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婆婆一起重生后[八零] 第42节
他在车厢里疯狂的扭动,可因为木箱子做得足够大足够保密, 他的晃动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不知过了多久,木箱子停止了晃动, 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顾正扬又开始在箱子里四处乱撞。
“大友,你真决定好了要卖了你这个叔?”听到这句话, 顾正扬停止了晃动。
“嗯,卖。富哥, 你看看这个价格是不是还能再高点,我叔正值壮年,还能干呢。”顾大友的生硬传到箱子里, 顾正扬牙呲欲裂。
“一百块钱不少了, 你叔这年纪确实不大, 可他的腿有点问题啊,这到了矿上肯定是不太方便的, 给你这一百块钱, 已经是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给的好价了, 要是换个人来,我最多就给八十块。”
顾大友没有再争辩, 顾正扬听到外头那个买他的人说的话:“大友啊, 我打听过了, 据说你这叔对你可真不错,你就这么把他卖了,不亏心?”
顾正扬听到顾大友恶声恶气地道:“不亏心,富哥你只知道表面不知道内情。就这个男人,在我爸还没死的时候就缠着我妈了,为了他我爸跟我妈吵了不知道多少架。我爸死后她也一直纠缠着我妈不放,让我妈背了那么多年的骂名。”
“他要是真心对我妈好也就算了,可他对我妈就是个嘴上功夫。之前我出车祸,他趁机要挟我妈,让我妈嫁给他,不然就不给钱我治腿。你看我现在这腿这样,就是他害的。”顾大友的眼中迸发出恨意来:“他明明做出这种混蛋事来,却还有脸去缠我妈,我妈后面嫁的那个叔本来都答应给我治腿了,因为他的纠缠,我那叔反悔了。我两天上医院去检查,医院说我这腿耽误太久了,就算是治好了以后也会落下残疾。”
被顾大友叫做富哥的人点燃了一根烟,透过吹起的烟雾嘲讽地看着眼前丑态迸发的顾大友。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妈要是真是个好的能在婚前婚后都跟顾正扬勾勾搭搭?更别说让人家给他钱治腿了,得多大脸啊才赶这么想?富哥觉得顾正扬做得挺对的,没点好处谁愿意洒出那么多钱出去给个不相干的人?有这钱干点啥不好,就丢到水里去听听响不也能快乐好久?
再说了,按照自己打听来的事儿,顾正扬为了他妈都跟妻子离婚了,还跟家里有出息的儿子决裂了。一个男人为了情人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吧?富哥自己都觉得感动了,可偏偏顾大友他妈在知道人家没有利用价值后立马转身就嫁人了。
这种女人是富哥最看不上的。
不过这在咋着都跟他没关系,他得了顾正扬,虽然年纪老了点身上还有点病,但谁让他们矿上缺人呢?凑合凑合用吧。
“行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往后咱们见面就当不认识。”
顾大友收敛了脸上的恨意,点头哈腰地对富哥道:“富哥放心,道上的规矩我都懂。”
“嗯,走了。”叫富哥的赶着车走了。
顾大友躺在箱子里一动不动。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的顾大友会卖掉他。他虽然跟李芳芳提过几次结婚的事儿,可每次都是才开个口就被李芳芳岔开话题了,再者说,他对顾大友还不够好吗?
从小顾锐安有的东西他都有,有时候顾锐安没有的东西他也有,他给他的那些东西可都是顾锐峰都没有的啊。
再说给他治腿这事儿,他那个腿得花一千块钱财治得好,他手里但凡有一分钱都花在他们母子跟顾锐安的身上了,这么些年下来他哪里攒的下来钱?邵春娥哪里倒是有,可邵春娥能给他吗?
就这样也要被记恨?
顾正扬的脑海中忽然冒出在他被李芳芳的奸夫打了以后三爷爷对他说的那句话:“但凡大恩,十之八九会成大仇。”
果然如此!
顾大友杵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回到村子里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在路上遇到了顾有田,顾有田叫住了顾大友:“大友,你从县城回来看到你正扬叔了没?”
顾大友浑身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没有啊,我在医院换了药就回来了,没在路上碰到他。我正扬叔不是上锐锋我弟那享福去了么?咋还要回来啊?”
