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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356节

  你说这理怎么判?
  大家齐齐看顾大人,觉得顾大人断案如神。顾兆:……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这菜我都买了。”顾大人如此说道。
  都是他的百姓,都各有道理,你说为了这些生计奔波的人,能怎么断官司?难不成还拉去衙门抽鞭子不可嘛。
  普通百姓过日子的事,其实没什么轰轰烈烈黑白分明的,大抵都是如此,道不清说不明各有道理,或是知道谁对谁错了,可都是亲人,只能含混过去。
  这日黎府几个院子都上了一盘绿叶子菜,倒是挺好吃的,不过就是略多了些吧?这凉拌的、炒菜,就是汤里头都放了。
  孙沐觉得奇怪,一问怎么回事。
  老仆立即是含笑把今日顾大人出去听热闹结果被缠上要他断官司,他断不了干脆全买了两大筐的菜给学了。
  孙沐望着那一桌的菜笑,白茵也笑,一听缘由,“那确实只能买了。”
  “这小子,吃菜吃菜。”
  几个院都听了这回事,那几道绿叶子菜倒是鲜美了——下饭的热闹话可好听了。
  顾大人颜面没了!
  “谁嘴这么快。”顾兆嘀嘀咕咕的念叨。
  黎周周给相公夹菜,正好是一筷子绿叶子菜,便笑说:“还能谁,你回来拎了两筐可是学了一通。”
  顾兆:……
  “周周!”
  然后大口吃掉周周夹的菜。
  黎周周说:“相公回来这些日子,爱出去玩爱踢球遛马,爱去街上逛一逛听听热闹,跟以前可是有些不像。”
  以前的顾兆在昭州是干不完的正事,操不完的心,精力充沛,八卦热闹什么的,那是没工夫时间听,断官司都给你断的干净一言堂。
  这次回来变了些。
  黎周周是对相公哪个样子都爱,他看相公,“是不是忻州那边的事,扰的你烦心却没办法解决?”
  “……是有。”顾兆放下了碗,“见了忻州受害百姓那儿,我这次回来心态也变了些,觉得老百姓的踏实日子,哪怕是吵架争执也是难能可贵的。”
  起码有的吵,有精力吵。
  “我捐一些银钱——”
  “钱先放一放,忻州近年来财物账面上还是可以,如今朝廷派了驻守的将军过去看着,兵马粮草也不用忻州管,暂时先不送,那边情况我知道,你送多了银钱去,我又不是忻州的知州,不可能管的太细,银钱迟早要让那边官借着名头给用完。”
  “给我暂时也不用,咱们一家的,我要是缺了会张口。”
  黎周周就不提捐银的事。
  “……看吧,我想天下太平百姓能过踏实日子,可都由不得我。”顾兆想到火药这玩意,还有昭州的铁矿,可这些东西以他的身份拿出来,即便他是好心好意,也会被曲解,只会让全家受性命之忧,落个造反的名头就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完结在写的,但每次写十四评论区就会吵架。就提前说一下吧。
  这本最初是想写个书穿,要是老读者应该知道,预收坑的标题是书穿,后来改成了穿越,但主旨思想从头到尾我觉得没变也没写崩。最初念头始于《美强惨暴君的男后》这类梗,但我不想写权势、情爱纠纠缠缠,我想写小人物写普通人,身份低不是阶层强权的普通人奋斗,他们不是路人甲不是炮灰,周周和顾兆都是从底层,尽自己所能努力过好自己生活,是会闪亮发出光彩,没有轰轰烈烈的波折,是细水长流琐碎日常,他们就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包括杏哥儿、小树、王坚,府县里做买卖的马嫂子,京里的梁从,苏石毅苏佳渝几个,每个人性格不同选择不同,他们很渺小很平凡但他们努力过日子,都有在变好,哪怕日子过的坏了,希望不灭。
  《暴君男后》画风本该和老百姓过日子是割裂开的,这是漂浮的。
  现在这本文主角是周周和顾兆,他们是踏实的,以小影响大局。
  主旨也好鸡汤也好,每个人都是有用的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哪怕现在处境困难,慢慢的加油会好起来的。
  -
  所以看看顾大人吧,顾大人买了两筐菜被大家笑话了!
