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592节
她瞬时瞪大眼睛,九百个人,逗她玩?
不对,肯定不是。
“九百万?”她问。
渠念:“天下拥兵,也不过百万而已。”
“所以,你就是九百个人?”
“就是九百个人。”
任盈盈从他手里抢过茶杯,放到桌上,气鼓鼓地看着他。
还喝什么茶啊!
渠念慢条斯理地道:“当年我带着虎豹营五百军士,突击了南越两万大军,大胜而归,只折损了不到一百人。”
“死了那么多?”
渠念:“……”
难道她的关注点,不是他以少胜多的丰功伟业吗?
任盈盈后知后觉:“那确实有点厉害。”
按照比例算,现在北夷多来一万人,那渠念多派二百五,成了!
“但是北夷不一样,他们兵力更强悍。”渠念又道。
“那你就不行了?”
渠念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不行了?再怎么样,九百虎豹营,撕出一道口子,护送你们离开还是做得到的。”
他的虎豹营,个个都是以一抵几十的精兵良将。
任盈盈:“那得死多少人啊!”
她是个小白,她对死亡十分敬畏。
战争的伤亡,在史书上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难背的数字;但是放到她面前的,那是活生生的人。
想到几百个人要因为保护她们而死,她心里就觉得很震惊和痛心。
浴血奋战,不是个形容词。
看着她眼中难得露出的正经和震惊,渠念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或许九百个人,都阵亡。”
任盈盈眼睛瞪得更大了。
渠念添了一把柴火:“包括我。”
感觉这追妻路,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渠念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故意受个伤试试,说不定有伤情催化,两个人的感情一日千里。
这时候,狗肉在门外对着飞来啄食的麻雀汪汪两声,也让渠念理智回炉。
不行,他不能受伤!
鬼知道他受伤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真是做够了狗。
尤其想到,狗肉它一点儿都不检点,它还和母狗不可描述,渠念觉得坚决不能再回去了。
不过吓唬吓唬任盈盈,还是可以的。
让她知道,他是一个爷们,一个为了保护女人可以不惜一切的爷们。
渠念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了。
任盈盈喃喃地道:“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否则你以为呢?陪你过家家?”
任盈盈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渠念忍不住搓手手,快投怀送抱来!
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想嫁给我?是不是觉得这男人天下无双?
没想到,晋王那厮,总算干了一件好事。
日后送他个媒人的猪头吃吃。
任盈盈咬完嘴唇又咬牙,费了半天功夫,像是终于做了决定,毅然抬头看向渠念。
“我替糖宝谢谢你。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死以后,我会帮你照顾好父母的。不过渠婳不行,我只能尽量让一点她。”
渠念差点喷出一口心头老血。
你把我身后事安排得倒妥当!
是不是就等我去死了?
任盈盈却非常认真:“还有,你说吧,我能帮忙做什么?”
渠念:“慰我。”
本来想说慰军,又怕她脑洞发散,干脆直抒胸臆。
“什么?哦哦哦,”任盈盈道,“你是说你残废了之后喂你吗?行,你放心,你要是残废了,我肯定管你。我不和离!”
渠念距离被气死,只有一根头发的距离。
他不能再继续这对话,他还得留一口气对付北夷。
与此同时,明珠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沉默良久。
秀儿道:“怎么办?要不要去找吴镇海算账?”
明珠垂眸:“大敌当前,都算了,只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她没有什么来回报这样的“深情”,也不想责怪他的自作主张。
事实上,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和吴镇海的独处。
所以,就这样吧,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唐竹筠道:“好。那就罢了,还是想想该如何迎敌。”
秀儿道:“这事情还得问问渠念。”
“你不觉得,渠念的态度有些奇怪吗?”唐竹筠问。
第664章 内外夹击
秀儿想了想,撇嘴道:“他不一直都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
和狗肉蜜汁相似,狗兄狗弟。
唐竹筠道:“他是有那么点苦大仇深,但是今日他口气实在太过轻松。”
“或者他见的多了?毕竟那也是战场上和王爷齐名的人物。”
明珠轻声道:“见了再多,兵临城下也会着急的。”
“我也这么想。”唐竹筠道,“他现在这般淡定,我猜要么就是王爷托付错了人,这种可能性极低;要么就是他早有对策,甚至这个对策,王爷可能也知道。”
“那交给他不就行了?”秀儿道,“娘娘,我说实话您别不爱听,对敌的事情,咱们掺和不了。”
唐竹筠何尝不知道?
“我想的是,总有咱们能做的。现在一起想想,咱们能干什么。”
秀儿想了想后道:“您是王妃娘娘,可以募捐,可以带头做冬衣……”
“咱们城里物资暂时应该充足,那些都不用。”唐竹筠道,“我是大夫,可以带着盈盈和你们去给伤兵治疗。”
另外,身为王妃,她出现,能不能鼓舞一点点士气?
只可惜,之前说想开设医学院,因为怀孕和生产而搁置。
众人都很赞成。
过了几日,北夷大军,果然兵临城下。
渠念令人坚守不出,无论对方怎么叫阵都不出去。
任盈盈现在盯渠念盯得很紧,简直24小时贴身“照顾”。
原因是她得防着渠念使坏。
渠念却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任盈盈感动于他的“大义”,所以投怀送抱呢。
他还在想着,要不要把战况说得更严重些……
操作得当的话,任盈盈是不是该考虑给他留个后,以防万一了?
然而事实证明,任盈盈有时候实在迟钝。
他的暗示都快成明示了,后者还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傻。
这日渠念终于忍不住了,道:“我自是不怕死,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也觉得愧对父母,此身既许国,何以许家?”
任盈盈:“哦。”
有一说一,你许国了,不还有渠婳吗?
但是她不能说,毕竟现在还指望着渠念呢。
渠念喉结动了动:“我就怕父王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我甚至不能给他们留个孙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看着办吧。
任盈盈:“你父母,应该还能生吧。”
渠念:“……”
“你放心,还有渠婳呢,”任盈盈道,“王府不会绝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