顾正扬要去部队跟顾锐峰享福的事情早就在村子里传遍了,顾正扬才去部队就被顾锐峰送回来的事儿却还没在村里传开。
顾大友会知道,也是因为昨天他去找顾有田时正好碰上。
于是顾大友便计上心来,找了他之前认识的专做拐卖青壮年上矿场挖矿的富哥,将其拐走。
顾有田对村子里的同姓人都没什么戒心,对于顾大友这个侄子还有两分同情在,毕竟爹早死,娘又不检点,顾大友没学坏真是苍天保佑:“谁知道呢,前天才走的,昨天下午就说把人送上火车了,你说说,两父子之间闹成这样,何至于此。唉。”
顾大友依旧是一副憨厚的模样:“父子之间哪儿有隔夜仇嘛,我锐锋我弟估计就是一时气愤,可能转眼就又好了呢?”
顾有田虽然看不惯顾正扬,可他寻思着顾正扬都知道错了,也去那边示好了,那边拿拿乔也正常,随即便不在管了。
他就是一个族的叔伯兄弟,还是别管人家家务事儿了。
顾有田抛开这件事情,跟顾大友说这话回去。
就在离怀江不远处的一坐大山里,富哥也带着顾正扬到了他们的煤矿开采窑厂,刚从车箱子里放出来,顾正扬还没喘上两口气,就被送下了矿井,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被松绑。
矿井下边的人并不少,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几个人的主意。他站在原地不动,被一个拿着皮鞭的人一边子甩在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离他最近的一个老头拉了把他:“快干活吧,不干活会被挨打的。还没有饭吃。”
眼瞅着拿着皮鞭的人又要挥起来鞭子,顾正扬立马开始跟着边上的人一起干活。
···········
在暴打过顾正扬以后,邵春娥那口藏在心里的常年郁气终于出出去了,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整个人也越发的晴朗起来。
顾锐峰在把顾正扬丢上火车以后也不再管他了,连他到没到家他都懒得打电话去问,送走顾正扬以后他就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当中。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眨眼而过,时间步入了盛夏,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地旁的青草在经历了几场雨过后长得飞快,这会儿已经有半人高了。
阳历七月份的天特别的热,大街上穿裙子的人越来越多,吃快餐的人越来越少,邵春娥花钱买了个冰箱,在店里卖起了雪糕跟饮料,每天来买的人络绎不绝,卖冷饮的前都快赶上卖饭的了。
农历的初四是个好日子,邵春娥跟白敬之的婚礼在这天举行。
按照白敬之原本的设想是应该更早一些的,可远在新疆的白云亭知道老父亲要办婚礼的事儿死活要回来,为了配合他的时间,就等到了这一天。
莫莉特地给莫城打了电话,让莫二嫂从羊城那边邮寄了一套那边最时兴的新娘装,考虑到邵春娥的年纪不小了,莫二嫂给买的是红色的衬衣跟一条同色系的鱼尾裙。
她的妆造都是莫莉造的,化好妆盘好头,邵春娥美艳得不可方物。
看到穿着盛装打扮的邵春娥,顾锐峰哭得像一条死狗。
作者有话说:
对于顾正扬被卖一事,大家来跟我一起年:福报,都是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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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礼堂订在部队食堂, 邵春娥却是在县城莫莉买的房子里出嫁。
这里早在帮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窗户上贴上了喜庆的大红喜字,院子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来观礼的人特别多, 有钱爱华她们村子里的,也有邵春娥她们的街坊邻居。
为了招呼这帮人, 莫莉特地请了县城里专门给做宴席的大师傅。莫莉一点也不吝啬,酒席办的格外大方,鸡鸭鱼肉都有, 喜糖喜饼喜果更是一点也不少。
甭管认识不认识的, 只要随了礼就能坐下吃。
十点钟,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 白敬之领着一帮战友来接亲,清一水儿的军人, 个个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让来观礼的人大饱眼福,有些人的家里正好有适龄的闺女, 他们看得就格外仔细了。在这年代, 谁不想要个军人当女婿呢。
白敬之穿着崭新的军装, 胸前挂着一朵喜庆的大红花。
看到邵春娥,他眼神发亮, 嘴角的笑容大得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丁南珍是两人之间的媒婆, 她也在今天的迎亲队伍里:“弟妹, 老白来接你啦。”
跟白敬之来的军人们互相对视一眼,齐声喊道:“嫂子好!”
在周围亲友们的哄笑下, 白敬之难得的红了脸, 邵春娥也不遑多让。
白云鹏白云亭也来了, 白云鹏看到红着眼的顾锐峰,觉得心里特别高兴:“哥,你是不是特别难受啊?”
