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

  果然,里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传来阵阵淫声浪语之声,应该是薛雄这厮又公然在兵司大院召妓了。
  而且还能听见薛雄歇斯底里的咒骂之声,污言秽语难以入耳,显然薛雄正在气头之上。
  不时传来几声惊慌失措恐惧的尖叫之声,里头的那几个粉头八成被薛雄吓得够呛。
  妈的,郭业暗暗骂道,薛雄这厮就是一变态啊!
  你下面都不行了,你逞什么强?做什么不好,非学人家召妓,奶奶的。
  莫名中,郭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狗日的上司,都死到临头马上就要被撸掉下岗,被人取而代之了,还有心思玩这些花活。
  郭业真心有些气急,若不是因为替代薛雄之人是王君实的死党,他真懒得搭理这破事,帮衬薛雄这个变态的上司。
  薛雄啊薛雄,你该雄起啊!
  郭业不愿触薛雄的霉头再次去打断他的好事,只能呆在公务房外,静静地等待着薛雄完事儿。
  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薛雄的阴恻厉吼:“滚,滚,统统给老子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啊……”
  两名粉头相继仓惶尖叫一声,破门而出,就跟逃出了升天似的,踉踉跄跄跑出了兵司大院。
  郭业站在门口,房门被撞开着,一股冲天的淫靡之气破门而出,直扑郭业的面鼻。
  薛雄正提着裤子,发现门口站着郭业,阴着脸,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有何事?快快说来,本官要回家了。”
  郭业暗暗鄙夷,奶奶的,真会掐着时间来啊,召完妓就下班,这兵司郎中干得也太安逸了。
  随即,郭业忍着满屋子腥臊味儿的扑鼻而来,一阵恶心,佯称自己家里有事需要告假几天,希望薛雄能够批准。
  本以为会一番波折,谁知薛雄居然大大方方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不耐烦道:“去吧去吧,本官准你一个礼拜可以不用来兵司。没别的事儿,就退下吧!”
  呃……
  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告假一事搞定。
  同时,郭业也将长孙羽默的告假也一并申请了下来,当真是轻易至极。
  告完假,他也不愿多呆,急急转身返回叫上长孙羽默,一起出了兵司大院,离开兵部衙门朝着太平坊家中回去。
  两人回到郭府,房遗爱、杜荷、魏叔玉、秦怀玉等人都相继聚集到了郭业家中。
  唯独缺了三胖子李少植。
  众人一见郭二哥相召,三胖子李少植居然不给面子,不由义愤填膺起来。
  杜荷轻笑道:“呵呵,三胖子现在牛逼了,他爹礼部尚书李纲乃是太子詹事,他如今在太子府中也谋了个长史一职,父子俩共同进退,深得太子殿下的信赖。”
  杜荷在太子府担任太子六率亲卫旅帅一职,自然能够和三胖子李少植抬头不见低头见。
  听着杜荷这话,显然三胖子已经将前程都押在了李承乾这个倒霉太子的身上。
  而且杜荷的话里酸意正浓,可见三胖子和杜荷在太子府中彼此不对付,多少有些摩擦和郁郁不得志。
  郭业笑道:“杜荷,无需挂怀,路是自己选的,他李少植想做什么,谁也无权干涉。”
  说罢,心中不无冷哼道,跟着李承乾一条道走到黑?呵呵,三胖子,你这跟嘬死无异。自以为攀上高枝儿,呵呵,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尤其是长孙羽默,更是脸黑得难看至极。要知道,三胖子李少植当初可是他的头号小弟,现在这厮进了太子府之后,居然召唤不动他了。长孙羽默顿时有了一种遭人背叛的耻辱感觉。
  郭业见状,立马岔开了话题,说道:“今天召集诸位弟兄过来,是有一件大事相商。咱们别耽误时间,我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诸位说上一说,好让大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随即,郭业便将王君实和卢承庆两人勾搭成奸,如何蛊惑孔颖达,如何算计罢黜薛雄,空降兵司郎中取而代之之事讲了出来。
