,倪徜似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淡淡的安抚。女生有些惊讶,也看了一眼倪徜,又迅速转过脸去和娄雍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聊完。文召经过女生时笑眯眯和她攀谈起来,而娄雍则走向倪徜。
  两人一起继续低头整理画纸,谁也没有再说话。
  “我出去透个气,”文召站在门口说,两个人这才出声回应,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两只手碰到一起,倪徜没有看娄雍,也没有动,谁都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微妙的僵持在那里。
  良久之后,娄雍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倪徜的手,灼热的掌心逐渐握住她,他捏住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抚。
  倪徜短暂败下阵来,凑过身去,一只手轻轻搭住娄雍的后颈,自暴自弃地吻他,呼吸间传来他的味道。
  她悲哀的想,至少她还在他圈出的范围之内,还可以和他明目张胆的接吻、做爱,看最平淡冷静的他被欲火支配,在缠绵的时候短暂的拥有。
  这样想着,她将手放在他的下身,恰到好处的用力,调动起他的欲火。
  娄雍开始沉重的呼吸,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吻着,侵占她的口腔的每一寸。
  她抚着他的后背回应,又拉开他裤子的拉链,握住他,引领他进入到她的体内。
  这次真的很疼,倪徜感到灵魂被这一次的进入挤出躯壳,漂浮到空中。
  她看到放在休息室窗边的那盆熊童子,那是娄雍送给他的,她将他们摆放在阳光最明媚的地方。
  去娄雍家的别墅的时候,倪徜久久注视着他摆在桌上这样一盆小小的熊爪形状的叶片,她看得很专注,全然没有发现他偏过头在看她。
  倪徜的喜爱和厌恶总是藏得很隐晦,稍不留神就会错过。她看着那盆可爱的充满朝气的植物,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因喜爱他们而变得柔软。于是娄雍端起那盆植物,放到她的手里,淡淡叮嘱她照顾好它们。但她不知道,那盆植物是他去世的挚友留下的,那株小小的植物没有依靠,他于是将它们带走了。
  娄雍每一次的进入,都让她痛得掉眼泪,也许会出血,但是这样便是毫无阻隔的,最负距离的亲密。
  但是倪徜敏感的身体从不会让人失望,她很快又变得开阔、包容,就像那盆熊童子饱满多汁的小小叶片。
  “没事,”娄雍擦掉她因痛流出的眼泪,很轻在她耳边说,动作变得轻柔。
  她逐渐脱离痛苦的边缘,进入到另一个境界。
  他们翻滚在画纸上,颜料被彻底打翻,在纸上泼溅出瑰丽的色彩。
  倪徜看到娄雍裸露的地方也星星点点沾上颜料,色彩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他肌肉,虽着他的呼吸和动作轻盈律动,如同西方那些不羁又华丽的现代派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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