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一开始安宏那一桌的人看的都很认真,可看着看着,原本面不改色的安宏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变了脸色,而秦老爷子这个已经看过‘谋’的人更是立刻就看出了这戏里藏着什么东西,立刻看向了唐云瑾的方向。
唐云瑾早料到秦老爷子会是这个反应,只是对他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为了秦枭,请认真看。
☆、276 彻底闹翻
安凝还没发现安宏变了脸色,安信更是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除了安宏和秦老爷子,也只有景老爷子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出戏……若他猜的没错,其实也是在讲秦家的事情?
可是怎么会?陆芸已经被关进牢里,按理说云瑾应该不至于迁怒到整个秦家,不顾会彻底惹火秦庄的可能性做这么不理智的事情,而且还是在安宏的寿宴上演出来……
等到景老爷子看出越来越的门道,又注意到安宏和秦老爷子近乎铁青的脸色时,才瞬间明白了戏里那个幕后黑手原来指的竟是……
当初的事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这下可麻烦了。
“爹,怎么了?这戏有什么不对吗?”景天睿最先发现老爷子的不对,皱着眉头谨慎地询问。
景老爷子摇摇头,喃喃:“要乱了。”
如果这戏里所讲的是真的,秦安两家怕是要决裂了。
难怪秦枭之前一直那么抗拒娶安凝,怕不只是因为唐云瑾,还因为安凝姓安。
“让戏停下来!别演了!”安宏忽然厉声喊道。
站在安宏身后的管家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戏正演到精彩的地方,怎么就突然不让往下演了?难道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为什么不继续。”秦老爷子冷笑一声,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面露急切的安宏,心里一沉,扯起一抹冷硬的弧度,“这出戏可是超乎我想象的精彩,我还没看完呢,怎么能停!”
安宏心里慌了一下,忙道:“不过是些不知所谓的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所谓?”秦老爷子铁青着脸道:“我可没看出来!我只看出来原来我一直都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还想引狼入室!”如果真相真如心里所言,那他想把安凝嫁给秦枭,就真是引狼入室了!
实际上他也根本没怀疑戏里内容的真实性。他对唐云瑾是不太满意,但也很清楚她不是个会拿这些开玩笑的人。
若不是因为安凝的事,恐怕都不见得会把这些搬到台面上来让他们看。她特意在他和安宏都在的时候让这出戏出现,就是为了告诉他,同时也让安家人断了他们的念头!
呵,是啊,当然该断!这么荒唐的事怎么能不断!
这下,他也终于明白了那天秦枭对他说的话究竟是何意!唐云瑾会知道这些怕也是秦枭告诉她的,多可笑啊,他这个当爹的居然对是什么人要害自己的儿子毫不知情,还愚蠢的要把豺狼猎豹送到秦枭身边去!
景博天说得对!他和秦枭的关系之所以越发僵持,都是他一步步造成的,是他逼秦枭的!
戏里并没有说安凝在这里面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起到什么作用,但是当初的事情主谋是安宏,他又想把安凝嫁给秦枭,这里面要说没有点别的算计谁信?
一次不成,居然还想来第二次吗?
“还不快让他们停下来!”安宏怒骂着身后傻站着的管家,后者吓得连忙点头,匆匆跑向戏台。
不过,就这么耽误的一会儿,最精彩的,也是专门给他们看得内容都已经演出来了,就是为了防止安宏发现不对以后立刻让人停下来,唐云瑾特意把那段内容精简到了很短的情节里,很快就能演完,又能让该知道内情的人了解其中被隐藏的内幕。
戏演到一半突然被迫停下来,正看到劲头上的宾客们都愣了,纷纷问着怎么停下来了,继续演啊!那些催促的声音此刻停在安宏耳中虽说算不上催命符,却也像是在故意和他作对一般,让人气恼。
此时主桌上的其他人也发现不对了,安凝更是在安宏为了戏震怒时忐忑了起来,面露惊慌,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只隐约从她爹和秦老爷子的脸色上看,猜到怕是要出大事!
戏停了下来,安宏却没有心思去给宾客们解释,只是皱着眉头对秦老爷子道:“这怕是有人要诬陷,你不要信以为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虽然戏里没直接地指名道姓,但明眼人,至少包括景博天在内的他们三个人很容易就能认出里面的人物对应的是谁,连这都要否认怕是更会引起秦庄的怀疑。
秦老爷子面沉如水,连连冷笑,“我清楚?我清楚什么?我若是清楚就不会蠢到三番两次地想让秦枭娶安凝过门,真是太蠢了!因为秦枭没答应和安家的亲事,你们打压我们秦家的生意,我还因为愧疚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荒唐!荒唐!”