顾锐峰觉得白云鹏说的都是废话,任谁嫁妈都会难受。在这一刻,若是眼神能杀人,白云鹏必定已经千疮百孔。
白云亭觉得自家老弟多年未见依旧缺心眼,他一把把白云鹏薅到一边去:“甭管他这个缺心眼的。锐锋啊,咱们往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高兴不?”
顾锐峰觉得白云鹏缺心眼,白云亭也差不离,平白多了几个跟他抢妈的人,他高兴个锤子他高兴。
“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夹得紧紧的。”顾锐峰入伍的时候白云亭还在读高中,他跟顾锐峰总是切磋,两人的关系特别好,说起话来每个分寸。
白云亭当没听到顾锐峰说这话,他伸手搭在顾锐峰的肩膀上:“别这样嘛,开心点啦。你看你以前喝多了还扒拉着我爸的大腿叫爸爸呢,现在我爸真成你爸了,开心吗?”
忆及从前,顾锐峰更加不想说话了,白云亭说的这事儿是他刚刚当兵入伍的那一年年底,正月初二白敬之邀请他上他家去玩,顾锐峰去了,吃午饭时白云亭拿来了白敬之珍藏的好酒,那时的顾锐峰酒量并不好,两杯就把他放倒了,喝醉以后想起伤心事,抱着他最尊敬的白敬之叫爸。
那时候的白敬之还乐呵呵的认了,白云鹏还起哄的管他叫大哥,管白云亭叫二哥,被白云亭打了一顿。
要是早知道有一天白敬之真的会成他爹,当初顾锐峰就是馋死也不会去喝那顿酒!看看这黑历史留的,从知道白团长跟他妈的事儿以来,白云亭都不知道拿这件事说了多少遍了。
就连他妈跟他媳妇儿都知道了,莫莉还拿这件事儿来打趣他了。
顾锐峰把白云亭的手拍开,转头看着白云亭:“我就这么一个妈妈,你们都要对她好好的,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锐峰说得一脸认真,白云亭也正色起来,他看着顾锐峰的眼睛:“你放心。”
两人对视许久,顾锐峰挪开目光。
那边的白敬之已经把邵春娥抱到了大门外头停着的吉普车上。
吉普车的后视镜上系着红色的绸带,车身上贴了大红喜字,红与绿的搭配,喜气得很。
接到了新娘,来迎亲的人呼啦啦地走了,作为主家,顾锐峰跟莫莉却是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的,到了晚上,人散了两人才往回走。
此时的邵春娥跟白敬之也举行完了婚礼,看着少了一个人的家里,顾锐锋跟莫莉都很不习惯。
莫莉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对顾锐锋安慰道:“没事,咱妈明天就回来了。”
顾锐锋能怎么办?只能默默的点头。
夜渐深了,邵春娥坐在摆满新家具的房间里十分不自在,白敬之带着一身水汽进屋来,他看出邵春娥的不自在,坐到了边上写字台的凳子上:“饿不饿?”
也许是因为夜色太美,白敬之的语气也格外的温柔。
邵春娥摇摇头:“不饿。”
她吃了饭的。
白敬之又继续问:“渴吗?”
邵春娥的目光落在半个小时前白敬之送来的茶杯上,里面的茶水她已经喝完了,于是继续摇头:“不渴。”
随后就沉默了下来,屋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有些暧昧。
干坐了一会儿,白敬之起身去把门反锁,又把窗帘拉上,接着拉灭灯绳,屋里暗了下来,只有写字台上的一对龙凤蜡烛在燃着微弱的亮光。
白敬之拉着邵春娥的手,把她带倒在床上,唇也随即吻上了邵春娥的唇角:“睡吧?”
邵春娥的心一紧,随即便觉得酥酥麻麻的,她胡乱的点点头,白敬之固定着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邵春娥闭着眼睛,随着白敬之沉溺其中。
屋里的龙凤蜡烛发出噼噼啪啪的微弱爆炸声,烛光摇摇曳曳。邵春娥揽着白敬之的肩膀,仿佛是水中的一叶扁舟,随着白敬之在水中飘飘荡荡。
这一夜,是邵春娥先累了睡过去的。
白敬之在邵春娥睡过去以后起来到外面的抽了一根烟,又打了一盆水来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这是白敬之跟着何政委学的,何政委以前没少抱怨丁南珍事儿多,睡前睡后都要清理,麻烦得很。
白敬之觉得,老何都能做到的事儿,他也必须能做到,邵春娥跟丁南珍关系那样好,他怎么舍得她在丁南珍面前没有面子呢?