  最后,郭业解释道:“其实谁当兵司郎中,我都没什么意见。但是王君实和卢承庆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将兵司独揽手中而已。如今,我跟长孙都在兵司任职,而且跟王君实早有冲突,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就有了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我宁可让薛雄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好过让王君实、卢承庆得逞。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众人相约点头,口中称着明白。
  不过同一时间,诸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魏叔玉身上,盯得这小子浑身发毛。
  因为郭业刚才话里也提到,王君实和卢承庆能够得孔颖达的赏识,完全有赖于魏征的推荐。
  说来也怪,王君实与卢承庆都不是魏征、韦挺派系中的官员,特别是卢承庆,更是恬不知耻拜在了萧瑀门下,却偏偏能得到魏征这人的推荐。
  众人都搞不懂这里头到底是为了什么。
  唯独郭业心里有数,就因为魏征这人的确是爱才惜才之人,看着卢承庆和王君实都是腹中有才华之人,才推荐给了孔颖达。
  可见魏征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是单纯的,完全凭乎一心,心中不藏污。这点与孔颖达倒是有些相像,多少有些书呆子的意气,不然孔颖达谁的帐也不买,偏偏买魏征的账了。
  魏叔玉见着大家都用不善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自然知道还是自己那位“坑儿”的爹惹来事情。
  继而有些慌忙地摆手解释道:“诸位,我爹是我爹,我是真不知他推荐了卢承庆和王君实那两个狗东西。唉,你们得相信我啊,此事我真不知情。”
  郭业看着魏叔玉这急欲辨清的紧张模样,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宽慰道:“叔玉,别想太多,这事儿跟你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再说了,令尊魏大人为人耿直,为官更是刚直,也许,他也是受了王君实和卢承庆两个奸佞小人的蒙蔽。”
  “对对对!”
  魏叔玉听着郭业替自己辨清,连连点头称道:“我爹这人说好听点是耿直,说难听就是缺心眼儿。你们想想看,如果我爹跟王君实、卢承庆等人同流合污的话,我之前在书学班手头还会如此拮据吗?而且他老人家早早就给我安排了差事,也不会让我在西市巡官衙门遭罪了。”
  众人听着魏叔玉一番自辩,又见着郭业帮忙替魏叔玉澄清,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房遗爱看着魏叔玉一副孤单的模样,颇有些同病相怜地站到了魏叔玉身边,叹道:“唉,你我都一样,别人的爹可以拿来拼爹,咱们的爹只能拿来坑儿,造孽啊!”
  郭业赶忙缓和气氛道:“好了好了,现在接着说,我跟长孙二人商议了一番,准备给卢承庆和王君实制造一个惊天大丑闻,然后通过大唐娱乐周刊的传播,呵呵,让这两个王八蛋名誉扫地,臭遍整个长安城。诸位可有什么建议?”
  程怀义第一个站出来建议道:“妈了个叉叉,直接将这两个混蛋趁夜绑来,撕了票就完了,还费那个劲干嘛使?”
  汗~
  真彪啊!
  郭业不由一阵翻白眼,这种馊主意也就程怀义能出,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儿子,真是虎逼一个啊。
  秦怀玉倒是斯斯文文地摇头说道:“绑票?不妥不妥,一个吏部右侍郎,一个兵部右侍郎,可以说是朝廷大员了。冒然失踪被绑票,甚至撕票,只会引来轩然大波。”
  “唔,还是怀玉说得在理。”杜荷也说道,“况且二哥也不是要他二人的性命,只是给他们制造丑闻,抓个现行,然后让全天下人皆知,搞臭他们俩。目的就是让孔颖达不再信任他们,羞于他们为伍。”
  “要不,趁王君实或卢承庆回府的时候,雇上一些人直接拎着粪桶用粪便泼他。嘿嘿,不仅恶心死他,还让他臭出几里地,咋样?”
  房遗爱自以为是地献出了心中的计策。
  换来的,却是众人的白眼相向和鄙夷之声:
  “傻帽!”
  “蠢货!”
  “馊主意!”
  “二逼~”
  ……
  顿时,房遗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蔫了下来。
  长孙羽默问道:“郭业,你可有什么办法?”
  郭业摇头苦笑道:“我只想到给他们制造一个惊天大丑闻,至于如何操作,因为不熟悉二人平日的生活习性,所以一直无从下手。”
  一直未出主意的魏叔玉,刚才因为父亲魏征的缘故被众人排挤了一番,现在见着郭业眉头紧蹙,又听到郭业无从下手的原因,不由问道:“二哥,你是说苦于手中没有攥着卢承庆、王君实二人的小辫子,所以不知道如何制造丑闻,是不?”