安凝听得心里越发惊慌,“秦伯伯,你在说什么……”秦老爷子一直很喜欢她,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听着就好像一点都不想让她嫁给秦枭一样。
“别叫我秦伯伯,我当不起。”秦老爷子用前所未有的冷酷眼神看着安凝,“你也不用再想嫁进秦家了,哪怕是给秦枭当个填房小妾,我也不会答应的!”更别说是平妻!他居然还想让想害死秦枭的人的女儿给秦枭当平妻!他果然是老了,老糊涂了!
“秦伯伯……”安凝脸色一白,从没想过平日里对她和蔼的秦老爷子会这样对她,骤然转变的态度让她面色惶惶,求助地看向她爹,却发现安宏正用气急败坏的表情瞪着眼看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安凝完全愣住了,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生了如此让她措手不及的变化?
那些原本催促着让戏继续演的宾客们也发现了不对劲,更是听见秦老爷子充斥着愤怒和嘲讽的声音,连那句哪怕给秦枭当小妾都不答应的话。
秦老爷子用仇视的目光瞪着安宏,后者在发现他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以后也不再说话,脸上的紧张也退了下去,重新恢复之前的冷静严肃。
“怎么?不继续狡辩说和你没关系了?”秦老爷子冷冷道。
安宏板着脸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何必浪费口舌。”
秦老爷子哼道:“你是根本就找不到借口狡辩吧!安宏啊安宏!算我秦庄瞎了眼,居然至今才看清你的面目!”秦枭到底哪里碍了他的眼居然想置他于死地!?安凝很早就表现出对秦枭的喜爱,幼时经常到秦家来,那时安宏不也很看好他们吗?为什么又会突然对秦枭下手!?
他倒是想当场质问安宏,可这里宾客太多,他并不愿意把秦家的私事再一次地在众人面前摊开来,更何况他还曾那么想让安凝进秦家的门,让外人知道他们秦家就会成为凌城最大的笑柄!最后,老爷子强忍着怒意,将自己的茶杯‘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碎裂声在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裂开的碎片也绷得到处都是,有一片更是直接擦到了安凝颊边。
安凝低呼一声,感觉到颊边不太明显的痛楚,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了一道血迹,心里大惊。
管家和周围的仆人们也赶紧凑过来给她擦拭上药,宾客们更是被这犹如砸场子的举动惊得瞪大了眼睛。
有几个和他们熟悉的老一辈倒是有心劝阻,但见与他们同桌的景博天都不动如山地坐着,脸色同样不太好,便也打消了念头。
景天睿和景天白互望一眼,看出秦老爷子是真的雷霆震怒,又见他们的父亲半点劝阻的意思都没有,再联想之前安老爷子让人把戏停下来,还有秦老爷子说的那番话,心里已经有了推断,而这个推断也让他们心惊肉跳。
景天白更是用复杂难辨的目光看着因为颊边的划伤面色惊慌的安凝,她爹做过的事情,她也知情吗?
院子里的旁观者们心思各异,纷纷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秦老爷子看着安宏那张越看越可恨的面孔,却只觉得再也无法待下去,豁然起身,用阴沉狠厉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秦家和安家恩断义绝,我秦庄和安家势不两立!安宏!你欠了我们秦家的,我会向你讨回来的!”更准确的说,是欠了秦枭的,他这个老糊涂一定会替秦枭一一讨回来!
这句话犹如炸雷一般在院子里轰然炸开,把所有人都炸懵了,安凝本来还担心脸上的伤势,此刻也面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秦老爷子。
景天白兄弟俩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另一桌的秦牧也是心头一震,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之前那出戏里的内容一开始他是没想太多,但随着安宏和他爹纷纷变脸,也很快联想到了,心里同样惶惶,那件事自己虽然没直接参与,却也是知情的,他娘更是在安宏暴露出来之前的主谋,如果老爷子震怒之下迁怒到他身上……他怕是要惨了!
唐云瑾!又是唐云瑾!如果不是唐云瑾又一次弄出这种东西来,怎么会造成这种局面!安凝也够愚蠢,有了之前的先例居然还从唐云瑾那里买什么戏本?就算买戏本,难道就看不出戏本里的剧情有问题!?
