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三年后,毕业临近,曲笛开始考虑起自己的后续生活问题,为了去找能养得起他的alpha,毅然决然地一觉踹开了自己的男友,宣布分手,后来是找不到alpha接盘,又得知自己的前男友签了棠艺,所以才屁颠屁颠想要找复合,他就顺势去应聘夕言的助理。
  糖糖糖小:太恶心了吧,现在的beta都这样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想要alpha和omega看上他们。
  浮生都是肉:这么这么多性别歧视的啊,有意思吗?哪个现在行业不是靠beta的,你们这些只会发情的种、猪,没了beta,你们这些高贵的alpha和omega自己活啊。
  今天也想吃火锅:难道没有人好奇他的前男友是谁吗?太惨了吧。
  三四五也是我:感觉这个瓜还能吃很久啊,乖巧坐等。
  骷髅花花:这个叫曲笛的有事吗?贱、不、贱啊,看见alpha就贴上去,我一脚给你踢回尼玛祖坟,去给你家祖宗跳艳、舞吧,这种货色还倒贴咱们家言言。
  半糖去冰:姐妹,会说话就多说点,要不出本书也行。
  曲笛今天死了没:就喜欢你这种暴躁老姐。
  重生的摊煎饼:被人操、烂的货,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牛奶玛奇朵:这种人我建议直接死刑算了,就算不死,我们咸鱼也不会放过他的。
  毛静静爱跳舞:加我们舒芙蕾一个,之前害得我们舒逸被人说,我们佛系但也不是没脾气的。
  再来一瓶娃哈哈:这次他算是到头了,惹上了舒逸,夕言和温故三方粉丝,路人纯看戏,打起来打起来!
  unicode:这还算是个人吗?垃圾分类分到有害垃圾还嫌它侮辱了有害垃圾。
  不可以啵嘴:这个它用得十分精髓。
  小故事一箩筐: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上面都没下来调查结果,你们一个劲在这高潮什么呢?空口断案挺厉害的啊。
  蚊子吸我脂肪:上边那个不会是曲贱、货的朋友吧,他进去那么久了,要是没事早就放出来了,你看有人敢去保释他吗?
  一个晚上过后,舆论风向已经趋向一致,没有人怀疑曲笛就是凶手这件事。
  甚至有人把自己到曲笛父母家扔石头抗议的视频发到了网上,还有不少人说自己举报他继父品行不端的事情,想要将他搞下来,至于他的朋友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媒体的骚扰。
  想独善其身的会说自己不太清楚,但是想要蹭一波热度的人不在少数,一时间披着曲笛朋友马甲的各种揭露曲笛的帖子层出不穷。
  但是肯为他说话的人却少之又少,不时也会有些理智的人说上两句,但是下一秒就会被淹没在辱骂他的评论里面,怎么也找不到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偶尔上去踩上两脚正义感还会油然而生,而对于那些粉丝来说,这是一场为了自家偶像的战斗。
  唐夕言躺在床上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快要愁秃了头,其中还不乏他家粉丝。
  他瞄了眼在一边看手机的仇飞,想要悄咪咪地给曲笛说几句话,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账号登不上去了。
  只听见仇飞冷冷地说:密码给你改了,死心吧,事情结束之前我会负责管好你。
  唐夕言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气势汹汹地就质问他:你不是还挺喜欢他的吗?他真的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吗?
  我相不相信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现在舆论上去了,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的,我之前是挺看好他的,但也只是对一个助理的欣赏。你要记住,他就是个小助理,那种没了随时可以换的,我不可能让他毁了你。
  你唐夕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坐在那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一头热的孩子了,这个社会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你收拾一下,明天回去。
  剧组由于这件事情元气大伤,唐朝白下来了消息,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再继续,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持续很久的。
  曲笛在里面待了两天,期间被带出去五次问话,他从一开始的据理力争变成后面的沉默不语,他们只想要找一个人把这件事情堵上,是谁根本不重要,怪就怪他被牵扯了进去。
  他缩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双眼有些无神地盯着自己的脚看,他这两天除了喝水,什么都没有吃过,他的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怕会不会到最后真的就放弃了。
  门再次打开,还是那个警员,他说出来吧。
  曲笛缓慢地抬起头,以为他又要带自己过去了,他很累,但还是扶着墙站了起来,那人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走过来扶住了他:你也是好运,居然还有人来保释你。
  他其实还挺心疼这个小伙子的,但是有什么用呢?他这个位置的除了听从命令什么都做不了。
  曲笛顿了顿,有些不可置信:保保释?