  郭业点点头,应道:“正是!”
  魏叔玉弱弱地问了句:“那啥,我倒是无意中知晓王君实一件不为人知的隐秘,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小辫子?”
  “不为人知的隐秘?算,当然算!”
  魏叔玉不经意的一句话,顿然给了迷失方向的郭业,一线希望的曙光。
  第535章 安排任务
  魏叔玉说道:“这还得从我被安排在西市巡官衙门说起。妈的,西市巡官于得水那狗日真不是个东西,让我堂堂一个书办,居然在外头日晒雨淋,巡视西市各处街面巷子。忒他妈欺负人了,好歹我爹也是当朝……”
  “咳咳咳。”郭业赶忙打断了魏叔玉的讲话,提醒道,“叔玉,你跑题了。于得水之事以后再议,有机会咱们弟兄肯定会给你报仇出气。咱今天先说正事儿,你刚才说无意间发现了王君实一件不为人知的隐秘。”
  “对对对。”魏叔玉一阵惭愧,连连点头说道,“前些日子,我巡视到西市的一条小巷中,发现了一座宅院,大门口倒是简朴寒酸得很。可偏偏那日,出入这座宅院的都是些非富即贵之人,而且出入最多的居然是一些官宦人家的女眷,有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夫人,也有几个狐媚子似的姬妾。
  嘿嘿,我还趴在偏僻处偷摸盯了一会儿那所宅邸的大门口。你猜我看到啥了?萧瑀那老东西的第三房妾侍,居然在大门口就和王君实勾勾搭搭的,哎呀妈,萧瑀那妾侍真叫一个骚啊~大庭广众之下人就跟大水蛇似的,缠在王君实的腰间,骚狐狸,呸!”
  “噗哧,哇哈哈哈……”
  郭业被魏叔玉绘声绘色的描述给逗乐了,放声大笑了起来。
  众人也是一阵哄笑,长孙羽默本来就跟萧家是死敌,一听魏叔玉这话,显然信息量巨大啊。
  当即笑着问道:“你的意思,萧瑀那老棺材瓤子的第三房妾侍红杏出墙,被王君实戴了绿帽子呗?”
  “是,嘿嘿,不过也不全是。”魏叔玉干笑道,“不仅是萧瑀家的第三房妾侍,还有好多户大人家的女眷,都出入在那宅院大门口。而出入那宅院大门的男子,都是些在长安城中声名狼藉的登徒浪子。如果估摸不错,应该不是萧瑀一人被戴了绿帽子,而是好多好多人被戴了绿帽子。”
  “呃……”
  这事儿也太玄乎了,长孙羽默和其他诸人统统瞪目结舌,一时间想入霏霏。
  郭业很是清醒,问道:“那你有没有发现卢承庆那厮,是否也出入那做宅院?”
  魏叔玉摇摇头,应道:“那天还真没发现卢承庆的身影。”
  郭业又问:“叔玉,你可进去过那宅院里头?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魏叔玉摊摊手,摇头道:“没进去过,我就孤身一人,哪敢啊?再说了,这些出入的男人,可没一个是好人呢。”
  郭业听罢默默点头,心里琢磨,来来往往这么些人,有男有女的,而且女的都是有夫之妇,不是某人家的夫人,就是妾侍;而那些男的,都是如王君实这种无耻小人,或长安城中声名狼藉的登徒浪子。
  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
  莫非这些人在这座宅邸里头搞那种事儿?
  顿时,郭业的心中有些不寒而粟,无声呐喊道,我的天,不会吧?在大唐年间,就出现了这种时髦新潮的玩意?
  派对……
  两个字瞬间浮现在了郭业的脑海之中。
  魏叔玉的话,令郭业震惊之余,还带来了浓浓的窃喜,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大好的机会就在灯火阑珊处。
  惊天大丑闻,尼玛,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这不就是捡了个现成吗?
  一念至此,郭业对秦怀玉和程怀义问道:“怀玉、怀义,你们如今也是校尉了,手底下应该也有人供你你们差遣的军卒吧?”
  程怀义和秦怀玉点点头,齐声说道:“我俩手中差不多能够调配百八十名右领军卫府的军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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