  小顾生气。
  第196章 功成首辅33
  那次饭桌聊开了,顾兆倒是没那么忧天了,不过该做的本职工作,还有力所能及该帮的还是要操心过问。他在昭州休假,过了几天,便让孟见云和忠六几个轮班去忻州、鄚州。
  “军营那儿即便是不进去,虽是看看多问问什么情况。”顾兆和孟见云说。
  孟见云点头应声,见大人没旁的吩咐这才下去。
  昭州的蹴鞠娱乐赛轰轰烈烈的筛选合适参赛选手,城南外的蹴鞠场上可热闹了,顾兆本想和梁从提醒一下,那边加强防护,别人多了,光瞧热闹把孩子弄丢了,或是丢了银钱,让小偷扒手给扒了,结果不用他吩咐,梁江早都安排到了。
  ……梁江如今管的很好很上心。
  这昭州倒是真不用他插什么手了,还真是放假。顾兆又觉得有些不习惯,前头繁忙节奏绷紧了,现在回来缓和下来,还要适应放假。
  顾兆囧囧有神了一波,而后和周周去后头黎照曦的地盘踢球去了。
  “趁黎照曦不在家,咱俩多玩一会。”顾大人故意玩笑道。
  黎周周笑,跟着哄孩子似得陪着相公玩,但其实知道,相公如今看着坦然不多虑了,其实哪能真放得下。
  昭州就像是一片宁和的桃花源。
  十一月初,昭州丰收节,今年老天爷赏饭吃,风调雨顺的也没频繁暴雨,加上肥料推广到家家户户,有些庄稼老手什么时候下肥料最能产粮结饱满的稻米,摸的清楚分毫不差,因此今年昭州百姓收成都好。
  个顶个的脸上喜色。
  缴了粮税,拉到镇上、府县、昭州城中卖粮,手里头攥着钱,多少是愿意给家里父母/妻儿买点什么零岁的小东西。
  一时间整个昭州都是欢喜轻松氛围,百姓们富足了,也有闲心看比赛了——时间正好赶上,蹴鞠场上有小摊贩,卖什么吃喝都有,小孩子也爱来玩,跟逛庙会似得,一两文就一手捧的瓜子,还有果子、甜水,边角料的糖点心渣这类的。
  可受欢迎了。
  这三天的比赛时间,观众席上什么身份都有,上到当官的像是第一天陈翁到了,下到贩夫走卒,也不拘性别,女郎哥儿倒是更爱来看比赛,穿着蹴鞠款式的衣裳,打扮的英姿飒爽,但有多了几分柔和漂亮,引得不少读书人也到了。
  这比赛一比是一天,中午吃喝也在这儿,小贩挣得合不拢嘴,有时候无聊了你提前走也没人拦着,想看了过来找个空位置看,虽是没什么花样表演,但自在不拘束,大家伙都能参与踢一脚。
  第二天黎家一家就来了,中午休息时,顾大人还拿着球在球场上同黎老板踢了会。大家伙看的乐呵。
  热热闹闹的三天,颁奖时人最多了,发银子的发奖杯奖品的。围观百姓看着眼红羡慕,看了三天也有想跃跃欲试的,此时卖了粮口袋有钱,还真有人想买个蹴鞠球试试玩。
  有的也想自己做。
  娱乐赛完了第二天,王坚要押货去两浙走水路,正好十二月初是霖哥儿祖母寿诞——今年是霖哥儿祖母七十大寿。
  李家想大办一场。
  早早写了帖子说派人接霖哥儿,正好王坚要走货,霖哥儿便写信回了,说他十一月中下就回家,不用特意派人来接了。
  如今正好顺路。
  王坚去黎府进俩人小院结果扑了个空,问李木,“霖哥儿呢?”