  对啊,也不知道是谁,直接给了个电话我们长官就愿意放人了。
  不过你出去还不如待在这里面呢。他同情地看了一眼他,警局外面一直围着不少人,都是粉丝,全都是来要说法的,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弄得他们十分头疼。
  他们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安排曲笛走后门离开,那里有一辆车等着他。
  曲笛想不到是谁会愿意来保释他,他迷茫地站在后门门口,那辆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打开,郑思义给了他一个眼神:上车。
  他糊里糊涂上了车,路上他问了郑思义不少问题,但是郑思义一直保持沉默,他也就不问了,他真的太累了,他靠在车窗上,渐渐地居然睡着了,他两个晚上没有睡觉,现在只想要好好睡一觉,无论什么事情,睡醒再说吧
  他这一睡直接从早上十一点睡到了晚上的九点钟,他连自己是怎么下车都不知道。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在家里,他猛地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脑袋疼的厉害,太阳穴一跳跳的,有种强烈的呕吐欲望,他捂着嘴下了床,但是由于不熟悉环境,一脚就提到了厕所门口放着的洗衣篮。
  他顾不得那么多,灯都没开就跑到浴室吐了起来,其实他两天没吃东西,最多也只能吐出一点点酸水,喉咙被胃酸灼烧的厉害,不过人舒服了很多。
  楼下听到声响的舒逸上楼,开灯一看,曲笛坐在马桶旁边,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舒逸?曲笛想要站起来,但是他饿太久了,腿软,一下没站稳朝着前面扑了过去,舒逸往前两步接住了他。
  小心点。
  谢谢
  舒逸让他躺回床上,自己去拿了楼下早就准备好的粥上来,他把端盘连同上面的两碟小菜放到床边,把那碗粥交给他:吃点吧,先养养胃,等明天再给你做些好吃的。
  曲笛端着那碗热腾腾的粥,看向他很久很久才说:是你把我保释出来的?
  舒逸给了他一个微笑,说:嗯,我担心你在里面会有什么事。
  可是这件事情,你插手的话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朝舒逸身上泼脏水。
  我这是按照正当途经把人保释出来的,他们能说什么?
  可
  好了。舒逸推了推他手上的碗,说: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吃点吧。
  曲笛还是有些担心,但是他现在都已经出来了,不仅是出来了,而且还待在了舒逸的家里,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舒逸看着面前的人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小心翼翼地一口口吃着粥,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看,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他拿过桌上的小菜,端到他面前:尝一下?
  曲笛吃了一口,点了点头,柔声说:很好吃。
  好吃就都吃了吧,听我的,别想太多了。
  他们明明说说他不可能被保释出去的,他敢肯定舒逸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把他弄出来的。
  舒逸叹了口气,看不得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只好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控你,靠着一个人的口供是没有办法起诉你的,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关着你,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只是吓唬你的,想让你早点承认自己做过,早点结案。所以,如果有人要保释你,他们没有权力拒绝的。
  是吗他还是有点不相信,里面的人抓住了他这个嫌疑人,真的会那么爽快就将他交出来吗?
  但是没等他想明白,舒逸就接过他手上的空碗,问:吃饱了吗?如果不够的话楼下还有。
  不用了,谢谢。不知道是不是饿太久,反而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
  那你再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舒逸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他提醒道:你的手机在第一个抽屉。
  舒逸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姐夫陆华严打了个电话。
  姐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我让他们把消息透露给警方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谢了,下次再约你吃饭。
  啊逸!陆华严叫住了他。
  舒逸靠在了厨房的冰箱旁,抬头看着楼上曲笛睡着的那个房间,眼神里明明灭灭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也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你毕竟是舒曼的弟弟他不能不管。
  听到舒曼的名字,舒逸眼神变得冰冷,拿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收紧,语气中似乎按捺着自己的怒火:正因为我是她弟弟,我才不能放过他!