可很快秦牧又想到安凝或许根本不知情,如果知情,也不会一门心思地想嫁给秦枭,以她爹所做过的事情,她应该很清楚她这辈子都别想当秦枭的夫人。
秦老爷子落下狠话再不想多待哪怕片刻,直接一拂袖,扭头走人,也没去叫秦牧跟着,或者说是有意无视,眼不见为净。
如果说对安宏这个外人插手秦家的事,不,准确说是居然敢对付他们秦家的人,那么对于本就姓秦,身上流着他的血的秦牧的所作所为,他更是怒极!从前还觉得就算他是陆芸的儿子,只要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便能做到和秦枭一样,哪怕比秦枭差点,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人,却没想到到头来都是因为他的放纵,让他和陆芸母子俩变本加厉!
或许,也是时候该清理整顿一下秦家了!尤其是在戏里他发现除了安宏,陆芸和秦牧之外,居然还有个冯佩参与其中!他秦家内部可真是乱的很啊!
秦老爷子可以无视秦牧,后者却不敢造次,深怕这次会真的影响到他在秦家的地位,连忙跟上,又不敢离得太近,隔着几步距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地跟着。
倒是管家怕自家老爷怒极攻心身体又出岔子,小心地紧跟其后。
秦老爷子笔直地走向一个方向,而那里并不是安家大门的方向,而是秦枭和唐云瑾坐着的位置。
唐云瑾和秦枭早在那边开始变脸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见老爷子翻脸了,便知那边的人该发现的都发现了,而安凝大变的脸色也足够证明,她想嫁给秦枭的不可能实行的美梦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看老爷子往他们这边过来,唐云瑾知道,这怕是要找秦枭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瞧瞧老爷子的脸色就知道他气得不轻。也难怪,任谁一直被蒙在鼓里,自己还一直想撮合害人者和受害者,都会羞恼不堪。
待老爷子走到他们面前,脸色阴沉地说了一句,“跟我回去。”
语气虽然仍然冷淡,却比之前和安宏,和安凝对峙时要缓和许多。
秦枭皱着眉头刚要拒绝,又听老爷子看着唐云瑾道:“你也一起。”
唐云瑾看得出老爷子不是打算找她兴师问罪,便拉了拉秦枭的手,率性点头,“好。”
秦老爷子没再说什么,头也不会地打头走向门口,那些离他们这边近得宾客们见老爷子脸黑得跟木炭一样,没人敢在这时候招惹秦老爷子,默契地让出路来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安家。
安宏站在主桌前眯着眼看着秦家人离开,想到自己以来盘算让安凝嫁进秦家以后需找更多下手机会的想法落空,不禁大怒,连带的看着向来疼爱的女儿的目光也异常凶狠。
“都怪你今天弄出来的好戏!”安宏恼火地没忍住直接一巴掌甩向了安凝。
最初他有多欣慰于安凝的举动,那么此时他就有恼火她的多此一举!本来秦庄都已经答应让她给秦枭做平妻了,没想到居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要是没有这出戏,说不定等寿宴结束后秦庄就会私底下找他谈两家结亲的事情了!到时候距离他得手的日子还会远吗!
现在倒好了,别说是等待下一个机会,怕是很快他们安家就别想再有安生日子过了!秦庄那护短的性子,又一直很重视秦枭这个儿子,怕是真的会和安家闹个不死不休!
安凝捂着刺痛的脸颊,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难过,她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安宏从来没打过她,她更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狼狈过,安宏这一下在气恼之下根本没半点留情,很快安凝就感觉脸上发麻,几乎感觉不到痛楚,可隐约能感觉得出脸颊已经肿了起来。
安信虽然对安凝被打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但在安宏明显怒不可遏的情况下也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造次。
虽然只有安凝嫁出去才能确保他在安家的地位,但看现在这样子,怕是安凝就算不嫁出去,在他爹心里的地位也要有所降低了,不然按照他爹疼爱安凝的程度根本不可能会打她一巴掌,足见老爷子有多愤怒。
不过也是,秦安两家本来是世交,关系很好,如今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让秦老爷子说出那么决绝的话,而这其中的理由似乎还和安凝弄出来的这出戏有关系?要是秦家日后真的开始和安家作对,影响了安家的生意,那安凝可真就是安家的罪人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能得到安家的产业?就怕过不了多久,原本给安凝打理的那些绸缎庄的生意,还有戏班子的权利也都会被他爹尽数收回!