  “刚还在里头,没在吗?”李木也纳闷,往里屋走,他前几日把行李收拾好了,临近出发再点一次别漏了什么,自是没注意到霖哥儿在哪。
  王坚就说:“我去找好了,马上要出发,他不会没分寸耽误工夫的。”正说着,门口动静,霖哥儿进来了。
  “阿哥。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霖哥儿小脸闷闷的说。
  王坚本想问怎么了,但想了下还是没问,路上再说吧。
  “先去跟老板辞别,行李都装上车,一会直接走。”
  两人去了正院见了老板说了几句话,便出了黎府。门外马车护卫都等着,大头还在吉汀。霖哥儿坐上了马车,掀开了帘子又往大门里看,可没看到人便收回了帘子坐好了。
  他小脸有些难过,帘子一放下便挂不住了,眼眶都红了。
  李木声在外头响起来,霖哥儿连忙拿手帕按了下眼角,背过脸去,声音也恢复了往常,故意没话找话说:“你要进来了吗?能走了吗?”
  “我不进去坐了,就坐外头,霖哥儿你是要什么吗?”李木问。
  霖哥儿摇摇头,后才发现李木看不见,便说:“没事,我没事。”
  李木觉得奇怪,嘴里小声念了声少爷,听见里头没答话,掀开了帘子看了眼,霖哥儿端坐着手里拿了一本书看,也没什么不对,不由笑说:“少爷车上少看书,小心眼睛。”
  “嗯,知道了。”
  李木才放了帘子重新坐好。
  马车碌碌的开始出发,穿过热闹繁华的昭州城街道,慢慢的声小了,而后守门的士兵说话声,出了昭州城了。
  霖哥儿坐在原处,手里的书一动不动连翻页也没,就维持着一个样子。没一会车停了,外头李木和王坚阿哥说话声,霖哥儿便重新拿起书来。
  王坚进来就看到霖哥儿装模作样的模样。
  “唬的了谁啊。”王坚进去。
  霖哥儿给移开了位置,放下了书不装了,只是没开口,王坚也没问,从腰间的荷包里掏了陈皮糖递过去,霖哥儿捏了一颗放嘴里——他不晕车,但吃就吃吧。
  陈皮糖甜甜的还带着橘子皮的清甘和一丝丝的苦涩。
  就和霖哥儿的心事一般,霖哥儿含着糖,没忍住眼眶又红了,但他没哭,声音带着哽咽和委屈说:“我今个早上找孟见云去了。”
  “嗯。”王坚也猜到了,整个府里也就孟见云那小子会惹哭霖哥儿。
  霖哥儿性子软和人相处随和,有时候还有点包子,但府里下人管的严,不敢给娇客霖哥儿难听话,上头老板对霖哥儿也极好,有时候吃的喝的都会送到霖哥儿这儿。
  就是上次顾大人多买的两筐菜,霖哥儿桌上都添了。
  黎府大家伙都喜欢霖哥儿,即便是真有不喜欢的,背地里嘀咕,也不敢话当着霖哥儿面上讲,唯独只有一人,孟见云是除了老板大人,谁的面子都不给都能刺。
  “你下次离他远些。”
  霖哥儿含着糖更委屈了,“我、我做不到。”
  “王坚阿哥,我心里难受。”
  王坚一个单身不识情爱的哥儿,即便是道理知道看懂了,可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在他看来,要是两情相悦就和苏石毅和桃子姐那般,那就成亲。若是一方有意,另一方没的,家里有钱,父母之命也能强求,可要是像霖哥儿这般——
  孟见云刺霖哥儿那就是没意,李家里宝贝金贵霖哥儿,自然也不可能强求把孟见云强招到李家。
  孟见云是奴籍,怎么可能。
  李家怎么说在吉汀也算是有头脸的人家。
  “现在难受,等这次回去你在家中多留一些时候,时日长了,没准你就不难受忘了。”最后王坚这么说。他有时候觉得苦了难受了,扛过去了,心里就不难受伤心了。
  霖哥儿想说什么,可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满肚子的话,一颗心里全都是纷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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