  如果你真的要对付他,为什么这次还要帮他?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下去,那个beta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身败名裂,锒铛入狱难道还不够吗?
  舒逸忽然间露出了笑容,不像是平时那种温润似水的笑容,他笑得冷淡又嘲讽:将他唾手可得的东西捏碎在面前,不是更加绝望吗?我要的是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我要他变成脚下的一捧泥,无论是谁都可以上去踩上一脚!
  第17章
  白天睡太久了,曲笛这个时候根本就睡不着,他翻了个身,找出自己的手机开机,看了看电量,还有可怜的百分之三十一,一开机,他就看到了未接来电109条,还有不少信息,连平时没什么人找的社交软件都积攒了几百条信息。
  他先翻了翻未接来电,除了大部分的未知号码之外,就剩下齐善和自己的母亲了,令他意外的是他的继父也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一直待在警局里面,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继父因为他的事情被停职了
  他还是选择先给自己的母亲回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母亲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你你是曲笛?
  母亲。
  一听到他的声音,他母亲就忽然间开始带着哭腔埋怨了起来: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们啊!现在每天一堆人蹲守在我们家,小凝不敢去上学,你继父也被停职调查!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这个扫把星,你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拉上我们!当初我就不该把你接过来的!你真是害死人啊!
  这些话像是炮弹一样砸到了他的脚边,接着围着他噼里啪啦地燃烧了起来,他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但是他的母亲并不打算放过他:对不起有什么用!我都给你钱让你自己出去生活了,这还不够吗?从小到大我都不缺你吃穿吧,你就这么报答我吗?我只是想要正常的生活啊!
  原来是这样吗?自己只是一个包袱,之前他自认为的亲情和温暖,不过是母亲打发他离开的一点施舍,自己却还傻傻地捧着这点施舍当做所谓的母爱。
  自己的母亲,真的对他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他再次哑声说道:对不起,母亲。
  他母亲却还是没有放过他,她哭得更加厉害了:子平要和我离婚啊!你们姓曲的能不能放过我!我这一辈子就是被你们害惨了,你和你父亲都是吸血鬼,扒着我吸我的血,你父亲逼着我嫁给他,你现在又要破坏我的生活!曲笛,你怎么不去死啊!
  曲笛,你怎么不去死啊!
  曲笛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一种冰冷的感觉从灵魂深处涌了出来,那些不堪的记忆也渐渐回笼,曾几何时,也有个人提着他的耳朵对他说:曲笛,你怎么不去死啊!
  只是因为他不是父亲想要的alpha。
  恐惧侵占了他的身体,然他觉得耳边的声音就是地狱来的恶魔,要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将他剥皮拆骨,再狠狠地唾上一口:垃圾。
  别说了
  他将手里的手机丢了出去,砸在了墙上,屏幕碎裂开来,一条条裂痕像是蜘蛛网一样向外延伸,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曲笛觉得冷极了,就像是那时候大冷天被丢进村里的水沟里那么冷,那些肮脏的的青苔蹭上他洗得干干净净的旧棉衣,发着恶臭的污水慢慢浸湿了他的裤子。
  喝醉的父亲手里拿着鞭子一下下抽在他的身上,是不疼,但是他珍惜的棉衣被抽坏了,他伸手护着,那鞭子便打在他的手上,渗出了血,他看不清父亲的模样,只记得他背后过年的鞭炮炸的很是响亮。
  他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起来,希望从里面汲取一点温暖,但是还是很冷,冷的他浑身发抖,手脚僵硬。
  舒逸端着一杯牛奶进来,看见他把自己的脑袋都蒙了起来,床脚躺着一个看起来已经报废了的手机,刚才他就听见了一点声响。
  他走过去拍了拍他:曲笛,你没事吧?
  曲笛没说话,但是舒逸却感觉到了他在抖,像是有人在寒冬腊月里被冻得发抖一样,他皱了皱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企图掀开他的被子,但是被子下的人却拉得死紧,一点都不打算松手。
  曲笛,你这样会闷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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