安凝啊安凝,你做的真是深得你兄长的心啊!干得漂亮!
今日来到安家的宾客们已经被秦安两家人不同寻常的态度弄蒙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秦安两家人似乎因为什么彻底决裂了?而安家家主还对他一向疼爱的女儿大发雷霆?有少部分聪明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联想到一起,摸到了一点真相,但那真相实在让人有点不敢相信,又太令人震惊,猜到一点的人也下意识得不敢继续往深了想。
安凝挨的那一巴掌也让他们知道,此时的安宏怕是在爆发边缘,也没人敢去触霉头,只是想着,凌城怕是要变天了,要是秦安两家真的闹僵了,以后可有的热闹了!
一直不曾开口的景博天此时才悠悠地开口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既然敢做,还怕被人知道吗。”
安宏面色一凝,瞪着眼睛看景博天,“你说什么!景博天,你也要站在秦庄那边吗!”
景博天嘲讽地扯了扯唇,神色却仍然很平静,“你和秦家根本没什么恩怨都能做出那些事来,难道你认为我还会帮着你吗?”谁知道哪天这老家伙会不会把主意打到景天睿和景天白身上来?
“自己做过的事就不要迁怒到别人身上,从你有了念头的那一天开始,就该预料到早晚有一天,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
景博天也不管安宏是不是因为他说的话再一次变了脸色,说完想说的话便站起身,淡淡道:“看上去你这寿宴大概也没心情继续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还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错下去了。”秦庄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日后必定会真的和安家势不两立,再加上还有秦枭和唐云瑾,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安家走向末路。
安宏以为安家家业够大就能为所欲为,不怕被发现吗?唐云瑾前阵子还不是轻而易举地动摇了秦家,差点让秦家名誉扫地?那还只是云瑾单独对付陆芸没有真正针对秦家的情况下得到的效果,若是为了帮助秦枭,再有秦庄开口让她一块儿压制安家,他可不觉得安家有能力扛得住。
安宏眼睁睁看着景博天和他两个儿子自顾自地离去,面色再一次沉了下来,再看周围那些一声不吭却频频看向主桌这边,目光里带着探究和狐疑,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被气糊涂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想到这些宾客都看见也听见了之前的那些事情,皱着眉头道:“抱歉,诸位,今日的寿宴到此为止,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怕是不能继续接待诸位了,下次有机会再招待诸位到安家来做客。”
匆匆说完这句话,安宏也懒得再费神招呼他们,叫来管家嘱咐了几声,便步履急躁地离开了院子,留下管家接待在座的客人们,还有不明真相的安凝和安信面色莫辨地站在原地。
☆、277 最好的惩罚
安宏寿宴当天,秦枭和秦老爷子在书房里谈了整整一个时辰,唐云瑾并没有一起进去,虽然老爷子的意思是一块儿进去说无妨,但她却只用了一句‘不论秦枭做什么我都会帮着他’来回答老爷子。
本来嘛,他们秦家自己的事情她会插手也只是因为秦枭,他们要密探她该知道的通过秦枭都能知道,也可以说有秦枭她才会知道,进不进去一块儿谈都一样,反正他们最后做出什么决定回去以后秦枭都会告诉她,而她只需要提供给他需要的帮助就够了。
她早就说过,秦安两家的事情上,秦枭才是主角,她只是辅助。
还有一点便是,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一字不漏地把他们得谈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真的没必要跟进去。
一个时辰后,秦枭从书房出来,回到房间找唐云瑾。
“老爷子让你回秦家住?”唐云瑾不等他说话便开口道。
秦枭讶异了一下,很快又释然,想着以她的聪明肯定能猜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把人带入怀里,道:“他说他不会再放任秦牧了,和安家,也会把之前的帐都算清楚。”
“不会再放任秦牧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打算收回交给秦牧的那些铺子?”唐云瑾摩挲着下巴问道:“并且还得是给你搭理,而不是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秦枭用下巴噌着她的头顶道:“一下子收回所有的铺子怕秦牧会有所反弹,被逼急了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这段时间会先收回一半,都交给我搭理,还有秦家粮仓的钥匙。”秦枭从怀里掏出一把造型有些特别的铜制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