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千倍万倍
连青瑶深知此人的手段有多厉害,哪敢点头说是,头一瞬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双肩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不、不辛苦,将军对瑶儿好,让瑶儿宛如新生,瑶儿感激将军都来不及,岂会觉得辛苦,瑶儿曾经说过,今生今世,愿以性命报答将军,只要将军开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瑶儿都在所不辞。”
“真是我的好瑶儿,不枉我怜惜你这么久。”
慕枫勾唇笑笑,右手旋即抚到她的红唇上。
“你这么听话,我怎么舍得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这两年来,你不是总跟我说想家了吗,如今,我就送你回去如何?”
连青瑶闻言,眸底顿时浮起一抹亮光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将、将军?!”
她怕他是在同自己说笑,心里虽然有期盼,却又不敢完全相信。
但是这两年来,她对他的性子虽然不说完全了解,但多多少少还是摸透了四五分的。
他几乎从来不跟人开玩笑,话既然说出来了,就证明他心有此意。
只是她想不明白,突然之间,他为何要送自己回家去?
慕枫看着她吃惊的神色,淡淡笑问:“你可知道今日花了白银千两来听你弹曲的男人是谁?”
连青瑶抿着红唇摇头。
她虽然不清楚此人的身份,不过看他气度不凡,想来也是个身份贵重之人,临近国主大寿,各地都会派人来月亮城向国主贺寿,想来此人就是使者之一吧?
不过他却听出了自己的西楚口音,若不是在西楚待过很久,他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难不成他是西楚皇帝派来的使臣?!
想到这儿,连青瑶的眸子更亮了。
“他……”
“他就是西楚定远侯府的小侯爷,萧承。”
慕枫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萧承的身份。
连青瑶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毕竟“萧承”这名字,她以前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却从不曾有幸与他见过面,是以对她来说,只要他是西楚人,只要他能把自己带回西楚去,那么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根本就不重要。
只是虎远大将军天性孤傲,这世上很少有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如今他主动在她面前提起西楚的小侯爷,可见这小侯爷已经被他盯上了,与之成为朋友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因为慕将军从来不会主动和别人做朋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敌人了。
而他又偏偏在这时候说要送她回家乡,莫非,是打算利用她除掉定远侯府的小侯爷?
想到这儿,连青瑶面上突然闪过一抹异色。
慕枫精准地捕捉到,眉眼微眯,带着几分赏识。
“看来,你已经猜到我要你做什么了。”
连青瑶却哆嗦道:“将军,请恕青瑶蠢笨,此事,青瑶只怕做不到……”
“哦?这世间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慕枫佯装诧异似的挑眉,指尖的力道却发了狠,微微用力掐紧她的脸颊。
“不要跟本将军说什么做不到,我不喜欢听见这样的话,青瑶,你有多聪明,我早就见识过,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保证你这辈子绝无可能再离开月亮城,甚至于你的家人们,我也不会放过,不信的话,你大可试试。”
“将军!”
连青瑶被他这样的威胁吓怕了,赶忙抓住他的手腕。
“青瑶求您不要!青瑶只是听闻西楚小侯爷天生睿智,城府极深,青瑶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怕是还来不及做什么,青瑶便被他识破了,到时……”
“放心,如今我只是让你跟着他回西楚而已,暂时不会让你有所行动,待你顺利取得他的信任之后,我自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慕枫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语气温淡,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这具好看的皮囊就是你最好的武器,瑶儿,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若在以前,你自是没有机会的,但如今不一样了,萧承的未婚妻在上个月刚刚去世,想来他心里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希望你可以顶替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并不难办吧?”
连青瑶眉眼颤了颤,随后咬着红唇点头。
“青瑶、青瑶一定尽力而为,绝不让将军失望……”
慕枫闻言,满意笑道:“这才是我的好瑶儿。”
连青瑶说不出话,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盈盈水眸中尽是惧意。
慕枫在这儿没待多久便走了,燕北很少有人知道春风楼其实是他的产业。
连青瑶被他送到这里,名为花魁,实则却是个管事的,温柔乡即是英雄冢,凡是男人,很少不为美色所惑,燕北文武大臣时常来此寻欢作乐,他们的秘辛,他自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过等连青瑶随萧承一起离开之后,这春风楼就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马车沿着长街缓缓行至将军府,甫一下去,慕枫便看见门侧的胡杨树旁站着一个身穿斗篷的红衣女子,正是白日在城门口骑马闹事的哈雅公主。
燕北是女帝登基,不过朝中另外设有南院大王,主理军中要务,不过自从他成为虎远大将军之后,女帝便慢慢将军权下放到了他手里。
虽然他是由南院大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也感激南院大王的提携之恩,但他们二人的政见相差太多,且南院大王年事已高,就是有心主理军政之事,也难免力不从心。
而女帝的意思,则是要他彻底把持军政大权,然后再娶了哈雅公主。
其实追根究底,国主还是想把举国兵力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罢了。
但慕枫怎么可能会同意呢,他多少次死里逃生才有了今天,唯有切身体会过权力的魅力,才知道它有多可贵。
有了权,便可以掌控天下人的生死,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地交出去。
曾经忽视他的父亲被他一刀砍下了头顶的乌纱帽,被他活生生气死,而那位恶毒的丞相夫人则在他面前吓得屁滚尿流,在看见他亲手将她那个没用的儿子扔进枯井之后,终于受不住刺激得了失心疯。
可他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哪怕她疯了,他也要折磨她,他就是要把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和痛苦千倍万倍地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